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怕怕:爱妃是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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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怕怕:爱妃是母老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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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痴呆症,反应迟钝,一问摇头三不知。

万贞儿不大瞧得起他们。

到底,他们是奴仆。

正当年华的大帅哥也不是没有,那些天天在门外巡逻,不停地从这边走过来,又从那边走过去的年轻力壮的锦衣卫,其中也不乏眉目如画翩翩佳公子,但他们统一的一张扑克牌面孔,目不斜视,不苟言笑,一副随时随地都要进入战备状态的模样,哪里抽得出时间来瞧万贞儿?

他们就是无意之中瞧到万贞儿了,也瞧不起她。

万贞儿看不起那些家丁们的同时,那些趾高气扬,威风凛凛的锦衣卫们,也看不起万贞儿,大概万贞儿在他们心中目,也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宫女。

既然没有帅哥青睐,自己又看不上老男人,万贞儿整天只能和沂王这个小男人在一起,形影不离。

没有出人头地(1)

万贞儿陪了沂王玩。

陪沂王捉迷藏。

还陪沂王在花园的草地里捉蟋蟀。

后来,万贞儿还把从孙太后那儿学来的不多的字,一个一个地教了沂王。再怎么着,沂王也是一个男人,有着皇家血统,不会呤诗作对倒也罢,好歹也识得几个字,怎么能够做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的文盲?

因为没有纸和笔,万贞儿拿了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横地教沂王写字,沂王写对了,万贞儿就奖励他一个吻,在额头上,很响亮很响亮的吻。如果沂王写不对,万贞儿就罚他写十遍,写百遍,直到写会为止。

沂王在写字之余,喜欢画画。

沂王在画画上很有天赋,无师自通,他把那些花儿,草儿,人物,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万贞儿也兴致勃勃的,陪了他,画了满地全是。

有时候沂王要画万贞儿,让万贞儿做他的模特儿。

于是万贞儿就坐在亭子里的石凳子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动也不动给沂王画。

在沂王画画的当儿,万贞儿没事干,便向沂王絮絮叨叨的说起幼年时的自己。

虽然万贞儿离开父母的时候还小,但有些事情,还隐隐约约的,有着那么的一些印象。万贞儿告诉沂王,她的老爹名字叫万贵,富贵的贵,可惜他人不如其名,一辈子也没有富贵过,倒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万贞儿老爹以前,曾经在一个县衙里当一个小小的官。

那官,小得不能再小,叫“椽史”的,就是抄抄写写,做文书之类。人家县老爷,才是七品芝麻官,万贞儿老爹是芝麻官的手下,不知道比芝麻小了多少倍,领着吃不饱饿不死少得可怜的薪水。

后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没事找事做,犯法了,结果万贞儿全家很无辜地受到株连,很倒霉的,万贞儿老爹连那个比芝麻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官儿没得做了,全家大小老小,被从山东诸城,发配到河北霸县,背井离乡。

没有出人头地(2)

虽然那个时候,万贞儿的年龄还小,但万贞儿还记得,她家很穷,吃不饱,穿不暖,加上是刑徒家属,总给别人瞧不起,处处遭受到别人的白眼。

万贞儿四岁那年,她老爹有一个在京城做官的同乡,探亲回京的时候,经过霸州,便到了她家中作客。

看到万家家道中落,三餐不济,那个同乡,也好心肠地心酸难过。

同乡很喜欢万贞儿。

尽管万贞儿只有四岁,却聪明伶俐,乖巧听话,懂得哄人开心。于是那位同乡大人,眼珠子转了一下,便给万贞儿老爹出了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说如今朝廷正在选侍女,为什么不让万贞儿这个小美女去试试?

同乡大人还游说,如果朝廷选中万贞儿,说不定有朝一日,万贞儿能够鲤鱼跳龙门,飞上枝头做凤凰,家里人还可以跟着享福去。

万贞儿老爹顿时眼睛一亮:“到皇宫去做侍女?那意思是说,可以常常碰到皇上,皇后娘娘?”

