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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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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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谨行伸手去接,嘴角带笑:“我自己来。”
    秋娘药碗往回一收:“别动,这药烫得很。”
    杜谨行无奈地笑道:“你这是把我当作茵茵来待了么,哪里需要这么小心。”
    秋娘道:“你比茵茵还不让人省心。”说着眼眶忍不住红了。
    杜谨行知道自己这一病,吓坏了秋娘,不由叹了口气,伸手覆上秋娘的手。
    杜慎言见了,连忙起身,淡淡笑道:“嫂子说的对,以后日子还长着,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他推门而出,掩上门时看到杜谨行将秋娘揽到胸前,两人喁喁细语,亲密至极。
    杜谨行与秋娘成亲十载,杜慎言还记得小时候哥哥同嫂子便是恩爱非常,十年来竟丝毫不减当初的深情厚谊。
    他既为哥哥感到高兴,又有一种落寞油然而生。午后的春阳薄薄地落下来,将他一个人的身影淡淡地投映在地上。
    他转过身,发现茵茵正在看他,仰着肉嘟嘟的脸,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小叔叔!”
    杜慎言不由得微微笑了笑,俯身刮了刮她粉嫩的小脸:“在这儿做什么?”
    茵茵眨了眨眼睛:“找爹爹。”
    杜慎言将她抱起:“丫头,爹爹在吃药,小叔带你玩儿。”
    茵茵低头瞧了瞧杜慎言,忽然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摸他的眉头:“小叔叔,你不开心吗?”
    杜慎言一愣,柔柔笑道:“没有不开心。”
    茵茵歪了歪脑袋,细淡的眉毛疑惑地皱了起来:“小叔叔虽然嘴角在笑,可是眉头皱得紧紧的,一看就不开心。”
    杜慎言怔住了,半晌才露出一个淡淡地苦笑,叹道:“你这丫头……”
    “小叔,你为什么不开心啊?”茵茵咬着手指头问。
    杜慎言被她问住了,抬头望向远处。
    春上柳梢,一点嫩绿如烟,在院外一角招摇。他盯着那随风舞动的柳枝,眼神朦胧,自语道:“我以为离了他,一切都能回到最初,却从没有料到不过是作茧自缚……”
    奋不顾身地离开岭南,回到这里,成全了他的思乡之情,然而另有一份相思之情,又如何来解?
    当他终于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为什么这颗心却不甘于此,仍然无法安定下来?
    它到底想要什么,又为谁而跳动?
    茵茵趴在小叔肩上,轻轻摇了摇他的肩头:“小叔叔,他是谁?你是在想谁?”方才小叔叔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让人看了好难过。
    杜慎言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歉疚地安慰她:“吓到你了吗?没事,小叔叔只是在想一位……朋友。”
    “朋友?是那位朋友吗?”
    杜慎言一愣,不由失笑:“你知道?是哪位朋友啊?”
    茵茵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送给小叔叔灵药的那位叔叔?我听娘说了,爹爹多亏了小叔叔带回来的灵药才好起来。”
    杜慎言伸手抚摸她的后脑,承认了:“嗯。”
    茵茵咬着指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挣扎着从杜慎言身上爬下来,拽着他的手往外跑:“小叔叔,我们去放纸鸢吧!”
    春深似海,东风送暖。
    碧空上遥遥飘着一只纸鸢,清脆的哨声回荡在半空。杜慎言带着茵茵,望向几乎成为一个小黑点的纸鸢。
    茵茵抱着杜慎言的腿,仰头,眼睛笑眯眯的:“小叔叔,娘说只要把风筝放得高高的,心里想念的人就一定能看到了。”
    杜慎言心中一暖,指尖抚上茵茵茸茸的头顶:“你这丫头……”
    有风吹来,吹散书生一头乌发,书生抬手将脸颊边发丝撩开,扬起头来,专注地望向乘风徜徉的纸鸢。
    房内,杜谨行喝完了药,秋娘坐在床边同他闲聊。
    她望了望杜慎言离去的方向,对丈夫道:“先别说这些,这两天,简之看着不太高兴,我看他心里是不是藏着事?”
    杜谨行一愣:“心里藏着事?有什么事?”
    秋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做哥哥的,别整天谈些有的没的,多关心一下弟弟其他方面。”
    杜慎言在家已有一段时间了,杜谨行刚苏醒那会儿,大家心思都在病人身上。等到杜谨行身体日渐好转,秋娘便发现小叔子脸上常常会不经意间露出郁郁寡欢的神色,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来。
    “其他方面?”杜谨行略略一怔,明白了妻子话中的意思,“你是说他,心里有人了?”
