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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结局（一）
安德伟特大陆圣昆斯藤岛。
一团金色的光球在一阵空气的激烈激荡中撕开了空旷的夜空，费纳希雅一身智慧女神战甲、手拿水之神器“失落的怜悯”漂浮在了岛的正上方。
“亚拉斯托尔，该是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的时候了。”费纳希雅轻笑一声，身体破开一道神力屏障，岛的一侧海面飞去。
“艾斯德拉姮出来吧！接受你的挑战！”费纳希雅清喝一声，手里的水之神器发出了耀眼的蓝白色光芒，笔直地朝海面刺去。
没有多少水花，水之神器的光芒在黑夜里悄然没入海中。
平静地海面开始微微泛着白光。仿佛这个无月之夜是因为那轮明月藏在了海底。从海水深处透射出的白光在平静的海面印出了丝网般的荡漾水波，每条起伏的水纹浪花都线条分明、晶莹剔透。
突然，似乎水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泡，方圆十几里的范围里，海面开始朝上隆起，一阵阵来自海洋深处的涌动开始在更大地范围内掀起了一阵阵激烈起伏的浪头。
冰冻从海洋深处的某一点开始产生，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朝海面蔓延。一片片海水结冰膨胀时的劈啪刺耳声越来越强烈，那隆起的海水连同那内部地光芒都似乎冻在了一起。
广阔的海面在十几秒钟内就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内部折射着雪亮光芒的冰盖。而它的这样，则是一个半圆型的巨大隆起冰球，仿佛凭空在这个黑夜里从海底升起的冰岛。
震动开始在冰盖下更为庞大的冰体中产生。冰面开始出现裂纹，震耳欲聋的轰鸣伴随着冰岛的解体冲上地天空。每条冰的裂纹发出了白光，一股股带着雪雾地气流从裂口中喷涌而出。
高亢的龙吟终于在华丽地前奏中酝酿爆发而出，巨大的冰球彻底裂了。一条长达几里的巨大冰龙从冰层下钻出，全身带着雪白的光芒、摇曳着巨大的冰翼腾到了夜空中，一片片雪霜从冰龙的身体表面剥离，露出了更为细致的龙身纹路。
“亚拉斯托尔……无动于衷？”费纳希雅飞到了冰龙那宽阔的如广场般地额头上站立，手里一闪，又出现了一把泛着淡淡紫烟的紫金色神枪。
话音没落，前方几里冒着黑烟和点点火光地圣昆斯藤岛也开始震动。
一道高耸的岩浆窜上了夜空，然后如烟花般四下飞溅，岛上早就在前段时间被烘烤得如干柴般的树林被这些点点的灼热火花只是稍稍一碰就燃起了大火，不多时。整个海岛就笼罩在了华丽的火光中。
震动还在发生，火山口的那翻滚的粘稠岩浆开始鼓出一个巨大的红色气泡。如水般晃荡的岩浆也变得更加鲜亮透明。
一声奇怪的、尖锐的叫声从火山里冒出，黑黑的夜空中俯瞰。只见一团硕大的球型岩浆从火山口里冲上了黑夜，然后在高空中开始呈面型扩散延伸。
一只巨大的、带着无数长尾羽毛和一双炽红羽翼的火鸟在四下飞溅的岩浆火花中“孵化”成型了！
鼓动的火翼在夜空鼓起了阵阵热浪，那巨大的鸟身上的火之羽毛根根清晰可辩，与冰龙那浑厚强大的巨吼相比，这只火鸟的声音更为清亮婉转。
火凤凰？亚拉斯托尔的神器召唤？费纳希雅的思想准备被眼前这更为华丽的一幕所震动。面前那只大小丝毫不压于自己冰龙的火凤凰是如此的优美高贵，那强大的火之力量扩散下，就连冰龙艾斯德拉姮都表现出了点点紧张，继尔发出了更为高亢的龙吟与之展开气势上的对抗。
“呵呵……伟大而极端的力量碰撞啊。”黑夜中突然膨胀开一团红色的光球。一位身穿威武神甲、有着三对炽红色羽翼的俊美男子出现了。
上身的神甲甲片很少，基本上露出了那强健的肌肉。下身是雍容华美的暗红色裙甲，两手带着精致的黑亮护腕，一头炽红色头发如火焰般在夜风中飘舞着，脸上带着沉静而含蓄的笑容。
“掌握创始神力量规则的火之守护、尊敬的荣耀天使亚拉斯托尔阁下，您终于现身了！”费纳希雅礼貌地点头行礼，微笑不卑不亢，“还记得以前我的到访吗？您对力量和生命的疑惑让我明白了不少，现在，该是我们坦诚相对的时候了。您是否和其他守护天使一样要坚持来一场力量的试练呢？”
