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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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妆-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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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宴客,你累了就靠在床上休息一下。”淳于容体贴地道。

“你少喝点酒。”沐月夕想都没想,这句话就说出了扣。守在屋内的几个婢女抿嘴笑了起来。

淳于容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凑到她耳边道:“今天洞房花烛,为夫绝不会喝酒,让娘子独守空闺。”

沐月夕没想到他这么不正经,横了他一眼,“你还不快出去。”

“娘子,为夫去去就来,你等我。”淳于容低声笑道。带着意得志满的笑容去正厅宴客。

沐月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他会等他,一起慢慢变老。

第176章  婚后生活

冬香给沐月夕画了个淡妆,束起如意髻,这是新妇见公婆常梳的发髻,发髻正中簪着一支攒珠累丝凤钗,左右两侧个插着一枚鎏金的凤钗,凤嘴里叼着长长的流苏,耳上缀着红宝石耳坠,鲜艳欲滴,穿上绣着牡丹的大红色纱裙,那长长的裙摆逶迤的托在身后,更显得她纤腰盈盈一握。新妇初见公婆,这身打扮端庄大方,富贵典雅。

淳于容微微一笑,走过去提笔,细心地为沐月夕描画上额妆,一朵盛开的牡丹,额妆与衣裙上图案,遥相呼应。

沐月夕甜甜一笑:“谢谢夫君。”

两人收拾妥当,沐月夕就随淳于容出了院子,往前厅去给蒲国公和夫人请安。一进前厅,就看到蒲国公坐在左边的椅子上,他一身深蓝色绣祥云双鹤图,满脸笑容。右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容貌端庄秀丽,穿着银红色绣富贵牡丹图的衣裙,眼角有细纹的妇人,正是蒲国公的嫡妻徐氏。

“媳妇给公公请安,公公请喝茶。”沐月夕跪在锦垫上,双手奉上茶杯。

“好好好,这杯媳妇茶,老夫盼了很久了。”蒲国公接过茶,喝了一口,递给沐月夕一个红包。

“谢谢公公。”沐月夕接过红包,又给徐氏敬茶。“媳妇给婆婆请安,婆婆请喝茶。”

徐氏接过茶抿了一口,递给沐月夕一个红包,道:“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礼,爹娘只盼着你们以后和和美美,尽早给我们添个大胖孙子,为淳于家开枝散叶。”

沐月夕脸一红,娇羞的低下头去。

徐氏伸手拉起沐月夕的手,给她戴上了一个翡翠玉镯,镯身通透无杂质。沐月夕一看就知道这玉镯价值不菲,刚要推辞,另一只手也被徐氏套上了一个。

“夕儿,这玉镯是我婆婆在我进门时送给我的,如今,我把它传给你,日后,你再把它传给你的儿媳妇吧。”徐氏拍了拍沐月夕的手,慈爱的笑道。

“谢谢婆婆。”沐月夕柔声道谢,看着徐氏甜甜的笑,没有留意到淳于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一家四口和和乐乐的吃了早膳,沐月夕就随着淳于容回房了。两人坐在房中面面相对,沐月夕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下,道:“侯……夫君……”

“娘子,为夫姓淳于,不姓侯。”淳于容一本正经的打断沐月夕的话,眸中满是戏谑的笑,“而且夫君前面也不适合冠上姓。”

沐月夕大窘,再次确信世人的传闻都是假的,撇撇嘴,起身从书架上找了本书来,低头看了起来。屋内寂静无声,婢女们送上茶水点心,退了出去。

眼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映在沐月夕白熙的肌肤上,浮起一层柔和的光晕。淳于容左手放在脑后,斜靠在软榻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娘子,我们下盘棋可好?”

沐月夕抬头,“下棋可以,不过你要让我三子。”

淳于容有几分诧异,“上次下棋你可没要我让子。”

“此一时彼一时。”沐月夕挑眉,那时只是朋友,自然不好意思要他让子,如今是夫妻,在他面前耍耍小性子又有何不可?

淳于容微微一怔,随即明了她的意思,轻笑出声,起身取来棋盘,沐月夕惯用黑子,取子在手,轻轻落下。两人才下了一小会,下人来报,皇上萱他们进宫见驾。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皇上为何突然召见?

