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盗墓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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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 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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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我看,一回头,就看到后面那排座位上,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注视着我手里的照片。这个人长的并不让人厌恶,但让我感觉很烦,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身旁的两个伙计看着我面色不善,就一起站起来,想揪住那个人的衣领。

对方很识趣的缩回脑袋,我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当成事,只是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并不像普通人那样。这令我感觉有点不安,收起所有的照片和笔记,我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一样,怎么坐都坐不稳。我就偷偷朝后面看了一眼,那个中年人已经坐下来了,坐的很安静。

“您怎么了?”一个伙计悄悄问我:“要不要收拾他?”

“算了吧。”我摇摇头,但感觉心里总是不爽,就瞪了那伙计一眼:“这都什么年代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除了蹲号子喝稀饭,还能干点什么?”

“张哥交代过。。。。。。”

“别提他,他也是打工的。”

伙计就一个劲的赔笑,我不理他们了,闭上眼睛,都是小胡子的身影。我开始的时候有点想不通,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女人具备这么大的魔力,让小胡子连死都不在乎。但是后来,我觉得我的想法过于狭隘了,小胡子,不是一般人。

从藏区回来之后,我感觉到一阵轻松,球哥背后那个庞大的机构,应该已经撤销了对我的监视和影响。我能完全做回自己。但我始终高兴不起来,雷朵想办法逗我,我只是闷闷的一笑,心口被堵住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憋的非常难受。

我又开始失眠了,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我记得三年前小胡子刚刚消失的时候,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

他还好吗?他是不是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一个梦里,我梦见小胡子找到了嘉洛绒,他们回不来了,但是生活的很愉快,我梦见他们盖了一座茅草小屋,小胡子头上戴着一块很可笑的头巾,在田里种地。

大概,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吧。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被自己控制。具体说,是张猴子出了点事。本来他出事不出事,跟我确实没有太直接的关系,我最多拿点东西去看看他,顺便说两句,老张不要紧张,好好养病之类的客套话。

但这个事情出的比较严重,张猴子是自己作的,在长沙呆的屁股发痒,跟下面一帮伙计去探坑,在一个老坑里出了事,最后一条腿没有保住,神经可能也受到了某些东西的影响,被救回来之后,就和中风了一样,瘫在床上。见到熟人还能认出来,不过一说话就嘴歪,而且流口水。

这三年中间,雷英雄名下的生意都是张猴子在负责打理的,他一出事,下面就有点乱套。雷英雄什么事都不管了,养了三年鸟,就是事情刚出的时候露了个面,安定人心,剩下的事情他不想管。

我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还是一点点把张猴子的事接管过来,每天在盘口和档口之间穿梭,闲暇的时候完全就被账本和各种各样的烂事淹的头晕脑胀。

不过,这也是一种生活,一种充实的生活。我必须要学更多的东西,不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感觉我体会不到。只有真正站到这一步,才知道那么多龙头的心境。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一直坐这把椅子的,只不过这把椅子坐上去很难,想要离开,更难。

我从藏区回来之后,就把小胡子所留下的东西全都封存了起来,我不想看这些,但还是会想,想那个汉子,真正的汉子。

有一天,很偶然的一天,我突然觉得心里不堵了,非常奇怪。可能是我猛然明白了一些事。

小胡子是芸芸众生中很特殊的一类人,他的爱情,不可能像其它人一样平淡。只有这种撕心裂肺,最后惨痛到极点的感情,或许才能配得上他这个人。

结局是不好的,因为小胡子一直都孤独着,他说过,一个孤独的人,注定就要孤独下去,如果强行索取一份感情,那么他会背负很多自己背负不了的重担。

我真正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其实,他不是英雄,因为这个年代,英雄已经绝迹了。我想,他只是一个旅行者,孤独的旅行者。

仅此而已。

第一章鹫击长空(一)

这个季节的李陵山,正是藕脆菱甜的时候。三百里落马湖,十二连环山,山套水,水连山,山水融进了长天,长天染透了山水。

清凌凌的落马湖,一望无垠,日头仿佛把湖水都晒温了,小渡口只有一条梭子船,掌船的艄公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今天生意不好,他微微有些发愁。老伴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孙子要满周岁了,好歹得摆上几桌,把相熟的亲戚朋友都请一请,这都需要钱。

“李陵山那些阔老爷们,平日里都过的什么日子?”老艄公的眼睛有些发困,想想自己的窘迫,再想想过去听到的传闻,他感觉微微不是滋味。听旁人说,李陵山的有钱人什么都不做,每天窝在床上不起身,床头就架着一口油锅,想吃油条炸油条,想吃年糕炸年糕。

“谁的船?走不走?”

