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卢奥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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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卢奥传奇-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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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原治向木蔚来逼近了一步。
    “你误会了!恒河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害他。”木蔚来的解释只会让原治的怒火还猛烈。
    正当木蔚来茫然之际,原治向木蔚来扑过去,将木蔚来按倒在地上。一道钢线从原治右腕的黑环中射出。
    银白色的钢线上弹落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
    这黑环,并不是装饰,也不是护腕,是用来隐藏杀人武器的道具。原治用钢线勒住木蔚来的脖子。
    雪白的脖子被又细又锋利的钢线压出鲜红的血液。原治并不惧血,半点也不敢放松。钢线陷入皮肉,就快切断动脉和神经。
    原治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在渐黑的视野中模糊……狞笑中含的怨恨透过钢线传递到木蔚来心里。
    这个人与恒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如此怨恨自己……
    想着那些未完的承诺,那些未做完的事,还有无数疑问,木蔚来一脚将原治踢开。想到原治对自己充满敌意,痛下杀手,只不过是关心恒河而已……他并没有用尽全力。
    没有用尽全力的一踢,足以令原治一时无法站起来。毕竟,原治只是普通人。
    因为今天是找恒河下棋,木蔚来并没有带上黑曜宝剑。若果宝剑在手,要削断钢线就轻而易举;若果刚才木蔚来小心谨慎点就不会被那个出奇不意的武器所伤。
    解释是无力的,木蔚来只想知道,恒河现在是否安然无样。喘着气,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双膝突然一软,又扑倒在地上。全身酸软无力,任凭他如何使力,再动旦不得。甚至连视觉也失去焦距。
    趴在软软的草地上,木蔚来看着那一片绿油油的世界,看着原治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再无法看清原治的面容……看不清,不能动,却没感到疼痛。钢线上沾有的只是麻、醉、药吗?这个人,如果真的想将自己杀死,为何不直接用毒药?
    原治再次将钢线勒着木蔚来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拉,冷冷地看着嫩绿的草被一片血红之色浸没,自那张苍白的脸流淌而过。
    自己的血明明是暖的,为何心某处觉得越来越凉……
    ……
    原治坐在恒河旁边,失神地凝视着恒河的睡颜。苍白的脸,轻颦的眉,在睡梦中仍被疾病和可怕的事困扰。原治不由得心痛起来。
    “蔚来!”
    恒河从梦魇中惊醒,坐起来,全身是冷汗。
    原治心里又被恒河惊醒的那声音扎一根刺,为什么在睡梦中惦念的仍是那个该死的人?心里虽不满,脸上的表情却是温柔之极。
    “原治,我睡了多久?”恒河擦拭着额头的汗滴,看着窗外即将沉沦的夕阳,已经知道了答案。心里惋惜着,今天与木蔚来的下棋约定肯定是错失了。
    原治将恒河按回床上,温柔道:“殿下,您在发高烧,还是躺着休息吧……”
    恒河才将目光移向原治。今天的原治与平日的原治有点不同。他的温柔眼神之中掩饰着怯惧。
    于是恒河轻颦着眉问道:“原治,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看着恒河那种充满疑质的冷漠眼神,原治怔了一下,苦笑:“殿下,我以为您不再在意我了。”
    “说!”
    那个柔弱的声音,却像一把犀利的刀,直刺原治的心脏。
    “是关于殿下的病……”
    恒河一听,冷漠的眼神被凄怆取代,怅然道:“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原治你不必再瞒我。有一天我死了,请你忘记我吧……我既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子,也不是一个坦承的朋友。这些年,辛苦你了……”
    原治没想到恒河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大概是高烧令恒河的意识暂得放松,难得御下了数年绝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忽然明白,为什么恒河最近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
    数月以来的阴影一扫而空,原治悲伤而欢欣着,跪在床边,哭道:“殿下,不管您在哪里,不管您怎样对原治,原治永远愿意伺服您,永远愿意当您的朋友……殿下不要悲伤,我已经找到治好您的病的方法!”
