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来差点摔倒。
杨灿眼明手快上去就扶住她:“什么事情,慢慢说,别急?”听说阿菊出事,杨灿也有些急。
“你们来家里的事情,王三爷知道了,说是她背着丈夫偷男人,不守妇道,要,要按规则处置她,要,要压她去祠堂…”老阿婆哭喊起来:“杨记者,快去帮帮她!求您了!”
得知是自己的原因让阿菊被带走,杨灿脸一下就冷下来了,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依依,留在这里照顾阿婆,周浩然跟我走。”
也不等依依问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抱起巧儿就走,向门外走去,他知道王家那边肯定有人在附近有眼线,知道了阿菊联络自己,这是想要堵上她的嘴。
“叔叔~我们去哪儿啊?”巧儿哭丧的小脸蛋问。
“去把妈妈找回来~”杨灿脸阴沉得吓人,把巧儿吓得不敢说话了,围堰乡有很多规矩,如果真按照王三爷说的,把阿菊整成个通奸,按照王家祠堂传下来祖上的规矩就是要打五十棍子,这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杨灿紧紧捏了起来的拳头,竟然有些在颤抖…
上悍马车风驰电掣的飞奔,十多分钟,就到了王家祠堂的附近,再往前走路就进不去了,还有几里路要步行,杨灿下车单手抱着巧儿箭步如飞,周浩然心里一楞,这杨哥向来沉稳,从来没有经过他这么跑过。
不过周浩然吃惊是吃惊,也急忙拎着那装满宝贝的旅行包下车,追着杨灿跑了起来,越跑却是距离杨灿越远,周浩然这年轻力壮的大学生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前面抱着巧儿的杨灿越来越小的身影,也是按着自己的膝盖,大口的喘着气,这杨哥真是十项全能,以前八成是运动员把。
前年才改建的王家祠堂十分的富丽堂皇,摆着两排檀木椅,坐着的几个人都是拜访苍苍的老人,王三爷坐在首正中,在这些老人的身后,还有十几名精装的小伙子。
祠堂正中,阿菊被两个男人压在地上跪着,痛哭着说不出话来,背上已经被小臂粗的棒子打的见血了。
那老的皱巴巴的王三爷,阴沟鼻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点燃了旱烟袋里地烟叶,慢悠悠道:“继续吧。”
一个庄稼汉对手掌吐了口吐沫,重新拿起了木棒,刚才才五下,就见红了,后面可还有四十五下,旁边的一位老人不由皱着眉劝道:
“三爷,您就饶了她吧,我看她这个身子恐怕是经不起了,你看她都见红了。。她也算是您的侄媳妇,我看就。。”
周围的人看着在地上阿菊疼得只发抖,也是有些不忍心看。
王三爷叹了口气:“他叔,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何况她背着丈夫偷汉子这是大事情,我们围堰乡这么多年来能做到夜不闭户,没有地痞流氓,靠得就是这规矩二字…”
“放你奶奶的屁~!”随着响亮的声音,祠堂门口大步走进来一个壮实的青年,额角微微有些汗水,手上抱着一个小女孩,杨灿是个很少真的动怒,但是他今天是震怒了。
“你不是说她偷男人吗?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倒是要听听她怎么偷男人了,我就老实告诉你们,我是南周刊的记者,就是来查王来福的死的,你们有种就都充我来!找女人麻烦算他妈的什么男人”
杨灿看着阿菊背上血淋淋的,在地上弓曲着身子很痛苦,一股怒火就压抑不住了,句句质问王三爷。
王三爷还没说完,下面的几个人就叫了起来,王来福的二舅舅很不高兴地张嘴巴就说:“谁说我家来福死了!我家来福进城打工去了。”
王来福的弟弟大喊:“我哥是去学做生意去了!”
