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手做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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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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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入住妥当已是戌时末,在大堂用了晚膳兼夜宵后,就回房洗漱睡下了。

只等次日一早**上山。

“师伯?”司徒耘打开房门,看着一脸肃杀的林司曜,意外地唤道。

“我上山一趟,你多盯着点。”林司曜淡然地吩咐道。

“……好……”司徒耘点点头,眼见着林司曜一个旋身,从房顶处的天窗出了客栈,迅速隐没在夜露深重的黑幕里。

“不会有事吧?”身后传来同样冰冷的语调,司徒耘转身,盯着正在专心擦剑的剑恒看了半晌,方才确认适才正是他问的。

“关心的语气不该这样。”司徒耘翻了个白眼,翻身躺上了自己的床,看似闭目已睡,实则将心神留在了房外的长廊上。师伯不在,美人姐姐、以及斜对面奶嬷嬷房里那对龙凤胎的安危,就是他最大的责任。

话说林司曜足下运气,没一会儿就上了齐云山。来到记忆中熟门熟路的云罗寺。

已近夜半的寺庙,却依然灯火通明。

“早说这样行不通!你却偏偏孤注一掷,现在可怎么收场?廊西传来的消息若是可靠,血冥已经在怀疑我们了。”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还有退路吗?妈的!还以为可以借机干掉十二血骑,却只来了龙一一队,还偏偏让他给逃了……”

“依我说,荣城现在被我们抓在手里,何不就在此地落脚算了。”

“不行。你没听那个臭和尚说吗?这里有贵人赞助,若是他口里的贵人是大惠的皇亲国戚,届时,血厉除不了,还偏生惹来了大惠军队,两头夹击,我们还有后路可逃吗?”

“逃逃逃!你他娘的孬种啊?就知道逃!依我之意,直接纠集弟兄们,杀去血冥皇宫,大不了两败俱伤。他血厉也讨不了好!”

“你疯啦!又不是不知道十二血骑的威力。以前只以讹传讹也就罢了,如今,用尽我们的人手,还利用了前来寻仇的风瑶阁杀手,只是除掉了一个龙组,连龙一都未必真的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时间越来越紧迫,再不动手,怕是来不及了……”

“别催我,让我好好想想!”

“老大,要不……”

“嗯?”

“要不就算了嘛。这些年,我们也搜罗了不少宝贝,够咱们吃喝一辈子的了。那什么报仇……”

“算你个混鸟!没义气的孬种!当初鹰哥怎么待我们的?他和不少兄弟们被血厉那家伙斩首,我们就缩头乌龟似的过小日子?”

“老……老大息怒,我……我是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们兄弟过着四处躲藏又不安生的日子,也够辛苦的了,那个……”

“闭嘴老七,你当年还小,不知道鹰哥他们死得有多惨。此仇不报,我们哪有脸下去见鹰哥。”

”是啊老七,就算咱们放弃,能逃过血冥皇室的追捕吗?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我们入了大惠地界,藏在人迹罕至的廊西,哪可能还活着……早就像罗老大他们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了,据说罗老大死时,他的徒儿、鹰哥的女儿,已经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哼,我看是早就落在血厉的手里,即使活着,也生不如死了。”

“所以,布置了二十多年,不能就这么放弃……”

“对了,荣城城主那里,怎么解释?他只知道我们是血冥皇室的部下,消息传出去,你说十二血骑会再来吗?”

“不怕他们不来。城主那里,赶紧施压,必要时,松松手,得了好处,他自是知道该怎么办。光靠我们的人,肯定来不及赶在年底前竣工,召集荣城所有男丁,越快越好,将塔楼造出来。届时……哈哈哈……看他十二血骑如何逃出生天!我要让血厉的得意羽翅,在这里化为灰烬,看血厉和他的血冥皇室,如何屁滚尿流地哀求我们!哈哈哈……兄弟们,到时,咱们也能坐在皇宫大殿上享受数不尽的美人伺候了……”