“呵呵，智慧女神和爱之女神的那场战斗很鼓舞人心，我可以肯定，这个神的世界的漫长岁月里，从没有如此华丽、真挚而充满友爱的战斗！”亚拉斯托尔笑着张开了右臂，一道炽红的亮光闪动中，一把看起来十分妖异的超长窄刃剑赫然在手，那同样超长的剑柄如同精湛雕刻的黑色宝石一样有着华美的纹路，而那红亮的细长剑刃，也如一根红色的宝石打磨而成的，表面泛着丝丝灼热的白烟。
“那是否我们之间的真诚对话，也需要进行一场战斗？”费纳希雅远在冰龙的额头，都能感受到四周的气温在不断上升，冰龙的表面升起了一片片水蒸气。
“其实我一直在和琪露芙兰诺争论一个问题，到底是她的“失落的怜悯”可以包容一切，还是我的“封沉的慈悲”可以挽救万物……这是个世界对力量的态度。”亚拉斯托尔没有直接回答费纳希雅的问题，而是侧头看了看眼前的火凤凰，“艾斯德拉姮和伯鲁希斯，它们都是美丽而强大的，虽然拥有无比的力量和高贵的身份，但它们同样也是温柔而脆弱的……当世界的善良和慈爱被践踏埋没后，它们也陷入了迷茫。”
“慈悲和怜悯本是一体……关爱和宽恕不应分离……”费纳希雅若有所思，露出了会意的微笑，“您是荣耀天使，是否这一刻需要力量来验证？”
“荣耀的追求，来自于稳固的誓言，它以公正和自由为基础，以真理和信念为指引，以虔诚的爱为依托，以生命的尊严为追求。这才是它的光芒所在，当失去了这些，荣耀的追求就是无边的欲望和摧残。”亚拉斯托尔招了下手，只见那巨大的火凤凰“伯鲁希斯”扑扇着一对火翼朝火山飞去，一头扎进了那火山口，又如同沐浴般挂着无数的岩浆飞到了更高空。
“您的意思是，那力量只不过是这一过程最微不足道的工具了，而不是追求的目的……不愧是四大守护天使之长……很高兴能接受您的教导。”费纳希雅看着那美丽的火凤凰坠入火山又新生的壮丽画面，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力量可以磨灭新生，但荣耀却容易在一帆风顺中失去它的追寻方向，无数的诱惑都在企图改变荣耀的追求。”
“呵呵。那么……请接受亚拉斯托尔地契约吧。”亚拉斯托尔爽朗一笑，抛出了手里的神器。
一根妖异的红色长剑在半空中打着跟斗朝火凤凰而去，瞬间没入了火凤凰的体内。一阵清亮的鸟吟在夜空中回旋，只见火凤凰开始鼓动双翼朝冰龙飞来。
费纳希雅大惊，赶紧飞离冰龙，一时不知道到底怎么办。
冰龙似乎也进入了最兴奋状态，也开始鼓动起冰翼朝火凤凰而去，两团不同颜色的巨大能量体在高速接近中掀起了强烈的冷暖回旋气流和紊乱的风暴。
如太阳般地光芒在两个召唤体的碰撞中炸开。费纳希雅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睛。
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爆炸或是强烈的风暴，一切都似乎安静了，费纳希雅张开了眼睛，惊愕的发现半空中出现一把奇特的长剑，长剑地颜色在不断地改变着，红的。白的气丝缭绕在青色的剑刃上。
长剑朝费纳希雅而去，只是轻轻用手一接，费纳希雅就握住了那把由封沉的慈悲和失落的怜悯共同融合的“冰与火之歌”。
远方的火山岛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震动，一片片海浪开始冲刷着岛上的大火，不多时，火山岛就变成了一座黑糊糊地轮廓。
“请跟我来吧，圣女阁下。”亚拉斯托尔望了眼黑夜里某个方向，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时之塔已经沉睡了几千年。”
一前一后，两人飞到了火山口上。朝下望去，只见里面地岩浆已经变暗了不少。也停止的晃动，如平静地红色海水装在了一个巨大的杯子里。岩浆开始出现慢慢的旋动。中央出现一个旋涡通道。
费纳希雅带着神力屏障降入了这个旋涡通道，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灼热的感觉，仿佛里的颜色只是一种假想。
