《醉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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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挽绫-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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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不是同一人所为,为何写瓶颈留下的痕迹,与陈家村后山小木屋一处所留下的剑痕这般相似?

    再或许他们为同一个门派之人也说不定,陈家村后山小木屋后的剑痕与陈家村有关那是肯定的了。

    那如今他调查的这件事呢?

    先是唯一线索人何大壮的死,再到瓶颈上留下相同的剑痕,难道这两个,不过是巧合吗?

    还是说恰恰相反,写字这一系列的事,自始至终都是因为陈家村?

    若真的是第二个可能,那么二十年前的陈家村里发生了什么事,陈家村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能有人在二十年后依然不想让它公诸于世?

    然而不管如今小镇上的凶杀案与陈家村有没有关系,从至少他们收到的那封并非冯康如亲笔的书信,以及衙府的案桌上留下的那行字来看,那些想杀人的人行事并不低调,想来他们早就对他与宫淇赫的武功有所了解,怕若是硬碰硬得不偿失,所以才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张侍卫陷入自己的深思之中许久,冯康如整个人显得愈发惴惴不安,于是轻声问道:“张大人,您……怎么了?”

    张侍卫看了他一眼,未答,却抬头对着老汉问道:“你说她想让你下毒给衙府的人,可是有告诉你怎么做?”

    老汉目光微微聚拢,从怀里取出李小蝶交给他的那一小包白色的毒药,说道:“她还没说,只是让我先拿着。”

    张侍卫眉心纠缠,仿佛被打上了死结那般又松不开了。

    他突然想到,他似乎对这件事不明白的地方,卡在的就是不明白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上。

    况且从他与她之前的交手来说,莫不是因为她当时身受重伤,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然而这样一个人,若是想杀人,不管出自什么目的,犯得着等他过来查案吗?

    还是说……她就是为了等他过来?

    张侍卫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难道那个人这么久都没有让老汉给衙府下毒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等他过来?

    她的目标难不成自始至终都与他有关吗?

    而与他有关,与何大壮有关,与陈家村有关……

    还有案桌上的字,自己非冯康如亲笔的信……

    张侍卫骤然大惊。

    怪不得宫淇赫自回了赫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恐怕这件事与他此时所猜八九不离十。

    如此想来,凶手恐怕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为了把他和宫淇赫从赫王府引出来,先借机除去琴婉绫,在把他与宫淇赫两个人再陈家村毒杀至死。

    这样一来,宫淇赫在这里死去,纵使皇城的人下来调查,冯康如便成了替罪羔羊了。

    也难怪他之前猜想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再也搜寻不到,原来真的就是落在了作案动机上。

    相必在他与宫淇赫出发的那个时候,宫淇赫定是猜到了有这种可能,他一直担心他们去调查陈家村一事已经被什么人盯上,猜出了李小蝶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两个从琴婉绫的身边引开,因此才回去选择了临时折返。

    她们的目标是他们三个,更是说明了此前他们一同去调查陈家村一事已经有所暴露,从而他们才召来了杀身之祸。

    这件事自始至终不过是围绕了陈家村而展开的,然而陈家村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杜小雪和何大壮都说二十年前陈家村的人一夜之间全都被人杀了。

    二十年前陈家村的人,究竟是被谁所杀,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更让人在意的事,陈家村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即使过了二十年依旧有人不想让它被公诸于世,甚至如今为了阻止别人的调查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调查的人抹杀殆尽。

    而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何大壮?难不成当时何大壮跟他们说的时候,那个人也在场吗?

    他是一直在这里看着何大壮吗?

    张侍卫愁眉。

    看来也并不是,若是早知道何大壮知道陈家村的事,她故意早就把何大壮杀人灭口了,何必等到今天他走漏了风声之后?

    这么说来,那他便是跟踪他们到的此地了?那之前在他们前面打听陈家村怎么走的人便也绝不是今天早上跟他交手的那个人了。

    那这两个人,是谁?

第295章 撮合() 
“调虎离山之计。”张侍卫沉声道。

    冯康如没听明白,问道:“张大人,你说的调虎离山之计,是什么意思?”

    张侍卫听后并不打算对他解释,只是简单地告诉他:“这一起凶杀案幕后凶手,便是今天早上你们看到的那个人。”

    冯康如大惊,又问:“您是说今日与您打起来的那个人?”

    张侍卫点点头:“正是她。”

    想了想,他仍有些惆怅,说道:“虽然如此,但是此人我并未将她擒拿,只怕这件事还是无法与百姓交代。”

    冯康如知道张侍卫的意思,于是道:“张大人放心,这件事下官定会公开问案,让知情之人上堂,凭着人证以及物证将这件事一五一十都详细与百姓们说明清楚,定能擦事情跟百姓们交代。”

    张侍卫所叹息一声,看着无神的老汉说道:“只怕这么大一件事,只有他作证人并不够足以让人信服,再说他本是第一目击者,再有他来作为指控一个飘渺的犯人,还会愿意相信的人,还剩几层?”

