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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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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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泽跟她说出这番话之后,温岚在想,做人有时候太认真的话,注定会让自己过得很累,也会让身边的人觉得很累。所以,她打算放过这些年对徐泽的怨,给他们一次重新呼吸的机会,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他早已长在了她的身体里。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不愿意再放开他的手,只要他紧紧抓着她,她就绝对不会主动松开。

此刻,她惟愿不多,只盼他们这些还留下的人,都能够好好的在一起。

*********************

凌晨两点到清晨六点,白素一直呆在秦川的卧室里,她握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说他小时候的事,说他的优点和缺点,说他之前的糗事和带给他们这些人的感动。

白素说:“我的人生因为有你的存在变得很美好,所以我要谢谢你,让我遇到你。”

白素说:“贪念和私欲是痛苦之源。我们常常会被假象所迷惑,然后沉沦其中,但却忘了,那些***有时候就像橡皮筋一样,拉的越长,弹回来的时候打中自己就会越痛。你跟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活的简单,活的比谁都明白。”

白素说:“比起哭,也许你更希望我能笑着送你走。我一定是个狠心的人,我为你伤心,但却不容许自己一直被痛苦占据意识。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放心,我不会放任你就这么离开人世,谁往你头上打一枪,我就往谁头上打一枪……阿姐不想杀人,是他逼我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死亡是唯一的救赎,我会紧紧的抓着它,不惜一切代价。你再等等,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

……

回应白素的是沉默,但她知道她说的,秦川都懂。

一场大雪在夜晚悄然而至,它以决绝的姿态肆虐着整个天地,触目所望一片洁净,宛如初生婴儿,白的耀眼,扎的人眼睛生疼。

秦川,这场雪大概是为你而下。

清晨所有人都来了,就连白墨也下楼送秦川最后一程。

她不顾肩上的枪伤,趴在秦川的身上,失声痛哭着,她唤他“舅舅”,但她的舅舅再也不会牵着她的手送她去学校;再也不会叮嘱她下课后不要乱跑;再也不会对她说:“墨墨,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公主。”

她知道她不美丽,她看似正常,一只耳朵的听力却在逐年递减,她很害怕有一天她耳朵再也听不到声音,更担心另一只耳朵失聪,如果她的世界不再有声音,闹市人潮那么汹涌,她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

但她舅舅说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公主,她开始试着相信这句话,因为只要活着一天,就是一种福气。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现在,当她因为她的听力残疾哭泣的时候,有些人可能比她还要惨,惨到还没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没了。

孩子的悲伤往往是最直接的,也是最能触动人心的,白素原本想劝她,但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时,白素眼睛红了。

后来,还是楚衍抱起伤心欲绝的白墨,把她带到客厅,安抚了很久,总算让她停止了哭泣。

楚衍让吴为带白墨回房间休息时,对白素说:“少卿没来。”

是的,慕少卿没来,在这世上,秦川把白素当姐姐,把慕少卿当兄长,虽说曾经因为白素和慕少卿分手,秦川怨过慕少卿,但跟他的感情自始至终都很亲厚。

慕少卿知道秦川已经走了,却始终没有露面,这……并不寻常。

白素良久沉默,耳边再次响起楚衍的声音:“素素,他听你的话,你把他叫来,送送秦川。”

白素还能说什么呢?楚衍懂她,也懂慕少卿。这一刻,他放下心中芥蒂让她前去找慕少卿过来,因为他的话,白素内心涌起了丝丝缕缕的感动。

她除了点头,还能如何?秦川即将被送去火葬,慕少卿应该看他最后一面,要不然秦川怎么能走的安心呢?

*********************

白素见到慕少卿的时候,听说他彻夜办公,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她来之前,他应该刚发完火,因为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不少文件,程昱正蹲在地上,埋头整理文件。

程昱先看到的是一双短靴,再抬眸,就看到了面色清冷的白素。

“夫人——”程昱没有吃惊是假的,S国人人都知道白素和慕少卿曾经是恋人,所以为此白素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从未到副总统办公区域找过慕少卿,像今天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

白素没回应程昱的话,她在看慕少卿。

她来之前,慕少卿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她;在程昱唤她时,她相信慕少卿听到了,但他并没有转身面对她。

白素声音很平静:“程昱,你先出去,我有话跟阁下谈。”

“呃……好。”程昱看了一眼慕少卿,把文件放在桌上,离开了办公室。

沉默片刻,白素开始蹲下身体捡地上的文件,她说:“秦川死了。”当初之所以让他早晨去看秦川最后一面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之间感情太深厚,能晚些知道,还是晚些知道比较好。

“……”回应她的是沉默。

白素开始怀念两只手整理文件的日子,那时候最起码比现在快多了,只可惜往事不堪回首。

“秦川生前写了一本日记,他希望死后能够火葬,他说他不希望死后埋在土里,让虫子啃噬他的身体……”白素压下眼里涌起的雾气,这才继续捡文件:“他生前除了我,最亲近的人就是你。11年了,你教会他许多东西,有很多话他不方便跟我说,全都说给你听了,你在他心里亦兄亦父,真的不打算送送他吗?”

