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因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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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因爱停-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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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寂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月色清浅,隐约可见榻上相拥的男女。
  她没睡,他也没睡,她的秀发顺滑如丝,扫过他的脸庞,有暗香袭人。他口里发干,柔声唤出一声“蓉儿”,声音低哑缠绵,充满了需求。
  感受到他的渴望,冯清蓉身子一颤,与他更贴合了些。
  只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赵霆仿佛得到了某种应许,灼热的吻印在她的额头,而后往下,触到她甜美的唇,灵巧的舌快速地自她微启的齿缝钻入,与她的纠缠在一起。粗糙的大手顺势伸入她的绸衫,青涩地抚摸着她胸前的浑圆。
  对情爱并不熟悉的他凭着本能的引导,一点一点呼唤着她体内的激情,直到她澄明的双眸蒙上氤氲的雾气,她柔软的身体开始轻颤,她的脸上写上欲念,她的口中细细吟出欢唱。他才轻柔地深入她的体内,小心翼翼地抽动。
  
  “蓉儿,这样真好,和你在一起。”他在她耳旁细语。
  冯清蓉紧闭着双眼,体内仍是疼痛多于快乐,可亦不像前日那么痛,而且随着赵霆轻缓的动作,敏感的部位竟有从未经历过的欢愉。
  欢愉不断扩大,终于压过疼痛,达到极致。
  
  初涉情/欲的男子,哪个不贪恋鱼水之欢,尤其是赵霆这般,乍尝情/爱滋味的人。
  赵霆虽然常年留恋青楼,但都是情毒所迫,并不曾体验过两情相悦。
  即便是以前,他与乔苒并不相识,洞房之夜才真正见面,那夜他也只凭着本能做了该做的事,不过短短几日,尚未尝到性事的妙处,就因战事紧张而分开了。然后就中了迷情草,再也没有真正痛快过。
  直到遇到冯清蓉,成亲数月来,每一次牵手,每一次拥抱,他都在隐忍着不要动情,他的心能够隐藏,可身体是忠实的,对她的渴求每每成为情毒发作的引子。
  如今,终于能够畅快地爱,那股汹涌的情潮,猛烈得赵霆都无法控制。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只恨不得时时刻刻纠缠,将她融在骨子里,再也不分开。
  
  一夜缠绵,赵霆拥着累得浑身无力的冯清蓉,指腹轻轻摩娑她紧致的脸颊。
  “累了?”
  “嗯。”冯清蓉迷迷糊糊地回应。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怀里的人已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去。赵霆不由懊悔,向来 自'霸*气*书*库'制力极强的他怎么不知道节制。她日夜兼程自余闵赶回来,又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自己却肆意放纵。她又不比他,自幼习武的身子,便是十几夜不睡也无妨。
  看着安睡中纯净的脸庞,赵霆活动了□子,让她更舒服地躺在自己的肩窝里。
  
  帐外风吹草动,月色清冷。帐内鸳鸯交颈,温柔缠绵。
  冯清蓉微直起身子,借着朦胧的月色,痴痴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他的唇角挂着微笑,瘦削的脸庞,蒙着万千柔情。这就是当年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那个冷漠狂傲的男人吗?
  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离开他唇的时候,感觉他的脸动了下,象是不愿结束这个吻。她偷偷地笑,偎在他的胸口呢喃,“赵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
  他睡得极熟,绵长的气息吹散到她的脸上,带着青草的香味。他也有熬不住的时刻?还是,因着她在身旁,他睡得格外香甜?
  冯清蓉悄悄起身,走出帐外。
  
  不出所料,侍卫们仍在外面守着,无人进帐安歇。
  她笑笑走上前,“莫弃,莫离跟我回府,你们四人跟着将军。”
  莫弃点头,将马牵过来,马蹄缚了棉布,走起来毫无声息。
  跟值夜的士兵打了招呼,一行三人就着月色悄然离去。
  