碰到个鸟!

真他妈的是井底蛙,小市民意识。

万贞儿老爹以为,皇宫像了蜗牛壳那样大,每天都有机会遇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够低头不见抬头见。

其实,万贞儿老爹哪里知道,皇宫大得很,大到一天也逛不完,而且等级制度禁严,不是随便可以到处溜达溜达,随便可以窜门去,要不罚你“提铃”,或“板著”,没得商量,搞不好还得人头落地,身首异处。大部分的太监宫女,在皇宫里生活了一辈子,也见不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影子呢。

老乡大概也不大懂得皇宫里的规矩,含糊地回答:“是吧。”

万贞儿老爹兴奋不已。

咦?这说不定,是一条发家致富之路哦。

万贞儿娘亲,舍不得小小年龄的万贞儿,到底,万贞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哭了又哭。

万贞儿也跟着她娘亲哭,哭了个天昏地暗。

没有出人头地(3)

谁愿意离开家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飘泊啊?外面的世界虽然是精彩,但外面的世界,更多的,是无奈。

万贞儿那么小,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娃儿,人家像她这样的年龄,还躲在老爹老娘怀里撒娇,嘟着小嘴哭闹,“我不,我不嘛。”

万贞儿老爹叹一口气。

他动员他老婆:“你真是妇人之见,看问题也不能看长远些。你想想,与其让贞儿呆在家里跟着我们受苦受难,没得吃,没得穿,还不如让她去京城博一博运气呢。如果运气好,贞儿博得朝廷的喜爱,岂不是苦尽甘来?这样日子还有个盼头。”

他老婆,也是万贞儿的娘亲,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如果运气博不了,那岂不是害了贞儿?”

万贞儿老爹说:“前怕老虎后怕狼的,这能成什么大事?”

万贞儿老爹又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这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么?”

万贞儿老爹,其实纯粹是封建思想意识作怪。他认为,反正女儿是赔钱货,养也是白养,长大后,是要双手拱让给人家当老婆的,如果送去京城选侍女,运气能博一博最好,博不了也没损失在什么地方,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而已。

——这个男人,还他妈的够自私自利!

他也不他妈的用脑筋想一想,他的老婆,也不是人家白白养大了给他做老婆的吗?人家倒贴钱给他养老婆,他总得礼尚往来,也给倒贴钱给人家养老婆,一来一回,也公平,他也没亏去哪儿。

但万贞儿老爹,可没这样想。

万贞儿作不了自己的主。

因为年龄太小,万贞儿不能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来拒绝,搞不好,给人贩子拐卖了去,日子过得更生不如死。

万贞儿想到的唯一能够使用的伎俩,只有绝食。

只是绝食了,自己饿得难受,两眼昏花,四肢乏力。更要命的是,家里的食物本来就不用,数量有限,如果万贞儿再坚持绝食,她的兄弟们求之不得,巴不得把她那份不吃的食物分了去。

没有出人头地(4)

结果绝食无效,到最后万贞儿还是乖乖的,老老实实的,拿了饭碗,把饭菜塞进嘴里,填到“叽叽咕咕”唱歌的肚子里去。

事实摆明,万贞儿就是不愿意,也得服从。

于是,只有四岁的万贞儿,只好无奈地跟了那位高官厚禄同乡大人,到京城博运气,做北漂一族来了。

那个同乡,还有良知,并没有因为万贞儿千里迢迢远离家乡,在通信条件不发达,交通不方便的情况下,背着万贞儿的老爹老娘,把聪明伶俐,长得眉清目秀的万贞儿,拿去卖给人贩子,换些银两。同乡倒是很讲信义,让万贞儿去选侍女了。

万贞儿被选中,进了皇宫。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万贞儿并没有出人头地。

她还是一个小宫女。

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宫女。

万贞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什么鲤鱼跳龙门,什么飞上枝头做凤凰,诸如此类的奢望,万贞儿连白日做梦都做不来了,她早已断绝那不切实际的梦想。

现在万贞儿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守着沂王,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再提心悬胆的担忧着,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沂王和她的身首,是不是一不留神,就会置身在异处。只要沂王和她平平安安,那已是老天保佑,祖宗积德了。

沂王看着万贞儿,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他问:“万姑姑,你想你的家人吗?”

