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飞传之万年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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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飞传之万年劫-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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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惜何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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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飞传之万年劫》作者:竹圭璧


文案:

     本作品以迷之背景的秦羽飞为主角,牵连出仙、妖、佛、魔、人界之万年情仇爱恨。秦羽飞起初的表现会令人疑惑不解,但随着真相的浮现,其身世之谜也被逐渐揭晓,读者们会逐渐明白个中缘由。该作虽然以仙侠体裁为外在表现,但现实主义色彩也比较浓厚,本人也希望通过所刻画的人物形象及其语言表达出个人对生活和社会的见解和期待。本人热爱写作,喜欢在博客上做小练笔,本作品也是先完结于本人新浪博客(博客名是Phantomhive_JS)中然后再投稿,想多听取大家的建议,并进一步提高自己写作水平。多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请大家多多指教,非常感谢!

内容标签:仙侠修真 前世今生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羽飞,秦宇轩 ┃ 配角:曹梦阮,珠暇,林书凡,森飞琼 ┃ 其它:仙侠,神佛,三清六御

  ☆、(一)落红不是无情物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只叹,流水带不走悲伤,却带走了温情。
  肤质白皙,眼波如渊,眉目清秀,银发若霜。靛色绸缎覆周身,金边弯月环披发。
  金樽清酒卧榻前,椅窗望月,空叹孤影垂帘。屋落竹林山间,溪水流连,潇潇夜雨点滴舞,珠落玉盘,愁暗生。
  脚步声声近,轻似如兰吐气。即便如此,却也瞒不过耳聪目明的她。那人见房门大开,想给她一个出其不意,不料屋内人不见,正当疑惑之际,忽觉身后一股寒气逼人,忙转身,只见她摄人魂魄的双眼,惊得摔了个踉跄,不由得双颊绯红,怒颜呵斥:“你这是要吓死人么!大半夜还玩捉迷藏么!”
  她冷笑一声,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丝波动,但是波动戛然而止,又是一副傲视一切、彻骨寒冰般的神情。到底自己有没有情感,会不会做各种表情,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似乎还在乎一些东西,而为这些东西她又做过什么样的表情,她不知道。
  那人看了看屋子,又开始抱怨:“你怎地就喜欢住这儿,金碧辉煌的大殿不去住,偏喜欢这破屋子!”
  “这可是檀香木紫竹屋,不是什么破屋子。这里清幽宁静,我可是很自在。”
  “自在?这里静悄悄,冷冰冰的,配上你就更冷了!”那人见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愈气,快步走近她身旁,继续说道,“羽飞!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跟不跟我回去?!”
  “不回去。你回去跟陈刘蒋华四神将说吧,说了后你们都不要再过来。”
  “你!”那人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她,但也不走。
  羽飞见她安静下来,才缓缓转头仔细打量那人。那人翠衣着身,黑发莹亮,纤腰细脖,但周身却被雨水浸湿,明明冷得不能自已,却还是硬撑。
  “珠暇,你怎么这么喜欢耍性子,快擦干身子换身衣服吧。”
  “别假惺惺地关心我!姑且不说本姑娘半夜悄悄溜出来大费周折的想请你回去,我一路过来,气都没喘一口,还淋湿了身子。即使擦干了,我能换你什么衣服?你衣着都半男不女的,我能穿吗?”
  此玩笑已有了百多年,但如今的羽飞听这话只觉耳朵生刺,不再理会她。
  “你,你说话啊!别闷着!你的功体自五十年前受损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发色可能难以恢复,我们都很担心你,所以跟我回去罢!”
