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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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仙龙-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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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皇后叹息,一名侍女马上上前一步答道:“陛下不要担心,皇帝陛下只是一时新鲜而已,拉法大魔导师已经试了很久了,一直没办法把那头龙制成活尸。现在天气这么热,那头龙应该快要腐败了,等它开始腐烂后,拉法大魔导师就不能再进行这样的试验,必须要把它制成骨龙,而皇帝陛下对它的兴趣也就会消失了。”
  皇后叹息道:“但愿如此吧。我其实也希望帝国的龙骑队中有一只完整的尸龙,可是陛下对此太过沉迷,以致将国政都抛到脑后,这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你去看看国王陛下,问他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接见大臣们。”
  “是。”刚才答话的那名宫女应了一声就往外走。萧展如知道了师兄下落,也不愿在此枯等,悄然跟在她身后去寻林端穆的肉身。那名宫女下了塔楼,沿着一条白玉铺成的甬道走到另一座楼前。楼外有十数名士兵巡视,见那女子要进门便伸手拦住。那女子在宫中有些权势,只说是奉了皇后命令去见皇帝,那些士兵便不敢怠慢,替她在门外禀报了皇帝。直到里面传出了皇帝的旨意,士兵便忙不迭地开了门,毕恭毕敬地送那宫女进了门。
  那名宫女穿厅过廊,进了一楼的大厅,便见有十二名黑衣法师贴着墙站成一圈,将大厅团团围住。萧展如再看那厅中布置时,只见当头一盏水晶吊灯悬在二层楼顶,一层竟不见房间,只有一架旋梯通向楼上,那旋梯上正立着两人,一人黑袍覆面,一人身着锦衣。那宫女进门后便向两人屈膝施了一礼,禀道:“陛下,皇后陛下派我来请陛下。”
  皇帝极为不耐地说道:“我和大魔导师现在正在忙正事,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让大祭司去处理。”
  宫女委委屈屈地起了身,正要再劝说皇帝时,门边一名黑袍法师已拦住了她,说道:“快回去向皇后陛下传达国王陛下的意思,不要再在这里打扰陛下了。”宫女无奈,只得回头向皇后报信。萧展如却借着他们说话掩饰自身动静,顺着楼梯飞上二楼,欲要查探师兄的所在。未等他动身,那黑衣法师却突然挥动手中法杖,放出一道黑光笼罩了大厅,黑光退后,一座火红肉山便出现在了萧展如眼中。
  “师兄!”萧展如心中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手中连掐法诀,呼风唤雨,一阵黑风卷着狂沙便在大厅中刮起,不一时屋中便飞砂走石,对面不能见人。萧展如趁着那些法师都被大风吹倒,无人注意得到他,脚下运劲,直冲向那头火龙。他本待先看看林端穆元神是否安好,肉身可有别的损伤,不想未及触到那火龙皮肉,自己却似撞到了一面墙上,当场被弹了回来。身上撞到之处烧灼剧痛之感,恰似当初被人从背后刺伤时。
  萧展如虽忍得痛楚,功力却一时不继,厅中狂风已停,那些魔法师回过神来后,看见他立在火龙尸体前,有劫尸之意,都抽出魔杖向他射去。他欲待躲时,却怕这些魔法伤了林端穆,便从怀中取出自那些光明祭司手中缴获的光系法杖,双手武得虎虎生风,放出几道光团护住了自己与背后龙尸。
  此时他手上身上已布了一层黑气,那法杖上的白光便顺着手臂向身上罩了过来,将他身上黑气尽数吞噬,却不能放出去迎敌。萧展如见法杖不济事,只好狠下心放出了飞剑,舍着将飞剑留下不要,也要将师兄先带回身边。正当他手拍上腰间,放出法杖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呼喝,说得虽是这黑暗帝国言语,声音却绝似林端穆。
  萧展如不由一怔,抬眼向上看去,周围那些黑袍法师却也都抬起头来,手中魔杖也都放了下来,不再施法。旋梯上,那名黑袍法师不知为何正将魔杖顶在那皇帝胸口,正以皇帝为质,喝令那些黑袍法师都放下魔杖,不得轻举妄动,否则他便杀了皇帝。大魔导师拉法的举动谁也没想到,不要说下面的法师不敢动,连萧展如也不禁楞了一会儿,想去查查黄历,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出门抢人还遇到贵人了?