    “原治,你说的是真的?”恒河显然有点不信。连那神秘的白童子也未曾说过,一定能把自己的病治好,原治真的可以吗?
    “是真的!殿下,您只要换一个合适的心脏,就能恢复健康。”原治坚定的目光凝视着恒河。
    “一个人如果没了心脏,还能活下去吗?我不能为了自己就剥夺别人的生命。”
    “殿下,您是国王的儿子,将来您是一国之君。莫说为你奉献一颗心,就算粉身碎骨,也应万死不辞!不过,仁慈的殿下,请您放心。令您不高兴的事,原治是不会做的。事实上,今天有一个不幸刚刚死去的人,他的心脏非常适合殿下。”
    “那个人是谁?”
    恒河站起来,步向门外,踏出房门前,回头轻轻一句:“殿下,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为您按排好的。原治要失陪进行手术前的准备。殿下再稍睡片刻吧……”
    门房被合上了;留下既惆怅又喜悦的恒河。
    原治的话给恒河带来了希望。想到如果自己能康服,就能一补过去十年来的空白,就兴奋不已!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窗台上,五爪金龙的紫花已凋谢。楮树的金黄色的落叶飘过窗台,在房间里沉沉浮浮,久而不落,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精灵。
    恒河坐起来,蓦然往窗外一望,天际余红渐渐消逝于暗蓝色的天幕里。夏末的傍晚,刮起微凉的风。来自绿园的风,夹杂着血腥味。
    方才的兴奋与喜悦随着夕阳的沉沦而消散,恒河左手紧紧捂着胸前的衣襟,痛苦地弯下腰,两行泪水潸然而下。猛抬头,怒目已被泪花模糊,紧捏着双拳直把指甲掐入肉里挤出血,抑怨的一声长啸:“原治!这一次,我不会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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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二五回 月白花飘时
     更新时间:2010…2…13 2:46:27 本章字数:3838

    恒河遂爬下床,欲追寻原治的身影,竟没觉察,那依赖轮椅而坐的双腿,此时可独立行走,虽脚步未曾稳健,这一路跌跌撞撞,极尽了全力终于赶至原治专用的医疗研究室。摇晃着身子,一把扯下帏幕的帘子……
    木蔚来就躺在手术台上。他如雕塑般完美却是没有生气的苍白黯淡。脖子上两圈深陷锯痕周围凝固了黑色的血块。锁骨间一道利索的割痕往下延伸四寸长。鲜血正从裂口处缓缓渗落。
    拿着手术刀的原治就站在手术台旁边,吃惊的原治中止了正在进行的动作,茫然无所适从地站着。就在刚才,他用那把锋利的手术刀豪无顾忌地切破木蔚来的皮肉,如果不是因为恒河的突然出现,也许现在,那道割口已经划直腹下……
    “殿下……请听我解释……”慌乱的原治好不容易挤出一句。
    恒河一步一步向手术台走去,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从原治身边经过时,恒河眼尾也没再原治一眼,冷淡凄怆地小声道了一句:“你杀了我的朋友,我要你偿命……”
    毛骨耸然的寒意让原治打了个冷颤,直把他从慌乱中冷醒过来,收起所有的失态,振振有词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花言巧语地欺骗了殿下,何以称得上是殿下的朋友?我及时将此刺客击毙,也是为殿下的安全着想。现在,我将这个人的心脏挖出来,为的也是治好殿下的病。”
    “闭嘴!”恒河愤怒地瞪了原治一眼,低下头,伸出颤抖的手,触及那白无血色的脸颊。好凉……那张脸,无论在何时,依然美得令人窒息。上天既然如此眷顾他,让他拥有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那为何不再眷顾他多一些,让他活长些?
