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良辰深深吸了口气,死死的看着温郁,脸上的肌肉已经狰狞的彻底扭曲了,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要上去把她撕个粉碎,一字一句,是咬着牙齿吐的出来,“温郁,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你像逼的楚梦蝶不得不离开一样,我也要你……”温郁扬起手,点着凌良辰,眼睛里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决绝,“也马上离开这里!”
大概是觉得好笑,凌良辰真的笑出了声,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温郁,你又是拿匕首要杀我,又是拿录音笔威胁我,我还真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样聪明,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动物!”
温郁根本没理会他的讽刺,秀眉一扬,只说:“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你也看到了,我的一切,凌氏的一切都在B市,你让我怎么走?”凌良辰斜着眼望着温郁。
“凌先生,在你的眼睛里,女人真的是天底下最愚蠢不堪的动物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觉得你真的错了。”温郁淡淡的说。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凌良辰瞪大眼睛,靠在大班椅上的后背,一下就挺了起来,“林嫣然……”三个字,从他唇齿间低低吐出,他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再次推开,又有人自顾走了进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良辰刚说出的林嫣然。〖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
她手里捧着一沓文件夹,却是整理的非常清楚,凌良辰看着她,目光赤红,带着滔天的恨意,死死的盯着她。
心里最后一点的希望,随着她的靠近,也慢慢的变成了窒息的绝望。
温郁没再看凌良辰,只朝林嫣然看了眼,就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想起了什么,又回头最后说了句,“凌良辰,我劝你还是别再耍什么花样,录影笔里的东西,我真的不敢保证,有一天不会落到陆老爷子手里,我更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你当年对他最心爱的孙子做过什么龌龊的事,他会是什么反应?恐怕,从此以后,他们陆家的大门永远对你不会再敞开!”
温郁说完后,没再做任何的停留,打开门,大步朝外走去。
林嫣然走到凌良辰身边,刚想开口,“凌……”
凌良辰却猛地从大班椅上站起来,对着她的脸,就毫不客气的扇过去一个巴掌,“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给我滚!”
林嫣然捂着浮肿起来的脸,却没有生气,只是把文件都放到凌良辰手边,声音不如一贯来的公式化,看着眼前被人气到极点的男人,声音轻柔到了极点,“良辰,不管你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不会走的,这一辈子,我都要陪在你身边!”
“好啊,既然你说的要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你就得满足我!”凌良辰勾起唇角,笑的妖异而邪魅,“你过来!”
林嫣然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走到凌良辰身边,盛怒中的男人,就像只被激怒到极点的豹子。
他用力撕扯开她的衣服,毫无任何的温柔可言,当女人美丽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他把她一个转身,扯开自己的遮羞布,狠狠的地,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夯了进去。
林嫣然痛到了极致,想反抗,却又舍不得让身后的人痛苦。
她用力咬住嘴唇,指甲死死的抠进澄亮的办公桌里,吧嗒一声,有个指甲应声而断,她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只是紧紧拧着眉,再每一次即将昏死过去时,让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
她爱身后的男人,爱了好多好多年,从她爷爷第一次把她带进凌家,告诉她这是凌家少爷时,她就喜欢他。
她的爷爷是凌家的管家,也在那次车祸中去世,他被陆家人带回去抚养,从那以后十多年她没再看到他,现在,他终于成了她的,哪怕是再痛再难受,她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晶莹剔透的眼泪,终究还是顺着脸颊划过,在越来越清晰的痛楚,感觉快要痛昏过去时,她却轻声喃喃起来,“良辰,我爱你,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孤独,从此以后我永远会在你身边照顾你!”
