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这样轻易地放了顾清漪回来,难道就这么坚信她会那么做?
“不要担心。”轻吻她的额,感觉到她情绪的平复,听到她儒儒的软语“有你在真好。”那样全然的信任,他的心却是缓缓地沉了下去。
杜老太,会做些什么?
暖暖的奶茶送上来,顾清漪窝在他的怀里喝着奶茶,幸福地眯起眼,像只小猫咪一般。
有些事情,真的说出来比较好,她信他,信强大的他。
这样甜腻的奶茶司空玉晨其实并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只是她爱喝,他便跟着喝。
和族里的几位堂兄弟聊起,都说他太宠顾清漪。
他愿意,如此而已,别人怎么看,说他是妻管严也好,怕妻也好,他愿意宠她。
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看到她幸福地笑,现在……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听到她欢乐地笑声,还有带着幸福的话语。
她全心地依赖他,信任他,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会问他意见,这样很好,不会再有解不开的误会。
忍不住地想吻她,俯下身去,循着手指摸到的她的唇瓣的方向便吻下去。
浓香的奶茶味在唇齿间漫开来,她紧张地揪着他的衣领,软在他的怀里微微颤着,“晨……晨……”
情难自禁,真想将她揉到骨子里,去哪都带着,这样,便没有人再敢伤害他的女人,他的老婆。
于是,今天看新家具的计划便泡汤了,两人在包厢里似吻不够似的,腻歪了一个下午。
××杜家××
“我早说你太小看顾清漪对司空玉晨的信任了。”严著站在一边,不悦地盯着杜老太。
顾清漪被装了窃听器……
喇叭里,清晰地传出了司空玉晨与顾清漪的对话。
杜老太神色不明,把对话倒退回到昨天,午饭。
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如此清晰,不错,是背后支持她的那个人,她只听过一次,却印象极深情。
她和那人的对话,从来都是通过旁的人的,只不过有一次,终于,无意间听到了那人开口说了一句,“别闹,别处玩去。”
用英文说的。
严著也觉得有些耳熟,却没往别处想。
杜老太勾了勾唇,关掉窃听装备,“你以为我老了,就蠢了么?我自然会留有一手。”
算计了一辈子,如今,她也被算计了么?
严著还想说什么,阿职便神色匆匆地跑进来,“夫人,不好了。”
他知道严著在,如今也顾不得。凑到杜老太耳边,“有一神秘的买主将手中持有的杜氏股票大量抛售,其他的散户也在跟风抛售,现在股市濒临崩盘了。再这样下去……”
多可笑,曾经用在司空家族企业上的伎俩,反过来被人算计了。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杜老太的脸色难看起来,半晌冷笑道,“除了司空玉晨那娃头,还能有谁。”
“还有……夫人,刚刚BOSS的秘书来电,我们的客户纷纷投诉收到的货物有问题,有些都发了律师函过来,直接要告上法庭要求赔偿了。”
杜老太的脸色都绿了。
严著虽老,但阿职的话他都是听到了的,他站起来,冷笑,“杜老太,恐怕你承诺的事情无法兑现了。”
××另一厢××
司空玉晨挂了电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出手,他只消……从旁指点,指点而已。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结局倒计时【5】给白月注射了毒品
***场景分割线***
司空白月坐在房间里的暗红色真皮软椅里,湛蓝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像雕塑一般呆坐在那里,脸色惨白,脚边有一堆玻璃碎片,红色的液渍淌了一地。
他的手垂在椅边,手上亦有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父亲尸骨未寒,三哥就要举行婚礼了么?