两人说完后自己的话后,互相之间都感概地看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埋怨。
那王三爷倒是不在意地敲了敲烟灰笑了笑:
“原来是省城里来的大记者啊,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我们屯子里有屯子规矩,就不劳烦你做主了。”
杨灿气极反而冷笑了起来:“屯子的规矩?好~好的很,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手!”挡在了阿菊身前。
两个庄稼汉一听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们就认王三爷,什么狗屁记者他们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大步就向杨灿过来,王三爷却是皱眉抬抬手,刮着旱烟袋,看着杨灿突然摆了摆手:
“你是个外乡人,本来我不该为难你,不过今天你就这么闯进来,这是冲撞了我们老王家的祖先,按理应该给王家的祖宗磕头赔礼道歉的,我也不为难你,你在这里磕三个响头,我就让你站着出去。”
杨灿脸色阴沉呵呵冷笑:“磕头?还让我站着出去?你还真以为你是土皇帝了,你知道你们现在是是在犯罪吗?私自拘押妇女,暴力施行,故意伤害他人身体,你们~”点着王三爷和那几个庄稼汉:“都要跟我去公安局自首。”
“哈哈”祠堂里一阵大声的哄笑,这些王姓的族人看着杨灿都觉得滑稽无比,这年轻人是不是疯了。
这时候,周浩然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站到了杨灿的前面,一看着架势就吓傻子了,紧张头脑发懵,满脸通红地大声喊出句足以点燃对方所有人的话:“王三爷,你私自收入造纸厂的贿赂,隐瞒王来福的死~这是包庇纵容罪~!警察马上就来了~”
这一下,祠堂里所有的人都楞了楞,王三爷看着杨灿两人,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了,内心讶异着狂怒,从牙缝里挤出句沙哑的话来: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王三在围堰乡辛苦建立了几十年的威严在这一刻受到了挑战,王来福身亡的这事情只有他亲近的人知道,其他族人都不晓得,而他收了造纸厂的钱在这里更是无人知晓,被这个外人喊出来,要是别人信了,以后他还怎么在这里呆下去。
这时候旁边十几个村民在沉默过后,终于爆发了,群情激愤,额头的青筋高高鼓起,不由吼了出来:
“狗日的,凭什么污蔑王三爷!妈的,看老子扒了你的皮!”“跪下!跟三爷道歉!要不这事情没完。”“不能放过这混小子,敢说三爷爷的坏话,就是往我们王家祖先的脸面上泼脏水~~”
周浩然也被这群激愤暴怒的庄稼汉吓到了,没料到自己这句话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不知道他已经触犯了围堰乡最大禁忌——污蔑代表族人权威的长辈,看着几个庄稼汉过来,周浩然慌手慌脚本能般地一把其中个推到了地上。
这个动作终于点爆了整个王家祠堂了,随着王三爷狂怒吼声“收拾他”,那些暴怒的庄稼汉一个个都拿起了角落边的铁锹,铁镐,大门被人“哐当”声关上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怒砸祠堂
周浩然脸色都变了,他终于了解到什么叫彪悍的民风,阿菊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地哭喊着:
“三爷~不关他们的事情~你饶了他们吧!”可是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已经愤怒冲昏头的庄家汉子拎着铁锹已经上来了。
杨灿把巧儿塞到了周浩然的怀中,一把推开吼了句:“你给我看好他们。”一把抓过呼啸而来的铁锹,抬脚把那人踢得歪倒在的石地面上。
“砸死他~!别让他跑了~!”剩下庄稼汉都吼了起来,把杨灿围了起来,王三爷与几位老人在旁边惊怒地老脸青黄地摆手指挥,厉声喝道:“反了~反了,外人敢在祠堂里闹事!去把其他人都叫来。”
随着王三爷他们的吼声,不远处响起来了当当的钟声,家家户户人头攒动,一个个庄稼汉都拿着铁锹铁镐的跑出来,向祠堂里面拥挤过来,顿时间祠堂里满满都是拥挤着愤怒的庄稼汉。
本来就十几个人一下子拥进来了三,四十人,原本杨灿还有信心不伤人就解决这件事情,但是现在看这个架势是容不得他留余地了,一拳砸昏个汉子,想要靠近王三爷擒贼先擒王,无奈旁边又是几铁锹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就算他身手再好,毕竟也就一双手,顾忌不到那么多人。
此时周浩然也已经被人围了起来,他的运动能力还不错,连连伸脚踹翻了两个人,不过那最开始动手的蛮汉,也就是王来福的弟弟劲头最大,别的乡下人还不敢真的下狠手,但是他却仿佛毫无顾忌,抡起铁锹就是一下,正砸在周浩然的脑袋上,当场惨叫声,捂着脸上满脸的血退了几步,蹲下去。
看着其他村民也都抡起家伙冲上来动手,周浩然就要危在旦夕的一刻,杨灿突然暴喝一声:
“操你M~!!敢动我的人,老子今天掀了你这个王家祠堂~!!”