…………

云罗寺的偏舍,住着寺里唯一的和尚,小僧兼住持,名”戒修”,是十二年前受了刚习武下山的林司曜一饭之恩后,被林司曜带上山看顾云罗寺的云游和尚。

若是没有任务傍身,林司曜都会亲自送来一定数的银两,好让他下山找工匠修萁庙宇,及其必要的生活之用。

直至一年前,他收到一个由陌生少年送上山的一叠足够他百年之内开销的银票后,就意识到,那个救他出沼泽并安顿他三十六岁以后生活的贵人,应该不会再来此处了。

原本,他的生活倒也安逸。云罗寺很清闲,难得有香客慕名而来上山祁愿。故而,他有大把的闲暇时间,用在开垦后山腰那片荒废了多年的菜地,顺便在菜地隔壁修了片小果园。谨遵林司曜当年的嘱托,悉心看护着这片宁谧之地。

孰料,一个月前,云罗寺上下被一干数十人的组织征用,还说是得了荣城城主的亲口应允,要将云罗寺进行大规模的拆建,造成他们口里的新颖塔楼。

抗议无效后,戒修就被关在偏舍,除了给那行人准备一日三餐外,就不准他四下走动。

距今已经足足有四十三天了。(未完待续)

131:收拾

“三年不见,别来无恙。”一道清清淡淡的问候在房内响起。惊得正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的戒修绷了绷神经。方才忆起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他这些时日以来牵念良久的贵人。

“施主……可是贫僧的恩人 ?'…87book'”戒修披上外袍,点燃油灯,看到一身玄色紧身衣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倚在门柱上,千年不变的寒冰脸,证实了他的猜测。

“贫僧还以为……”戒修拭去眼角的湿润,喉底哽咽,说不下去积压心底的猜测。

“这些年,寺里可好?”林司曜直奔主题。云罗寺,若非他在这里生长了八年,且不想毁了老方丈的心血,他大可不必如此折腾地找人上山,花钱看护。

既然已经看护了十来年,他没道理让一干濒死挣扎的三脚猫将宁谧安逸的小寺搅得乌烟瘴气。让老方丈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唉,说来话长。若不是外头那些凶神恶煞,云罗寺一切安好……”戒修将入侵寺庙的一干人形容了一遍,并将他得知的消息一一说给了林司曜听。

“施主,贫僧十二年前已看破红尘,只求在这里,与清灯明月做伴,静静度过余生。谁料……唉,总之,贫僧有违施主所托啊!”

“嗯。无需多想,明日,我会再来,还云罗寺一个清静。”林司曜静静听完戒修的一番详尽阐述,点点头,转身跃出了房门,“记住,别打草惊蛇。”

…………

“什么?引诱十二血骑前来大惠?”血厉难以置信地盯着带着消息回来的儿子。深更半夜被挖出温暖的被窝,他是不计较啦,毕竟儿子难得主动找上自己。可一听他带回来的消息。再多的睡意也被消磨了。

“如此说来,探到的消息是真的?确实有人打着十二血骑的棋子招摇撞骗。或是引诱真正的十二血骑前来,或是让大惠大皇怀疑血冥……真是一箭双雕之计啊……”血厉摇摇头轻叹。“没想到,当年清剿血鹰余党,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

“明日一早我带司徒上山。”林司曜没有继续听血厉感慨下去。之所以找血厉,是希望在他与司徒耘不在的时候照顾好他的妻子儿女。

“要不要再调些人手过来?”血厉担忧地看向林司曜,“能隐匿二十多年,且搅和地血冥十二血骑四处奔波却找不到线索的组织,想必也有令其倚仗之技。仅凭你二人……会不会……中埋伏?”