    秋娘道:“他心里有没有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伴着他了。”
    杜谨行知道秋娘一向心细,定是看出了什么,他从未想过这些,经自己妻子点醒,不由得点头:“确实,简之今年二十有二了,普通人家这个年纪早该成亲了。他孤身一人在外,确实需要有个人照顾。”
    而且这一去,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面,当哥哥的心里更不放心了,顿时把弟弟的终身大事放在了心中头等的位置上。
    秋娘笑道:“你也别急,我这两天都给打听了一遍。咱们家简之人长得俊,学问又好,将来还要去京里做大官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委屈了他。”
    杜谨行一听就笑了:“你这两天忙进忙出的,原来是为着这事,说来听听,可打听出些什么来?”
    秋娘道:“可不,做嫂子的,怎么着也得为他挑一个可心的。”说着便将这几日打听待字闺中的姑娘娓娓道来:“我都打听清楚了,镇上刘员外家的刘三姑娘芳龄二八,长得清秀可人,听说还会弹琴画画,也读过一些书,和简之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杜谨行做一些小生意,人员往来,自然知道刘员外,思忖道:“他们家也算是厚道人家,刘三姑娘的名声我也听到过一些,很是温婉贤淑,就不知简之是怎么想的。”
    秋娘笑道:“若真能凑成一对,一个弹琴,一个画画,又都是读过书的人,哪里能谈不到一起去?况且我昨天碰到钱婆,她跟我说刘家也有这个意思。”
    杜谨行精神一振,便同秋娘商量起来。
    他们俩热火朝天地商量来商量去,又哪里知道,书生早已心有所系。
    闲话不提,且说杜慎言带茵茵回来,便被哥哥叫进了房间。
    “简之,明天可有空闲?”
    杜慎言点点头,他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亲朋好友都已寒暄过,这几日清闲得很。
    杜谨行满意地点了点头,同他道:“明天,同我去拜访一位朋友。”
    杜慎言一愣,劝道:“什么朋友这般要紧,哥哥的身体还没好全,何不再等几日?”
    杜谨行摆手:“不碍事,这事可耽误不得。”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书生一眼。
    杜慎言满面疑惑,见他坚持,只得应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谨行就穿戴齐整,催促书生同他出门。杜慎言见他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比较好,一路上兴致盎然,便放下心来。
    马车没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杜慎言搀扶着哥哥下了车,才发现车子停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前,已有人迎上前来。
    那人大概是府上的管家,殷勤地带着兄弟二人和秋娘进了大厅,厅内已有一对夫妇等候多时。
    那两人先同杜谨行热情地寒暄了一番,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杜慎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和蔼而满意的笑容。
    “行之,早就听闻令弟才名远播,如今看来,真是一表人才啊!”
    杜谨行笑着应承了几句。两人又聊了一番,话题尽是往杜慎言身上带。
    杜慎言心中起了疑,望向一旁的哥哥和嫂嫂。
    秋娘正同那妇人聊着天,见到书生狐疑的眼神,似有些局促不安,不由笑了:“我们只顾着自己聊天,倒忘了正事。刘三小姐可否请出来,见上一见吧!”
    刘夫人笑道:“是了,本就是这两孩子的事。”唤来了一个丫鬟,嘱咐道:“去把三小姐请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丫鬟带着一位少女从后面转了出来。那女孩纤弱娇美,向客人行了个礼,抬眼看了一眼书生,便晕红着脸垂下了头。
    刘员外笑眯眯道:“宝娟,这位就是我前两天同你提到的杜二公子。”
    又亲切地对杜慎言介绍:“这是小女宝娟。”
    宝娟轻声向杜慎言问好,见青年俊眉秀目,肤色白皙,整个人濯濯如春月柳,又羞又喜地低着头。
    杜慎言脑中轰隆作响,这才明白过来,哥嫂带他来根本不是拜访亲戚,而是要来为他牵线搭桥,做一桩姻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讷讷地看着少女。
    他这反应,看在众人的眼中,却变成了十分满意宝娟。
    秋娘笑道:“这便看得错不开眼了么。”
    那姑娘闻言,头越发垂得低了,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杜慎言收回目光,又不便当场拒绝,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杜谨行大病初愈,坐了不多久便谢绝了刘员外夫妇留下用饭的好意,打道回府。
    
    第29章
    
    马车驶在回去的路上,车内却少了来时的轻松。杜谨行看着侧头望向窗外,沉默不语的弟弟,轻咳了一声:“简之,你可是不满刘家的小姐?”