  那位贵人终于拉下了头上兜貌,露出一张老脸,正是那日驱使骨龙抓破林端穆头骨,夺走火龙魔晶之人。下面的魔法师见大魔导师拉法背叛国王,都立在楼下骂他,并当场祈祷黑暗神将他杀死,灵魂永世供人驱使,不得安眠。拉法向他们微微一笑,放开了皇帝,自己在梯上合身转了一圈,竟从一个相貌阴狠有垂暮老者变成了一名丰神俊秀的少年道士。
  “师兄?”萧展如扔下魔杖就要冲上去,到了楼下却又停住了脚步,双眼只情盯在林端穆面上,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怕自己踏上去,眼前的师兄便会消失,又变成那名杀害他的魔导师。
  他不上去,楼梯上的林端穆却下来了。那些魔法师虽然也被他这一变脸吓到了,但见他离开了皇帝,马上又都举起法杖,想向他们施展魔法。不料法杖才起,便被萧展如指挥飞剑绞成粉碎。那些魔法师反应倒也快,丢了魔杖便以手施术,无论如何也要以保住皇帝性命为先,只是未及施出魔法时眼前便都一黑,身子软软倒在了地上。
  萧展如指挥飞剑杀了这些人,自己却一直立在楼梯下等林端穆下来。看着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萧展如不禁伸手向他脸上摸去:“师兄,你果然是我师兄林端穆么?”触手处柔软紧实,的确是活人肌肤触感,只是不够温热,入手微凉。林端穆任他在自己脸上摩挲,也把手覆上了他的手,紧紧握住,轻声道:“展如。”
  只叫了一声,萧展如便扑到他身上,如同要把他揉进怀中一般紧紧搂着,将脸埋入了他肩头。林端穆也搂住他,轻轻抚拍他后背,问道:“你怎么不听为兄的话,回洞府等我呢?此地离魔兽森林隔了千山万水,你这一路受了多少辛苦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林端穆这一句安慰正戳到了萧展如心上,说得他忍不住泪如雨下,口中哽咽道:“我飞来此地也不过数日,哪有什么辛苦可言,倒是师兄被这些人掳来,元功可受了损伤了不曾?”
  林端穆笑道:“我如今元神已能脱体而出,怎会有损伤。展如,你听我一言,你日前在战场上受了他们伤害,需要回洞好生调养,我虽元神已能脱体,却不能久长,若回去那光明阵营,有诸多不便。倒不如你我暂且分开两处,我在此借他的地方修行,你回洞自行练功,待有功行圆满之日,我自回去寻你。”
  萧展如好容易才找到他,哪里肯便离开,又将手臂紧了紧,道:“那怎么行,你我兄弟好容易重聚一处,我绝不会再与你分开。若师兄你愿在此处修行,我便在此陪你,咱们也不需回魔兽森林那里,到你元神凝练后便回荃山去可好?”
  林端穆也不舍得与他分开,但他却也有难言之隐,暂时离不开此处。如今他的身份已在这皇帝眼前曝光,萧展如又杀了这些魔法师,只怕以后也不能安生呆在黑暗阵营。他不愿连累萧展如再随他受人追杀,打算先把他劝走,自己再想法收拾残局,萧展如却不肯听他的,只顾缠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肯自行回去。
  林端穆被他缠得无法,只好说:“我们在这里杀了许多人,都教这皇帝看见了,你不走哪行?”
  萧展如闻言便看向那皇帝,见他一直死盯着他们兄弟,聆听他二人对话,便说道:“那皇帝已知道师兄你不是他的大魔导师了,又见了你与我这般亲昵,将来也容不下你,不如你与我同离此处吧。”
  “我却不必离开,那皇帝不知我是占了这魔龙身子的人。他一直把那魔龙当成宝贝,只要我回到那具肉身中自然无事。”
  “不可,师兄。这魔龙本就是妖身,与我派修炼之法不合,何况如今又置于邪法阵中,你若回去,必于元功有损。”说着说着,他又想起一事,“师兄,你好容易能脱体而出,为何竟不连这房舍一并带走,另寻栖身之地?”