  方才,她只是装睡。男欢女爱她也喜 欢'炫。书。网',可不能由着赵霆的性子。近一个月,他都不曾好好休息,加上前几日解毒,最是消耗体力精力。
  欢爱完了,她可以回去睡个天翻地覆,他却要日夜赶路奔赴南疆,到了南疆又得勉力作战,要真正休息,还不晓得什么时候。
  所以,她假装累了,赵霆必定体谅她,不会继续纠缠她。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与所爱的人融为一体的感觉是如此美妙,直教人就此沉沦不愿醒。
  可怎么又能不醒?她连睡都不敢睡,怕这一觉又得日上三竿,倒教赵霆如何处置?总不能大军拔营时,独留下将军的帐子。
  倒不如,趁着清醒走了算了。反正,留了一缕长发在他的枕畔,若真想她了,或可一解相思之苦。
  冯清蓉顿马回望,只见晨雾缥缈,大军营地早就瞧不见了。
  想起他梦里的甜笑,冯清蓉无声地笑,赵霆,你受了那么多苦,从今而后,再也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爱护你,宠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到此结束,从下周开始更新结局卷了,结局卷不会太长,月底前可完结。。。。。。




69

69、生死与共 。。。 
 
 
  烟锁黄昏,雾笼秋色。
  上镐城依然动荡不安,空气里隐藏着淡淡的血腥味,挥不去,散不尽。冯清蓉足不出户,日日在凉亭或廊下,跟半夏学女红。一个月下来,针线活做得有模有样。
  赵家老夫人跟赵霖始终没有回来。莫弃去太尉府探过,府里冷冷清清,除去几个看家的下人,其余人平白无故地全都消失不见了。
  赵府里的人只多不少,战时跑了的下人虽未回来,却凭空多了二百士兵。粗看上去,跟素日并无差别,可稍留心便会发现,花园里增了岗哨,多了机关,几株稍高点的树尽数砍了。
  冯清蓉觉得可惜,“就快入冬了,树叶早落了个干净,何苦将它们砍了。”莫弃淡然道:“留着碍事。”至于碍什么事,他却不说。
  
  才说入冬,初雪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一夜之间,天地尽白。冯清蓉跟半夏搬到飞剑阁住,她们两人住楼上,莫弃与莫离住楼下,门口跟以往一样有士兵守着,只不过由两个变成了四个。
  因解了月魄之毒,冯清蓉再不觉得寒苦,见地上雪厚,极为欢喜,呼喊着大家来堆雪人。莫离身手好,踏雪无痕,倏忽飘出老远。冯清蓉心生羡慕,运气追赶。半夏不甘落后,小心地提着裙摆一路小跑。
  莫弃含笑看着他们,目光落在雪地上,不禁一愣,“夫人近日练功了?看着倒是有了长进。”
  “我那三脚猫——”冯清蓉自嘲地笑,却在看到地上足痕后停住了。雪地四人走过,却只两行脚印,大的是莫弃,他并未运功,小的是半夏。莫离一路飘过并无痕迹,可她,她竟然也是足不沾雪?
  
  冯清蓉暗自纳罕,屏气跃起,足有三丈高。还真的是长进了,往日也只能翻过冯家院墙,如今赵府院墙也只小菜一碟。方这样想着,莫离躬身道:“夫人莫大意,若出门还请告知属下。”
  “这是自然。”冯清蓉浅笑,却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他竟能猜到自己的意图,还真不可小觑。
  “属下曾修习读心术,方才夫人跃起时,先是惊讶,待看到围墙却又变为欣喜,属下斗胆猜测,夫人恕罪。”
  “不管何人心思,你都能猜到?”冯清蓉好奇地问。
  “属下修行极浅,只能从无意之举猜测心思单纯之人。其他却是不能,若夫人有意隐瞒,属下亦不能。”
  冯清蓉看着他笑,“便是能也无妨。我既无意隐藏,你也无心探究,解释太多,未免落了痕迹。”
  “夫人教训得是。”莫离松了口气,他原本并无妄测她人心念之意,方才情急脱口让夫人知晓自己会此术,因怕夫人多心才说那么多,没想到夫人精灵剔透,竟是明白他。
  