沐月夕虽说顶着郡主的名号,可出嫁时,皇上并没有让她依皇家规矩成亲。对此沐月夕和淳于容感到奇怪,转念一想,毕竟马努月夕只是一个异姓的郡主,凤台选婿已经是莫大的殊荣,成亲若太过盛大,实在是祸不是福。只是没想到,在他们成亲第二天,皇上又忽然召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有蹊跷。

难道。

淳于容好看的眉毛又微微皱起,又松开,柔声道:“娘子,这棋先放着,我们从宫中回来再接着下。”

“好。”沐月夕微微垂下眼睑,敛去眼底那一抹担忧。

两人没敢耽搁时间,按品换上吉服,坐上马车往皇宫去了。显庆帝是在未央宫见他们的,在座的除了皇后,还有兰贵妃,李丽妃,太子,荣王,六公主,沐月盈和杜徽。

见到有这么多人,沐月夕和淳于容松了一口气,给他们一一见了礼。

赐座后,显庆帝笑道:“昨日你们大婚,朕本想和皇后去的,可又怕扰了你们的兴致,只好作罢。欣悦丫头,可别生父皇的气哟。”

“欣悦不敢。”沐月夕低头道。

“不过贺礼,父皇可是为你准备好了。”昨日计划失败,显庆帝今日特意是好,希望能让沐家放松警惕。

沐月夕和淳于容起身谢恩。

皇后笑道:“本宫也随皇上送上一份贺礼,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事事如意。”

沐月夕和淳于容再次起身谢恩。

兰贤妃、李丽妃等人皆有贺礼。

沐月盈看着丰神俊朗的淳于容,再看看身边猥琐的荣王,怒火中烧,为什么沐月夕可以郎情妾意,活着这么恣意快乐,她却要和废物一起,活这么痛苦难受?忍无可忍,插嘴道:“父皇母后,以及各位母妃都送了姐姐贺礼,身为妹妹的盈儿,也要送姐姐一份大礼,在这里祝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此语一出,除了昏昏欲睡的荣王,殿内其他人表情各异。显庆帝眼中一亮,心中暗喜。沐家姐妹不合,这沐月盈或许可以成为他打击沐家的棋子。皇后以及两个妃子微微皱眉,眸光闪烁。太子若有所思,六公主很苦恼,她总觉得沐月盈说的话有些不妥当,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妥?杜徽微眯起双眼,抿紧了薄唇,淳于容脸色微沉,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而沐月夕轻笑道:“谢谢盈儿的祝愿,我和夫君一定会恩爱如今日,岁岁年年永不变。”

淳于容脸色转缓,轻轻握住沐月夕的手。沐月夕侧目回视他,唇角微扬,笑颜如花。

“呵呵,欣悦说得好,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好好好,小杜啊!”显庆帝笑眯眯的看向杜徽,“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朕记得你比如海还大几个月,现在连如海都成亲了,你什么时候成亲啊?”

六公主一脸娇羞的凝视着杜徽,眸中情丝如网。杜徽苦恼地皱眉道:“皇上,草民也想尽快成亲,可是草民的红颜知己太多,她们有都想嫁给草民,草民既不想委屈这个,也不想委屈那个,有心把她们都娶来当妻子,可礼法上草民只能有一位嫡妻,不能像荣王一样可以娶多个王妃,唉,草民真的很为难啊!”

“既然你这么为难,不如就由朕为你指个正妻,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显庆帝笑道。

“皇上日理万机,草民这点小事不敢麻烦皇上。”杜徽连忙推辞道。

显庆帝知道强行指婚,杜徽定会抗旨,他现在要对付沐家,不能得罪杜家,只能拉拢,想了想,放缓语气,笑道:“小杜,蕴儿她想学笛,你的笛子堪称一绝,以后每日进宫来教蕴儿吹一个时辰的笛子吧。”

六公主喜形于色,起身道谢。

杜徽站起来,行礼道:“能教六公主吹笛是草民的荣幸,只是草民干干接管家族生意,以后留在荥扬城的日子不多,怕耽误了公主,还请皇上为公主另选他人。”