“……”慕少卿没说话,但身体绷得很紧,那么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白素起身,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上,看着慕少卿的背影道:“上午9:30,尸体送去火葬场。”

背对她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双手覆面,那些泪水蓄满眼眶,只需轻轻一眨眼,就能夺眶而出……

“是谁杀死他的?”良久,他开口,声音沙哑,有一种窒息感在室内蔓延。

“楚修文。”

*******************

尖锐的风在火葬场上空肆意呼啸,沉寂空旷的停尸间里,秦川紧闭的双眸,不再跳动的心脏显示他不再有任何生命迹象。

楚衍、白素、乔梁、徐泽、温岚、易笙、邵凯皆是一身黑衣,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秦川。

慕少卿抱起秦川,把他放在了冰冷的停尸床上,当工作人员把秦川推进熊熊烈火时,慕少卿忽然抓住了推车一边。

所有人都看到了,慕少卿嘴张了张,他明显是想唤秦川的名字,但从他喉咙里迸发而出的却是一道愤怒的嘶吼声,那道声音穿透力十足,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在抗拒秦川的死,他无法接受秦川离世的事实。这个骄傲的男人,在来火葬场的这一路上异常沉默,但到了这一刻,那些被他藏匿在内心最深处的痛苦终于避无可避,悉数逃窜而出,宛如一场看不到前路的无望救赎。

“秦川如果还活着,他看到你这样,该有多难过……”说话的是徐泽,声音很轻,搂着慕少卿,拍了拍他的肩。

慕少卿被火光映照,眼神闪现出一片血红色,他紧紧的抓着推车不放,工作人员显得很无措。

白素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出奇的冷静,也许该说她很平静,视线凝定在秦川的身上,目光深幽。

“把他拉开。”是楚衍的声音,压抑而又理智。

徐泽和乔梁合力钳制慕少卿,使劲掰着他的手,当慕少卿手指离开推车的那一刻,他的泪终于再无遮掩的缓缓滑落。

他们这群人,一起搀扶走过青春,走过伤痛,他们送秦川离开,目睹他被烈火吞噬,几乎都在流泪,但楚衍和白素没有。

“想哭吗?”楚衍问。

“不,我还好。”她转身走出火葬场,这一次楚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没有跟上去。

他想,她或许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许她的眼泪不想让他们看到;或许她只是想要单独的跟秦川告别,用另外一种方式告别。

白素的确在跟秦川告别。

鹅毛大雪中,高高的烟囱里升起浓浓白烟,那不是烟雾,是秦川的灵魂在飘荡,升至高空,被风一吹,烟消云散。

如果幸运的话,秦川的灵魂将会被冬风送到洁净的云朵之上,寄居在那里,永久长存,以此安家。

白素仰脸看着,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凉,眼中有泪,但笑容温暖:“阿姐送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弟。”

如果有下辈子,她会好好保护他,再也不丢下他……她发誓。

天空还在下雪,世界一片洁白,秦川今天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但白素知道秦川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一定很从容……

打雪仗,他们和好如初【9000】

秦川骨灰将在黄昏时下葬,他们在此之前只需静待黄土掩埋,然后交出他们所有的温暖和不舍。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楚衍去书房处理公事之前,他牵着白素的手,对她说:“每个人的人生看似不一样,其实都长着相同的灵魂,一半幸福,一半苦难。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经历,你遇到秦川,秦川遇到你,这就是幸福,至于死亡,是每个人都逃脱不掉的苦难,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释然和有选择的忘记。”

白素看着楚衍,他的目光跟往日有些不一样,不似以往那般锐气凌厉,阴鸷莫测,反而增添了几分担忧和无奈。

“我明白。”这个太过聪明的男人,说话如此拐弯抹角,无非是想换个角度来安慰她,做的如此滴水不露,不动声色,确实有些不容易。

楚衍见段亚楠等人站在大厅电梯口等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握紧白素的手:“我先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你一个人没关系吗?”看样子,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独处。

“温岚他们都在这里,我没事。”温岚、乔梁、邵凯他们都在素园,难得相聚在一起,只不过每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坏事居多,好事渐少。

楚衍点点头,眸光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慕少卿,慕少卿情绪很失落,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来,楚衍微微抿唇,漆黑的眸看向白素,迟疑道:“或许你可以劝劝他。”