  诉衷情

  “此事便说来话长了。”林端穆见他对自己如此关心,也不愿再瞒他,将自己来到黑暗帝国后的事简单说了一回。
  “我当日在萨斯堡的战场上被骨龙抓去了魔晶,但元神并未受伤,只是肉身受损过度,无法再用而已。那些黑暗阵营的人以为我死绝了,便将我带了回来,不想我脑后伤口因得你法力救治,到达这皇宫前便已痊愈。那个皇帝十分喜欢龙族,可黑暗阵营并无此族生灵存在,他们平素御使的骨龙也都是与光明阵营开战时从战场上缴获来的龙尸制成。那皇帝见我失去魔晶后仍能使用魔法,而被他们带回国后,尸身上的伤口也都不见了,就以为我尚未死,想将我制成活尸供他驱使。
  “皇帝身边有一位大魔导师,就是在站场上破开我头骨之人,他将我的肉身放入这里,并用暗系晶石制成法阵炼化我的肉身。幸好我身上带有光系晶石,正好与暗系晶石相生相克,阴阳调合,我在龙身内吸取阴阳之力,功力恢复竟比从前还快,不过费数十日修行,元神竟能脱体而出。
  “但那大魔导师为了自由驱使我的肉体,日日守在我身边施放邪秽法术,将这肉身弄得污浊不堪,我修行时几次险些为他所控,走火入魔。我元神能脱体而出后,便杀了那名魔导师,将元神化成他一般模样,一直哄骗这皇帝。”
  萧展如听了他的遭遇,对黑暗阵营之人更是恨之入骨,说道:“师兄,你既然受了他们伤害,为何不早将他们全数杀了,再解开这法阵,离开黑暗阵营,反而要留在这里呢?”
  林端穆苦笑了一声,看了看仍躺在法阵之中的龙尸,又接着说道:“我不是不想走,只是暂时走不了而已。”
  “怎么会走不了,师兄你元神既已能脱体而出,便能将肉身一并带走啊。”
  “我尽全身功力,也仅能将元神脱出肉体半天,到了晚上若不回去,元神便会被罡风所伤。何况此地充满妖氛,我无肉身抵抗,被那妖气沾染元神,便有走火入魔之虞,每日仅能保持元神出窍便已是不易,更无余力化解这些魔法师布下的法阵了。”
  萧展如听得此言,怪他把自己当作外人,有了难处也不肯告诉自己,嗔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有我在此,总能帮你破解阵法,化消此劫。待你取回肉体,咱们便可离开此地,你再修行些日子,待功行圆满,不就没问题了?”
  “不,问题大着。”林端穆满面忧色地看向那巨龙尸体,轻声答道:“你当日虽助我肉身复原,但这尸体毕竟生机已断绝,我元神便回到肉身里,也是一具活尸,与我从前借尸还魂,死而复生时大不相同。且这尸体如今被邪秽沾染,我元神在其中时需要分出精力去抵抗邪气,无法再化身人形。这般巨兽身体,根本就进不了你我的洞府,而且其上魔气深重,也瞒不了那些有心之人,若回了洞府,反而会给你招灾惹祸。”
  萧展如听到林端穆这般见外,心中十分难受,忍不住截断了他的话头。“师兄何出此言,若不是我当初学艺不精,怎会连累你失去修行五百年的肉身,还落到巨龙体内?你若再说这话,便是不把我当作师弟,竟把我当作外人了。”
  林端穆见他双眉紧蹙,虎目含泪,十分情真意挚,也执起他的说手说道:“我哪有此心,只是如今我法力不济,怕连累你……”
  一句话未曾落音,便被萧展如堵了回来。林端穆只觉自己双唇被人大力挤压,眼前景物全数被萧展如一张俊脸所掩,什么也看不清了。他只觉一双温软的嘴唇在自己唇上挤压辗转,一些微凉的水渍悄然沾上了他的脸庞,手中一空,背后便被人紧紧搂住。
  过了不知多久,萧展如的脸才离他远了些,怯生生地问道:“师兄,你生气了么?”
