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一无所知,因为他们的神经系统已经被彻底破坏。
“阿尔丰斯!”兰希喊了一声,听到孢子陷阱这个词,她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阿尔丰斯那一掌很及时,她没有吸入多少孢子才得以保住一命。
“老天在上,你别干傻事!”布兰克手疾眼快夺过兰希手里的匕首,远远丢了出去。他和兰希再怎么不合拍,说倒底她也是米歇尔的女儿,身为下属的布兰克有义务这么做。
“让她去吧。圣女不得不陪猊下一起去见主神,不然她得接受长达一年的酷刑,然后被钉在木桩上在最痛苦的状态中死去。”阿曼奇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话音只有布兰克和兰希能够听得清楚。
“我不能不死,我是他的女人,他死了,我也得陪他一起去见主神。”兰希呆呆望着阿尔丰斯,眼光开始散涣。从阿尔丰斯一掌将自己推开后,兰希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和自己同岁的男人,他的生命和意志已经主宰着她的一切。爱一个人,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毫无道理也毫无理由的,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
“有什么酷刑?能说来听听吗?”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在场的人耳中,阿尔丰斯的声音。
阿尔丰斯慢慢睁开眼睛,打了喷嚏,“这些小生命还真够劲,我有种喝醇酒的飘然快感。怪不得那些人那么兴奋,连死了都不知道。”刚才他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将兰希推开,全力摧动体内的内息压抑着孢子在鼻道内的发展。内息里并没有加入生命门的能量,只有炽热的气息在鼻道内形成一个火炉般的区域,将已经开始繁殖的孢子全部焚灭,之后同时运转三个生命门的治疗力量,让受损的鼻道组织重新愈合。要是他发现得再晚一点。恐怕就不是花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阿尔丰斯,根本不知道在他体内已经进行了一场的局部战斗,不过谁都知道阿尔丰斯已经安然无恙。
兰希揉了揉眼睛,纵身扑过去紧紧抱着阿尔丰斯,短时间内经过大悲大喜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除了牢牢抓住阿尔丰斯,好像怕他会从自己的指间溜走。
“小笨蛋,我会这么容易就去见卡瑟利那个老家伙?别对我太没信心了。”他轻轻摸着兰希的长发,顺手将头冠戴在她头上,孢子已经散尽,不再存在威胁,“这可是件有意义的礼物,死亡之礼。”
“韦伯,跟着我。”阿尔丰斯一拧头朝韦伯打了个眼色,“该对那个神圣的厚礼做点表示了。”
惊魂未定的众人想不到阿尔丰斯刚从死亡线上跨回来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拟定了反击方案,说他胆大包天也不为过,同在刀头上添血过活的韦伯阴阴一笑,他和阿尔丰斯的心态最接近,根本不会在乎死亡和挑战。
“去吧,我等着你。”兰希松开手,这是她唯一能支持阿尔丰斯的方法。
阿尔丰斯伸手在兰希脸蛋上摸了摸,想不到她这么死心踏地,这让自己颇为感动,“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身体往前一纵,和韦伯像两只大鸟一样落到对船的甲板。
他们一踏上甲板,没像其他人一样马上进入舱道,虽然那里依然有顶沸的人声传出,但他们无疑都是些死人。
两人同时举起右拳,俯身朝甲板的木头上击落。武僧和武僧之间的配合最默契,因为他们都是用身体作为主要武器的人。
两拳悄无声息没入甲板,如餐刀切入半凝固的奶酪一样。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块木板可以挡得了武僧的铁拳,即使是复合夹板也不能。
六拳过后,甲板上形成一个四尺见方的凹陷面,上面的木块承受不起一个人的重量。阿尔丰斯伸脚一点,在六个打击点中间的木块向第二层掉了下去。
韦伯将绑在手上的飞爪送入洞口,过了好一回才收上来,阿尔丰斯拿起铁爪闻了闻,点了点头,下面没有问题,“在这里接应我。”他抢先跳了下去,将韦伯留在洞口。
下面那层船舱和其他船只截然不同,没有水手的休息室,而是一间长六十尺,宽四十尺的娱乐室,将原来属于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船舱连成一片,里面竟然全是用夜明珠进行照明,中间的几张桌上还散落着几副水晶骨牌,深紫色的牌面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雕工精细的人物头像。其它台上棋子、赌具、骰子等物品应有尽有,看来主人对水晶物品情有独钟,这与其说是一艘远航船只,还不如说是豪华游轮更合适,