他终于动了,眼睫毛颤了颤,眼睛终于闭上,像是想要敛去自己的疲惫。
太久没有闭眼,一闭上眼,那涩涩的感觉让他不愿再睁开。
崩溃,揪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头皮给扯掉似的,头皮的痛那样清晰,他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咕噜声,喘着粗气。
痛苦,他终究还是怪司空玉晨的。
父亲……
“呜……”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心里疲惫到极点。
说不清此时的感觉,太痛苦,太难过……太绝望。
门被推开来,杜老太走进来,看着屋子里的司空白月。
终于逼他到崩溃,她笑了笑,将手轻轻地放在司空白月的肩上,“孩子。”
“滚。”出乎意料的,听到往日里总是那样温和的司空白月冷冷地嗤了一声,肩膀轻轻一动,将她的手震开。
他厌恶地扫了杜老太一眼,昔日里无忧无虑的少年,眼里开始有了成年的沉稳。
站起身,咔嚓地一声,鞋子下的玻璃细碎成更小的块。
他摇摇晃晃地往另一边走,似是想远离她。
杜老太拧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你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不关你的事,不要再来这里,我不想看到你。”司空白月冷扫了她一眼。
“他们不顾你的感受,要举行婚礼,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别再在这里挑拨离间了,姑奶奶。”他厌恶地扭头,“我不想看到你,请你滚。”
门外守了许多的人,分明就是把他关押在这里,试图制约司空玉晨。
她已经多天没来找他,如今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恐怕是走到了绝路了吧。
杜老太脸色铁青,“你想跟我闹绝食?”她微微扭头,“来啊。”
话落,门外进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一进来,便面无表情,如死神般接近司空白月,三两下扭住他。
“你干什么。”司空白月双眼喷火,恼火地瞪着她,不停地挣扎着。
已经多天未进食,仅靠酒来支撑的他根本没有半点力气来挣脱他们的擒制。
“你会为你的不礼貌付出代价。”杜老太森森一笑。
针扎进血管里,那并不是营养液,她才不会那么好心,那是毒品……
最容易上瘾的独门毒药。
她说过她留了后路的,就算是司空玉晨要她死,她也会拖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一起下地狱。
“你个恶毒的老妇婆,怪不得二爷爷不要你,哈哈哈!”心知无法挣脱,他忍着随着那液体在迅速泛开来引起的剧痛,疯狂地大笑。
什么都没有了的他,还有什么可顾及的,这条命…不要了也罢。
“啪!”响亮的一声,杜老太气地浑身发抖,狠狠地甩了司空白月一巴掌。
“走。”甩过一巴掌,她转身便走,跟这个孩子耍嘴皮子,吃亏的只是她,她会让他付出代价。
嗒的一声,门被关上。
不多时,便传出了司空白月撕心裂肺地痛嚎,“啊…………”
他痛苦地跌倒在地上,手抓着全身,那痛,像是被食人蚁爬在身上啃嗜着,像是表皮在痛,又似是血肉,又似是骨头。
玻璃碎片扎进他的皮肤里,他似未觉一般,干涸的眼睛里被泪水染上,终于有了水色,如海一般湛蓝。
“三哥,痛啊……”
他痛呼着司空玉晨,似乎那样喊,能减轻他的痛似的。
这样的痛,持续了一个小时,到最后,他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他何曾这样狼狈过,过往的一幕一幕,在眼前滑过,大哥司空冷霜,二哥司空染,三哥司空玉晨,大姐司空静……
在整个家族里,对他如亲生弟弟一样的,就只有他们。
“哥……”喃喃地念了一声,他终于昏厥了过去。
“你给的药不错。”房间里平静下来,房门被推开来,杜老太手握着电话,淡淡地开口。
“有用就好。”电话那头的声音粗嘎,“第二次给的量不要太多,会把他弄死的。”
“我知道,他的命我还有用。”杜老太挂了电话,森森地笑。
***场景分割线***
离婚礼越来越近,司空染也搬回家里来帮忙。
所有的东西都是早已经布置好的了,只剩下后期的一些活儿,比如还要另外邀请哪些宾客,要怎么布置让媒体远离,安保工作呀之类的。
小狼这几天很是兴奋,每天穿着他的小西装到处炫耀,“我要当猫咪的花童。”
顾清漪越来越嗜睡,这几天吃东西还会吐,胃口似乎很不好。
她隐约觉得自己该是怀孕了,于是便去命了验孕棒来测,但并没有反应。
司空玉晨终于开始觉得不对,便找来燕昭南。
燕昭南来的时候还带来了慕菲樱,说是给他打下手的。
经过简单的检测,他的面色渐渐凝重。
顾清漪还在睡,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听不到周围的吵闹。
“玉晨,跟我出来,菲樱,你在这里看着她。”
“好。”慕菲樱乖乖地应下,扭头便看到倚在门口的司空染。
他盯着她看了几眼,目光似有若无地焦虑地看着床上的顾清漪。
燕昭南在门外站定,眉头紧拧,“玉晨,恐怕,她是被注射了一种会损坏人神经系统的毒药。”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结局倒计时【6】吃了那些狗食,我便给你
司空玉晨拧眉,手不由地握成了拳头。
看来,不能对姑奶奶留情了。
若是可以,他实在是不想去打扰那个人的清静。
抱歉了。
他在心底低低地道歉,微微侧头问燕昭南,“你有把握治好么?”*
燕昭南苦笑道,“没有把握。”
司空玉晨笑了笑,“我知道了。”
转身,走进去。
房间那头,那小护士去浴室里清洗医用工具了,他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望着沉睡的像个婴儿一般的顾清漪。
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噙着淡淡的幸福的笑。