  “什么?”林端穆仿佛从一场梦中醒来一般,不知刚才那般场面是真是假。他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嘴唇,活人身体的热度还残留在上面,与他只有元神的冰冷身体相比,竟似一块火炭,从他唇上烧到手上,又从他手上烧到了心里。
  “展如……”林端穆轻轻唤出萧展如的名字,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着他双颊尤未退去的红潮和唇上鲜艳的色彩,也看着他含羞带愧的双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神色。然后他也揽住了萧展如,一手托住他的脸,轻轻地把自己的嘴唇印上去,浅浅吸吮起来,直到感觉怀中的身躯不断轻轻颤动才放开了他,垂下眼眸问道:“展如,你可知道,修道人最忌的,便是动情?”
  “我知道,我不怕。”萧展如的脸已红得如同关公一般,却是抬起头,直盯着林端穆答道:“师兄,我对你不是一时动情。我爱师兄,从我还是幼童时,就一直爱师兄。”
  “展如……你不怕荒废大道,不怕此生无法得证天仙位业?”林端穆的眼睛也抬了起来,两人目光相接,都把楼梯上的皇帝当成了死人,自顾自倾诉衷情。
  “能和师兄在一起,我就算只能做一辈子散仙也甘愿。”
  “可你我皆是男子,将来回去以后,如何对师傅,对诸位师叔伯、师兄弟解释此事?”
  萧展如嘴角翘起,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对林端穆说道:“师兄,我的心意便是如此,你若是愿意接受,我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与你在一起;你若是不爱我,我,我……我愿重投女身,来世再与你合藉双修!”
  林端穆听得他这番表白,感动得难说难言,恨不得将自己这颗心也剖出来给他。只是说到后来,听说他要重投女身,心里也有些气他不知自爱,斥道:“死生事大,岂能由你儿戏?你这肉身已修了三百余年,又历过天劫,无比坚固,怎能为了情爱便要弃了他?若你要投女身,倒不如我另寻女子躯体,也好与你合藉……”
  “不行,我爱师兄,并不只为行敦伦之事,怎能让你为了我转做女子?”林端穆这话语气虽不大好,却让萧展如听得如饮淳酒,喜不自胜,脸上容光焕发,真如明珠美玉一般。看得林端穆忍不住又在他腮上亲了一下,执起他的双手,微微一笑,道:“何用等到来生,今生你我便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萧展如大喜,反握住他的手问道:“师兄,莫非你对我也是……”
  “展如,我当然也爱你。当初你度动时,我肯舍命为你抵挡天劫,岂止是为同门之谊?只是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我不敢为私情耽误你的前程罢了。”说罢,又用手托起萧展如身腰间所系组佩,唱道:“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俗话说,丝不如竹,竹不如肉,正为其渐近自然。而人喉咙所发之声自然又不如元神,林端穆这一曲不仅声音动人,其间情愫更足以移人。
  萧展如听得面红耳赤,两眼不敢再看向林端穆,只在厅中来回逡巡,忽地一眼瞥到大厅中的龙尸上,却又把刚才的意乱神迷抛下了几分,说道:“师兄,你这肉身也不中用了,怎生再找个房舍存身才好?”
  林端穆听他说起房舍的事,却也有些发愁,便不再唱歌,叹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另寻好房舍,只是我元神难离此处,而这里进来的多是黑暗法师,身上都不干净,反而有碍我修行。若要夺取那些普通人的身体,一来我心中不忍,二来无故杀生有损功德,将来应劫时又怕难过,所以一直拖延着。”
  “这倒也是,这座大殿里的人除这皇帝外,身上都有邪秽之气,还染了杀孽,这般肉身,倒不如不要。若非纯阳之身……”说到这里,萧展如心中豁然一亮,想起了个好人选来,“师兄不必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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