  他心里兀自纠缠,冯清蓉却将心思转到自己身上,想了片刻便也明白。当初慕容子风说她骨格清秀易习武,但因身中寒毒,血脉凝滞,故此学了八成只能用出六成。如今服了两粒凝香丸,寒毒既解,又增加了功力,学了八成倒能使出十成了。难怪踏在雪上,虽不如莫离那般了无痕迹,却也只有浅浅踏痕。
  思至此,心里有了计较,对莫弃道:“左右在家中闲着无事,你教我些防身工夫可好?”莫弃连声答应了。
  说到做到,第二日,莫弃就教了一路追风掌。这套掌法重在迅疾,打对方于促不及防中,极适合冯清蓉力气小,身手灵活的特点。反正她对敌时不求打败对方,能全身而退就好。冯清蓉亦是如此想法,现今她无自保能力,出门带着侍卫总不方便,若学好功夫,凭借她的易容术与毒术,大可在外独自闯荡了,或者还可与赵霆并肩作战。
  
  想到赵霆,冯清蓉心里涌上丝丝甜蜜与羞涩。那夜,简陋的行军帐里,就着浅淡的月色,赵霆一寸一寸看过她的身子,吻遍她的肌肤。他对着她的耳边温柔地说:“蓉儿,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
  她打趣道:“你不是说过,只留我在赵家两年,两年后放我离开,去找我的心上人。”
  他用唇堵住她的嘴,呢喃在她齿间,“你舍得离开我吗?舍得吗?”
  他的手有意无意扫过她敏感的地方,他的眼里是溺死人的温柔,“蓉儿,你舍得吗?”
  “不舍得,”她轻笑,“你说过任由我欺负,若离开你,再受了气,如何解气?”
  “只是如此?”他不满地嘟哝,手指如抚琴般在她身上游走,只待她喘息着说出喜 欢'炫。书。网'他,爱他,他才满意地带领她共赴云端雾里。
  一夜缠绵,痴傻的情话,醉人的气息,温柔无赖的赵霆,欲迎还拒的她,还有那些汗水,泪水,无休无止的欲/望。
  
  她真的想他了。赵霆的书信不多,每次寥寥数字诉尽相思,对于南疆的战况他的情况,却只字不提。
  这日,冯清蓉又收到赵霆的家书,上面只一句话,“相思如明月,夜夜减清辉”。战事紧张,她无法苛求赵霆多写,可着实担心他的处境。此次出征,赵霆所带兵马不多,他也没有更多的兵力可带。东燕兵力分为四队,一队守卫漠北,一队去南疆,一队留在京城,与楚太尉手中的第四队仍在殊死决斗。
  关于南疆与京城的情形,冯清蓉几次询问,莫弃总避而不谈,“夫人别担心,爷吉人天相自有神灵相助,夫人宽厚仁慈也不会有事。”他越是如此讲,冯清蓉越是忐忑不安,也越发生了离家去南疆的心。
  
  又是一日雪纷纷,冯清蓉练完功夫,站在窗前观雪舞。只见两人站在门口,与莫弃说着什么,因隔着窗纱,又是大雪,那两人依稀看出是一男一女,却分不清是谁。
  正疑惑着,半夏上来悄悄道:“五小姐跟五姑爷来了。”
  清茉?!她来干什么?冯清蓉披上斗篷,噔噔噔下了楼梯。莫离拦在她面前,“夫人,别出去。”
  尚未回答,冯清茉已经看到了她,大声叫道:“清蓉!”
  冯清蓉绕过莫离走到门外,第一眼看到得就是冯清茉硕大的肚子,“大冷的天,怎么不坐轿子?”
  上前拉住清茉的手,那手冰冷无比,再往下看,脚上只一双软靴,沾满了雪,半幅裙裾也湿了。冯清蓉心疼地看着她,“有身子的人还这么不注意,快进来暖暖。”
  冯清茉红了眼圈,跟着她磕磕绊绊地进了屋子,半夏手脚伶俐,早备好了热茶跟毯子。冯清茉哆嗦着,双手捧着茶杯,好一会才暖和过来,停止了颤抖。
  
