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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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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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脍是很难保鲜的东西,切好之后若不能及时食用,过不了多久,鱼肉便会发黑,肉质变得绵软,失去了细嫩的口感。姚织锦动作利落地将所有功夫做全,也不打算再另准备其他菜式,将胭脂鱼片和蘸碟交由汪平端着搁在聂子奇面前,自己也跟了出来,旁边的丁伟强等得脖子都长了,好容易盼得这一刻,忙不迭凑上前,道:“我真想看看这条胭脂鱼烹煮出来是什么模样,姑娘要再迟些,我就得回鲜味馆啦。让我瞧瞧啊,咦,这是……这是生鱼片?”
  “嚯,你倒什么都见过!”姚织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丁伟强哼哼了一声,心道:废话,老子活的时代比你们先进多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没见过?只是他一直以为生鱼片是从日本传来,却不知这种吃法,恰恰源自中国,古已有之。
  聂子奇此时也是一片惊诧之色,瞪大了眼睛往白瓷盘里看了看,又抬头盯着姚织锦,道:“嫂夫人,这便是鱼脍吧?我几年前曾有幸尝过一回,一直思念到如今,却没想到,今日在你这珍味楼里能再次得见。人总说你小小年纪便厨艺了得,我还不以为然,今日,才算真的信了!”
  “聂公子先尝尝味道,再说夸赞的话也使得。”姚织锦笑着示意罗阿保递上筷子。
  这时候,珍味楼已经开始上客了,鱼脍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毕竟没有过火烹饪,大多数人并未亲自尝试过,如今看见了,便都将注意力投了过来,想要看看这生吃的鱼片滋味究竟如何。
  聂子奇拈起一片胭脂鱼,在芥辣碟子里蘸了蘸,动作十分优雅地松嘴口中。不过咀嚼了两下,顿时七情上面,那神色瞧上去既像痛苦,仿佛又饱含愉悦,额角瞬间冒出来一头细汗。旁边的人看了不明就里,又不好发问,只好眼巴巴地瞅着。
  “这真是……”聂子奇好容易将口中的鱼片咽下去,端起茶杯来猛灌一通,本想开口说话,低头思忖了一番。却干脆缄口不言。伸筷又加了一片鱼肉,这次,多蘸了一点酱料,一股脑儿地塞进嘴里。
  这动作神情。无疑是给这道胭脂鱼脍做了最好的诠释,邻桌的客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打听。
  “诶,这道菜从前没在你们这儿见过。叫什么?”这是还抱着迟疑的态度。
  “那道菜,就是那位公子正吃着的,我也要一份!”这便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尝一尝了。
  姚织锦见诸人十分踊跃。连忙回头对汤文瑞道:“这道菜价钱你定,无论如何,给我留下一条来,我要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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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傍晚,关大强来接姚织锦回家时,手里便多了一条三斤来重的胭脂鱼和一个装刀的木盒子。
  那五六条胭脂鱼看着肥大,却在一中午的时间就被珍味楼的客人瓜分干净。这种鱼本就不易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今天吃过,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尝试,那些没能赶得上的人,也只能扼腕叹息。
  姚织锦一进了门便直扑厨房,将里头做饭的刘大厨赶了出去,自己捣鼓起来。
  谷韶言归家之后,在宅子里习惯性地寻了一圈,没发现姚织锦的踪影,信步来到门外,见刘大厨一脸委屈地在门边候着,便忍不住笑道:“你少奶奶又把你赶出来啦?”
  刘大厨摊手道:“少爷,论理我不该说主子的坏话,可您瞧瞧这叫什么事儿?少奶奶成天在珍味楼里掌着大勺还不过瘾,回家还抢我的……我心里憋屈呀!”
  “憋屈你也得忍着!”谷韶言半真半假地斥了他一句,抬头便见姚织锦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于是冲她笑道:“你瞧把老刘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你今儿又倒腾什么哪?!”