最外侧的几张台上摆满了杯盏碗碟,阿尔丰斯心中一动,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所用的材料果然都和那个捡来的盘子差不多。那个盘子不是量产,量产的是整套器皿,兰希拿着的那个盘子只不过是众多餐具其中的一件。他没有触碰任何东西,生怕引发某个未知的陷井。
第七卷 东征 第十章 梦灵
“本人应邀赴约!主人难道就这样待客的吗?”阿尔丰斯慢慢站直身体,浑厚内劲送出的声音让整个娱乐室都轻微震动起来。
“请出示您的通行证件,先生!”作出回应的是一种缥缈而低沉的嗓音,说的竟然是通用语。
“让兰希将那个盘子丢过来。”阿尔丰斯仰头向守在洞口的韦伯喊道,他慢慢解下身上的负重环,既然来到这里,双方谁都别想善了,他不动声色的做好了战斗准备。
金属盘子从破洞口落下,阿尔丰斯一把将它抄在手里,脱下一千六百镑的负重之后几乎感觉不到手脚的重量,身体好像在云端飞翔一样轻飘飘的感受不到任何羁绊,反而让他觉得有点不太习惯,难道这就是道格拉斯需要自己做到的事?
阿尔丰斯将盘子放入餐具盘,盘面的水痕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慢慢消失,变成了和其他餐具一样铮亮的色泽,好像每天都经过佣人的精心擦拭。
“你的东西我放回去了,我有资格吗?”阿尔丰斯一直没有感觉到这个空间内有生命活动的迹象,如果不是通过遥控,那只有一个解释——这里的的确确是被亡灵控制。
“欢迎您的到来,先生,这几百年来我们一直在漫无目的的旅行,您是第十七个正式和我们交谈的人,请随便坐。”那个声音似乎发生了变化,同样缥缈却没有原来的低沉。
“那前面的十六个人呢?”阿尔丰斯走到一张娱乐桌边,双腿半曲做了个坐的姿势,但手和臀部离桌椅还有一两分的距离,完全没有碰到任何实物。
“他们在你前面的骨牌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齐三十二张。”
话音刚落,十六张水晶骨牌同时直立起来,上面的人像发生了变化,不是人像在变化,而是他们的眼睛全部向阿尔丰斯望过来,透明水晶牌里的人像好像同时活了过来。
“玩一盘牌局吧,这些寂寞的骨牌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了。”声音在缓慢的说着,“到达这里的全是极度贪婪和自私的人,只有野心和欲望极强而且具备强大实力的人才能玩上这一局。恕我冒昧问一句,您对什么感兴趣?”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连奈落说话都没这么大的口气,就凭你们这些亡灵游魂,要是被碎壳见到肯定要你们好看。阿尔丰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却没有敢在脸上表露出来,碎壳有资格向他们叫板,自己可没这份能耐。
“我对你们的船极为有兴趣,要是可以,我情愿用所有的财富买下它们。”阿尔丰斯没看桌面的牌,他注视着舱壁右边角落的一小块地方,声音的振动是在那里引发的,然后再扩展到整个舱室,听起来就像有人在四周同时说话。
“嘿嘿,您的回答很有趣,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舱壁花了一花,一个手持四方重盾的士兵从那里显了出来,装束和阿尔丰斯在海滩上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这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幽灵——为了更好的加以区分,或者以亡灵这个词称呼更为适合。
亡灵走到阿尔丰斯的对面坐下,将重盾放到脚边。动作自然而流畅,没有普通幽灵那种漂浮虚渺的虚体感。
三十二张水晶骨牌像是被绳索串起,逐一落到亡灵的手心,他竟然可以用手托着实物。阿尔丰斯不由得将他和碎壳联系在一起,夜影和亡灵都是有思维的不死生物,他们和人一样具有智慧,而且还可以将虚体实化,以握住任何实物,不像幽灵和骷髅那样只能接受简单地指令。
“比点数还是搭配花对?既然只有我们对玩,用不着四张牌了。”亡灵士兵将骨牌切好。
“点数,我喜欢直接。”阿尔丰斯不知道对方在玩什么花样,也不在意,反正被玩的那个总是自己。
紫光一闪,两张牌从牌堆中飞落到阿尔丰斯面前,亡灵也从抽出两张牌,每张牌都有两个六点,一共二十四点。
阿尔丰斯不敢用触碰骨牌,说不好里面还存在其他陷阱,突然张口大喝一声,巨大的声音让整张桌面一震,两张骨牌被震得翻了个转,牌面朝上。
四个红色的窟窿仰面朝上,两张都是两点!