  “不是难以恢复,而是永远恢复不了。这就是那位给我留下的厚礼!”羽飞眼神霎时变了颜色,眼波中多了几层鲜血般的火色,但神情却无波澜。珠暇见状,心中一凉,知道自己此时绝不能再言,否则已经性情大变的羽飞不知会对她做些什么。
  “我现在不伦不类,回去做什么?是当怪物一般的陈设,然后去吸引千万冷眼吗?他们无非是想永远困住我,不要让我这个所谓的仙界败类在外而有辱他们身份!哼,你了解我,为何还劝我回那不见天日的地方?”珠暇听说,心如刀绞,欲辩不能。忽然她全身冷汗直冒,不知为何,连身子也无法动弹,似乎自己已丧失了知觉。于是便低头审视自己全身,但并无异状。可抬头时,却已不见刚才背对着她的羽飞。她正欲说话,忽感全身酥软无力,似要跌倒,却依旧站立着,身后似乎有人缓缓贴近自己。只听羽飞低语道,“你真不该来,这是我最饿的一夜。你不走,是想勾引我吗?”
  羽飞的眉眼渐渐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道蓝紫色的光,她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身体慢慢得转向了珠暇正面,与珠暇四目相对。看着高出自己大半个身子的羽飞,珠暇神情恍惚了,好像自己飘在了空中,渐渐沉睡。事实上,她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羽飞的双目已将她麻醉。她就像被擒获的羔羊一样,等着未知。
  两颗利齿已经插入了她白藕般的脖子,鲜血从羽飞的唇边留下。
  烟波千里留痕,朱红栏杆处,万千风情。笑看梦中迷路人,不知何时醒。斜光纱帘透,梦碎美人归。
  光耀午时,廊华殿内,珠暇于卧榻沉睡。俄然梦绝,睡眼朦胧中,似乎看见羽飞,于是双眼斗睁,蓦得坐直了身子。
  “我,我是怎得了?”
  “菘蓝仙子是否梦里巡游八千,醒的好早!”
  珠暇尚未完全清醒,隐约只见四神将之一的陈赭谈垂立于前。他见珠暇昏沉,且大汗淋漓,显然身体虚弱,便安慰道:“菘蓝仙子且歇息,见您无事就好。”
  “我——“,珠暇方有些恢复,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廊华宫,先前与羽飞的记忆缓缓流入脑识,不觉一惊,“怎会?”
  珠暇赶忙起身道:“失礼失礼,有失远迎,还请将军见谅。”
  “仙子哪里话,我才是失礼者,怎能私闯您卧房。殿主命我请宫主前去议事,我来至廊华宫时,只见侍从纷纷倒卧在地,心想大事不好。大殿又无人,我千万忧急,才冒然闯入这里,还望仙子见谅。”
  “哪里哪里。真是多谢将军了!〃珠暇全然明了,知此事定与羽飞有关,不禁一叹。
  珠暇见陈赭谈疑色重重,方解释道:“将军且莫担心,我无事。昨日去银河山,那里有株紫草,我见它美得别具一格,便采了回来,做成香料。想是这紫草不寻常,竟害得我们一一睡死过去。”
  “原来如此。菘蓝仙子乃天医尚药灵官,对花草甚是敏感,不过仙子试药且多加小心,”陈赭谈疑色稍解,接着说道:“仙子,瑾瑜真君命我四神将随您明天去请回羽飞仙邪。”
  “什么,是宇轩前辈?”
  “是的。殿主说此次务必要仙邪回来,若劝不动,动手也要了。”
  珠暇大惊,但更多的是害怕。羽飞定是执意不回来的,可是神将联手也不一定是现在羽飞的对手。如果真君亲身上阵,那羽飞回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吗?她心里焦急,连身子也不禁抽搐,忽觉得脖子生疼,拿手一摸,摸到两个齿痕。她赶忙用衣襟护住脖子。陈赭谈见珠暇面色有异,问道:“仙子身体是否仍旧不适?”