杜徽这话是一语书案管,除了已经睡着了的荣王,大家都听了出来。显庆帝变了变脸色,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杜徽如此不识抬举,真是可恼,六公主眸光微暗,幽怨地看着杜徽,一双美目泛起水光。

在此事上沐月夕和淳于容不好发言,只能同情的看着杜徽。

眼见情况僵持,太子忙道:“父皇,六妹妹学笛是长久的事,不急在这一时,等消毒把事情处理妥当了,再让小杜来教六妹妹学笛。”

显庆帝也不想逼杜徽太紧,就势下了台阶,“好,小杜,等你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教蕴儿吹笛吧。”

杜徽刚要拒绝,看到淳于容使来的颜色,话到嘴边改了口:“是,草民一定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妥当。”

如此也算皆大欢喜。

又闲聊了几句,沐月夕和淳于容出宫回府,沐月夕昨晚本就没睡好看,这么一折腾就觉得很疲惫,一坐上马车,就靠在软垫上打瞌睡。

淳于容瞧她面露倦色,心疼起来,把她抱进怀里,想让她睡得舒服点。沐月夕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打了个呵欠,唇角微微弯了弯,闭上眼睛,接着睡。

马车转了一个弯,突然停了下来。

“侯爷,是悦王府的马车。”车夫禀报道。

“避到一边,让悦往先过。”淳于容怕吵醒沐月夕,轻声道。

两车擦肩而过,程子悦的马车堪堪停了下来,程子悦撩开窗帘喊道:“侯爷,本王这厢有礼了。”

淳于容撩开窗帘,“王爷,有何指教?”

“本王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没能赶上侯爷的喜宴,实在是抱歉的很。”程子悦透过帘缝,看到窝在淳于容怀中的沐月夕,眸光闪烁。

“王爷客气。”淳于容淡淡地道。

“相请不如偶遇。侯爷,可否与尊夫人一起去酒楼小酌几杯?”程子悦轻笑地问道。

“内资身体有所不适,王爷好意心领了。”淳于容婉拒。

“本王略懂雌黄之术,本王可为尊夫人诊脉。”程子悦不肯就这样让淳于容离去。

“王爷身份尊贵,下官不敢劳烦王爷。下官还有事,先行一步。”淳于容心中不悦,懒与他虚与委蛇,放下车帘,“沐耿,回府。”

程子悦看着远去的马车,微微眯起眼,眸中寒光闪动,沐家可以防他一日,却防不住他一世,他一定有机会把人抢过来的。

第177  新婚燕尔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候府门前,沐月夕窝在淳于容怀来睡的正香,淳于容舍不得唤醒她,用貂裘包裹着她,一路抱回了房。摒退下人,淳于容轻手轻脚的为沐月夕脱下吉服,取下沉甸甸的凤冠,散开她一头青丝,为她盖上绣着鸳鸯的锦被,又坐在床边瞧了她好一会,才去书房。

沐月夕这一觉睡到申时末酉时初才醒,自然错过了午膳,饿的前胸贴后背,拥被坐起,撩开帐幔,刚要开口叫人,清齐和冬香推门走了进来,见她已醒,忙走过去服侍她起床。

“什么时辰了?”沐月夕问道。

“就快酉时了。”清齐蹲下身给沐月夕穿上绣花鞋。

沐月夕摸了摸胃,“难怪我这么饿。”

清齐、冬香哑然失笑,敢情是被饿醒的,时近黄昏,沐月夕不再出去,头三天她也不需要去婆婆那儿立规矩,冬香就给她梳了小偏髻,斜斜簪了一朵蝶恋花的金钗,没有擦胭脂,连额妆也没点,身上换件粉蓝色绣玉兰花的衣裙,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侯爷去哪里了?”沐月夕吃了好几块糕点,止了点饿,看着桌上那盘残局,才想起很久没看到她的夫君大人了。

“侯爷去前面的书房看书,奴婢已经让人去请爷,侯爷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清齐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笑道。

沐月夕小脸微红,撅起小嘴道:“坏清齐,又取笑我。”