“他们明日,就要让荣城城主招募壮丁上山造塔了。拖下去,卷入的无辜者会更多。”林司曜摇摇头,他大致摸清了对方的武功底子,立在寺庙十丈外的树枝上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的对话。也没有被发现。说明对方的实力并不怎么样。不过,不确定他们手上还有没有倚仗的武器,故而。他带上司徒耘,一人牵制,一人解决。绝不放走一个。希望速战速决,半日内将他们如数清除。

“也是……那好,我等你消息,荣城城主那里。我遣剑恒去拜会一面。从齐云镇的发展看,他应该是个聪明人。”血厉听他一解释。也想到了拖不得的原因。只得点头应道。同时决定让手下去拖住城主的腿,免得他带兵上齐云山。

林司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这一来一去看似费时,也不过才耗了他一个时辰,还有足够的时间供他小憩一会儿。明日,还有一场激战。廊西一役,司烙的重伤昏迷,他与龙组的对战,竟然都是拜这些人所赐。很好,许久没有活络身子,还真有些怀念手起刀落的感觉。

…………

次日天亮,苏水潋抚了抚身侧那处早已没有温度的床铺,忍不住蹙眉。他竟然忘了!彼此曾约定过的:他与她每日都要一同起身。何况还是在客栈,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需要他大清早的说都不说一声就起来去处理了吗?

总之,从昨个儿他突然提议前来齐云山云罗寺就怪怪的了。

“白荷,没见到阿曜吗?”苏水潋洗漱后,来到奶嬷嬷的房间,接过刚醒的林珑,给她喂奶,见白荷也来抱林霄,随口问道。

“没见着。小姐,好像行程有所变卦,听青兰说,今日午时之前都在房里休整,不上山了。”白荷汇报刚刚听来的消息,末了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还有,司徒少爷一大早也没了影儿,倒是他房里的剑恒,从血冥国主房里出来就出去了。”

“耘儿也不在?会不会与阿曜一道出去办事了?”沉吟了片刻,苏水潋缓缓地猜到。平时,若是阿曜出门,耘儿必定会在自己或是龙凤胎左右寸步不离的。从未见过两人同时不在的时候。莫非,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喂完奶回房,苏水潋依旧在沉思中。

倒是血厉与凤箬儿率先找上了门。

“就知道你在胡思乱想。”凤箬儿见一脸懵懂的苏水潋开了房门,失笑地摇摇头,“你夫君不与你说,就是不想你担心他,谁料你倒好,担心地早饭都不吃了。”

搁下手里的点心盘子,拉着苏水潋在桌前坐下,“放心,他会安然回来的。他从来就不是个鲁莽的人,这点你该清楚才是。”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阿曜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会将她与龙凤胎置于最安全的位置,而他自己也从不曾出过差错。

“是我想太多了。”苏水潋腼腆地笑道。

“换作我,也会这样。因为你将他放在了心上。”凤箬儿笑着拍拍苏水潋的手背,“真的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媳妇儿。虽然儿子现在还不肯认我们,但事实并不会改变不是吗?不介意唤我声娘吗?”

苏水潋愕然地抬头看她。贵为一国之国母,竟然以近似卑微的口吻请求她,唤她一声“娘”,而非国母应得的“母后”。

“怎么?唤不出来吗?呵……也是。儿子与我们不亲,媳妇自然是帮夫君的……”

“……娘……”苏水潋羞涩地低唤。成功地制止了凤箬儿的打趣。

“厉,听到没?媳妇喊我了呢,她喊我‘娘’了呢!”凤箬儿擦试完眼角,摇着身侧的丈夫,连连哽咽的炫耀。看得苏水潋一阵心疼。她,该是多么希冀能听阿曜亲口唤她一声“娘”啊。

“听到了,瞧你高兴的。”血厉笑着抹去妻子眼角再度润出的泪珠,回头看向苏水潋,“不喊我一声吗?”

额?喊什么?国主?还是——爹?

“……爹……”苏水潋有些不大自在地轻唤。换了个时空。竟然得了两个便宜爹,莫非是老太爷怜她,特赐她夫君孩子还不够,又招来两对身份地位均不同于常人的父母公婆?