终于落到了一个巨大的、如同无数红色方格拼接而成的广场。网格状地广场大部分都是岩浆，一条条玉石勾勒出的一个宽敞地“棋盘”并成为了唯一可以步行的条条道路。头上的岩浆成为了这个地下世界的“云层”，广场的远方有一座如凝固的岩浆一样的黑色塔型神殿，这里如同土之神殿的守望之地一样辽阔而宁静。
奇妙的是，那座塔的表面似乎有什么透明的东西罩着。
“这是……”费纳希雅褪去了神甲。吃惊地看着那远方的高塔。
“这里是火之神殿时之塔，我的守护之地。是除了修伊尼亚斯掌握的最终神域神力通道之外的另一个最终神域出入口。不过。要启用这个时之塔，必须依靠苦难守望者和未来寻觅者的神力才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四大守护天使当初迟迟无法回到神域去阻止光明和黑暗主神争夺创始神力量碎片的原因，因为胡安在关键时刻脱离了所有人。而且，由于修伊尼亚斯的权利，就算苦难守望者和未来寻觅者都在，也必须经过修伊尼亚斯的同意，才能打开这里。”亚拉斯托尔露出了苦笑。
“嗯……博爱天使他们也说起这点，所以……”费纳希雅望了眼四周，没有感应到其他的神力波动，这才放心地提高了声音，“要在光明和黑暗之心没有彻底融合前就带着它们进入最终神域完成创始神力量的复苏，只能走这条路了，而且必须获得胡安的支持。”
“如您所言……”亚拉斯托尔单腿跪地，举起了一只手。
“很荣幸，荣耀天使亚拉斯托尔阁下……”费纳希雅会意地将手搭上了亚拉斯托尔的手心，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流传递到了体内。
亚拉斯托尔的眉头微皱了了一下，在这精神意识归属契约完成后，带着严肃的表情站了起来，“圣女阁下的理想和毅力不容怀疑，就算光明和黑暗之心暂时游历封印在外，也请您一定坚持不可放弃！”
“已经是最后一步了，这是所有生命的理想，自由属于这个世界……”费纳希雅点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光明和黑暗之心在融合过程中已经有了部分自我，博爱天使、信仰女神母亲还有生命女神在真正的智慧女神神识里所伪造出的精神意识封印迟早会被识破，希雅芙妮娅姐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就算没有我，它也会退而求其次去吞噬掉希雅芙妮娅姐……假如真是这个结果，修伊尼亚斯也可以勉强接受。”费纳希雅紧咬牙关，神态严肃，“必须偷偷进入最终神域！不能等待修伊尼亚斯觉察出光明和黑暗之心其实是被我故意剥离出来的，我们没有选择了！”
说完，费纳希雅长呼了口气，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
……
“你们……诺萨，四大守护天使，你们居然背叛了创始神！？居然让她的创始神成为新的创始神！”胡安惊恐地退到床边，看着殿内的几位女神，最后目光落在了一直微笑不语的费纳希雅身上，“想偷偷闯进最终神域…………你们在亵渎最伟大的力量！”
“胡安，你还不清楚我们的真实职责是什么吗……苦难的过去，彷徨的未来……其实都不过是查奥涅斯探究时光流逝和力量变化的工具，他要颠覆的不只是这个世界的力量规则，他连时光都企图逆转，他要他亲手创造的世界完全可以控制在他一人手里！这意味着什么……”诺萨叹了口气，慢慢摇头。
我是工具……胡安无力地坐回了床上。
“这可能是最无法勉强的事了，给她时间考虑吧。”费纳希雅淡淡地说完，转身朝殿门走去。
“等等……”胡安突然身体破开一圈银光，费纳希雅面前出现螺旋型的华丽神力光芒，光芒中，胡安已经带着阴沉的表情张开了双臂，“其实……为什么不保持现状，我可以依然尊敬你为创始神圣女，命运没有了终点，一切可以继续延续。”
“我是创始神圣女？一个轮回流落另个世界的创始神的意识体外加新爱之女神的神识，这个荒谬地身份存在能够勉强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如玩物一样被这个世界的命运安排着、折腾着……不，我就是我，无所谓新生，无所谓代替……”费纳希雅冷笑着背过了身，“那你又能认识自己多少？你又想坚持什么自我呢？”