万贞儿很惆怅,语气无比的伤感:“想,很想很想!我特别想我的娘亲。”

万贞儿不知道她老爹过得怎么样了,脾气还是不是还像了以前那样的急燥;她的娘亲,身体还好不好,额头上的皱纹多了没有,有了白发了吗?万贞儿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万贞儿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娶妻生子了没有。

沂王伸出了他小小的手,紧紧地握了万贞儿的手,接着他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来,帮万贞儿擦掉眼角上的泪水。

到底是不是男人(1)

沂王像了个小小大人般,轻轻地拍了万贞儿的背,一边煞有介事地安慰万贞儿:“万姑姑,不要难过!以后我长大了,有能力了,我一定要把你的家人接来,让他们在京城,好好的和你过日子,好不好?”

万贞儿说:“好!”

沂王又再说:“如果有朝一日,我真有这个能力,万姑姑,我一定会封你的父兄做大官,让他们住好的,吃好的,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

万贞儿嘻嘻笑:“沂王,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哦!”

沂王使劲地点点头:“万姑姑,你放心,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而且,我相信我能做到。”

万贞儿抱了沂王,笑:“好!万姑姑相信你,万姑姑等着这一天!”

万贞儿的心情,突然间的,就阳光灿烂了起来。不管以后沂王长大后,有没有这个能力,但至少,这一刻,沂王是真心的,她对他的好,他记在心里,并没有白费。

这,便足够了。

沂王还真的是多灾多难,不懂得天下所有的小屁孩,是不是全是这副德性。

沂王出水痘的时候,就把万贞儿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然后,没隔一年时间,因为骑马,马受惊,沂王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脚,又再次的把万贞儿吓了个魂飞魄散。

骑马,是万贞儿提出来的馊主意。

因为无聊啊。

万贞儿和沂王天天呆在沂王府里,什么也不多,就是时间多。去后花园,看那些花花草草多了,便兴致索然。后来,万贞儿在无意之中,发现沂王府中,居然养有马,虽然那些马,就像了沂王府里的下人一样,全是些老残病弱的。但,还是马。

沂王府之所以有马,大概是那个做皇帝的景泰帝,拿给别人看的道具,意思是说:看,谁说我对侄子朱见浚不好?虽然不给他做太子了,但王爷还有得做,给王府给他住,给奴才给他使唤,还配有马匹给他,算是尽职尽责,尽力而为了。

到底是不是男人(2)

尽职尽责个屁。

尽力而为个屁。

连做皇帝的,都搞正面一套,背面一套,笑里藏刀。

不过那些老残病弱的马匹,还是让万贞儿和沂王兴奋不已。刚开始的时候,别说胆小如鼠的沂王,连说话声音洪亮,略有男人气概的万贞儿,都没有胆子骑,只是走近去,拿了马草,喂它们,逗它们玩。

马是通灵性的,喂的次数多了,渐渐的便与沂王和万贞儿熟悉了起来,偶尔也会拿着脸孔,摩擦着他们的手。

那个马夫,是个哑巴,他站在旁边,指手画脚,“依依呀呀”的比划,意思是说,让他们骑上去。

万贞儿问沂王:“你敢骑马不?”

沂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老老实实回答:“不敢。”

万贞儿骂他:“胆小鬼!”

沂王胆怯:“如果摔下来了怎么办?”

万贞儿说:“摔下来了再爬起来呀,真是的!”