一阵声音打断了老艄公的思路,他连忙就从小船一旁支起身子,阳光微微刺的眼睛睁不开,不过老艄公还是见了两个人,像是要搭船的样子。

老艄公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麻利的爬了起来,操起船篙子,连声说:“走,这就走。”

来的是两个年轻人,大的至多二十五六岁,小的只有十六七。十六七的那个背着两个不大的包袱,一脸迷糊相,正呲牙咧嘴的笑着老艄公。

“好说好说。”迷糊抖了抖身上的包袱,又身旁另一个人,说:“哥,没别的船了,就坐这条,反正等着回家。”

“两个小哥刚到李陵?”老艄公熟练的摆弄着小船,做出发的准备,他得出,这两个人一身风尘,似乎赶了很久的路:“上船,歇歇脚,半路再两尾鱼,湖水炖了,原汤化原食,走嘞。”

迷糊屁颠屁颠的就跳上了小船,身后的年轻人一路走着,脚步不快但是很稳,他年纪大些,自然稳重。小梭子船虽然小,不过坐两个人还是宽裕的。老艄公掌了半辈子的船,手艺精熟,篙子一点,小船如一条轻悠悠的鱼,破开水面,划向前方。

“哥,洗洗。”迷糊丢了包袱,把头扎进旁边的水里,来回抖了抖。这一洗就洗掉了脸上的汗水和尘土,迷糊来劲了,直接甩掉上衣,作势要朝水里扎。

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皱皱眉头,迷糊好像很怕他,当时就收回一只脚,老老实实的坐回原位。老艄公笑了笑,迷糊冲他呲牙,拐着一口官话问:“笑啥呢?”

“小哥是从别处来的?”老艄公一边掌船一边说:“到李陵走亲?”

“不告诉你。”迷糊摸摸肚子,嘟囔道:“不是说鱼吗,赶紧,哥,我饿了。”

“好嘞。”老艄公日头,时间还早,恰好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丢了篙子,让小船在水面慢慢飘着,然后就取了鱼线和钓竿。

摆弄着手里东西,老艄公就忍不住了那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相貌并不出众,最初的时候,也没有引起艄公特别的注意,但是慢慢的,他就察觉出一些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可是对方稳稳的坐在船里,身躯一丝不动,有一种出奇的大气。

湖里都是野鱼,见不得饵,鱼钩放下去,很快就有鱼上钩。老艄公略微有点得意,但是鱼被捞上来的时候,他又有点遗憾:“湖里很少能打到大鱼了,我爹年轻的时候,能上来十几斤的金丝鲤。”

“这就差不多了,赶紧着,肚子扁了。”迷糊不介意鱼的大小,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拨动着活蹦乱跳的鱼。

老艄公接连钓上几条鱼,在小船上开火炖了,又闷上一锅糙米。吃食图个鲜,尽管作料不全,但不多久,鱼的鲜味就随着翻滚的汤汁飘了出来。

“香。”迷糊抽抽鼻子,忍不住就沾了点鱼汤尝鲜。

“还有这个。”老艄公搬出一个小坛子:“去年的新米,自家酿的酒,小哥随意吃喝,咱们搭客,酒饭是不收钱的。”

“该给的一个都少不了你的。”

一直默默坐着的年轻人不说话,但是酒坛子一打开,他仿佛就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迷糊乱手乱脚的捞滚烫的鱼吃,年轻人毫不客气,自己倒了碗酒,一口就喝干了。

“好酒量。”老艄公稍稍呆了呆,水上讨活的人都好酒,提神,也去湿气,但一个粗瓷碗,至少半斤酒,他很少见人就这么一口喝下去的。可是怎么说呢,本地人见了外地客,自然而然的就想给自己挣点面子,老艄公笑着道:“小哥该是外面来的,酒是好酒,不掺水,只是得把着量。就算咱们李陵这里的付老爷,一顿七斤酒,还是有喝多的时候……”

“谁是付老爷?”迷糊嘴里塞着米饭和鱼,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

“付占山啊。”老艄公回手指了指:“那酒量,没的说,不是我吹,早年间亲眼见过他的,往远里说说,其实咱跟付老爷还沾一点点亲哩……”

“一顿七斤?”年轻人终于第一次开口了,他的嗓子有点粗,瞥瞥手边的酒坛子:“这一坛,总有个**十来斤吧。”

“九斤九两。”老艄公有点疑惑的着年轻人。

“酒钱连船钱一起给你。”年轻人随手掂起了坛子,直接把嘴凑到坛口,手猛的一抬,仰头就开始灌。

“小哥,你……”老艄公完全呆了,什么时候见过人这样喝酒的?

迷糊缩着脖子,着年轻人,谁都不说话了,只有咕咚咕咚的喝酒声不断响起。老艄公的眼神一直愣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人放下坛子,抹了抹嘴。

坛子空了,那么一大坛子酒,此刻已经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拿饭给我。”年轻人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对老艄公哈哈笑了笑:“付占山怎么的?我没见过,叫他来试试,是头牛,我也能把他喝趴下。”

“这个这个……”老艄公的话都被堵回嗓子了,一直过了很久,他才干笑了一声,有点不服输般的说:“咱们李陵,自古多豪客,小哥从外面来,怕是不清楚。不朝远里说,就眼下的几个,少有人能比的……”

“那你说说。”年轻人的肚子像是个无底洞,差不多十斤酒喝下去了,脸色都没变,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让我长长见识。”

年轻人的语气里,明显有一股挑衅,或者说不屑。老艄公的脾气直,虽然载的是客,却有些受不了这种语气,他放下手里的碗筷,道:“别的人,都不说了,就说一个,小哥到了湖对岸,随便打听打听。”

“是谁?”年轻人的嘴角又露出一抹笑,饶有兴致的放下手里的碗,着老艄公。

“咱们李陵卫家的八少爷。”老艄公提到这个人,腰杆不由的就挺了起来,言语中有种说不出的自豪:“三百里李陵,英雄他第一。”

“英雄他第一,好,说的好。”年轻人忍不住就大笑起来:“这个卫家的八少爷,有什么本事?”