“水潋……我听湛儿是这样唤你的。不介意我们也这样唤你吧?”凤箬儿见苏水潋摇头。径自说道:“今日之后,我们得先回趟血冥,不是不想与你们一同去繁花镇瞧瞧。宫里有事还需你公公回去处理。”

“……娘?”苏水潋一听他们接下来将不再与自己一路同行,首先浮现心头的猜测是阿曜的坚决让他们灰心了,“阿曜他……”

“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凤箬儿摇摇头,安抚道:“你也知道血厉身上肩负的重任,必不能与平常百姓一样自由,可我保证。一旦厉处理完此事,一定前来繁花镇。到时,只要你们不要嫌弃我们就好。”

“怎么会!其实阿曜心里是有你们的,他不擅表达,再加上……”苏水潋急急解释,生怕血厉夫妇误会了阿曜平素冷着脸的举动。

“我们当然知道……”凤箬儿与血厉相视一笑。

“媳妇儿,这么说吧,昨晚上你夫君、我儿子还亲自找我商量今日的事,所以,你大可放心。不过,你这句说得对,他确实不善于表达。”血厉笑着接口说道。不过对他而言,昨晚上这样的情形,能让儿子主动找他商量,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儿子其实已经接受了他们。这就够了。

…………

寅时三刻,云罗寺经过半柱香的激烈打斗后,又渐归于平静。

处理掉手上最后一个麻烦,司徒耘收剑入鞘。

“师伯,怎么处理?”扫了眼横在云罗寺里里外外一地的尸体,朝立在寺门口的林司曜询问。

好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的打斗一番,真是过瘾!

“丢了。”林司曜头也不抬地答道。随手掸了掸衣衫,见没有任何血迹染上水潋给他做的外袍,方才放心。

“得令!”司徒耘一听,一手一个来劲地扛起脚下的尸体,跃至寺后背的崖壁上方,一个松手将手上的尸体,丢入了万丈悬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戒修双手合掌,立在司徒耘身侧,状似虔诚祷告。

“喂,我说戒修师父,若是我们不这么做,少不得会死不少无辜的百姓。”司徒耘来回数趟,丢完尸体,拍了拍双手,方才对每丢一次就念一遍阿弥陀佛的戒修说道。

“贫僧知道。所以只能念几句经,试试能否超度他们的亡灵。”戒修一本正经地点头解释。

这下换司徒耘傻眼了,没想到这个看似古板的和尚,居然这么容易解释得通!还以为自己的耳朵要经受一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训诫呢。

“走了。”林司曜检查了一遍寺里寺外,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来到司徒耘身后。

“施主,今日一别不知又要何时才能……”

“明年此时。”不等戒修啰嗦完,林司曜就丢下四个字,率先一步提足下山。

“喂,师伯说明年这个时候来看你,保重!”司徒耘嘻嘻一笑,拍了拍脸面呆滞的戒修,紧随林司曜往山下跃去。

远远的,一轮红日,从山峦间升起,果然是齐云山一绝。

而云罗寺,自此又恢复了往日的宁谧。(未完待续)

132:夫妻之道

未至晌午,林司曜与司徒耘便以安然回到客栈。

见众人均坐在大堂,随手丢了一卷类似画卷的东西给血厉后,林司曜就揽着苏水潋欲要回房间。

“休整一番,用过午膳即刻出发。”上楼前,林司曜如是吩咐。

司徒耘闻言,无力地直撇嘴,“师伯——不能睡个回笼觉么?好困地说。”

见林司曜头也不回,司徒耘只得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好嘛,大不了上了马车再补眠咯。随即乖乖地回房洗漱净身。足足打了一个时辰的架,全身因出汗而臭地要死。

“耘儿说得没错,何不好好补个眠?我知道你们今天很早就上山了。”回到房间,苏水潋盯着林司曜,忧心地提议。他既然不想让她担心而没说什么原因,她就信他而什么都不问。

“不碍事,路上照样可以休息。”林司曜摇头说道。

他还需要找司拓商议此事,谁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伺机而动。故而,迟一天,就多一分意外。

苏水潋见他这般坚持,只得无奈同意。见客栈小二送来了热水,试好水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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