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盗墓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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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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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们只能到傩脱次去了。”

格桑梅朵嘴里所说的傩脱次,其实代表的是察那多残存的意识信息,如果一个人在昏迷的时候还能准确说出的地名,说明其很重要。

很快,格桑梅朵就苏醒了,她由小胡子照顾,晋普阿旺则要去焚化察那多的遗体。格桑梅朵并不知道通灵盅的事,她的精神恢复的很迅速,短短十几分钟里,脸庞上就浮现出了健康的红晕。

“这个给你。”小胡子把转经筒交给了格桑梅朵,晋普阿旺说过,察那多遗留的灵识是种在格桑梅朵心里的,她的变化和外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对转经筒的执着,可能是出自一种潜意识。转经筒本身有没有什么秘密,暂时还不知道,但转经筒不会再带来影响。

“格桑梅朵要对你说声抱歉。”格桑梅朵坐在毯子上,握着转经筒,羞愧的不敢抬头,她在奔逃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拿到那只转经筒,然后拼命的逃到没有人的地方:“我从来不会偷拿别人的东西,但这一次是个例外。。。。。。”

“我知道,之前就答应过你,离开冰城后,会把它交给你。”

格桑梅朵可能从小胡子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手机的宽容,她的羞愧就消失了,轻轻吐吐舌头,说:“哥们儿,对于格桑梅朵无意识的错误,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小胡子忍不住背着格桑梅朵露出了一丝笑,就像当初面对懵懂无知又傻的有些离谱的弟弟一样。但这丝笑容很快就凝固在嘴角,因为他想起来晋普阿旺的直觉,也想起了之后必须要走的路。格桑梅朵可能还完全不知道,她就像当初的卫天一样,被迫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身不由己。无论是察那多的残存意识,或者是末世预言的伏藏,都会成为朝圣者拼死追杀的对象。

再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和人员进行了一些调整,扎西和另一个司机肯定不能再用了,任何泄露和不慎都会引来麻烦,在传说中,朝圣者是无孔不入无所不在的,就像身边的空气一样。小胡子可以开一辆车,但晋普阿旺和格桑梅朵都不会驾驶。

晋普阿旺离开了两天,他带回了一个人做帮手。这是个汉人,和小胡子的年纪差不多,皮肤却跟晋普阿旺一样黝黑黝黑的,晋普阿旺说他叫李能,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小胡子没有多问,他知道晋普阿旺这种人和自己一样习惯了孤独,如果不是可以过命的交情,绝对不会带过来参与这么机密又重要的事。

李能很热情,对着小胡子还有格桑梅朵笑,笑的非常灿烂,露出一口白牙,给人的印象很好。但是他开口一说话就不行了,天生的口吃,一个你好说了差不多半分钟。

扎西把他们拉到了日喀则,小胡子又花钱找了空车,添加了冰镐和冰爪之类的装备,格桑梅朵觉得不需要再找向导,反正已经知道傩脱次的大概位置,可以自己摸过去。但晋普阿旺和李能都表示困难,延绵上千公里的山,一个大概的位置可能会把人走死。

在接近目的地的地方,他们找到了一个叫郎金的镇子,这个镇子非常小,但在附近来说,已经是个很繁华的地方了。晋普阿旺穿着僧衣,比较容易行事,他出去稍稍打听了一下。傩脱次这个地名已经从尘世中湮灭了,除了一直信奉古苯的些许虔诚老教徒之外,没有人知道。

“再到前面问问吧,离这里一百五十多里外,有个小村子,那可能是接近目的地之内最后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天气还算是不错的,如果再耽搁一段时间,群山间的气温降低,会给行动带来更大的困难,他们抓紧时间上路,赶到了这个小村子。这是个靠放牧为生的村子,人口不多,晋普阿旺没有冒然开口就问,他观察了一段时间,才找到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村子里的村民也是佛教信徒,晋普阿旺的身份被人们重视,但是他问起傩脱次的时候,这个老人表示不知道。

最后,这个老人说,实在不行的话,可以问问他的大伯,碰下运气,看看他的大伯知道不知道这个地方。

“他。。。。。。他。。。。。。他。。。。。。还有。。。。。。大大大。。。。。。大伯?”李能冲着小胡子咧嘴笑笑,表示有些惊讶,因为这个老人看上去已经七十来岁的样子了,如果他的大伯还健在,该有多大?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老人的大伯甲央是村子里的骄傲,已经活了一百零七岁了,是村子里唯一去过拉萨,大昭寺,还有拉卜楞寺的人。

一百零七岁的甲央老人已经不能和从前那样东奔西走了,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平时除了每天清晨在村子里慢慢的蹒跚走上一圈,其余的时间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对这样的老人来说,转经筒是陪伴他们一生的东西,转经筒千百次的转动构成了他们简单又平凡的一生。

对于晋普阿旺的来访,甲央老人起初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有点自夸般的和晋普阿旺说起自己当年去往拉卜楞寺的经过。但是当晋普阿旺打听傩脱次的时候,甲央老人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这个已经一百零七岁的老头儿使劲的睁开被眼皮皱纹遮住的眼睛,手里的转经筒像筛糠一样抖动着,看样子他有点急躁,如果不是碍于晋普阿旺的身份,说不定会兜头把身旁的酥油茶碗给扔过来。

