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黑暗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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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黑暗将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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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娜哼着歌走出了门,还特地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

剩下艾和伊芙两人在屋里尴尬的对视着。

第三章——光明圣教

 皇宫——阿罕布拉宫。

门口,一个身着华丽黑袍的人走出宫门,无言的仰望着天空。

在无星的夜幕之下,黑色的阿罕布拉宫显得越发神秘,而宫门口的这个人也就显得越发瘦弱。

“来人,备车。”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说道。

“殿下,您要干什么吩咐下来就可以了,我们……”一个近侍上前。

“没听见吗?备车。”鲁希瑟斯再次命令到,他决不是不合格的领导者,他知道领导者的语气应该坚定不可置疑。

但是有些人总是把他当作病人看待。

“可是您的身体……”

如同骷髅一般的面孔,极度冰冷的眼神像他射来,他从其中看到了死亡,鲜血,尸体,

和无尽的黑暗。

依然是那个虚弱的声音,但此时,连夹杂在其中的每一声虚弱的呼吸都令人颤抖,冷汗沾湿了那个近侍的后背。

“备车。”

“是。”他匆忙的跑掉了。

一驾马车停在了皇宫的前面,那个近侍伸出了手。

鲁希瑟斯拒绝了他的搀扶,迈上了马车。

“圣心教堂。”

马车门关上了,急驰而去。

那名近侍回味着摄政王殿下的背影,感觉今日的摄政王似乎有些不同。

似乎……更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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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过了喧闹的帝都,恐惧的骚动着的人群。

鲁希瑟斯快步走过圣心教堂的前庭,与外面的黑暗形成鲜明反差的是里面的明亮。

蜡烛,与魔法圣光将教堂内映照得宛如天堂。

线条柔美的一排排花岗岩石柱支撑着处于似乎人力难以企及的高度的穹顶,似乎是女神在俯瞰着朝她仰望的众生。在外面的人觉得柔美平和的建筑在里面看来显得神圣又高不可攀。

这一点倒是和阿罕布拉宫截然相反,却又异曲同工。

摄政王黑色长袍的后摆拖在光滑雪白如同少女肌肤一般的大理石地面上。一个修女打扮的人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慌张之色溢于言表,却苦于不敢阻拦:

“殿下,您不能进去!那是萨拉圣女的卧室。”

“滚!”冷冷的这个词算是回应。

鲁希瑟斯粗暴的推开了萨拉圣女卧室的门,卧室里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朴素的白色教士长袍,和瀑布般的黑色长发。

“你先下去吧!”圣女挥退了那名修女,屋里只剩下她和摄政王两人。

这是一个异常简朴的卧室,看不见任何女性的痕迹,甚至看不出有人住得痕迹。

鲁希瑟斯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这位圣女,单纯的注视,没有任何欲望。

而这位圣女也微笑着看着他。虽说是微笑着,但却像是雕塑一般,不带任何笑意。同时,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欣喜,愤怒,憎恨。微笑着,却像是女神雕像一般冰冷。

而她本人也像是女神一般的完美无瑕,任何人,想在她身上挑出任何一丝的缺陷,任何一处违背了美学规律的瑕疵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任何人在注视她的一霎那就会忘记她是一个女人,没有人会去把她跟曼蒂那样的美女相比,因为两者没有可比性。

穿上这样一身纯白圣女袍的萨拉,就像是教义中的女神本人——真、善、美的化身。

而有趣的是,她对面的鲁希瑟斯则是另一个极端。

宽大的黑袍,和黑袍中的那个人。

美丽的反面不是丑陋,而是骇人,比如一个骷髅般的面孔。

就仿佛一个邪恶的生物走进了神圣的教堂,然后竟然还能在圣女面前保持着他强大的气势。

但圣女也丝毫不让,只是微笑着。

许久之后,萨拉的声音响起,动听得如同仙乐,却缺乏一种人间的情感在其中。

“摄政王阁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这句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因为鲁希瑟斯自从得了病以后就很少露面,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大异于两人曾经见面时的样貌,哪里谈得上是“别来无恙”?

就像是冰山遇上了黑暗,房间里的光线似乎暗了下来,温度也骤降。

鲁希瑟斯张开他干裂的嘴唇,说话了:

“萨拉,我听过你们的所谓预言!外面这个情况,我需要一个解释。”

直呼其名,没有任何尊称,这算得上是对于挑衅的回敬,但圣女并不动怒,依然不带任何情感:

“那要看殿下您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黑暗降世!”鲁希瑟斯的嘴里恶狠狠的吐出这几个字,他从来就讨厌任何宗教,何况是在这个重要的时期,他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受到任何干扰。

可是偏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向记录预言的光明圣教的圣女请教解决的办法,但是他并不想因此想这个冰一般的女人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的确是黑暗降世,可是您又想要什么样的解释呢?”

