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颜颜的事情,林莜爸的事情,更多的,就是我住在这个地方不清不楚的事情。我感觉脑子很乱,重生之后的惊喜已经完全被无奈占据,我就像玻璃缸中的鱼,自以为安于一方,可以自得其乐,其实一直被困在一层玻璃中,看得见外面,却永远出不去。
我急于想要发泄。李明辉最近很忙,我不能找她。施媛虽然不需要工作,但她老公看的她过紧,我也不方便随随便便约她出来。颜颜?怀着孕她自己都顾不了自己!
想了一圈,我发现做了林莜后身边居然没有几个可以一起疯的朋友。
于是,一个人逛街海吃做SPA,结账时却被告知信用卡透支超额!
原本沉闷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我真想撞墙算了!
钱没了,还玩儿什么?我到银行查了一下账户,才发现这个月林莜妈根本没有打钱进来。
我当然不可能去问她为什么?——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有,在林氏遭遇危机的现在,也不可能让我得到优待。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真后悔今天出门没有看一下黄历,那上面肯定写着“诸事不宜”!
随手招来的出租车居然还会在路上给我搞了个追尾事件,我觉得今天真的被衰神附了体。
一个人坐在车里,听着出租车司机和某个女人的对骂,我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丢了钱下车。只是没想到啊!老天终于开了一下眼,在我最烦躁最想寻求发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岑绍!
这个欺骗颜颜的感情害的她未婚先孕的男人,此刻正优哉游哉的站在女人的旁边。女人年轻时尚,带着一款墨镜几乎挡住了半张脸,对着出租车司机却是得理不饶人的出口成脏!虽然只是一眼,我还是认出了这个女人和上次在超市见到的女人并不是同一个。我在心里冷笑。
岑绍似乎看见了我,不过只是一眼,就把头转了过去。
只顾着观察那个女人,我现在才注意到他衣冠不整,唇上满是红色的唇印,冰山冷俊男此刻看上去有那么点慵懒魅惑的味道。
追尾?不追尾才怪?谁知道他们大晚上在车里干什么?
“你个死胖子,怎么开车的,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辆是我男朋友新买给我的卡宴!才开了两天就被你撞坏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女人纤纤细指指着司机,一转眼又扑进了岑绍的怀里,“亲爱的,这个死胖子太过分了!”
“你这小姑娘不要睁眼说瞎话啊?也不知道怎么开车的能歪成那样,还要我赔,我没要你赔维修费已经够给面子了!”
“谁要你的破面子,给我赔钱!”
“你才要赔!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看是谁的责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退让,岑绍终于懒懒的开口了:“都退一步,算了。”
出租车司机刚要开口,就被女人抢先了:“什么算了?亲爱的,怎么能算了?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眼看司机的面色要晴转多云,我上前和岑绍打了个招呼:“岑先生,许久不见,身边的美女又换了?”我装作打量那个女人,笑着说,“啧啧,这个是不是太年轻了,不会是未成年吧?不知道有没有拿到驾照呢?”
“喂,你是谁啊?干你什么事?”女人突然冲我吼了起来。
岑绍把女人拉了过去,面无表情:“你也给我省省心,难不成还真要把交警请来做事故鉴定?你的驾照还被压着吧!”
女人被她一说,只能余怒未消的瞪着我。
事情摆平,看着岑绍搂着女人上车,我快一步把人拦住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有件事想告诉你,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我故作轻松的笑着,眼睛瞥了几眼女人,她瞪着我,想要开口,不过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这位美女就不必跟来了,回家睡个美容觉吧,年纪轻轻的抬头纹都出来了,晚上再怎么情不自禁也要控制一下,纵欲过度会加速衰老。”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亲爱的,这女人你认识?怎么尽在这里侮辱人家?”女人抱着岑绍的手臂撒娇,岑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先回去。”
女人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最后瞪了我一眼,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附近正好有间茶室,我们相对而坐。
“林莜,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聊天。我没有忘记你曾经说的话,最好不要再见到我。”
我听了有些讶异,过去的林莜和岑绍有什么过节么?可是这个问题目前来说完全无关紧要。所以我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微笑着看他:“这话没有任何意义,何况你和颜颜的关系也不可能让我们不见面。”
“林颜?”他语气一顿,眼里含着嘲弄,“我发现和你说话,话题永远少不了林颜这个人。”
我心中冷笑,你当然不愿意谈起这个人。女人,玩腻了,还值得你留恋么?只是,就算玩女人也麻烦你专业一点,不要玩够了还留下一个烂摊子要女人自己收拾!