心,越跳越快,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想要吻她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咕噜地一声,吞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俯下身……
慕菲樱从浴室里打水出来,便看到司空染俯下身在吻顾清漪。
哐啷。
她震惊地望着,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地面上便瞬间多出了一滩水渍。
司空染慢条斯礼地站直了身子,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但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冰冷,无视于慕菲樱的震惊,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二哥。”外头传来司空玉晨的声音,两人在外头低低地交谈。
慕菲樱心思混乱,走到浴室里拿了块抹布开始收拾自己弄湿了的地板。
“怎么了?”司空玉晨这时走了进来,司空染也跟着进来了,慕菲樱慌乱地抿了抿唇,有些难过。
司空玉晨听不到回答,拧了拧眉,没有再追问,只是走到床边,坐下,寻到顾清漪,为她捻了捻被子。
梅森给的那瓶药还真的有用,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看到一些东西了。
可是,她却被那杜老太下了药。
“二哥,我打算请他回来。”司空玉晨一席话,司空染沉默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看着顾清漪。
“好。”
只要她好起来。
顾清漪这一次沉睡了一天,司空玉晨一直陪着她,小狼陪在一边,陪着顾清漪讲话。
婚礼越来越近,新娘子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
***
“给我……给我……”关押着司空白月的那间房,传来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恳求。
司空白月疯狂地砸着门,他卡着自己的喉咙,瘫在门边,眼睛通红,像饿了不知多久的野兽。
身体里在叫嚣着渴望,他迫切地需要些什么来填补那种渴望。
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幻觉,凌乱的,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嘲笑着他的司空一家……
“给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么,只是无助地砸着门,身形瘦削,脸色蜡黄,哪里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
那渴望越来越强烈,血液似沸腾了起来,“啊……”他痛苦地惨叫一声,用身体砸着门,那门竟被砸出一个凹坑来。
“给我,给我……”声音颤抖着,眼里已经有了杀气,似乎,只要谁阻挡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便杀光所有的人。
门被打开来,他像饿狼一样扑上去,呼吃呼吃地粗喘着,低低地咆哮,“给我,给我……”
阿职被吓了一跳,如今的司空白月,头发凌乱,脸蜡黄瘦削,眼睛无神,只闪动着疯狂地渴望。
已经饿了几天的司空白月,只是靠着骨子里的疯狂在支撑,他很轻易地推开司空白月,脚踩在司空白月的身上。
司空白月直觉地认为这个人能给他想要的东西,他抱着他的大腿,像狗一样,哀求地道,“给我,求你了,把东西给我。”
剂量下的不小。
阿职冷冷地一哼,那女人真是够恶毒的。
这小子,能撑到今天才求,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据说,给这小子注射的毒品是杜老太自己手下的一个研究所里研制出来的。
恐怕谁都不会想到,她竟然拥有自己的一个研究所,连他都不知道。
这毒品,据说只要一针,立即就会上瘾,人绝对扛不住,但,司空白月撑过了四天了。
他身上满是为了克制毒瘾而自我伤害的伤,鲜血淋漓,阿职,是佩服他的。
“你确定你要?”他蹲下身来,望着司空白月。
司空白月已经迷幻,“要,我要。”潜意识里,应该是很抗拒自己这般地低下,他的眼睛里,缓缓流下了几滴屈辱的泪。
不远处,有一条狗,狗盆里,还残存着它不想吃的东西。
“把里面的东西吃完,我就给你。”他晃了晃手中的针筒。
司空白月伸手,欲扑,阿职站起来,立即有几个彪形大汉过来护住阿职。
司空白月急切地爬到狗盆边,却生生顿住,被控制住了神智的他,却生哑地抗拒,“不,我不要。”
“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做,你可以不吃这东西。”阿职开口道,走过去,将针扎进司空白月的血管里,“很简单,婚礼那天,你去杀了司空玉晨。”
缓缓地推动针筒。
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铜墙铁壁被这瞬间的舒坦瓦解,他迫切地渴求更多,但阿职却只推进了一点。
“给我,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你答应,便全给你。”阿职微微转了眼珠,那里,站着窥视的杜老太。
那个女人,其实并不相信他。
应该说,她谁也不信。
“不。”司空白月猛地推开阿职,埋头吃那些狗食,泪水,混和着汗,一滴一滴,渗进了狗食里,苦涩。
一时间,空间里,只剩下了他吃东西的声音,叭唧叭唧,似乎吃的很香,却听人心里直泛酸。
你终究会顶不住的,阿职心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