身后人一个惊呆,只稍微的停顿,继而等着她的就是如狂风暴雨般的重击,阵阵糜烂的气味在四周漂浮。
……
温郁走出凌氏,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被渗出的冷汗弄的湿透,衣服黏在背脊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用刀威胁有身手的凌良辰;又用信手捏来的什么远程控制的录音笔恐吓他,当时凭的也就是一股气,现在她像是虚脱了一样,一走出凌氏,她就坐到马路边上的休息长椅上不愿动一下。
有车从身边不断开过,掠来的凉风中带着呛口的灰尘,温郁什么都顾不上,只是瘫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胸口猛然起伏。
她的身体已经很疲惫,精神上却没有任何的倦意,甚至可以说人是在休息,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想着一些事情。
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虽然没有一般重生女那种未卜先知,又是各种万能的本事,却也真的是比上辈子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
当真以为她真看不出陆兴达不喜欢柳惜月,尤其还知道了她是自己亲生女儿后,是另有原因。
一切的不喜欢,除了因为这么多年的隙阂,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她曾经毁了他宝贝孙子的清白。
在知道了这么多事后,温郁忽然很感谢有楚梦蝶这个人,如果不是她在做替罪羊,只怕……陆希南真的很难面对他自己,更不要说让他对面她。
男女之间发生的那种事,对一个有着正常取向的男人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但是,男人和男人,那就……
温郁真的不想让自己再在这件事上多想,屏住呼吸,到快要窒息时才松开,果然经过短暂的窒息后,她不再想那件事。
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去,大街上的人却没因为天黑而变少,相反的,人越来越多,也出来散步的老夫妻,也有带孩子出来逛街的年轻夫妇。
温郁看着繁华红尘中最普通的一幕幕,嘴角不觉慢慢噙上了暖暖的笑意,这样的生活,她忽然好羡慕。
收回目光,敛起思绪,她又开始想其他的事,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却过“月卿”山村找陆希南的事,肯定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其实早在沈从忽然出现,她就看出了倪端,告诉沈从的,背着张忠召带她去山村,是为了讨好陆希南,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刺激到他,也算是帮张忠召清理内部“蛀虫”尽一点力。
张忠召派在半路堵截她的人,她看到了,她也知道一直有人跟踪到她上飞机。
照这么看,陆希南肯定是没进“月卿”村,他没去,她真的从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张忠召应该是告诉陆希南她已经回B市了,而且以张忠召对陆希南的偏心程度来看,说不定也让他回来了。
如果陆希南真的回来了,那她现在就不应该还坐在这里发呆。
昨天晚上,当凌良辰来找她时,她只是想着凌良辰要对自己动手了,只是想着要帮陆希南去掉那个耻辱,却忘了怎么处理好那一切后,她该怎么收场。
正想着,有个人却忽然站到她面前,从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阴影她就知道来人是个男的,而且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温郁抬头,对来人是老马一点都没惊讶。
老马看着她,素来平淡无奇的眼睛里,带着难得的寒光,“温小姐,我已经听你的话要带她走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柳惜月。
如果不是他忠厚老实惯了,也从来不打女人,他真的会一拳头打去。
温郁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张大眼睛,无比平静的看着他,“马伯伯,看样子,我还是提醒晚了,‘龙之逆鳞,触之必死’我相信这句话,你应该是听说了。”
老马盯着温郁的眼睛,像是再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温郁没有任何躲避,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视着他的眼睛,“马伯伯,虽然我知道陆老爷子不喜欢柳惜月,而且她那样做也是一而再的触碰到了他老人家的底线,但是,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再怎么冷漠疏远,终究是血亲骨肉,如果真的想救柳惜月,你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是去找该找的人。”
“你的意思是,抓惜月的人,并不是陆老爷子派去的?”老马将信将疑的看着着她。
温郁吁出口气,却是轻声笑了,“马伯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倒不如去找真正能帮的上忙的人。”
老马没再犹豫,转身就走了,走出去两步,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温郁微微欠了欠身,歉意道:“温小姐,刚才是我错怪你了,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心上。”
温郁不语,只是笑着对他挥挥手。
看着老马快到几乎要飞起来的脚步,温郁觉得老天对柳惜月终究还是不薄的,兜兜转转,终究有这么个男人在默默的爱护守护着她。
她刚才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柳惜月的事找陆兴达有用,也正是因为看穿了凌良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果是个女的,那他真的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最爱陆希南的人,但是……说是阴差阳错也好,造化弄人也罢,他偏偏是个男的。
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表示他的爱意,就开始帮陆希南报一些陈年旧仇。
仰起头,看着夜幕苍穹深深吸了口气,她不再多想任何东西,走到路边拦车回温家,现在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哪怕是陆希南马上要找来,也不管了,她真的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
……
温郁这一觉睡的很沉,洗好澡,空着肚,什么也没吃,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好久,她才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半睡半醒间,她对着话筒有气无力的“喂”了声。
电话那头,陆希南的声音轻的好像是不小心拂到脸上的鹅毛,他说:“温郁,我在你家门外。”
温郁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怕黑,睡觉时有把窗帘留一条缝的习惯,手里拿着电话,侧过脸朝窗户外看去。
路灯光非常的柔和,大概已经到了后半夜,蔼蔼雾气中,她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
一袭草绿色的戎装,肩膀上的五角星闪耀着晶亮的光芒,不刺眼,非常的柔和,温郁忽然就想到四个字,“铁汉柔情”。
温郁没有说话,就这样站在窗帘后看着那个俊美的仿佛神邸一样的男子,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眼底有了湿意,喉咙间更是泛起一阵咸腥。
她的陆希南啊,他终究是回来找她了,他终究是和她一样爱他!