“岑绍,废话我就不讲了,今天请你来我只是想提醒你,颜颜怀孕了。”
他翘着腿斜靠着沙发,右手食指无意识的轻轻敲着左手手表的玻璃面,听到我说的话,眼里发出隐晦不明的光:“她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回答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冷意。我简直不敢相信,哪有男人听到一个女人为他怀着孕还无动于衷的?
“岑绍,你是不想承认?或者,你是觉得我骗了你?”
“她是不是又对你哭诉了?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没变,总是吃她那一套。”岑绍看着我,面色冰冷。
他的答非所问让我觉得很寒心:“请你不要避开我的问题。现在是,颜颜怀了你的孩子,它打算自己把孩子拿掉!你做的事你该知道怎么善后!”
“林莜,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岑绍,和那个女人,林颜,从来就没有那种关系!”他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冰冷的眼里掩不住的怒火。
我被他的话惊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是说孩子不是你的?你们没有谈过朋友?”我愣愣的问出口。可是,颜颜曾经口口声声的说爱岑绍,那天晚上耍酒疯岑绍也在场,我当时觉得岑绍看起来像座冰山,没有回应是一贯装酷的表现,现在看来,难道只是颜颜一厢情愿?可是,颜颜还为了和岑绍在一起跪在地上求我,那个又算什么?
“没有做过,哪来的孩子?”他的笑容讽刺,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林莜,当年你傻,我原谅你。为什么六年了,你还是没有学着聪明一点?”
“颜颜凭什么骗我?”我瞪大眼睛,质问。我不知道他们当年有什么恩怨,我只想知道,我现在在他们中间到底算什么,颜颜到底想干什么?
“她为什么骗你?你不是应该更清楚么?可是你偏偏就是愿意相信她。林莜,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还是,你那时候只是一时兴起,目的,就想耍着我玩儿?”
他眸色深沉,眼底似含着恨,一字一句夹杂着冷意,声声敲打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所适从。
我呆住了。
他看着我,笑了出来。可是我看着那笑,只感觉心里划过一丝闷痛。
我感觉脑子越来越乱,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凑近我,一只手用力的捉住了我的下颌,迫使我抬头。
“林莜,这早就想走了么?你不想知道后来怎么了?”茶室的灯光幽暗清冷,光影映在他的眸中,幽深的如同暗夜里的海,让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那天,我傻傻的站在公园里等你。一月的天,下着大雪,我一直等,手心里捧着送给的礼物,想着你会什么时候来。想着应该怎么和你解释。可是,天暗了,你没有来。公园的门关了,你还没有来。我在公园门口等了你一天一夜。还不断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你还小,也许是被你父母拖住了没办法出来。可是当时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如果你在意我的话,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愿意打来通知我?”
说到这里,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捉着我下颌的手却一下子紧了起来,我挣了挣,却没有撼动丝毫。
“第二天我想去你家找你,可是全身没力被父母送进了医院。等我出院找到你家,却被告知你一个人出国了。林颜还把你留的字条给了我,不想再
见我是吧……我不死心,每天写信寄给你,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复。我甚至想过去澳洲找你,可是偷跑不成被我父母看了起来。同学笑我被耍了,叫我死心。所以,我也觉得我应该死心了,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回来。呵呵~~林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是不是觉得作弄我很有趣?年初的时候,他们说你回来了,我一直借故出差不敢去找你问清楚,因为我害怕得到的答案是我心里的那个,也许你会说少不更事,也许你会说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一个大男人追着一个小姑娘问这种问题我想着都觉得愚蠢。可是我还是没有憋住,朋友聚会的时候我碰见了林颜,那晚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想着也许可以见你一面。我想得没错,你确实在家。可是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林莜,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位置……”
他的脸突然朝我压了下来,我震惊的忘记反应,只感觉冰冷的唇压住了我的,只是一瞬间,就分开了。
我全身僵住,愣愣的看着他坐回沙发,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他淡淡的说:“送给你的东西我一直放在身边,想着哪天见了面还是送给你也好做个纪念。”
说完,他把盒子放在我面前,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呆呆的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把视线移到了盒子上。
伸出手打开,是蒂凡尼的星星银质手链。我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曾经看过一本杂志里就有它的广告,当时几个同学就说这款手链很精美雅致,而我则是被它的广告故事所打动。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故事的主题,叫初恋……
