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鬼说: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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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鬼说:鬼者-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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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之学校

出了石库门后,我立即赶回寝室,连夜赶稿,将徐丽青遭强暴怀孕被开除,校方不负责。


    我把消息写成新闻,其动机就是还她一个公道。


    第二天,我把稿件送去了编辑部。接待我的,是申报的总编。因为先前,我已与那位做小编的朋友说过,这次送来的新闻,一定需要总编亲自审核。


    总编辑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先生。很幸运,在我的要求下,他并没有给我按上个〃狂妄〃的头衔,看完我的稿子后,他说:〃小陶,一个专题新闻能否发表,是须看它的真实性及社会影响力。你的新闻可靠吗?怎么会沉封这么久?〃


    〃总编,就因为沉封久才有待挖搅。徐丽青虽然死了,但现在大多数人对未婚先孕的女性,还是持生硬态度。想要唤起人们观注,商学院这件事是最好的切入点。〃


    我的话打动了总编辑。一周后,申报的社会版上刊登了亡者徐丽青的遭遇。报导一出,原就注意到商学院的媒体再度前来,多台摄像机对准了当年处理徐丽青的师长们。


    申报的专题仍在进行,闪光灯下,拍出一张张隐蔽着罪恶的校园照片。没有选用笔名,撰稿人一栏直接印了我的姓名。也因此,系主任找我谈话,他对我说,陶子大四了,不容易啊!何必得理不饶人呢?会写文章,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懂得哪些事该管,哪些事该袖手旁观。


    我没说一句话,离开了主任办公室。对于校方的嘴脸,我无话可话。


    封封读者来信寄来编辑部,有人想知道徐丽青父母的近况。报社预付我一笔差旅费,请我去徐丽青的家乡,采集一些资料。我又一次找到卢姐,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在乎好友之死,答应与我一起去徐丽青的故里。


    出了火车站,我们又在破旧的公车上,颠簸了足足两个小时。卢姐带我走进村子,入目的景像均在DV中看到过,我并不陌生。我们停在一间仄黄的土房前,一个沧桑的老人从内走出,我认得他就是小青的父亲。


    时过境迁,他一时没认出卢姐,问道:〃你们找谁啊?〃




怪谈之学校

我上前说道:〃您好,我们从上海来,是您女儿的校友。她的事得到平反,现在申城有很多人在关心您的生活。〃我口口声声提到上海,提到申城,生活在穷乡僻壤的老人听到这些词,会带些羡慕。他们不知,他们的儿女正在那座城池中,苟延残喘、遭受着不公、不仁的待遇。


    老人叹一口气:〃人都走了这么久,还提这些干吗?怪我,是我不该逼她结婚……〃他说这话时,眼里盈满了浑浊的泪。


    卢姐又把来意表明后,老人似乎认出了她,接着,他带我们前往徐丽青的坟。


    上完香返回时,经过一个路口,画面刹时间重叠上DV片的最后一幕。我默默走到路口中央,蹲下身,轻抚凹凸的地面:〃就是这里,小青就死在这里。〃


    时值今日,仍能感觉到这地上沾染着淡淡的红。狂风忽然平地起,山草舞动,精魂难逝,我的手机铃声一下子响起来,回荡在山涧,异常刺耳。


    〃喂?〃合着风声,我努力张口,居然听见陈晨在另一头已是泣不成声。我心头一寒,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


    〃盛靓洁出事了,她也被婴尸缠上了。〃这短短一句,差点让我立不稳跌倒,幸好卢姐走来一把扶住我。


    我木然挂断电话,目视卢姐:〃还没完吗?她想怎么样?为什么还会有人出事?〃


    卢姐苦笑,并未回答。而我突然想起她曾说过一句话,一句致命且关键的话……那恨太深了,不只出自她一个人!