    低沉而嘶哑的桑音因为过度的悲愤而失去平时清澄的音质:“蔚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接近我的……可我又忍不住……太寂寞了……”
    衰竭的心脏跳动逐渐缓慢,梗痛令恒河失去气力,他捂着胸口,努力站着却力不从心。原治接着他即将软倒的身体。恒河没有反抗,或许他根本没有这力量。
    殿下竟然为了这个人的死伤心欲绝,看来只得找另一个心脏。否则,执拗的殿下恐怕宁死不从。当下若不低头认错,恐怕殿下火气攻心,伤及性命,更是原治所不愿。想到里,原治叹了一息,道:“殿下,是我错了。怪我善作主张,出手鲁莽。殿下若要为朋友报仇,尽可取我性命,切勿动怒,若是伤了身子,我就算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
    怀中传出恒河虚弱的声音:“你痛恨所有我亲近的人,因为我冷淡了你……以后不会了……冷淡你,是因为在意你……”声音虚弱,但丝豪不能削弱对原治的杀伤力。
    原治心头一颤,没想到恒河看穿了他的心思。原来自己在殿下心里一直占有一席之位。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愚蠢!
    “将他埋在楮树下……”说完这句,恒河在原治怀中昏厥。
    原治将恒河抱起来,回到恒河的寝室,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拉上薄被。床头的青花瓶葫芦瓶子投入原治的眼帘。
    这瓶子里面的药,原治是有偷偷拿出来研究过的。连原治都无法相信,这种小小的黑色药丸,居然比自己调制的任何一种药,更能缓解恒河危急的病发。虽然不是一种根治的病,但的确是一种救命的药。非仅此如此,这药甚至能化解万毒。
    倒出一粒,喂恒河服下。方想起,刚才恒河是一个人走过来的!殿下能走路了,难不成,这也是那药丸的效力?
    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人……这药,就是他送给殿下的。原治并不后愧杀人,他只后愧,没在杀人前,将配方问出来。
    “将他埋在楮树下……”
    想起恒河昏迷前的叮嘱,原治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笑意,便转身离开执行那乐怀的任务……
    楮树下,原治用锄头挖了个坑,将木蔚来的尸体推入坑里,用泥土壅埋。最后用脚将那挖松了的泥土踏实。
    没有墓碑,因为不需要。
    谁会在意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突然失踪?更何况这里是天河殿。
    原治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虽然知道这个人的死对殿下的打击很大,但是到了最后,殿下对自己的愤怒还是平息了,而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个人的死,原治终于明白到自己在恒河心里仍占有一席之位。
    “将他埋在楮树下……”
    埋和葬是有区别的。殿下,对吗?
    原治迈着轻松而愉快的脚步离开了绿园……
    ……
    白月光,照在绿园里。
    很亮,心却很悲凉。热血随冷风流尽,渗透着狂路上的泥泞……忘不了,楮树下的约定;忘不了,你的浅笑……
    三月再现,楮树满开出血绒花。
    花絮落,叶纷飞。
    绿园哭泣,为遗失的情谊举行葬礼。
    魂魄散,血流尽,千刀剐,等的人不一定会出现;
    夜未央,恨深埋,叹又惜,不(炫)畏(书)惧(网)黑暗的未来……
    三七根,苎麻叶,楮树液,治得了身体的创伤,却治不好灵魂的创伤!