“我到底是谁……”胡安松开了手，表情又开始迷糊，接着眼神一黯，整人软软地跪坐到了地上。
看到这奇特的僵持场面。诺萨等人只能无奈地退出了神殿。
费纳希雅坐到了神殿高高的主位上，支撑着下巴，侧头呆呆地看着某个角落，既不说话，也不答理跪坐在神殿中央的胡安，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对方。
胡安抬起了头。静静看着远方那高贵优雅的少女，慢慢地，视线又开始模糊……
几分种后，胡安站了起来，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慢慢走了过去，踏上了台阶。
“嗯？”费纳希雅感觉到胡安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和未来寻觅者女神之间所特有的精神共鸣再次发生，回过头，有点奇怪地发现胡安居然用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费妮……费纳希雅……”胡安地表情很温柔。那甜甜的笑容和湛蓝色的眼眸中放射着费纳希雅曾经非常熟悉的那种光芒，“好。我答应你，尊敬的圣女阁下……”
“……”费纳希雅忽然觉得一阵鸡皮疙瘩在身上开始悄然蔓延。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样感觉，她也说不上来。费纳希雅有点不敢对视胡安地目光了，遍过了头，伸手去挡对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其实……我们依然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方式……比如安静地生活。”胡安坐到了费纳希雅身边，这宽大的主位就算坐上三个费纳希雅都足够了。“但是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选择，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费纳希雅略微吃惊。
“等你成为新的创始神再说吧，记住神的诺言……”胡安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又提着神裙慢慢走下台阶。朝殿门而去。
为什么刚才她会是那种眼神？她会如此妥协了？费纳希雅望着前方那融进殿门白光的少女背影，心里泛起一丝怪异。
……
……
火之守护神殿。时之塔。
粗糙的黑石搭砌地高塔在被一片如沸腾热汤般的岩浆包围着，巨大地塔身表面流动着奇怪的透明光之波纹，既不同于水之神殿里那种轻柔地水光流动，又不是神力屏障那种成型的力量屏障。
“最终神域其实和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联系，它是独立在另一个时空位面上，这时之塔，就是除神域守护神修伊尼亚斯掌握的神力传送外的另一个时光通道。”亚拉斯托尔站在通往时之塔的正面大道中央，脸上带着冷笑，“当年，四大守护天使就是从这里迈入了安德伟特世界，并履行他们的职责，掌握掠夺这个自然世界的自然原力，只是美丽的神话把一切描绘得无比庄重神圣，四大守护天使宛如这个世界自然力量天生地掌控者一样代表查奥涅斯降临世界。”
“他成功了一半，起码连同自私的光明和黑暗主神在内，最终神域地内外神已经把安德伟特世界玩在了鼓掌之间。”费纳希雅回头看了眼诺萨，只见对方抱着爱之女神。
整个神的世界最为美丽的少女似乎还在沉睡，那头漂亮的金红色长发揉卷在诺萨的怀里，宽大的神裙几乎拖在了地上，柔弱的身体在均匀的呼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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