  “我,没事。”珠暇见床头一纱巾,顺手拿来裹住了脖子,然后侧躺在床,裹进床被,背对陈赭谈道,“烦请将军告诉真君,我身体不适,想那残留花毒还未净透。还请真君见谅。”
  “是。仙子保重,告辞。”陈赭谈其实仍疑惑不解,但也不便多问,款款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万年劫不是针对秦羽飞本人,但万年劫却在她出现之时。

  ☆、(二)梦里不知身是客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清露洗翠竹,鱼肚白下晶莹剔透。空隙万千,穿射丝丝金线。手执竹萧,高坐桃枝,仰望处,片片桃花飘落。抬手接触,微风吹散,跌落溪流,不似遗恨于无情山水,却似解脱于万里东流。
  羽飞蹙眉微微,叹自己终究不似落花般可以解脱,却苟且存在于不伦不类之中。
  五十年前的那场大战,那次别离,那种心碎,那般伤痛,终于落下了她终身阴影。成仙终究是功亏一篑,但自己现在却是非人非鬼非妖亦非仙,天地之大,竟无自己立足之处,每想至此,心里总是隐隐作痛,但从未有后悔之念,这一点既使她惊讶,又使她迷茫:为什么不感到后悔?若是自己从未踏上修圣修仙之路,怎会至如此?若是自己执念不深,又怎会至此?珠暇迟自己两百年修行,文武之才、天赋悟性较自己相去甚远,确已修成正果,为什么上苍唯独于自己“情有独钟”,想尽种种方法试炼她?如果自己改变之前的种种选择,是否现在的境况将是月朗云疏,是否如今的尴尬将流落于九霄之外?
  想起珠暇,她修仙之前的生活也是一片苦楚。她生于晚唐大和元年,是礼部员外郎之长女,不幸家道中落,于是随父母迁居并州。家父重病凄然离去,家母伤心痛绝而逝,遗下珠暇和两个幼弟。珠暇忍饥挨饿,屈身他家做尽各种杂活,回家亦要喂养幼弟。可是河东都将杨弁之乱掀起血雨腥风,珠暇带着弟弟辗转奔走,两个弟弟却在途中染病身亡。珠暇痛不欲生,恍惚间爬上罕山,停歇在一株高大的松柏旁,见松柏后方是悬崖峭壁,惨然一笑,觉得天意如此,心灰意冷,一心求死。正直千钧一发之际,被隐居于罕山的仙人车厘子——亦是家父的恩师——给叫住,始而修仙。
  羽飞叹了口气,想珠暇真是苦尽甘来。而自己呢,是真的没有后悔之念,还是自欺欺人?最初的选择缘由为何:生于盛世江湖,长于仙蜀书庄,一代文才之女。开元泽被天下,家父心系众生,平和之际只愿世间甘甜永垂千古。诗仙逍遥四海之际,风流飘逸,洒脱之姿,超人之才,与之谈笑酒茶间,家父明其心愿,携其女,始而修仙。家母只愿平安一生,心怀家事,毫无修仙之念,只是不舍爱女,但家夫已做决断,论其执着性情量是不会改变。而其女,自小也是以子来养;夫妇情深,然而妻子纤弱,怀一女后元气大伤,性命垂危之际才诞生一女。家夫爱妻,决意不再生子,这却也是两人生平一大憾事,但是爱女生得特异,身长如男儿,性情若父,文武全才,天资聪颖,心愿随父修习,日后得成正果而抚慰苍生,遂随得爱女去罢。而家母只愿随时间流走,自然终其一生。
  羽飞想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是嘲笑,是无奈,是悲哀。她哪曾料到有关自己的那些身世是父亲骗自己的。而自己的现状和自己选择的初衷竟是大相径庭,姑且不说自己未能修成正果,修成正果的父亲——如今紫云仙境的殿主宇轩——却又是如何:哪有得抚慰苍生,连自己都无法抚慰。他修仙成果,入世后却已是物是人非,正直宋辽西夏战火纷纷之际。只见民不聊生,心中悲愤交加,途中偶遇被贬黄州的苏轼,方了解了唐以后继而五代十国之争以及宋朝自建国以来诸多事宜。他想自己修仙一场,就是为了照顾苍生,现今苍生有难,正是自己出手之时,于是携女施救战乱摧残下的芸芸众生。硝烟弥漫处,混合自然阴阳之力施雨熄火;草木枯黄处,取北海之仙露施以复生;瘟疫肆虐处,取华山之无根树叶、神林之百年灵芝磨药救济苦难之民。羽飞聪颖好学,乐观积极,朝代更替所造成的惨绝人寰的情形让她悲愤不已,但她抑郁之际必去造访诗友词友,相互寒暄倾吐,一泄心头愤懑;她广交朋友,饱读诗书,舞文弄墨,觉得一代有一代之风情,因此也并不完全排斥人世的各种纷扰,甚至有时觉得这也不失为自然兴替的一部分。虽然每见民有饥色、野有饿莩之时心如刀锉,但因心怀苍生,救人之心远远超过怨恨之心。其挚友稼轩先生称她为女中豪杰,她却不以为然;不是因为对她的赞扬,而是因为赞扬的话语。她固然是女子,性情却颇似男儿,她认为女儿有女儿的贤淑,男儿有男儿的豪气,所以望取各人之长集为一体,却也不喜欢界限过于分明的评断。稼轩先生曾笑道:“吾可称之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羽飞知他调侃,言笑晏晏,并赞其《美芹十论》乃韬略美文,稼轩先生却是苦笑,言道:
  “吾许久不见令尊啊,令尊可好?”