    盛靓洁在上海所住的别墅,极尽奢华,却因为她的独处,而显得空旷、寂寞。我跟着陈晨绕过空置的泳池,走入主屋时,我问道:〃这么大的房子,就靓洁一个人住?〃


    陈晨边走边叹:〃过去是,但现在人家限她下个月前,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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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之学校

我曾看过一篇文章,记述了三种女人的等待。一是后宫妃嫔等着天子的临幸,一直等白了头。二是战争时的妇女,死守着丈夫那句〃我会回来〃而日夜相盼。三是都市中的婚外情人,她们见不了光,只配待在暗处期待男人下一次的到来。而盛靓洁正属于第三类。


    在一间华丽却昏暗的房间里,我看到了眼神呆滞的盛靓洁,她蜷缩在床头,头发篷乱,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连我坐到她身边也没有发现。


    〃靓洁?〃我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却被她猛一挥手而拍掉。


    〃婴儿婴儿!〃盛靓洁猛然抬头,露出一张惊恐的脸,指着我的后方嘶声尖叫。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陈晨已上前抱住她,哄道:〃没有没有!它不在这里,不在这里!〃


    盛靓洁手所指的方向,使我有些心颤,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里的一切。我吸了一口气,蓦然回头……


    背后根本没有什么婴儿!只是一只放在柜上的毛绒玩具。


    〃给我!把它给我!〃盛靓洁强行挣脱开陈晨的双臂,猛地扑向那只玩具。一到手,她立即用力撕扯,嘴里喊着〃死吧死吧!你死了,我就可以解脱!〃。


    她的神情十分可怕,让我想起弑婴的徐丽青。


    玩具的头,被硬扯下来,绒毛填充物弥漫了整个屋子。望着掉落在地的玩具屈体,盛靓洁突然一阵战栗,急忙缩回床上。


    陈晨见状,赶紧把支离破碎的玩具收拾了,拉着我一起走出房间。一出门,我忙问:〃她都疯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送医院?〃


    〃靓洁害怕去医院,说那里有婴儿。私人医生给她诊断过,说是她的精神受到严重压迫,她的男友不想再要一个精神病人了。〃


    如果我没有经历〃弃婴〃整件事,也许会觉得这话很可笑。但现在,除了心寒与恐惧,别无其他。


    与卢姐一同回上海的路上,我已和陈晨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通话。原来在发现张娜的尸体后,盛靓洁就时常出现妊娠反应,去医院检查的结果,证实了她已怀孕。


    半个月前,她约了陈晨陪她去做人流手术。碍于最近发生在学院的怪事都与婴儿有关,陈晨隐隐感到,盛靓洁此时有孕不是一件好事。


    术后,靓洁潇洒依旧,她挥金如土,尽情享用情人拨予她的资产。但三天前的晚上,所有的美景均随着某样东西的出现,一同破灭了。


    陈晨与我漫步到花园,她说道:〃那天她看到楼梯上有血溢下来,就已经慌了神。等她上去时,发现楼梯口撂着一个血淋淋的胎儿。没人知道谁把它放在这里,靓洁快崩溃了,她觉得那应该是从她子宫里刮出的孩子。〃




怪谈之学校

我听得浑身发冷,问:〃医院不可能搞这种恶作剧,那胎儿呢?〃


    〃就埋在你站的地方。〃陈晨看着我,启嘴说道。


    那一瞬,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脚底冲上,我怔怔站立,无法动弹。陈晨拍拍我的肩说:〃别害怕,靓洁把它埋了不久,更加不安,等她再来挖时,那个胎儿已经不见了。〃


    显然,这话无法让我不害怕。我开始在繁乱的线索中,寻找线头,萦绕耳畔的仍是卢姐那句〃那恨太深了,不只出自她一个人!〃


    突然间,一个骇人的想法在我脑中形成。我一直想要为徐丽青平反,却忘了另一个重点。真正在索命的,不只徐丽青,还有那个当年被她扼杀抛弃的婴儿!是它在不断报复着,第一个受牵连的正是它的母亲,徐丽青!