  姚织锦嗔他一眼:“我巴巴儿地得了好东西给你留出来一份,到你这儿还落不得个好字了?你赶紧尝尝,今天聂子奇到珍味楼跟我道歉,我从他那儿偷偷学来的。”
  “这小子,总算还有点眼力见儿。”谷韶言不疑有他,扶起筷子来就在她手中拈起一块鱼片,“鱼脍?子奇向来最喜欢这种东西,我是没什么兴趣,唔……”
  他将鱼片塞进嘴里,表情立时变幻莫测起来,脸颊不自觉地开始抽搐,嘴巴里一阵剧烈的辛辣感,由舌尖一直窜到头顶,似乎要从百会穴中冲出来。他强撑着将嘴里的东西生吞下去,一张口,舌头不听使唤,声音也分叉了:“姚织锦,你阴我!”
  姚织锦在旁边笑得已经站不住脚,直接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断断续续道:“哎呀我的妈,笑死我了,你那表情……太精彩了!你不是富家少爷吗,不是自诩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吗?平常摆出一副了不得的样子给谁看?你脸都歪了,哈哈哈!”
  初时,她本是好心,想着像胭脂鱼这样的稀罕物,就连谷韶言恐怕也没吃过几回,想让他也尝一回鲜。但在厨房烹制时,突然便起了坏心眼,在蘸碟里多舀了一勺芥辣。这芥辣可是用两年的陈芥子制成,中午聂子奇吃了搁了两勺芥辣的蘸料尚且被辣得满头大汗,估计谷韶言这会儿,已经可以去表演喷火了。
  “你还有脸笑!”谷韶言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大口,好容易缓过劲来,指着姚织锦的脸,又气又笑道,“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夫君,你至于这么坑我吗?我说你坑我也就算了,胭脂鱼这么好的东西,哪能被你这么糟蹋,你再被雷劈一次都实属活该!”说完,便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作势要打,手抬到一半忽然转了个弯,将她拦腰搂过来,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我……我去重新给你做个酱碟子就好了,你别浪费,一定得吃完,这可是我从客人嘴边生生抢下来的。”姚织锦脸上一阵发烫,连忙又端着鱼片走回厨房,谷韶言口中嚷嚷着“我不盯着你不放心”,也顺脚跟了进去。
  刘大厨抬头看了看天,无助地哭丧着脸,嘴里低声叨叨着:“我啥时候才能进去,锅上炖着肉呢……”




☆、第一百五十三话 要钱

  润州城虽无法和桐安相比,却也是一处十分繁华之地,平素里街上便是熙来攘往的,一进腊月,那种热闹,更非寻常可比,简直每天都是集市。为了采办年货,周围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仿佛都一股脑地挤进了城里,道路两旁卖各式各样食品杂货和炮仗的小贩挤得满满当当,吆喝声不绝于耳,从清晨一直喧哗到下晌方休。
  姚织锦在珍味楼忙活了一个中午,在内堂小憩片刻后走出来,但见大堂中央放了两个硕大的布口袋,汤文瑞嘴里叼着一杆毛笔,正与前来送货的贩子算账。一打眼瞧见她走进来,便神秘地一笑,冲她招了招手,道:“姚姑娘,你来得正好,快来瞅瞅这东西我买的咋样?”
  姚织锦从布口袋里捞出来一把野菌子,凑到鼻尖一闻,直觉干香沁脾,便点头笑道:“唔,着实不错。汤掌柜,这些菌子是准备拿来分发给大家做年货的?”
  “可不是?”汤文瑞也笑呵呵地道,“这两天咱润州城来了不少外地的商贩,手里有不少好货,价钱也实在,我上午出去转了一圈,见这野菌子是难得的,便多买了些,咱店里留一点,其余的都分给大家,等过两日我再去咱城里的好点心铺子买些糕点,再置办几坛子好酒,咱珍味楼忙活了小半年,让大家拿着这些个东西,也踏踏实实过个富余节日。”
  “使得。”姚织锦点点头,“咱们之前做了好些仙酱和梅卤,到时候也分一点子给大家,让他们拿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鲜。”
  旁边的小贩闻言插嘴道:“老板,你可真是个厚道人啊。对店里的伙计没的说!”