  提起家父,羽飞眉头微蹙,“先生此话到提醒了我!想是家父又奔波忙碌了吧,家父不善言谈,好静,少与人交。”
  稼轩先生沉默半晌,说道:”吾虽只见令尊一面,令尊之风度不凡果真气宇轩昂,但眼光灼辣,总是微带愠色,眉间时时微蹙,总觉心事重重。好友,令尊是否有挚友?“
  “这个嘛,偶尔听闻家父吟词,尤爱一句,是‘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哦,“稼轩先生双目微闭,”竟是尧章。也不知令尊是爱其词,还是与之交好。吟词之中,充满对世人关切,亦怀有愤恨,令尊之爱人忧人,远超于吾;心中之所怀,也远大于吾。吾只关切家国,令尊却关怀众生,其负担之沉重!若与人有交,像其女,令尊应该还好罢!”
  羽飞不明其意,只听稼轩先生再问:“令尊志存高远,为何不从政以求旷达?”
  “家父总是说和兴也是朝政,战乱也是朝政,既然它是那般得动荡不安、朝令夕改,怎么可以予以信任,又怎么可以终身托付。”
  “哈哈哈!那令尊可真是恨透了科举,更是看扁了参试之人了!”
  羽飞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不能再接着说下去了。稼轩先生又道:“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好友于归否?”
  羽飞低头笑而不语,稼轩先生又哈哈大笑,说道:“好友请见谅。吾是打趣罢了。汝与吾相识多年,吾见识虽浅,却也察觉好友并非常人,但也并非仙风道骨。只是好奇好友之七情六欲。”
  “这个嘛,吾……”羽飞一时无语,修仙虽非刻意摈除七情六欲,但若需心如止水,必要排除波动,她认为情绪是躁动之源,故被排斥;羽飞年少便随父志修仙,于世俗感情一窍不通。家父修仙既成,羽飞随之入世后一心也只为救济受苦受难的苍生,不知何为爱恨情愁。事实上,她都不知自己找好友倾吐是因为愤怒,只觉得心绪不宁,需要与人交谈,求人指点,就像她修仙之时一样。而且她还一直苦闷为何自己修仙总不成火候,师爷车厘子从来只是饱含深意的看着她不给她作答复,家父每闻此惑便有愧色,同样默不作声,她心性乐观,不回答也就罢了,不多时也就忘了。
  稼轩先生不知其真实身份,但对于羽飞也看出了二三成,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好友,若你能有众生之情,那便完美了。这是令尊于你而言的优势,也可能是他之郁结的困症。好友,在我离去前帮我看一词吧,题曰《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羽飞当真是不明其意了,待想请教,只听他说帮看一词,也就顾而之他,稼轩先生离去许久后她也未能忆起先前话语。而今羽飞回想此事,才知先生之深意。但她也并不遗憾,因为即使当时明白了,又能改变什么呢?羽飞执萧一曲《扬州慢》,念起父亲宇轩当时并无她来得幸运,心中郁结之未发,虽然她总是相伴于父亲左右,却未发现其心性已经逐渐转化。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但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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