☆、重生之掠爱(25)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绿树掩映的山道上,不一会儿就在一座镂空的雕花大铁门前停了下来。司机按了两下喇叭,铁门缓缓的从中间打开。
顺着主道开进去,绕过古木参差的几个弯道,车子停在了竖着两根罗马柱的欧式建筑前。
吴思涵抬头望了望眼前古老的宅子,碧绿的眸子寒了寒,使得微微扬起的唇角看起来有些冷硬。
这栋宅子,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一样的死气沉沉。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不要跨进一步。可惜,他离开的时候曾经发誓,要夺回一切属于他的东西,包括眼前这座腐旧的房子……
加起来,他住在这里的时间还不到八年。他出生在英格兰,几个月大的时候父亲带着母亲和他回国,只可惜,他们的回归并不受欢迎,母亲在这个宅子里受尽了冷眼。直到他六岁的时候,他亲眼看见父亲被一辆卡车狠狠的碾在轮下,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办完父亲的丧事,母亲毅然而然的带他回了英国。十二年后,他一个人回来,本以为成年后可以为父报仇,夺回属于父亲的一切,终究因为资历太浅被吴岳山斗倒。
父亲的死,毫无疑问与吴岳山脱不了干系,只是他做的太干净,十多年后根本查不到蛛丝马迹。不过没关系,这么多年吴岳山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得到的越多,也越发不满足,稍加诱惑就轻易的掉入了他事先布下的陷阱。
如今,吴岳山犯事被捕,且不管他最后到底判多少年,那个地方三教九流聚集,本就混乱,稍微动些手脚,就能叫他进得去,出不来!
想到这里,他眸中一闪,优美的唇温柔的扬起。
“思涵,好多天没回来了,听说,最近你和林氏的女儿走得很近?”吴兆丰如一棵腐朽的枯木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宽大的沙发里,岁月的刀刃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只是那双盯着吴思涵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爷爷找我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带着林莜出入公司本就是他故意而为,他自然不怕吴兆丰知道。他的私事,还轮不到老头子来管。
吴思涵答的漫不经心,祖母绿般的眸子在灯光下流幻着捉摸不定的光,越发显得桀骜难驯。
面对自己唯一的孙子,吴兆丰的心情有些复杂。本来,长子唯一的儿子应该是他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的,只是,吴思涵那一双异色的眼睛总是能勾起吴兆丰隐藏在心底的怒火。
他看到这双眼睛就想到自己不争气的长子。当年,他纵容长子去英国学画,却不顾他的反对在外面和一个异国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
长子的路本该是平顺,按着他的意思继承公司,娶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妻子,然后将公司发扬光大。可是,那个女人勾走了长子的魂魄,让孝顺的长子第一次辜负了他的期望!
他苦心培养的儿子毁在那个英国女人手里,他怎么能不恨?连带着,他恨了他的儿子,他的孙子!即使知道长子的死与次子有关,他也只是私下教训了一下次子,没有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
只是没有想到,失败过一次的孙子没有放手,五年后再度归来,俨然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再不是当初冒冒失失的少年。手段狠厉,毫不留情,一步一步将次子逼到了绝境。
他已经老了,也许前几年察觉孙子的行为还会大声呵斥,现在,他根本管不了这个孙子。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他的报复不会停止。只是他开始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孙子之间争来斗去,吴岳山毕竟是他的次子,虽然,长子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但长子已逝,活着的人是否可以尽量宽恕一些?
吴兆丰叹了一口气,枯瘦的手无力的搭在扶手上:“思涵,当年你父亲的事是我思虑不周,没有来得及阻止。岳山毕竟是你的叔叔,纵然有过也已经收到了法律的制裁,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不要把他往死里逼。”平日里再怎么不亲都是自己的孙子,他自然知道以孙子的狠厉绝不会因为次子进了监狱就收手。
可是话刚说完,就见吴思涵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子在落地窗前,从吴兆丰的角度看过去竟有着巍巍如山的压力。
“如果您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对不起,我要让您失望了。”吴思涵一转身,就迈步向着门口走去。
“匡锵——”精美的骨瓷杯滚落到地上,接着,几声咳嗽声让吴思涵不得不停下脚步。
“思涵……”吴兆丰捂着嘴,眼睛却一直盯着吴思涵。
“爷爷,还有什么吩咐?”
吴思涵俊雅的脸上依旧挂着习惯性的笑容,那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越发让人觉得捉摸不透。吴兆丰再次感到深深的无奈。
他挥了挥手:“罢了……那个小丫头还在宅子里,你帮我去劝劝她……”
吴思涵走进会客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美滋滋的吃着雪域蛋糕的女孩。孩子毕竟是孩子,尽管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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