    肮脏的下水道里,埋葬着无辜的生命。周身一下子潮湿、寒冷起来,隐隐听见凄厉的啼哭声。我想起张娜死前,那个同样被抛弃的婴儿,如果没有猜错,它就是张娜产下的孩子。如出一辙,盛靓洁同样把腹中的胎儿刮离。而它自己却寻了回来,静静地卧在了母亲必经的楼梯口……


    头突然剧痛起来,我赶忙蹲下身。


    怎么办?我不是它们的母亲,根本无法平息它们的怨气。商学院内,不明不白怀孕的女生,一旦遗弃了新生命,都将掉入轮回的诅咒。


    回过神来时,天都已经黑了。陈晨拉着我去买食物,等我们再次来到盛靓洁的房间,看到的只有空余的恐惧,而她已没了踪影。


    我和陈晨分头去找,当我经过花园时,听到一阵奇怪的窸窣声,像是有个活物在草丛中爬行。昏黄的路灯光不显浪漫,只有可怖,此刻,我宁愿那里面爬过的是一条蛇,也不要是那个占据心头的可怕东西。


    不敢继续待在花园,当我快步走向泳池时,发现水里浮着一个人影。由于天黑的缘故,我看得不甚清楚,只能依稀查觉那人是面朝上漂浮着。


    如同受了蛊惑,我不受自身控制地走到泳池边,眼睁睁地看着人影靠来。冷汗不住外冒,我很担心那东西会突然跃水而出,扑面而来。见人影越靠越近,我低下头,即刻倒抽一口凉气。




怪谈之学校

我脚尖前方的水里,露出一张惊恐的脸。五官因为害怕,而过分扭曲着,那是盛靓洁的脸!


    毕业照的拍摄现场,少了两个人。一个是盛靓洁,另一个则是我。


    落入泳池的盛靓洁在被送去医院后,奇迹地生还了。可惜苏醒后,她却彻底地疯了,对过去的事毫无记忆,每天只知抱着一只破旧的绒毛玩具又哭又笑。卢姐说,这可能才是她真正的解脱。


    对于这类在校学生突发精神病的案例,商学院一如既往地沉封了。穿上学士服的学生们都不知情,迟迟等不到盛靓洁,无法合影,有人便讥笑说,做二奶的随叫得随到,哪能顾着和咱们这些人合影啊!


    幸好我没听到这句话,要不我可能会扇那人一个大耳光。事到如今,我渐渐明白,与其说是婴尸复仇,不如说受到牵连的人都是死在人言中!


    人言可畏!


    徐丽青的死,是被周边这个冷漠的世界逼迫而致。离开了一度伤害她的上海


    返回家乡,亦要面对另一番恶语相向。


    张娜对爱情的执著,得不到恋人以及身边人理解。错上加错的是,她不惜怀上别人的孩子,以求恋人的回头。


    荡妇荡妇!


    牺牲自己,换来的惟有荡妇骂名。


    看似不在乎他人看法的盛靓洁,使她发疯的除了婴尸的诅咒外,还有流言蜚语的积压。幼嫩的女人、无辜的婴儿全死在了人的唾沫里!