“奴婢哪有取笑夫人,奴婢说的是实话 啊,真的让人去请侯爷了。”清齐一本正经的道。

说话间,淳于容迈步走进来了,两个婢女行礼退了出去。

沐月夕见淳于容也穿了件粉蓝色绣玉兰花的锦袍,笑了起来,敢情还是情侣装。

“一会就该用膳了,别吃那么多糕点,会积食的。”淳于容把沐月夕手中吃了一口的糕点抢去吃了。

沐月夕扯起丝帕抹了抹嘴,倒了杯水递给他,淳于容接过去,一饮而尽,笑道:“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吧。”

沐月夕知道他只是要帮她消食,虽然身子懒懒的不想动,却不想拒绝他的好意,笑着起身随他去了院子里散步。昨日是蒙着喜帕进院子的,早上又走得急,沐月夕没怎么留意这个院子,现在闲逛,便仔细的打量起来。

院子不算太大,也没有多少的装饰,游廊上也只是画着简单的瑞草图案,但是院内收拾得干净清爽,种着各色花草,一派的春意盎然,让人赏心悦目。

两人转了一圈,见到了该用膳的时候,转回房去,吃了点简单清淡的食物,接着下起上午没下完的那盘棋。

才下了一盏茶的时间,下人来报,说是有事要禀报淳于容。淳于容起身出去了,那盘棋终究没下完。沐月夕等了一会,见他还没回来,就让婢女把棋收了。又坐了片刻,起身去沐浴,她刚脱下衣裳,泡进水里,淳于容就回来了。

淳于容走进屋来没看到沐月夕,开口问道:“夫人呢?”

清齐笑道:“夫人在沐浴。”

“好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淳于容说着就往浴池走去 。清齐和冬香红着脸退出房间。

浴池内水雾弥漫,水面上漂浮着桂花花瓣,在热水的侵泡下散发着淡淡地清香,一丝一缕的溢满了整个房间。沐月夕坐在水中,微眯着眼靠在池边,白皙如玉的娇躯布满红红紫紫的吻痕。淳于容食髓知味,见到这活色生香场面,哪里还忍得住,褪下衣裳,滑入水中。

“夫君等我洗了,你再洗好不好?”淳于容一进来,沐月夕就已经知道,只是泡在水中太舒服,懒懒的不想动,就没去搭理他,哪知道这人居然下到水里来了。

“不好,我要和娘子一起洗。”淳于容走到沐月夕面前,手臂一伸,就将人搂进怀中,低头含住她的红润的樱唇。

两人都没穿衣,这么紧紧的贴在一起,沐月夕自是能感觉到他明显的生理变化,俏脸羞红,知道一场欢爱在所难免,放在他胸口的手慢慢的盘上他的背。

烛影摇红,春宵苦短。一夜缠绵,无比恩爱。

五更天,沐月夕被园子里细碎的洒扫声给吵醒了,睁开眼睛,刚想要翻身,只觉得浑身酸痛,苦笑,这就是不知节制的后果,轻叹一声,掀开锦被,想要起身,一双修长的胳膊抱住了她的纤腰,略显慵懒的声音问道:“娘子,你要去哪?”

沐月夕轻笑道:“我口渴,去倒茶喝。”

“你躺好,我去给你倒。”淳于容伸手拉过锦被,把沐月夕围得严严实实,坐起身,在她的唇边轻吻一下

沐月夕也不矫情推辞,笑道:“谢谢夫君。”

“你我是夫妻,娘子不用这般客气。”淳于容笑着下了床,从暖壶中倒了杯水给她漱口,再倒了杯茶来,也不让她接,就着手喂她喝了几口,等沐月夕解了渴淳于容也喝了半盏上了床,伸手又将沐月夕搂进怀中,亲了亲他的额头,“娘子,睡吧。”

沐月夕微微一笑,挪了挪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第二天,沐月夕给蒲国公和徐氏请安,陪他们用了早膳,就担负起侯爷当家主母的职责,在议事厅召见府中的下人。府中原来就淳于容一个正经主子,下人并不多,内外总管各一名。婢女四名,两大两小,容貌都非常的普通,粗使婆子和浆洗婆子各二个,都是四十来岁的妇人,容貌也很是平常。厨子两名,一老一小,小厮四名,护院六名,花匠两个,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

沐月夕自有陪嫁的下人用,对他们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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