沂王还是摇头,小声地说:“我不敢!我怕。”

沂王不敢,万贞儿敢。本来么,万贞儿比沂王更像男人,沂王比万贞儿更像女人,两人的个性完全相反了过来。

自从万贞儿到了沂王身边后,万贞儿身上原有的女性温柔,渐渐地被恶劣的环境磨掉了,使万贞儿不得不强悍,变成一个敢作敢为,说话声音洪亮,比男人还要男人的个性。而沂王刚好与万贞儿相反,生活环境造就了他胆怯,懦弱,没主见。

万贞儿挑选了一匹看上去比较养眼的红马,瘦弱是瘦弱了点,不过看上去还是挺有精神。然后,在马夫的帮助下,万贞儿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很视死如归地骑了上去。

那马,友好得很,大概知道万贞儿没经验,也没跑,只是慢慢驮着万贞儿,慢条斯理地在周围溜达溜达着。尽管如此,万贞儿还是紧张得要死,紧紧的,用力地抓住缰绳,尽量地把自己的身子弄平衡,不要掉下来。

到底是不是男人(3)

后花园北边的角落,有着一大片草坪。

马在草坪上溜达了好几圈后,万贞儿好象找到了一点骑马的感觉了,想玩点刺激的,便对马夫指手画脚,乱比划着,意思是说,如何叫马跑起来?

马夫跑了过来,指手画脚地教她。

马夫拿着马鞭,做着各种晃悠动作,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指指马的脑袋,意思是说,如何使用鞭子,如何晃悠,如何让马儿懂得自己的意图。又再接着,马夫又指手画脚的,教着我,如何控制马儿行进的方向,如何让马儿走,如何让马儿停。

后来马夫索性的,骑了上马,做了示范动作。

马夫之所以这么热心,可不是平白无故的,是因为万贞儿塞了些银两给他,给了他点好处。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马儿虽然温和,但它跑的时候,万贞儿骑在上面,还是给颠来颠去,把她的五脏六腑颠得翻江倒海,身体一会儿歪过左边,一会儿又歪过右边,直把万贞儿搞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好不狼狈。

不过,万贞儿聪明,智商高,在马背上颠来颠去大半天后,又有马夫这个“名师”在旁边指点,很快就掌握了方法。

不用二天的时间,万贞儿就学会了骑马,可以在马背上,挥洒自如。

万贞儿骑在马背上,马儿在草坪里一圈又一圈地跑着。万贞儿春风得意地仰起头,想像着自己,在蔚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之下,在浩瀚草原上,快活自由地跃马,扬鞭奔腾。啊,要多惬意,便有多惬意。

跑着跑着,马儿路过沂王身边,万贞儿向一脸羡慕看着的沂王招手:“沂王,快来呀,很有趣的。”

沂王犹豫:“我不敢。”

万贞儿骂他:“胆小鬼。”

沂王还在犹豫:“我,我怕被摔下来。”

万贞儿气:“我一个小女子,我都不怕摔!你是男人,你怕什么?”

到底是不是男人(4)

沂王还是胆怯:“可是——”

万贞儿瞪他,嚷嚷:“可是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沂王结结巴巴:“可,可是,可是——”

万贞儿又再骂:“胆小鬼!真没用!”

沂王被万贞儿骂得无地自容,满面通红。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虽然是害怕,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别人的话他可以漠视不听,但万贞儿的话,他不敢不从,虽然他是主子,万贞儿是奴婢,可到底他是万贞儿带大的,他对万贞儿极敬畏,依恋。

沂王可没敢自己单独骑马,而是非得要和万贞儿同骑一匹马不可。

万贞儿对沂王的懦弱,不像男子汉,很是没辙。

但沂王,到底还是小屁孩。

万贞儿招手叫马夫过来,让他把沂王抱上马,放到她前面来。沂王愿意学骑马,已是鼓足勇气,很了不起了。对于沂王,万贞儿要求不能过高,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要知道,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这话给万贞儿套过来便是:沂王学骑马,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

“沂王,骑马是不是很有趣,很好玩?”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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