白素有些意外,“不介意?”她以为他并不希望她和少卿过多接触羼。

“介意。”说这话时,他多少有些别扭,但却话锋一转,散漫的声音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但我相信你,也相信他。我们的关系已经摆在这里了,你和他的过去,我要正视;同样的,我和你的现在,他也要学会放下和释然,过程虽然痛苦,但我们不能一直逃避……”楚衍轻轻一叹,修长的手指滑进她的后项,额头与她相抵,气息炙热缠绵:“素素,我在乎你和少卿,爱你,也爱他。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感到很遗憾。”尾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和怅然。

白素心中一紧,说不出来那股忽然上涌的感觉是什么,也许是复杂,也许是感动,环着楚衍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间,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少爱他一些,越是跟他相处,就越发依赖他,太过依赖一个人,她正在慢慢适应。

白素意识到楚衍对慕少卿的难以割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分享过所有的喜怒哀乐,在楚衍最为艰难的时候,一直陪伴他的人是慕少卿和徐泽,如果没有她,楚衍和慕少卿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切问题还是出现在她的身上。

听程昱说慕少卿彻夜未眠,白素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走到慕少卿身旁,对他说道:“需要休息吗?”

她以为他还会像之前一样不理她,原本没指望他有所回应的,但他却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不困。”

白素应了一声,站在那里并不吭声,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没想到,这次最先打破沉默的那个人竟是他:“我们去那里谈谈。”他指了指外面。

白素顺着他的手指向外望去,在素园西北角,有一处造型独特的玻璃花房,占地面积很大,外面鹅毛大雪漫天齐下,但里面却是藤蔓交织,灌木葱翠,鲜花绽放,配以小型假山和流水,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一温一寒,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外面很冷,但走进玻璃花房却觉得很温暖,白素抬手拍身上的雪花时,却因为慕少卿的动作,手指僵了僵。

慕少卿很沉默,帮她把身上的雪花拍干净,看到花房里有一处休闲区域,就走了过去:“到那边。”

白素只能跟着慕少卿,她隐隐猜到慕少卿将要跟她谈话的内容,她在想如果他问她的话,她该怎么回答才合适。

果然,慕少卿的话可谓有些开门见山:“关于秦川的死,我不多问,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你来,还是我来?”这就是慕少卿,说话简洁明了。

“我来。”

良久沉默,白素不得不抬眸看着慕少卿,不曾想他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脸色发寒,似乎在隐忍边缘,只不过他终是没忍住,因为他冷声道:“……素素,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我周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忽然起了雾,我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因为看不到路,所以一路走来跌跌撞撞,那些雾气不是别人给我的,而是你们制造的。我心中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我想拿出来让你们给我个答案,但我不确定,你们是否会拒绝我。好比莫珂的死,我感觉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只有我一个人被你们隔离在外,我现在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堪,就那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慕少卿的目光和话语有些咄咄逼人,白素险些招架不住。

慕少卿暗自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忽然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白素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天晚上在莫家,我对你说了很多不可饶恕的恶毒之言,你没道理不恨我。”他看着白素的眼睛,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自嘲道:“素素,我很抱歉,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我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忍心伤害你?”

“少卿,我不怪你。”沉默了几秒,白素放缓了声音,“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我们相爱四年,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我能感觉到。”

慕少卿眸瞳漆黑,带着自责和懊恼,“我很惭愧,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近几年,偶尔看到镜子里的他,他甚至不敢承认那个人就是他。

白素起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看着他:“少卿,你知道我曾经有多喜欢你吗?”

他微愣,看着她,没吭声。她又何曾知道他有多喜欢她?习惯有时候真的很可怕,越是抗拒,越是忘不了。

白素微微含笑:“我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了你。我在医院里,第一眼看到你,你很英俊,穿着白衬衫,眼神很温柔……所以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看来我是占了容貌的便宜。”慕少卿无意识笑了,眼角有浅浅的笑纹,白素不期然想到了楚衍,好像他笑的时候也有,当他们成熟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走向苍老……

她说:“知道吗?你第一次抱我,吻我的时候,我手心里出了很多汗,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他眉角轻扬:“我当时看你很镇定,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吻你。”所以紧张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白素笑了笑,眸色温润如水:“我和你走过了四年寒暑,你知道我怕冷,所以总会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遇到下雨天,如果没带伞,你会用外套为我遮风挡雨。我和你之间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你送给我一条项链,但我却粗心大意弄丢了,你并没有责怪我,反而拿着手电筒在花圃里寻找,我们找了大半夜,最终没有找到,但心里却很欢喜。那时候我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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