    冯康如摇摇头,说道:“人证并非只有他一个,下官亦是看到了,况且还有一个人,他便是到衙府击鼓报官的那个人。”

    张侍卫双眉一挑,问道:“谁?”

    老汉从刚才就很少说话,都是一问一答,此时一听,他倒是自己说道:“是我的邻居。”

    然而张侍卫听了,还是一脸愁眉。

    冯康如问道:“张大人,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张侍卫看了他一眼,本想回答,此时只听到窗户边上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他目光一凛,一个快步走出去,竟发现是昨天六个与他一同执行任务的官兵,此时正扎堆蹲在窗户底下。

    冯康如在后面跟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位于中间的官兵小哥抬起头来,顿时吓得胆都快炸了,好在张侍卫堵住他才没跌倒在地。

    待看清了人,冯康如问道:“你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六个官兵顿时发出几声尴尬的笑,而后再一想,突然变得激动无比。

    “对了,张大人,您方才说的证人,我们都可以作证,”虽然我们都睡过去了,但毕竟,“我们都是在现场的人啊!”

    ****

    昨天晚上阿九像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他连忙起身走出房间,刚到门口,就看到宫淇赫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喝茶。

    这下阿九才放宽了心,顿了一下,亦是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在宫淇赫对面坐下,从盘子里取出一个杯子,自行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一脸享受。

    阿九抬起眉目看了宫淇赫一眼,发现他还是那般无心四周,不知道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亦或是根本什么都没在想。

    “师兄。”阿九唤了一声

    宫淇赫收回目光,表情却依旧淡然如初。

    又迟疑了片刻,阿九问道:“师兄,咱们在这儿也有好几天了,要不要计划一下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宫淇赫不应。

    阿九再问:“你……该不会是想等嫂子回来再做商议吧?”

    这次宫淇赫终于看了他一眼,应道:“嗯。”

    “那我去把她带回来……”阿九说道。

    然而看了宫淇赫的表情一眼,阿九又闷闷地乖乖坐下了。

    他突然不满道:“又是那个狗屁书生的水痘,我看他也长了这么多天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看他就是存心的吧?”

    说完,没好气地一把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又闷闷给自己倒上一杯,心说:师兄啊师兄,你脑子难道趁我不在的时候,让门给夹过了吗?你就不怕那狗屁书生对嫂子图谋不轨?

    阿九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反正宫淇赫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一副完全不搭理他想法的模样,如今是,当初也是。

    阿九更气了。

    他当初是有多反对宫淇赫与琴婉绫两人走得近,什么阴招损招没使上?那段时间他都快成深闺怨妇了,天天派人盯着琴婉绫,怕她突然哪天逾越鸿池,这个待遇,就连那个楚明月他都没让她‘享受过’,而宫淇赫不仅不听劝,还净是跟他对着来。

    算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其实并不喜欢楚明月,但是当初明明缠宫淇赫缠得最紧也最多的是楚明月才是,但是他防火防贼防采花大盗的技能却全部都用在了琴婉绫身上。

    他突然歪头一想。

    其实要问他为什么,他好像也能说出来,因为他总觉得宫淇赫对楚明月所做的一切并非出自爱慕之意,纵使他在新婚燕尔不惜跑去了花满楼找她听了一晚上的琴,甚至过后还将她直接带到赫王府上,他仍觉得宫淇赫对楚明月的感觉,并未出自爱慕之意虽然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但是只要宫淇赫和楚明月之间还清白着,他就管都不想管。

    反之,相对琴婉绫来说,从一开始宫淇赫对她的所有感觉就不一样,似乎被她引出的所有喜怒哀乐全都写在了脸上似的,毫无遗漏。

    然而这就算了,宫淇赫对琴婉绫所给他产生的感觉,竟像是一个刚刚萌动了爱慕的少年一般,简单而粗暴。

    后来他终于看出来了,宫淇赫对琴婉绫的那份心思,叫做爱情。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宫淇赫不论对楚明月多好,他都没有阻止他们来往的欲望,而琴婉绫不过与宫淇赫几面之缘,他却丧心病狂地想消除他们之间的任何接触。

    他当时就想,琴婉绫不过一个弱鸡,想攀上他的神,乃无耻之举,定是弱鸡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引了神,才导致了这场畸形爱恋的产生。

    为此他真的操碎了心。

    后来是他错了,错了在对他们感情之间的误解。

    宫淇赫是真真切切地在爱着琴婉绫的所有,但是琴婉绫,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甚至他都怀疑连她自己本人,似乎也没有燃起任何对宫淇赫的爱慕之火。

    是看到了宫淇赫对楚明月的情分吗?