“有本事,有大本事。”老艄公砸巴着嘴,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是说不清楚的,总之是很厉害。”

“吃饭吃饭,吃完开船。”迷糊仿佛是被饭给噎住了,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打岔。

年轻人不再多说什么了,他的眼睛望向了远处,朦朦胧胧的李陵山,仿佛是在雾里。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像是在回味什么。

小船轻快的重新在水面划行着,又走了一段之后,老艄公调了调船头,迷糊一把拉住他:“怎么转路了?”

“小哥,你不知道。”老艄公朝远处指了指:“那边是一大片苇子,有劫路的,咱们出门在外,图个安稳,绕路走,也不算远。”

“这要绕到什么时候?”

“至多一个多时辰。”

“哥。”迷糊转头着闭上眼睛打盹的年轻人:“怎么办。”

“就从苇子边走,不绕路。”年轻人眼都不睁的说了一句。

“那不保险,小哥,不保险。”老艄公连连摆手:“这些劫路的,手里有洋铳,我身无余财,就这条破船,但小哥……”

“有事我兜着。”年轻人睁开眼睛,打断老艄公的话。

老艄公忍不住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当他到盘卧的年轻人的目光时,猛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卧在自己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虎。他把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还是鬼使神差一般的按年轻人说的路划了过去。

离苇子越近,老艄公就划的越慢,他心里一直觉得不安生,觉得今天要出什么事。

第二章鹫击长空(二)

老艄公为难的想要跳河,尽管他预感要出什么事,但盘卧在船舱的那个年轻人,却散发出一阵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很难承 受'TXT小说下载:。。',就仿佛面对着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他的每一句话都不容违抗。

“菩萨保佑吧,菩萨保佑吧……”老艄公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两句话,

风吹湖面,鳞波浮现,大片的苇子在微微摆动,沙沙作响。老艄公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这是片很不安稳的地方,如果是摆渡的人单独经过,可能还没事,但一旦载的有客,那就麻烦了。他偷偷瞟了船上的两个人一眼,迷糊好像没事人一样,丝毫都不惊慌,拿鱼线在水里钓鱼玩,而那个年轻人,依然如猛虎一样卧着打盹。

“这人的心怎么这么宽?”老艄公心里其实已经开始隐隐佩服这个年轻人。

这时候,年轻人微微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了,两道目光如同两道劈过长空的闪电,唰的投向了不远处的一片苇子间。他的身躯根本纹丝未动,但就是这道目光,已经让老艄公险些站不稳了。

老艄公很快就明白过来,年轻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他转过头,却什么都不见,苇子随风摇摆,一丁点声响和异样都没有。

“哥,怎么了?”迷糊赶紧就把鱼线收了回来,跑到年轻人身边。

“有人来了。”年轻人微微冷笑了一下,慢慢坐了起来,身体中的无数骨节劈啪作响。

“有人吗?”老艄公很迟疑,在水上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对这片落马湖太熟悉了。

沙沙沙……

一直到老艄公迟疑了片刻之后,密密麻麻的苇子间,明显出现了人声,两条船从苇子中狭窄的水道挤了出来,船虽然不算大,但上面的人足有十来个。老艄公首先见的,就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在当时的李陵,用枪的人很少很少,然而老艄公却知道这种洋铳的威力。

“遭道了!”老艄公的腿一软,不由自主就回头着年轻人和迷糊,心里有点埋怨他们,不听自己的劝告,执意要走这条不安生的路。

“把船停了。”年轻人若无其事,面对不远处的十多个人还有两支枪,就像见了阿猫阿狗一样,他呼'手机txt小说下载网'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伸了伸胳膊。

老艄公激灵灵的撑住了船,对面那十来个人显然没有把这条小梭子船放在眼里,他们的眼睛很毒,一眼就能得出,船上的两个人是搭船过湖的客人。

“留下东西。”对面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冲这边喊道:“要么留命……”

“这怎么办,怎么办?”老艄公忍不住就去迷糊身上带的包袱,按他的想法,能留下命就是万幸了。

噗通……

老艄公猛然觉得眼睛一花,前一秒钟还站在船上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甚至都不清楚他是怎么不见的,只有微微起伏的水面上,泛起了一团小小的水花。

“找死呢……”满脸横肉的汉子却到了年轻人入水的情景,但是他并不紧张,他根本不相信,在这么远的距离下,有谁能不换气潜过来。他挥了挥手,两条船上拿着枪的人就开始左右的仔细观察,只要年轻人从水面下冒头换气,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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