大吼着,快步向祭拜的祠台冲了过去,连着几个结实的庄稼汉与他错身而过都被他扇飞了出去,犹豫大部分人生怕他跑了均堵在门口,万万没想到他会向相反的地方跑去。
在几十号王姓人士的怒喝,震惊,谩骂中,杨灿纵身一跃跳上那罗列着王家历代祖先的牌位的前的祠台之上,站到这个围堰乡祖祖辈辈都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这些人都微微张开了嘴巴,惊疑着这人到底要干什么,一群人拿着铁锹却犹豫着不敢上来,虽然恨不得把杨灿抽筋剥皮,却又生怕惊动了祖先,也再没人有心思在意阿菊母女与周浩然。
“滚下来!你疯了!那是祖先的地方~!”“狗日的快下来,要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踩着祠台,杨灿高高在上看着这帮人犹豫着不敢过来的村民,嘴巴上冷笑着:
“张口闭口都是你们王家祖先传下来的规矩,我今天就掀了你们这狗屁规矩,你们王家列祖列宗没教好你们怎么做人~~哪有什么狗屁资格被人供奉!”
满是牌位的祠台上正中供奉的是一座地藏王菩萨的铜像,杨灿说完双手放在那尊铜像腰上,众人都被惊呆了,怒吼声中,杨灿竟然已经生生把半人高的红铜佛像拔了起来,用力一抡,整个祠台上牌位就仿佛像是被一阵旋风扫过一般“咚咚当当”摔在了地上,有不少碎裂成两半。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历史,代表着围堰乡旧信条的祠堂就被杨灿这横蛮一击下成了一片狼藉。
死寂,几秒钟短暂的死寂过后,就已经听不清那些王姓的村民嘴巴里在嚷嚷些什么了,所有人眼神中都是某种疯狂,升腾着仇恨的火焰,他们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撕碎了这个大不敬的男人。
杨灿跳下台,抡起了那铜像挡了几把铁锹,竟然有种很顺手的感觉,也放弃了抢把铁锹的主意,双手拿着一旋就砸昏了几人,他那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这样庄稼汉能比拟的。
铜像上被舞得上下翻飞的,几十名庄稼汉站着的人数急剧下降着,杨灿背上被铁锹拍的伤口每多一条,对方就起码有六,七人倒下去,杨灿打得兴起,吐了口唾沫摸了摸背上血迹有种熟悉的畅快感,拎起铜像又砸倒一人,抬脚又是一个。
一见血,杨灿内心里凶悍劲儿反而被激发出来,之前他多少还对这些庄稼人还保有些分寸,但是渐渐地他就开始肆无忌惮了,那些后面倒下去的人不是肋骨断了几根,就是头破血流。
等到那些庄稼人渐渐也开始头脑恢复了运作,就开始感到了从杨灿身上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不少人都本能吓得退了几步,杨灿却没有半分放过他们的意思,他知道这刻就是打压他们精神最好的点。
趁着他们失神中,杨灿一阵猛冲,冲到在旁边一直躲避的王三爷的面前,在对方还在茫然之际,抬手已经把那权威的代表王三爷按到了地上,这下这帮人终于老实了,再不敢上来。
在“放开三爷~!”“你别动!”厉声喊叫中,王三爷恶狠狠地望着杨灿:“你敢动我。。你保证你出不了围堰乡。。”语气里隐约透露着种惊恐。
杨灿冷着脸把佛像“咚”的一声闷响放在地上,一把拎起了他照他脸上就是一拳,在王三一声沙哑的惨叫中冷笑着说:
“你给阿菊磕三个响头,我就让你站着出去,否则,我收拾完你,然后再把这里姓王的都整到站不起来。”把之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王三怒视着他吼了句:“你敢!”杨灿又一巴掌扇到他老脸上:“造纸厂给你的钱你放哪里了!?”王三爷鼻血直流,却还是顽强地摇了摇头。