圣女已经把摄政王的心情摸透了,并不急于回答。

鲁希瑟斯努力的平复下自己暴躁的心情,然后用漆黑的瞳孔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希望从她面部表情的任何变化中寻找到一点有利于自己的线索。

然后他失望了。

“说出你的条件吧!”鲁希瑟斯妥协了,但他的神情仍旧没有妥协。

“您误会我了。”萨拉说,“黑暗降世只是一个警告,警告我们光明女神对现在这个世界中的污秽太多而感到不满。”

“你可以说重点了。”鲁希瑟斯不满这个女人跟自己绕弯子。

“不,女神的指示每一句都很重要。”萨拉继续说,“世间沉淀了太多的渣滓,女神对我们圣教的工作感到不满,于是降下黑暗来警示我们。如果我们不努力将这些渣滓从人间除去,真正的黑暗将会来临,那时,世间将不再有光明,不再有希望。那时,光明女神的力量将无法抗衡黑暗。”

“我怎么看不到你所谓的污秽。”

“不,您应该很清楚,昨天晚上有一名贵族被谋杀了,这就是明显的警示。”

“你在说帕拉迪亚?”鲁希瑟斯顿时明白过来她的意图。

“既然您能理解就太好了。那里正是帝都藏污纳垢的地方,那里是帝都的罪恶之源,也是引发女神愤怒的原因。”

“你想怎么样?”

“希望摄政王能够配合我们向那些迷途的羔羊传播我们的教义,同时由我和您共同委派专员成立临时法庭对那些散播邪恶的人进行审判,然后,对于那些有罪的人,圣教将给与他们应有的惩罚。”

鲁希瑟斯冷笑一声,他从来都没有低估过面前这位圣女的智商,可是这位圣女明显低估了他的。

“你要帕拉迪亚?”

即便被看穿了意图,萨拉依旧镇定自若。

“光明,或黑暗全在您的一念之间,殿下。”

“如果我要你立刻驱散这黑暗,你的条件是什么?”

“您的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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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子民们!”摄政王站在阿布拉罕宫的露台上,对着人头攒动的广场进行演讲,菲比斯和维格菲站在他的两侧,“黑暗不会持续太久的。”

“这是一个黑暗法师的邪恶魔法所致,他阴谋在帝都引起恐慌,但我们勇敢而伟大的人民却不想他想象的一样懦弱。你们是我的子民,你们是帝都的公民,你们的勇敢和无畏阻止了敌人的阴谋!”

如雷的掌声响起。

“现在这个人已经被我们的菲比斯队长擒获,而魔法塔主维格菲保证,杀死这个人魔法就会解除。”

一个浑身黑袍的人被带上了广场东侧的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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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教堂,圣女站在高台上,下面是穿着各色修士服的主教以及教士们。

“女神的信徒们!这是光明圣教最危急的时刻!我们的女神受到黑暗的威胁,世间的黑暗气息正一点点的腐蚀着她的力量,我们必须行动!信仰是我们的武器,虔诚是我们的铠甲,我们要驱散这世界的黑暗,将光明女神的教义传遍大陆的每个角落。跟着我祈祷吧!”

众人在萨拉仙乐般的声音中开始了祈祷。

“错误将被纠正,过错将被宽恕,邪恶将被惩罚!库兹卡尔裁判长,宣读你的裁判结果吧!”

一位道貌岸然的银发老者站了出来:

“临时法庭的裁决是:帕拉迪亚的居民,和他们的帮凶——叛教圣女伊芙,还有叶影森林的精灵。他们全部……”

“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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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的死灵法师的脖子上被套上了绳索,他大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发出的只是谁也听不懂的古怪音节。

他的舌头被割去了。

“吊死他!”

“吊死他!”

人群整齐的高喊着。

那个人站在木板搭成的平台上不住挣扎,他的脸似乎有些熟悉。

是那个摄政王的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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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兹卡尔大人。”

“是。”

“罪行必须被惩罚,邪恶必须被消灭,你愿意为女神分忧吗?”

“是的,圣女大人。”

“光明骑士团自圣骑士长拉菲尔以下从现在起归你调控,愿女神保佑你,愿光明与你同在。”

“是的圣女大人,以女神之名,罪行将被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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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关扳动,他脚下的活板打开,身体坠落,颈骨断裂,他的身体无力再作挣扎。

而就在这一霎那,天空中的黑暗突然散去,强光照射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终于,民众们缓过神来,惊讶的看着碧蓝色的天空,仿佛刚才的黑暗只是一场噩梦。

广场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第四章——调查

 “调查的如何了?关于卡蒂娅的死?”跟在摄政王身后,维格菲轻声问菲比斯。

“卡蒂娅那晚是不是去过瑞文戴尔?”菲比斯问。

“是,曼蒂跟我说过。”维格菲问,“你怎么知道。”

“她死前瞬移过,而她的尸体位置在瑞文戴尔魔法塔和塔布庄园连线上。我怀疑她也许在实验室发现了什么,所以我要去她的实验室看看。”

“好。”

“如果可以的话叫上曼蒂一起,她应该比较了解卡蒂娅的实验室状况,也许能从中发现什么。”

“曼蒂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佳,我也进过她的实验室,我跟你一起去就行了。”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随着摄政王走到了阿罕布拉宫的正厅,而那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神情憔悴且悲伤。