  “不是我夸口,这珍味楼里上上下下,从汤掌柜算起,都是个顶个的好帮手,干起活儿来都实诚。既如此,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万一惹恼了他们。撇下我不理,我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伙计?”姚织锦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回头看了汤文瑞一眼。
  送走了那小贩,她走到柜台前。轻声道:“眼看要过年了,那边儿的钱银可都准备好了?”
  所谓的“那边儿”,指的自然是姚家。
  汤文瑞踌躇了一下:“上个月的分利我已经备好了。只是……姚姑娘你看要不要再多加一点,这大过年的……”
  “我也正是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姚织锦咬了咬嘴唇道,“姚家打从老太爷那辈儿起。每到过年,都是大操大办,怎么铺张便怎么来。我当时不懂也从未放在心上,如今自己挣钱,知道每一文都得来不易,每每想起过去的情状,只觉得心疼。我知道那边现在恐怕手紧得很。过年若太凄凉了,也实在不像样。要不这么着。等那边派人来取银子的时候,你多给添上二十两,说明了是格外多给的过年钱,也别让他们养成习惯了,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二十两在他们看来或许不值一提,好歹算是个心意吧。”
  “行,我到时候一准儿给添上。”汤文瑞应承下来,“姚姑娘,要我说,这些钱可不算少了,咱寻常老百姓家里,二三两银子,就能一家大小乐乐呵呵过个好年啦!”
  姚织锦笑了一下,垂下眼睛没有答言,转身去了厨房。
  傍晚,关大强照常来了珍味楼,姚织锦收拾了一下正待随他回城南,罗阿保从后院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老板,你这是要走?稍等一下行不?后门闯进一个女人,刚扑进来就哭天抢地的,问她话她也不说,满嘴只嚷着要见你,要不……你赶紧去瞧瞧吧!”
  姚织锦一听这话,眉头立时皱了起来。珍味楼的后门通向一条冗长的小巷,离姚家大宅很近,平日里除了自家伙计和送新鲜肉菜上门的小贩,甚少有人出入。这女人……该不是从姚家来的吧?
  她来不及细想,赶忙让关大强先等她一会儿,自己跟着罗阿保走到后院,就见院子中央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穿着黛紫色的半旧锦袄,立在墙根边上耷拉着脑袋暗自垂泪。
  “舒姨娘?!”她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
  来人正是姚家大老爷姚江烈的妾室海棠。姚江烈与施氏成亲十几年,只得姚志宣一个儿子,此后便再无所出。几年前,姚江烈忽生了要壮大子嗣的心,便托人从乡下将这海棠买了回来收进房中。然而没过多久,姚家连番出事,姚江烈忙得什么也不顾上,这海棠备受冷落,每日价在宅子里四处闲晃,惯爱敞着一张大嘴胡说闲话,惹得上上下下对其神憎鬼厌,她却还浑然不知一般,施氏看不上她,也懒怠多管,干脆听之任之。别说姚织锦,就连姚志宣和姚织月几个小的,见到她也都往往是绕路而行。
  见到姚织锦来了,那舒姨娘立即像见到救星似的扑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喉咙里倒抽一口气,呜呜咽咽道:“二姑娘,二姑娘你帮帮忙,我真是走投无路了呀!”
  姚织锦被她拽了个趔趄,见她身旁一个跟着的丫头小厮都没有,又朝她身上的衣裳望了望,心中便大概明白了她的来意。半年前姚江烈一病不起,前儿又被陈氏气了个倒仰,那副身子骨眼看着是不中用了,生活百事全需要人从旁照顾,连话都说不利索,如今他们那一房,里里外外都是施氏说了算,想必这舒姨娘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她虽对舒姨娘向来不喜,表面上却还得敷衍着,赶紧一把扶住她站稳了身子,唇边带着一点笑意道:“许久不见,姨娘可好吗?自我从桐安回来,与姨娘尚不得见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走走?”