    地狱的亡灵,怀眷恋破土而出……泥垢并没有将他的美丽沾污。
    木蔚来失神地望着空置的棋台,浅浅地呼吸着夏夜中带着清新芳香的空气,缓缓把手按在胸前那道隐隐作痛的伤口上。
    吃力地从泥坑里爬出去后,他呆呆地望着皎洁无瑕的白月光。
    蝶舞的叶子轻轻落在他肩膀上,就如柔情细语的情人。
    木蔚来在这里流失的血,并没有使绿园的植物枯萎,就应该不难猜得,这些植物并不是普通的植物。
    正如白童子所断言,恒河是个有灵力的人。绿园的植物受恒河长久的思忆所影响,不知不觉成了精。所以恒河与能这里的植物沟通。原治的所作所为,并不能瞒得过恒河的眼睛,这是原治所不知道的。
    绿园的植物不属于观赏类植物。它们大都有止血解毒的功效。绿园的精灵救了木蔚来一命。虽然手术刀造成的创伤未完全愈合,但是脖子上被钢线所割的伤口已经被精灵们治好。
    无数落叶飞花在木蔚来身边飞舞,轻轻为他刷去泥污与血迹,用植物的纤维编织着新衣。那如云般的黑发,洁白无瑕的面容,逸如流纱的绿裳沐浴在柔和的月色之中。
    看着这样一个空灵绝世的人,那些精灵纷纷泣然泪落。但精灵的苦苦哀求留不住那个另所有思的人。
    “谢谢你们了,我要走了。你们要继续守护这园子的主人。”
    ……
    暮日旅店。
    “主人,回来得真晚!我还以为你掉入火坑里了。”
    不是火坑,是泥坑。
    木蔚来心里唉息一声。今天的经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白知道的了。
    暮日旅店的贵宾房间,小白絮絮叨叨地对迟归的木蔚来表示不满:“那个恒河不是病得快不行了吗?哪来这么多精力下棋?再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就道别而已,怎么比女人还婆妈?我差点飞去绿园把你拎回来了!”
    木蔚来额头冒了一滴冷汗,心里道:幸好你没来,不然绿园肯定被你端掉了。看来就算明天不能回地球,也不能去找恒河。精灵们说的,那个跟在恒河身边叫做原治的人,对恒河爱护有加,体贴入微,对其他人而言,却是一等一的危险人物。今天自己就栽在他手里,险些就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自己并不怕原治,只是不想恒河难做。毕竟,恒河也是维护原治的。
    小白再定眼一看自己的主人,怎样觉得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主人的样子和平时一模一样啊!喔,原来是衣服不一样了。
    摸了摸那衣服,小白笑嘻嘻道:“主人,你怎么换衣服了。话说,这衣服的手工还真不赖的。”
    木蔚来得意地笑笑:“呵,这是绿园的朋友送的礼物,好看吧!”
    雪儿把热腾腾的菜端进来,笑容满面:“小白大人,公子一定还没吃晚餐。你就先别缠着他啦!”
    “笨狗,你真不体贴。”小D拍拍翅膀落在木蔚来肩膀上。
    灰羽蹲在窗户上,可怜巴巴地张望着被小D霸占的宝座,欲哭无泪。谁叫他打不过小D呢……灰羽是不服气的,那小D有什么了不起的,吸了公子的血才能变得如此厉害。想自己都是全凭自己的本事进化成妖怪滴!在这一点上,灰羽相当自豪,鄙视投机取巧的小D。
    木蔚来随便地吃了点东西,便停下碗筷。明天就是赴约之日,这里的气氛一点儿也不紧张。就算有再激烈的打斗发生,也是明天的事儿了。今晚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迎接明天的挑战吧!
    看着木蔚来沉沉入睡,小白对小D道:“臭蝙蝠,还算你有点良心。”
    蝙蝠形态的小D沉着道:“原来笨狗也发现了。”
    对不依靠小D的毒液便能入睡的木蔚来,灵敏的小D早就发现,木蔚来的异常。所以迟迟未下手吸血。估计今天是要挨饿了。
    小白嘻皮笑脸的神态一刷不见了,“他一回来,我就嗅出来了。那伤口不浅……我若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主人反而会担心。”
    雪儿也是一副忧心的样子:“公子吃得好少,我一开始以为他在绿园吃过晚饭再回来的。没想到又受伤了。”
    “哼!那个伤我主人的人,等明天小伊的事结束了,我再去了结他。”小白愤愤地说着,走到木蔚来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木蔚来的衣襟。
    妖怪们都围过来。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了。
    “不致命,但一定很痛……竟然若无其事地撑到现在……”小白心痛极了,马上用灵力将那伤口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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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二六回 魔惑宫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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