“走!走!”甲央老人转过头,不再看晋普阿旺,还有站在门边的小胡子和格桑梅朵及李能,他不停的用藏语重复着走这个词,似乎在驱赶他们。

晋普阿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对于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自有他的办法。晋普阿旺肃穆的告诉甲央,询问关于傩脱次的事,是噶扎寺仁波切活佛的旨意。

甲央老人一听这句话,显然被震住了,干瘪嘴唇蠕动了两下。

第二十六章冈底斯的往事(一)

甲央老人的年纪确实太大了,萎缩的神经让他的反应有点迟钝,而且难以掩饰,在场的几个人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晋普阿旺抓住这个机会,一直在劝慰对方,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总之意思就是没有佛爷搞不定的事,佛爷就是甲央老人最坚强的后盾和保护神,让甲央老人放宽心。

对于这种虔诚的老信徒来说,没有什么比佛爷更神通广大的,但是甲央老人仿佛顾虑非常深,他犹豫了很久,说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傩脱次这个地方。

谁都能看出甲央老人在说谎,但是对一个一百出头的老人来说,小胡子和晋普阿旺都没有办法,晋普阿旺说这是违背了仁波切活佛的旨意,甲央老人的嘴唇再次颤抖了几下,却仍然一言不发。

之后,晋普阿旺再问什么,甲央老人干脆一个字都不说了,只是闭着眼睛摇动转经筒。他们几个人一直在这里耗到天黑,什么情况都没有问出来。

这完全就没办法了,他们离开甲央老人住所之后,李能就结结巴巴的在旁边对晋普阿旺说,可以拿他的通灵蛊去试试。

“不行,通灵蛊身上就一道红圈,你没看出甲央老人对这个事情很抗拒?即便能下蛊,肯定什么都得不到。”

本来几个人已经暂时不抱希望了,但是当天深夜,甲央老人的侄子就叫人匆匆忙忙的来找晋普阿旺,他说甲央老人晚上突然发病了,病很重,老头儿可能非常后悔,觉得自己欺骗了带来活佛旨意的喇嘛,所以受到了惩罚。

当晋普阿旺他们再次赶过去的时候,甲央老人已经卧床不起,他说觉得一直有一个黑影子在跟着自己,要掐自己的脖子,还说这是对佛不诚的报应。

这场病不知道是不是甲央老人的心理作用,在晋普阿旺表示活佛会宽恕他的时候,甲央老人萎靡不堪的精神就好了一点,晋普阿旺开始念经,反正谁也听不懂,甲央老人竟然就在这阵诵经声中慢慢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甲央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他在忏悔自己的罪过,这一次,晋普阿旺一问就奏效,甲央老人终于开口了。

然而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个很重要的消息,至少对小胡子和晋普阿旺他们来说,这是个重要的信息。甲央老人一生中和傩脱次有过三次或近或远的交集,这三次交集带给他的都是恐慌,所以他很忌讳别人和他说起这个。

第一次真正和傩脱次产生联系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因为甲央老人生活的地方,是傩脱次附近最后一个人们的群居处,所以村子里从古到今,一直流传着一些关于冈底斯山的传说。甲央老人不是苯教教徒,不过在他少年的时候,偶尔听自己的祖父说起过傩脱次。

自然,他祖父对傩脱次的所知,也来自七世纪苯教法难时教徒迁徙而流传下来的传闻。

事情发生的时候,正值甲央老人壮年,但时间过去的太久,他记不得具体是在那一年,只记得那一年是藏历的土兔年。晋普阿旺对身旁的小胡子眨了下眼,他推算了一下,甲央老人所说的那个土兔年,应该是在1939年。

那一年临近年底的时候,一些外国人在两个藏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甲央所在的村子,他们在村子里打听关于傩脱次的情况,因为除了甲央,别的村民几乎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所以最后,甲央就成为询问的主要对象。

这个时候,甲央的祖父已经去世了,在去世前几年,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想要寻找位于冈底斯山中的傩脱次,传闻那里才是苯教和古象雄人真正的发祥地,他带着甲央寻找了一段时间,但因为条件太恶劣,老人受不了颠簸和波折,最终没有真正到达傩脱次。

两个充当外国人向导的藏人告诉甲央,说这些都是来自异国的信徒,想走访被称为万山之王的冈底斯。当时的甲央心性很淳朴,他一听是来自外国的教友,就非常的热情,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如果对方是虔诚的佛教徒的话,为什么要寻找传说中苯教的发祥地。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怪甲央无知,因为冈底斯山这里一直都是热闹的,特别是在主峰冈仁波齐附近,朝拜冈底斯的人络绎不绝,而且还有每十二年举行一次的马年朝山大会。

这是一条神奇又神秘的山脉,不仅苯教,印度教,古耆那教,袄教,皆以此处为整个世界的中心,很多宗教的信徒都把到冈底斯山冈仁波齐朝圣作为毕生的心愿。如果一个教徒亲自来过冈仁波齐,那么说出去将会是件很荣耀的事情。

