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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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阴间的快递-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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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闫至阳从床上拽起来,说是赶飞机。
    我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起来之后,告别宁思,又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妞妞,才走出家门。
    出门之后蓦然回头,见宁思正披了一件红色毛呢斗篷在门口目送我们。天寒地冻,冷风刮过天边,居然刮下漫天的雪花。
    闫至阳也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居然是初雪?”我有些激动,见漫天白雪中,穿着红衣的宁思格外好看,纯净得不染纤尘。
    我呆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时,闫至阳家的司机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上车吧,我们去机场。”闫至阳拉开车门走了进去。我对宁思挥了挥手,也钻进了车里。
    路上,我突然想起我俩一起去张家口的情景,便问他当时是不是故意骗我上火车,目的就是为了想办法让我说出闫云晓的下落。
    闫至阳依然毫无顾忌不要脸地承认了:“没错,我虽然做不少生意,但是却没有开过杂志社。我是故意接近你,骗你上火车。同时,路上我在你的包间枕头上洒了让人昏睡的迷香,又点了几处穴道帮助你睡眠,只是想安静把你带回这边。”
    “妈蛋,你直说会死??”我啐道:“那摸过凶物就会死,这个也是谎言了??”
    “懒得解释,那要解释很久,”闫至阳说道:“我送你手串,其实也是帮了你。当然摸过凶物不会死,只是会在短期内有些影响。”
    “擦,你特么骗我。”我顿觉上火。敢情我是光陪他折腾了。
    “为了报答你,我会留给你一笔钱。当然,这个黑曜石手串,你还是还给我吧。这是我大哥送我的。”闫至阳说道。
    “钱啊??土豪,拿钱砸我吧!”我立即眉开眼笑地将手串交给他:“对了,这个手串有些意思。我戴上它之后做过一个怪梦。不对,是见过怪事。”
    闫至阳将手串戴到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哦,什么怪事?”
    “我看过你家里你跟祖卉的合照,看到上面那首什么白头啊,携手啊,这情诗。你造么?那首诗在我家镜子上也出现过。”我说道。
    闫至阳霍然转过头,神色一凛:“你说什么?!”
    “我没骗你啊,骗你我是妞妞。”我说道:“真的。还有更奇怪的。我那晚做了个噩梦,可能是因为摸过梳妆楼古墓里的凶物,那凶物上残留的记忆让我做了奇怪的梦。这梦里有人要将我埋在棺材里,还有个掉牙的老太婆鬼要弄死我。幸好夜里接到几个空白短信,我从噩梦里醒了。可是短信却是‘我’发给‘我’的。我总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东西拿着我的手机,发了空白短信到我的手机上。你地明白?”
    “怎么会这样?”闫至阳盯着那手串看了半晌,将它紧紧握在手里,沉默不语。
    而这一路上闫至阳再也没说话。我看他脸色跟踩了狗屎一样臭,也不敢多说,于是沉默地上了飞机,又沉默地飞到徐州。
    到了徐州之后,闫至阳似乎恢复了正常。依旧一张天下舍我其谁鼻孔朝天的臭脸。
    我们俩按照快递鬼送来的地址,找到刘大师住的小区,但是扑了个空。这骗子没在家。打听了邻居才知道,刘大师又出去送子了。将近年关,骗子也加班加点赚钱,业务精神让人敬呸。
    据邻居说,这附近有个小旅馆,旅馆老板娘生了个女儿,现在想生个儿子,就求大师送子。这不,大师又去送了。
    
    第33章  活捉刘大师
    
    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相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客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34章   破碎的金盘
    
    “你,你都知道?”陈清姿讶然道。
    我听闫至阳说陈清姿手上有黑印子,便一把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只见陈清姿白皙的手背上,果真有几个黑印子。可看那黑印子像是手指头的印痕,这又让我疑惑不解。
    我伸手蹭了蹭,见这黑色的东西居然蹭不掉。
    陈清姿啐道:“别动手动脚的。我早洗过好几遍了,洗不掉。”
    闫至阳冷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找过快递鬼?”
    陈清姿讶异地盯着他半晌,随即恍然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家的人都会察言观色。对,我见过快递鬼,怎么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那东西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顿时想到总裁哥那晚让我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哆嗦。猪婆找那玩意儿干啥?
    “我就喜欢找,怎么了?”陈清姿冷哼道。
    “也不怎么,这黑印子就是鬼气。鬼气在腠理,你不觉得怎么样。过几天入肌肤,你身上就会烂出一个疤痕。”闫至阳淡然道。
    “真,真的吗?”一听有疤痕,陈清姿脸色一变。女人就怕这个。
    “所以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好帮你。”闫至阳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陈清姿冷哼道。
    “那就让你的手留疤吧。”闫至阳说着,转身要进门去。
    陈清姿立即叫住他:“等等,我,我告诉你。”
    闫至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姿。陈清姿冷哼一声,将我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一件怪事说了说。
    这次还是关于一件怪异快递的事儿。大前天,我们公司从中转站送来一个快递,小纸箱子装的,是寄往苏州大学文学院的。
    本来这箱子也没什么。但是陈清姿准备将箱子送出的时候,却发现箱子全湿透了,就好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样。所幸能勉强看清楚地址,于是她拆了箱子,打算再度找个完好无损的纸箱重新包装好,否则客户拿到被水泡成那德行的箱子,不得跟我们公司撕逼了啊。
    于是陈清姿便在公司拆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看了看。里头这东西也奇怪,居然是个破碎了一半的黄橙橙,像是金子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盘子的一小部分,上头刻着龙形花纹,很精美,但是看上去很古旧。陈清姿顿时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但是由于是别人的快递,也就没有多想,封箱装好,送去了苏州大学文学院。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出来接快递的可能是个上年纪的老教授。
    可是,接到快递的,却是个年轻女学生。女生看了一眼送件人,就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东西走了。陈清姿见有人收了快递,也就回公司了。
    可不知为什么,当晚回来就有些感冒发烧,晚上也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警察局的人突然找上门,调查那个收件女生的事情。
    收件女生名叫蓝雨,苏州大学文学院的大三女生。大前天收到那快递之后,便莫名失踪了。舍友立即报案,说最后一次见蓝雨,是看到她在校门口,从一个女快递员手中接过快递箱。
    后来就再也没人看到过她。警察调查过蓝雨的同学老师,都不知道其下落,所以才连陈清姿都调查到了。
    陈清姿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失踪案,也便跟着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可没想到就在前天晚上,剧情急转直下。
    蓝雨的一个好朋友报案,说她们俩相约去西塘玩,大前天下午出发,到了之后玩儿了一天,晚上一起住在西塘的一个旅店里。
    但是半夜醒来,蓝雨却不见了。姑娘赶紧报案,警方这才知道,原来蓝雨居然在接到快递之后,就突然决定去西塘旅行,于是就找上自己的好朋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们是没看那监控,我大半夜被叫去录口供,所以晚上一起跟警察看的。西塘那边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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