  “你来,有何事?”冯清蓉坐在她身旁,轻轻地问。
  冯清茉不说话,只大口大口地喝茶。
  史闻达搂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你既不肯说,那我说了。”说罢,抬头看向冯清蓉,“蓉儿,我们确实有事相求。”
  冯清蓉不说话,直盯盯看着他,隐约猜出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蓉儿,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念着冯家的恩情以及当初我们的情意,主动跟我们走;二是,我带了五千兵马在门口等着,我一发信号,他们就会冲进来毁了赵家。”
  “我一介女流,你要我去哪里?”冯清蓉轻轻问。她心里盘算过,屋里六个人,莫弃莫离对付史闻达不成问题,他们完全可以在五千人冲进忆馨苑之前自密道逃走。可是清茉呢?史闻达的手一直放在清茉的肩头,不是恩爱,而是威胁。
  “哪里都不去,蓉儿。只要你在我手里,平南王就不敢出兵相助,赵霆就会方才大乱,慕容子风也不会赶尽杀绝了。而且,即便是我们败了,有你在,想必别人也会对我网开一面。”
  说来说去,是要她做人质。
  
  他跟楚天阔还是不同,楚天阔是想让她陪着,待时机一到,现身称帝,说到底,对她总是有几分情意。而史闻达对她是纯粹的利用。
  听他提到慕容子风,冯清蓉倒是笑了笑,想来子风已经逃脱他的钳制,开始反击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看在你是我姐夫的份上,容你全身而退,赵府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门外士兵已做好准备,弓箭手持弓守在既定的位置上。
  史闻达脸色变了变,抓在清茉肩膀上的手开始收紧,“你真的一丝姐妹情分都没有?”
  “你明知道我并不姓冯,我们又怎是姐妹?倒是你,你亲上冯府求亲,如今又有了孩子,难道你一丝夫妻情分都没有?”
  “哈哈哈,”史闻达大笑,“我亲自去求亲?当年,慕容子风要我娶她,为得是有个姐夫的名分可以照看你。楚太尉要我娶她,贪图得是冯家的钱财。我何曾自己想娶她?我是为了他们而娶。”
  听了此话,一直低头不语的冯清茉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你当着对我毫无情意?”
  史闻达看了看那张曾经清丽绝伦的容颜,冷冷地摇了摇头,“我只爱权势,不爱美人。”
  
  说时迟,那时快,冯清茉伸手捅向自己的咽喉,瞬时鲜血流了出来,却原来她的手里不知何时攥了一把剪刀。
  史闻达大吃一惊,直觉要去扶她,却被她狠力推到一旁,“本来我还想,若清蓉不跟我们走,我可用这把剪刀逼迫她。却不曾想到,你竟是一直在利用我。”
  冯清蓉已拿出止血膏来,“清茉,别说话,贴上这药膏。”
  冯清茉挥动着剪刀道:“离我远点,别假惺惺的。我从来都不喜 欢'炫。书。网'你,当初为了他才对你好。他说你是定北王府世子的心上人,对你好也就是对世子好,日后世子定可在朝廷举荐他。”一边说着,咽喉处不断汩汩地向外冒血。
  “哪知世子竟无意朝事,你们也未能成亲。他不知自何处得知你或许是镇南王的女儿,就遣我去试探你,可你一点口风都没露。他原本两边讨好,无奈,只得全心转向楚太尉那边了。只要他心里有我,我为他作什么都愿意。哪知,他竟是如此薄情之人,枉我一心想嫁个真心人。”
  冯清茉冷笑着,又一刀刀捅向自己的腹部。冯清蓉掩面不忍再看,只听冯清茉喘息道:“你若怜我真心对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史闻达跪在她身旁,不知说了句什么,冯清茉脸上露出一丝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史闻达颓然起身,拔出腰间长剑。莫离迅即上前护住冯清蓉。史闻达惨然一笑,“我竟不知清茉对我如此情重,我去追随她了,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蓉儿,烦请你将我们埋在一处。”说罢,一抹脖子,倒在冯清茉身旁。
  
  满地鲜血怵目惊心得红,屋内的火炉不知何时灭了,冷风嗖嗖地自门外吹来,刺骨得冷。冯清蓉看着地上两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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