“王来福的尸体呢!?你们埋哪里了?”杨灿可不管他回答不回答,接着问,每问一题就扇他一巴掌,却没一个人敢上来,杨灿这煞星实在太狠了,让这帮乡下人内心里都开始有些恐惧,他们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感觉就能判断杨灿就不是个他们能惹的人。
杨灿读心术展开,试着搜索着这里每个人的意识,想知道更多的情报,大概了解了自己要知道东西的同时,却突然感觉到了外面有不少红色的意识正急急忙忙的赶过来,里面还混杂有一个熟悉的蓝色意识,连忙把手松开了,扔下佛像,几步站到了周浩然的与阿菊的身边。
咬着手指的可爱巧儿瞪大了圆圆眼睛,摸着杨灿满是汗水的脸问:“叔叔,他们欺负你了吗,巧儿帮你,隔壁家的大黄都怕我。”说着握紧小拳头,像是要帮他出头的样子。
杨灿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用巧儿出马了,有人来帮叔叔了。”
众人都围了上来,均有些愕然,这大闹祠堂的混世魔王怎么一下就缴械投降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与小孩说笑,搞得这么温馨?
不过这没了佛像当武器这家伙好像也什么可怕了的,众人都捏紧了武器按奈不住,可是就在大家刚准备冲上去杨灿大卸八块之时,祠堂的大门就被人强行踹开了,十多个警察涌了上来,全部的人都楞住了。
马依依带着位面色很严厉的老干部模样的人进来,那位花白头发梳向后面穿着雨衣的老干部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拉下了帽子,冷冷用浓重南城土话哼了声:
“胡闹,小小一个围堰乡就敢无法无天了,抓人!把带头的给我拎回去。”
原本这些村民横蛮习惯了,还不怎么怕这些没枪的警察,手上的铁锹都没放下来,可这位老干部落下帽子的瞬间,却都身子一颤,脸上的肉抖了抖,几乎同时“叮叮咚咚”的抛下了铁锹“秋书记。。”“是秋书记。”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戾气了。
“别喊我书记,我不是你们书记,你们心目中还有法律吗?”那位老干部摆着手,组织着警员抓人:“你们就去把那个叫王三的给我拷起来,准错不了。”
全副武装的警察将戴着手铐的王三爷推出来后,人群一片沉寂,村民都有些茫然,昔日高高在上神圣不可请发的三爷竟然也被戴上手铐,就这么被带走了。
几个警员上来帮杨灿周浩然他们止血,马依依摸着杨灿背上的小擦伤更是回头不甘心地哼了声:
“秋伯伯,你看,这事情你一定要好好处理,我们要是来晚一步,周浩然与杨记者的命就要留在这里了。”
马依依还以为杨灿吃了多大的亏呢,搞得现场的那些村民都觉得天大的冤枉;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敢情就看到我们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围着他,没看到他折磨我们祠堂的情形。
“秋书记。。这人他,他砸了我们。。”几个王姓老人过来想解释什么,那威严十足的老干部却狠狠摆了摆手:“我不听你们解释,我秋华波自己有眼睛。”对警员一挥手:“带走。”
看着杨灿满脸的无辜被警员搀扶着走路,歪歪斜斜像是受了什么重伤,还发出一声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