虽然甲央老人所在的村子远离冈仁波齐,平时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但对于冈底斯山的一些事情他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对这些来访者很友善,当对方问完傩脱次之后,又提出希望甲央可以给他们带路,甲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下来,那些人很高兴,给甲央的家里赠送了很多平时根本见不到的东西。

在进山之前,甲央一无所知,只单纯的认为这些人是膜拜神山的,但随着路程的深入,他就发现那些外国人中,有人的御寒大衣里面穿的是军装。事情过去很多年,甲央还记得军装是什么样子。

说着,甲央老人伸出颤抖的手,在面前划出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可以理解为佛教中的万字(佛教中万字的写法有两种,一个是右旋万,一个是左旋万),但是也可以理解成第三帝国的纳粹党标志。

这是甲央老人后来才发现的事,他说那些人的军装上,有这个标志。小胡子还有格桑梅朵他们立即就明白了,这些来自异国的信徒,很可能就是二战期间纳粹的党卫军,而且是党卫军中的特别部队,他们在寻找古人类文明遗迹,同时还在寻找雅利安人的根。

当时的气候已经很恶劣,让正在壮年的甲央都吃不消,不过那些人的装备在当时的年代来说都是最精良的,甲央曾想过退缩,但是一想起收了别人那么多东西,他很不好意思,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硬着头皮继续走。

这些人精良的装备和顽强的意志战胜了恶劣的环境,甲央一路带他们走到了当年祖父带自己走到的地方,这里还不是真正的傩脱次,但是据祖父说已经不远了。傩脱次传说中是两座山之间的一个大峡谷,至于峡谷是什么样的,从来没有人知道,当甲央遥遥指着已经被冰雪覆盖的远方那两座如同犄角一般的山时,这些德国人露出了惊喜。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让甲央带路,给他留了一些给养,让他在这里找个地方等,等队伍回来的时候再把他们带回去。这支队伍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全部都向前去了,留下甲央一个人。这种等候让甲央受了老罪,但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时,是绝对不会独自逃走的。

那些人之后的情况,甲央并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大概有七八天左右,就在甲央为所剩不多的给养和燃料发愁的时候,队伍回来了,确切的说,是唯一的一个人回来了。

那是个很高大健壮的德国人,他的御寒大衣已经丢失了,露出了里面的党卫军制服,像发疯了一样连滚带爬从远处跑了回来,他当时的样子把甲央吓的够呛,但两个人语言不通,无法进行沟通交流,而且以当时那个德国人的状态,可能也无法进行正常的交谈。

甲央觉得,这个德国人可能疯了,但他仍然想把对方救活,他用最后一些燃料生了一堆火,那个德国人再次苏醒之后,体内的精力丧失殆尽,他嘴里反复嘟囔着几个音节,甲央完全听不懂,不过他牢牢的记住了这几个音节。

这个德国人很快就死了,甲央当时就非常犹豫,因为还有二十四个人至今不见踪影,他想进去找,却又不敢,只能留在这里继续等,希望还有突然返回的幸存者。最后一直等到给养快要消耗光的时候,甲央才确信,那些人回不来了,他们很可能已经死在了诺托次。

二十三个德国人再加上两个藏人,这支队伍的遇险其实和甲央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足足二十五条人命,让带他们进来的甲央有一种负罪感,他很害怕,等自己独自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说起,唯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殃及自己还有家人。

但是他对这件事始终有很深的疑惑,不知道那二十多个人遭遇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唯一一个逃回来的人在临死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到很多年之后,他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把那几个熟记在心的音节告诉自己的重孙,让他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七章冈底斯的往事(二)

甲央老人只对重孙说了这几个音节,至于其它的事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在这种极为偏僻的村子里想要翻译几句外语也是很困难的事,他的重孙不得不跑到外面去打听,没有书面字迹,只有几个记忆了很多年的音节,翻译的不知道对不对。

那是一句德语,按照甲央老人记忆的音节翻译出来,就是四个字,神的庙宇。

“神佛会驱除你心中的阴影,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会有任何人追究你,或者你的亲人朋友。”晋普阿旺宽慰了甲央老人几句,转头看了看小胡子,从傩脱次逃出来的那个德国人所说的神,是什么神?这不确切,如果傩脱次真的是隐秘的苯教的发祥地,那么他们所信奉的神不止一位。

“对神佛讲出你心中的忧虑,你会更健康的生活在神山脚下。”

甲央老人被昨晚那场突如其来的心病给吓坏了,可能越是风烛残年的人,对待生命和时间久越珍视,看得出他还想再活一百零七岁,所以甲央老人没有再做任何隐瞒,接着讲了下去。

关于那些德国人的事情,甲央守口如瓶,村子里的人当时还好奇的询问几句,时间久了,人们就把这些淡忘,甲央本人也刻意的回避这段记忆,彻底尘封起来。大概十来年之后,也就是建国时期左右,藏区的形势有些紧张,甲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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