而庭中放着一口棺材,棺中的人是经过打扮和修饰的卡蒂娅的尸体。

除了没有血色,没有气息之外,看起来似乎比她活着时还要美丽。

“摄政王大人。”老者说得很直白,而对于摄政王来说,也很强硬,“我来向你乞求一个解释——我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躺在这里。”

因为他的确有这个资格——帝国军务部长。

“艾尔姆斯,对于你所受的损失我同感悲痛。”对于这位从自己父亲当政时期就开始重用的老臣,鲁希瑟斯的回答不卑不亢,“可是你要的解释,我恰恰无法现在给你。但是我保证,你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调查结果的。”

“谁调查此事?”老塔布问。

“我,塔布大人。”菲比斯上前一步。

军务大臣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极美的年轻人,摄政王的宠臣,冷哼了一声:“我要求我的人介入调查。”

菲比斯面色如常,因为他知道鲁希瑟斯会开口的:

“艾尔姆斯,你这么说让我很为难。”

鲁希瑟斯努力做出为难的神情,可是他的目光依旧冰冷。

这种冰冷甚至令年长他近40岁的军务部长都抵受不住。

“三天。三天之后没有结果的话,我就很失望了。”艾尔姆斯说完就向摄政王告退了。

几个穿着军服的人抬起了棺木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艾尔姆斯·塔布留下了一句话: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之前的约定作废,对于那件事,我持保留态度。”

艾尔姆斯走后,鲁希瑟斯扫了菲比斯一眼,然后径直走进了书房。

菲比斯分明看到了那个眼神中燃烧的怒火,于是他说出了摄政王内心想说的话:

“老混蛋!”他笑着说。

“的确是。”维格菲也跟着笑了。

“看来我们要快点了不是吗?”菲比斯边说边与维格菲走到了皇宫门口。

在他来得及招呼人备车之前,维格菲拉住了他的手。

“如你所愿,歌德里克大人。”

奇怪的音节飞速从维格菲的口中说出,然后菲比斯就发现他周围的景色已经变化了。

“我们到了。”维格菲笑道。

瑞文戴尔魔法塔之中,写着卡蒂娅名牌的门前。

维格菲对着周围那些惊呆了的游人鞠躬致意,然后热烈的掌声响起。

“你能进去吗?”菲比斯问,他不是个魔法师,但他多少听说过瑞文戴尔的传说。

“本来不行,但是现在她死了,所以我可以,我也是唯一可以的人。”维格菲说完笑了,“你是在怀疑我吗?”

菲比斯的神情很严肃。

“虽然你是我最不愿意怀疑的人,但是,如果你可疑,我还是会怀疑你。”

卡蒂娅的实验室一片狼藉。

“像是被人洗劫过。”维格菲说。

菲比斯扫了他一眼:

“别在这种时候跟我开玩笑,否则我真的会把你列为疑犯。”

“你在说什么?”维格菲惊讶地说,但完全是另一种的惊讶。

“你是在试探我吗?看我是否看得出这些书原来就是这样扔在地上的?书架没有倒,上面的书也装得满满的,而且地上的书都是扣着的,一本合上的也没有,这应该就是卡蒂娅的个人习惯吧。你说出这种话只能说明你没来过这里。所以,不要再这样质疑我的判断了好吗?”

维格菲无奈的摆摆手:“别那么认真嘛!好吧我错了,歌德里克队长。”

菲比斯没有理他,目光停留在地上的血迹上许久,然后注意到了试管架。

他用手拿下了其中的一个,试管里盛着金黄色的液体,而试管壁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菲比斯问。

维格菲接过了试管,摇晃一下,嗅一嗅,摇摇头。

“那这个呢?”菲比斯指着断成五截的桌子。

维格菲眼前一亮:

“空间之刃!”他脱口而出,边说边赞叹着抚摸着桌子平滑的切口,身为一个空间法师的他当然知道这个法术意味着什么。

“什么意思?”

“你在问原理?”

“我在问你赞叹的原因。”

“这个魔法很难啊!”维格菲说,当然只是纯粹的赞叹,并没有羡慕的成分,“需要极高的控制力,我不知道卡蒂娅已经达到这个水平了。”

“作为瑞文戴尔魔法塔的塔主,你应该知道凶手有什么办法能进到别人的房间?”

维格菲摇摇头:

“我不知道,理论上没人能做到,而实际上……据我所知也没有。”

“我不懂魔法。”菲比斯语气依旧冷漠,“我有几个关于魔法的问题要问你。”

“第一,照你的说法卡蒂娅应该很强,而这个桌子算是卡蒂娅曾经搏斗过的痕迹,可是为什么凶手会毫发无伤?至少我在这里看不到凶手受伤的痕迹。”

“第二,既然卡蒂娅很强,为什么她没有直接瞬移回家?据我所知这应该不难吧!所以,有没有可能,比如,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她的‘魔力’不允许她直接瞬移回家?有没有这样的概念?”

“第三,也是最奇怪的一点。在这里的应该是卡蒂娅的血没错,她的脖子上的确也有一道伤痕,可是最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凶手能够在这里伤了卡蒂娅,而在她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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