    还是……看清了他对他们的百般阻挠?

    亦或是她所爱慕的人,与他所想的都无关?

第296章 见过() 
阿九在心里叹了一口沉重的气。

    当初他不惜一切阻止他们,如今却是不惜一切撮合他们,这么久来,他究竟都干的什么事?

    怪不得他老爹每见他一面就说他看起来无所事事,他其实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所起的事事,根本就不该是那回事。

    撮合吗……

    阿九整个心如同一下子坠入了底,沉沉地,压抑着他。

    琴婉绫的心里,真的如他所想,对宫淇赫没有任何心思吗。

    她真的,对宫淇赫,没有感觉吗?

    “大哥哥!”突然门外一声尖锐的儿童叫声响起,随后只见真儿笑得一脸花枝招展地跑过来,手上还端着一蝶小点心。

    他把点心放在桌子上,而后迫不及待拿了一块放入嘴里,才含糊说道:“大哥哥吃点心!”

    阿九站起来对望瞭望。

    真儿说道:“他别看了。”

    阿九不耐烦地应道:“去去去,你懂个屁!”

    真儿又道:“姐姐完就走了,你看不见她。”

    阿九泄气,他明明猜得出一二,却不想心里还是那般期待。

    他嘟着嘴巴。

    自从上次他与琴婉绫说了付龙君那些话之后,琴婉绫这几日都没有再回这里找他们,哪怕是做了些小点心,也都是让真儿端了过来。

    真是不满不爽不自在!他说的是付龙君,就算他说错了,为了一个付龙君,她至于这般生她的气吗?犯得着这么好几天也不回来看一下吗?

    却想愈不甘心,阿九站在连吃点心的欲望都没有了,单手一把撑着脸颊,歪着脑袋一声不吭。

    宫淇赫看着碟子里精致姣好的点心,轻轻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微甜,醇香,是他最爱的口味。

    “师兄,”阿九闷声道,“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里呆太久了,要不然,嫂子哪天真丢了,我可不负责。”

    宫淇赫不应,还在品他的点心。

    阿九鼻子冒烟,在王府的时候楚明月基本天天送点心到他的书房,他就没见他吃过几块,现在才片刻不到,刚才还满满的一蝶子,宫淇赫就跟没吃过似的不停吃。

    鼻子哼哼,阿九把脸撇一边去。

    他是越来越不懂宫淇赫了,当初他反对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护短护到他吃醋,如今他反过来想撮合他们,他又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越想越烦,阿九干脆不再想琴婉绫的事,反正要是付龙君胆敢对她图谋不轨,他直接把他一刀砍死就是了。

    所以,他现在还是先担心一下他们目前处境的问题才好。

    说到这儿,阿九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表情瞬间严肃地看着宫淇赫说道:“对了,师兄,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宫淇赫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事?”

    阿九道:“师兄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们在蛇洞里的遭遇吗?”

    宫淇赫应道:“记得。”

    阿九神情陡然又严肃几分,说道:“我忘了告诉你,当时在洞里见到的那具白骨旁边,我们发现了半块儿玉佩。”

    宫淇赫怔住,问道:“玉佩?”

    阿九点点头,又道:“那块玉佩现在正在嫂子身上,玉佩上面有一个图案,可惜当时洞里太黑了,而我们手里的火又不够亮,再加上玉佩只剩下半块儿了,所以我看不清上面究竟印的是什么,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

    末了又补充一句:“但是后来我怎么想都没想起来,也是奇了怪了。”

    宫淇赫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却显得没有刚才淡定了。

    “师兄,你说,追杀我们的人有没有可能真的就是南鹰派?”阿九定睛问道。

    宫淇赫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的事,追杀我们的人,一定是一场蓄谋的杀人灭口。”

    “如果你说能确定她们便是南鹰派的人,我还敢说我们之前在同盟打擂的事情上跟南鹰派走过一些过节,”阿九疑惑道,“但是你说不确定,又为什么会觉得她们想杀我们却是不可否认的呢?”

    宫淇赫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与陈家村一事拖不清干系。”

    阿九一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问道:“难道师兄指的是杜小雪的死?”

    宫淇赫目光一冷,随即沉声道:“不是杜小雪的死,是陈家村一百多条人命一夜之间消失这件事。”

    阿九这才想起好像确实听杜小雪当初有提到,只不过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半点,因此也就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宫淇赫道:“当初我与张侍卫和婉儿一同去陈家村试图调查有关陈家村的事,虽然途中不曾遇见过什么阻挠之人,但是我总觉得当时其实一直有人一路跟着我们。”

    阿九吃惊,好似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问了什么就说:“谁?”

    “不知道,”宫淇赫微微蹙眉道,又说,“但是能一路跟着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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