阿尔丰斯活动一下头颈,“忘记问了,输家有什么奖励?”
“放心,不会是笞刑。”亡灵的嘴角向上翘起,竟然露出了笑容,“好玩吧?就算按照花对,我这副天牌还是赢你手头的地牌。”
亡灵手一挥,将前面的两张骨牌推到地上,两声脆响,骨牌摔得粉碎。
阿尔丰斯眼前一暗,整个娱乐室已经看不到,面前是出现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高耸的雪峰清晰可见,凛冽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这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你感觉很冷,冷得全身发抖,一不留神脸上的器官就会被冻得掉下来。”天空传来亡灵士兵的声音,好像它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个,请问一下,一片片的东西就是雪花吧?”阿尔丰斯伸手托起几瓣雪花,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下雪,兰西帝国南部的气候太暖,一年到头也没下过雪,塔隆沙漠就更不用说了,而且那些落到他手上的雪花过不了几秒就马上融化,变成了蒸气,雪花落下的速度远远落后于蒸发的时间,这种奇怪的现象只会发生在阿尔丰斯身上,“还有,我身上一点都不冷。”
冰雪的世界消失了,娱乐室还是娱乐室,亡灵士兵很不自然的看着阿尔丰斯:“你真的没有看过风雪?”
阿尔丰斯虽然听布兰克和凯瑟琳他们说过下雪的场面,但始终没有亲身经历的现场感觉,悠然的摇了摇头。“风花雪月我知道是什么,但是风雪我还真的没经历过。
阿尔丰斯现在很确定亡灵用的是幻术,不过里面夹杂的雪花却是实物,这种假中夹真的感觉很容易令人陷入幻像中不能自拔,而且刚才它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磁性的力量,完全将人的意识吸入所描述的环境中。
“你是真是个怪人!”亡灵将掉在地上的骨牌捡起来,碎裂的骨牌已经完整如初。“再赌一局,我输了会回答你一个问题,赢了你就得陪我一直玩下去。”
这次的牌翻出来时,亡灵是一张七点一张八点,阿尔丰斯是一张三点一张六点。
亡灵无奈地看着阿尔丰斯:“要是配花对,应该是你的至尊赢,不过我们现在赌的是点数,你却输了。”
“西方大陆上从来没有这种赌具,我对这副东西很好奇。”阿尔丰斯没有提出问题,他只想用话慢慢钓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这是我从一个文尼斯商人手里弄过来的,正宗的东方货,这条船里除了我之外还没其它人知道怎么赌。”亡灵再抽出两张骨牌抛到地上,“试试这个。”
眼前的景象再变,出现一座正在喷发的活火山,沸腾的熔岩正从火山口不停的喷发,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温度比沙漠最热的时候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吸入的空气中仿佛也充满了闷热的气息,这是一个正在喷发地火山山脚。
阿尔丰斯告诫自己,这是另外一个制造出来的幻景,道具就是那副骨牌。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梦幻之境还算过得去吧?我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制造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在这里,我就是神!”亡灵的影像在阿尔丰斯眼前显示出来,这和在娱乐室见到的情况不太相同,没有那种空洞的感觉,它在这里是个完完全全的实体!