  说着,又转头佯作发怒地对罗阿保斥道:“我平常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扔到脚后跟儿了?来者是客,舒姨娘难得来一趟。你也不看个座儿,连杯茶也不倒,这成何体统?”
  “哎哎,我这就去。”罗阿保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屋,舒姨娘抬起头向姚织锦脸上张了张。见她和颜悦色的。心里便是一喜,脸上的忧闷之色愈加明显,带着哭音道:“我今儿贸贸然上门来,已是叨扰了。怎好再叫二姑娘你费事?你这珍味楼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强,老爷若知道,心中恐怕也十分欣慰。只可惜,他现在那副样子,我在旁瞅着。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
  姚织锦顺手拖过来一张长凳,拉着她坐下了,抿唇一笑,道:“姨娘是个有心人,大伯如今虽口不能言,身体虚弱些,但你对他的心意。他一定是明白的。”
  她心知舒姨娘今天这趟来到必有所求,也就没打算主动发问。只闲闲应付了一句,便不再出声。
  “二姑娘,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跟你妄称一家人,但好歹咱们也在一所宅子里住了好些年,朝夕相见的,总也有些感情。”见她不问自己的来意,舒姨娘便有些焦急,横了横心,弱伶伶地道,“当着你,我也就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大太太不喜欢我,这你也是知道的,自从老爷得了病,没空理会家中事务,她就更加看不上我,每日里总要找些由头来寻我的晦气。我名儿上是姚家大老爷的妾室,如今却连个丫头也不如,每日三餐,总得等大家都吃完了才能轮到我,送到面前的都是些残羹冷炙,难以下咽,大冬天的,屋子里连个火盆也没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如今,我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就算被砍上两刀,也无处伸冤哪!”
  她一面哭诉,一面从袖笼里掏出手帕来擦眼睛。
  姚织锦冷冷笑了一下。打从她记事以来,冯姨娘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舒姨娘再不济,好歹身子康健,她娘却一病多年,那时候,又有谁管过她的死活了?
  她淡淡地道:“我是小辈,和大太太的关系又不过尔尔,姨娘若是指望我帮你在大太太面前说上两句话,恐怕是难了些。”
  舒姨娘偷偷瞟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索性大放悲声:“二姑娘,我不是那起不知理的人哪,姚家今非昔比,我是明白的,大太太忙里忙外,还要拨出空儿来照顾老爷,我哪敢再拿这些小事去麻烦她?我生怕惹怒了她,每日里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可是……就这样,大太太仍旧看我不顺眼,她要赶了我走哇!”
  姚织锦惊了一惊,她原以为舒姨娘今天上门不过是来讨要点银子,心里打算着如果不太过分,给她几两也未为不可。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施氏居然趁着姚江烈生病,干脆要将舒姨娘赶出去!
  舒姨娘泣不成声地接着道:“太太说,当初老爷纳我,就是为了多给姚家生下一男半女,让家里热闹些。这么多年,我一直无所出,老爷又病重,我留在宅子里,也是没用的了,不如趁着年轻,另觅一个老实可靠的人过日子。二姑娘,我是个乡下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老爷纳我为妾的时候,给了我爹二三十两银子,早就花得精光,眼下依旧是家徒四壁,倘若我回去,家中又添了一张吃饭的嘴,根本过不下去,这是要揽住全家人一块儿死啊!”
  “姨娘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在大太太面前求情,令她答允你留在姚家?”姚织锦挑了挑眉毛问道。
  舒姨娘愣怔了一下。她并不愿意留在姚家,当年做了姚江烈的妾,一来为了那些银子,二来,也是贪图他家大业大,能过上富裕的生活。现在姚江烈一病不起,活不了多少时候了,她一颗心早就活泛起来,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可是……
  她咬了咬嘴唇,泪眼朦胧:“太太开了口,我是不敢违拗的,只是,她也忒狠心了点。她说,我进姚家时身无长物,房中的一应物件、身上的衫子还有头上的钗环,都是老爷所买,眼下我要走,这些东西却不能随身带着,都得留下。二姑娘啊,这不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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