    卢姐和陈晨打不通我的手机,等得十分焦急。我可以预想到,杂乱的噪音充斥着她们的耳膜。人们咒骂着、妒忌着、诋毁着,从中得到快感。


    〃不来就别等她了,人家是大作家,忙着呢!就是没见她出本能热销的书!〃


    〃忙着写稿和学校死磕吧!别让婴尸给撞着,哈哈!〃


    ……


    与此同时,据管理员说,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进了宿舍,而那个人就是我。


    直上三楼,拐至右边尽头,我脱去学士服,拿出隐藏在衣袍下的一瓶汽油。我想将这个罪恶的厕所,连同外面的盥洗室一同焚之一炬。




怪谈之学校

最初,把这个想法告诉卢姐和陈晨时,遭到她们的强烈反对。卢姐甚至拉扯着我说:〃你和丽青、靓洁她们一样疯了!万一火蔓延开,控制不住怎么办?〃


    〃那就让学校开除我吧!它不是最擅长这个吗?〃我倔犟地回答。


    趁拍照的机会,卢姐和陈晨都走不开,我赶回了宿舍。尽管下了决心,可真当面临时,我又无法实施。思维渐渐混乱,我发现原来平息厉鬼的怨气,和改变人心的恶毒是同样难如登天。烧了这里,真能平息弃婴的怨气吗?一旦平息了,谁又能保证,那些隐蔽在暗处的罪恶不再重新逼出新的弃婴,逼出新的厉鬼?


    何时是个头?


    还是个未知数。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拾起学士服走出厕所。就在我要跨出门的一刹那,一声清晰的滴水声在耳边响起……〃滴答〃!


    随之而来的,是背后某间厕格里传出的婴儿啼哭声……


    仍被困在出租车内,嘈杂还在耳畔萦萦缭绕,陶子感觉就快窒息了。用力一伸腿,发现身体似乎可以移动,颤动的车厢内,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那声音刹那间牵动起恐惧的心铉。陶子四下周望,最终,诧异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上,纠其声源,竟是从自己的腹部传出!


    连环诅咒,应验上身了?!


    视线也渐渐模糊,陶子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小腹,正在不住涨大。眼看就快撑破,生的本能促使她拼命呼喊,向司机求救。


    陶子坐在后排,因此她无缘看见,此时前座司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森、可怕的笑。但她依然察觉到处境不妥,窗外的景致已经远离了市中心,自己所坐的出租车正在向郊外疾驶!


    〃我给你一次机会,停车放我下去!〃语气虽是傲慢,语调却已颤抖。


    前方的人冷冷一笑,带着嘲讽。陶子咒骂一句,悄悄摸出手机。现在,她必须拔两通电话,一个是打去报警,另一个则是打给宋梁吟。


    既然已轮到自己,下一个,很可能将是宋梁吟,必须及时通知她不能以任何形式,接收当年用作游戏背景的短篇。


    不过后一秒,陶子的这一举动成了泡影。腹部的一阵绞痛,令她惨叫一声,掌中的手机也应声掉落在地。




怪谈之学校

迷雾第三重惊魂医学院


    已值午夜,宋梁吟心理诊所的灯依旧亮着,嵌在黑夜中,显得格格不入。


    由于市中心的地价过高,贷款加上家里的积蓄,只够在市郊买房开诊所,但宋梁吟仍然满足。你知道,有条件看心理医生的人,大多也有自备车。市郊宁静的环境,最适合做心理治疗地。


    男友迟迟没有打来的电话,令宋医生有些恼火。她很同意一个观点:心理医生也必须有自己的心理医生。


    与恋人交往过程中,宋梁吟免不了会就对方的举动,进行一番分析。这不是故意的,而是职业病。就如现在,那个迟到问候,便让她思索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客观原因,致使男友不能打电话给她,那是不是证明他们的感情,已产生了裂痕?


    宋梁吟坐到电脑前,逼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她打开写字板文档,里面详细记录了就诊病人的心理病史。现在,她看的是一个小男孩的记录。那孩子是在保姆的陪同下,坐着房车而来。何其富裕,可想而知。


    但如此优越的家境,却是在牺牲双亲陪伴的情况下所得来。经过简单的寻问,宋梁吟发现,由于长期得不到父母关怀,男孩的心灵渐渐畸形,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


    就诊过程中,他的眼睛充满敌意,手里始终捧着一只木盒。出于关心,宋梁吟问他:〃小朋友,告诉阿姨,你手里的盒子用来装什么东西?〃


    这一问正中男孩下怀,他邪笑着打开木盒,掏出一只血淋淋的死鸟尸体,扔在诊桌上。宋梁吟被吓坏了,比起那只被掏空了内脏的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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