“这个幻术还算不错,能够将四周的环境造得这么逼真。”阿尔丰斯踏了踏地面,脚尖上传来一种实地的感觉。
“您错了,这不是幻术,而是梦境。”亡灵将重盾护在身前,拔出腰间的青铜短剑,青铜制品太长容易折断,一尺两时长的长度刚好适合肉搏刺击,“幻术不能致人死命,但很多人都会在梦境里丧生。”
猝死?阿尔丰斯以前曾经听说过,一个很健康而且强壮的人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床上,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恶灵和疾病所致。
“一个人,要是他在梦境里受到致命伤,也会可以导致身体的死亡。因为梦境内的遭遇可以影响到人的中枢神经,在梦境里被一把投枪刺中,身体也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现实里的身体组织虽然没有受到破坏,但神经感觉却会产生同样的结果。所以,我只要在睡梦里将一剑刺穿你的心脏,那么身体永远就不会苏醒。”亡灵倚着重盾向阿尔丰斯一步步逼近。
“杀人于千里之外?以前我还以为是传说中的巫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阿尔丰斯长嘘一口气,要是贴身格斗他绝对不会(炫)畏(书)惧(网)这个亡灵士兵。
“千里?要想在梦里杀人,还得影响对方的脑部思维才行,并不是每个梦境都适合杀人,梦境越是逼真,受到的影响就越大。”亡灵狞笑着,它并不介意多说话。
“所以,你就向对手使用语言催眠,将梦境控制在理想的区域内。和你说的话越多,这个梦被控制得越深,是不是这样?尊敬的梦灵先生。”阿尔丰斯略一思考,马上知道其中的秘密,他觉得这个梦灵的称呼用在它身上更为贴切。
“完全正确,你是我第一个见到这么聪明的人。”
这个梦灵应该只能控制赌桌那么大范围的地方,不然整艘船都有可能会被它的梦境控制住,恐怕这个世界还没有几个真的能在千里之外杀人的人存在,不然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阿尔丰斯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加深了一层担忧,一个亡灵士兵都那么棘手,听它的口气,船上应该还有其它亡灵,最少那个控制盘子的家伙还在,而眼前这个只会在梦中杀人的家伙肯定制作不出那种奇物。
梦灵突然加快速度,朝阿尔丰斯疾冲过来,手里的重盾一晃挡住阿尔丰斯的眼睛,短剑前挺,朝阿尔丰斯腰间捅落,它的杀人手法显然经过长期训练,生时肯定是个经过无数战阵的杰出士兵。
要是普通人肯定会被重盾的晃动遮掩住视觉,可惜它所杀的对象是阿尔丰斯,阿尔丰斯轻轻退开一步,梦灵短剑的刺击已然落空。一拳突然击出,打在重盾上,他满以为这一击要是打实,足以让重盾裂成碎片,谁知拳头在盾上无声无息的碰了一下,竟然连一道裂缝都没有出现。
“好霸道的力量!”重盾后面的梦灵称赞了一句,“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你会成为最好格斗士,不过现在这是我的地盘,除了躲闪退让之外你根本没有办法对付我,空有一身力量却使不出来,而我却可以在梦境里永远活下去。”说着挺剑又再刺。
阿尔丰斯轻巧的让开刺击,不会没有办法,要是真的那样,它一直拿着盾干什么?抛开盾用剑乱刺那不是更为方便?它一定有着要保护的弱点,那就是破出整个梦境的关键,一定要将弱点找出来。
通过刚才那一下接触,阿尔丰斯知道在真实度方面双方是平等的,进入这个梦境的只是双方的意识,而不是真实的身体。只是由于梦灵掌握了绝对的主导权,所以才不会受到现实中会出现的真实伤害,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