那头又传来可怜兮兮的声音,“温郁,外面很冷,我连夜赶回来的,到现在还没吃饭。”
温郁伸出舌头,有点艰难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才发现干涩都快开裂了。
又是一阵沉默,没等她开口,只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闷响。
温郁心里一紧,朝窗户外看去,她看到那抹欣长的,本立于天地间的身影,忽然就朝地上倒去。
温郁瞪大眼睛,胸口上下起伏,什么都管不了了,把手机朝边上一扔就朝楼下冲去,“陆希南,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
半个小时后,某个最终靠自己才能丰衣足食的男人,吃饱喝足后,看着身边始终气嘟嘟的女人,又好气又好笑,“老婆,别生气了,我刚才是真的饿到低血糖了。”
温郁咬牙,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嗯,最好低到真的昏过去才好。”
陆希南把那张好看到任何一个明星看到了都能妒忌的脸,凑到她脸边,“老婆,我真昏过去了,你难道不心疼啊。”
他的气息,很好闻,淡淡的,如薄荷,又有点像绿茶,还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干净而纯粹,拂在她脸上,又落到脖子里,温郁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我不理你了,自己吃好早点睡去,我困了,先睡了。”
温郁没再看他,是脸上飞着两片红晕,起身朝楼上走去。
和一般言情小说里的套路并没多大的区别,温郁的房门并没有如愿关上,有人跟着窜了进去,温郁本来狠狠心是可以把他的手夹到最痛,然后逼他退出去,稍微用了一点,门口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
一张无比养眼,又挂着甜甜笑容的脸,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温郁抛了个白眼给他,就不再理会他。
已经洗过澡,刚才被他这么一骗,又是跑又是跳的,这会儿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温郁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只当他是空气根本不存在。
陆希南出奇的安静,站在床边,歪着头,好像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事。
温郁也算是了解陆希南这个人了,根本不走按套路出牌,生怕他闯进来,温郁锁好门,反复察看了好几下,才开始洗澡。
还算好,洗个澡总算是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关掉花洒,听不到房间里有声响,温郁不由的有点担心,穿好睡衣,头发吹到半干就开门出去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黑暗。
正要四下打量,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把她揽进怀里,温郁心头发紧,心神大乱,浑身的血液就像在瞬间逆流。
又是半个小时后……
某丰神俊朗,俊美无俦,乘温郁洗澡也去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却没穿衣服的男人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朝身边某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摸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响起一声暴怒,“喂,陆希南,你摸哪呢?”
某男觉得特别委屈,“老婆,这黑灯瞎火的,我又看不到。”
某女平时虽号称脸比城墙厚,这会儿倒也害羞了起来,“那个……你别动……”
然,话没落下,男人已经截上话,商量的口气,“老婆,要不……那个……你动。”
窸窸窣窣五分钟后,某个很紧张的女人,龇牙咆哮,“怎么这么痛?”
男人又是故作委屈,“这个问题,很具备科学研究价值,目前我也正在探索中……”
黑暗中,有些事,虽然不捻熟,却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又是半个小时后……
某个另外一方面也吃饱喝足的男人,心满意足的搂着身边人,开始不耻下问,“老婆,你怎么知道那次我们并没有爱……”
嘴巴被人及时捂住,第二个“爱”字就这样被吞回喉咙里,某个浑身发酸的女人,趴在男人宽厚坚实的胸口,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嘴上却依然强硬,“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初夜,哪怕不落红,也是会痛的,那次我……”
温郁正忘乎所以,引经据典的说着,冷不防喋喋不休的嘴,却被准确无误的啄住,唇齿缠绵,把她的话都吞到他嘴巴里。
大概是怕她吃不消,陆希南并没有再次要着缠绵,只是浅浅的,满怀深情的吻着她。
温郁哭了,眼角一片冰凉,她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终究还是被身边的男人发现了,他亲吻着她的眼泪,柔声问她:“宝贝,你怎么了?”
温郁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哭,蜂拥而出的眼泪,几乎把眼睫毛都粘黏到一起,陆希南以为自己弄痛她了,又是好一顿自责,温郁却破涕而笑的扬起头,反吻住他。
之后,刚刚昨晚某个运动的两个人,又走了不寻常的路线,他们虽然感觉累,却没有半点睡意,于是,半个小时候,卧室里传出了这样的聊天。
“喂,陆希南,我们还没结婚,就那样,你是军人哎,这算不算耍流氓?”
—》文—“嗯,这个问题,非常有深度,以我看,要再研究研究才能有答案。”
—》人—“喂,你的手在干什么呢?”
—》书—“在研究啊。”
—》屋—“喂,你的嘴在干什么呢?”
“傻宝贝,我也在研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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