    杜慎言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苦笑:“哥哥,刘家小姐温婉可爱,简之不敢挑剔。”杜谨行闻言,面色稍稍舒缓。
    “只是,简之从来没有想过此事,这……实在是有些突然……”
    杜谨行笑他面皮生嫩:“寻常男子在你这个年纪,早已成婚,你也该有个好归宿了。我看刘家小姐就很不错,看她样子,也很中意你。你们俩要是成婚,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岂不是一桩美事?”
    他一手将杜慎言带大,杜慎言向来很听他的话,此时却不语,眉眼间的抗拒一目了然。
    杜谨行眉头皱起,正要发话,秋娘轻轻捅了他一下。杜谨行见秋娘对他使了个眼色,闭嘴不语。
    秋娘柔声道:“简之,你别怪哥哥心直口快,这些年你孤身在外,我俩心中时时刻刻都牵挂着你,总担心你过得不如意。眼看入了秋你就要走了,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话没说完,眼眶先红了,忙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
    杜慎言也红了眼眶:“嫂嫂……”
    秋娘道:“你先听我说完,这人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伴着,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俩也照应不到你,所以就想先为你找门好亲事,到时候有个人好好照顾你,我们也就放心了。”
    “刘三小姐模样性情都是好的,她家里又能帮衬着你些,你现下抗拒,只是与她不相熟。你且同她相处相处,时间久了,两人自然感情深厚了。”
    她看着杜慎言神色,心思一动,忽然问道:“还是,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杜慎言心猛地一跳,顿时面皮泛红,不知怎么回话。
    秋娘心里有了数,脸上露出喜色:“你这孩子,若是心里有人,何不早说?是哪家的姑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杜谨行也起了兴趣,向前凑了凑。
    杜慎言面红耳赤:“他、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起,最后只是道:“他在岭南,那时候我遇到劫匪,是他救了我。”他不想让兄嫂担心,便把那刺客说成了劫匪。
    杜谨行问:“既然有意,为何不先成了婚?”
    杜慎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苦涩道:“他……不能离开那儿……”
    “她不愿同你回来?”
    “不,”杜慎言摇头,“他不能离开岭南,无法同我一起回来。”倘若可以,那妖怪必然会奋不顾身追随他回来罢。
    耳边似乎又想起离别时那妖怪一路跟随的悲痛啸声,沉寂的心脏再次感受到疼痛。
    人到了一定年纪,都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然而这世上,最知他的那个人,已被他亲手推开,终是错过了!
    看着弟弟的神色,两人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杜谨行叹了口气:“既是有缘无分,便不要多想了,再想也是徒增悲伤。”
    秋娘也附和道:“简之,你需得惜取眼前人呐!”
    杜慎言愣愣地想:惜取眼前人,刘三小姐便是他的眼前人吗?
    他魂不守舍地跟着兄嫂入了门,杜谨行和秋娘看他神思不属,也不再多说,只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
    一大早刷到评论,人就是懵的。我一般都很尊重读者的评论,因为个人的阅读体验都不同,观点有所差异也在所难免,所以,一般大家的留言,我都不太会去辩驳。读者说书生绝情,榆木脑袋,甚至说配不上小攻,我都能理解。但是说我的受是周朴园,心是黑的,恕我不能接受。
    我写小受就是把他放在一个饱读诗书一心报国的正正经经的读书人的位置上写的,他的言行举止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为官,也不过是为百姓做一些事,结果被说成了为了权势,官迷。
    我写小受同妖怪谈什么是“爱”,我觉得那番言论完全没问题,我就是觉得爱就是为了让别人高兴,为了让自己高兴的爱才是自私的爱呢。只不过书生的立场和当时的环境让他说这番话尴尬了。但是没有这番话,就教不出那样一个攻。大家只看到攻的好,那也是小受教出来的。爱不是禁锢,不是自私,有什么问题吗?结果被说成小受太坏了,在下套。我一想,好像是有点这样,当时写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会有这个副作用,这点承认,只怪自己笔力不足。
    我写小受收到调令,又收到哥哥病重的消息,拿了妖怪的药去救人,结果被说成什么好处都想要,变成了一个大写的“贪”字。有人说既然不能再继续了(我用的是“不能再继续”而不是“不想再继续”,希望大家能明白两者区别),就不该再收贵重的东西。我赞同,非常赞同。小攻送的如果不是救人的灵药,而是其他任何一种奇珍异宝,小受都不会收。却偏偏是能救人性命的东西,是我,仇人送的我都收。
    圣旨难违,兄长病重,连番轰炸之下,还有谁能够明明白白把其中得失分析得清清楚楚。促使受急急忙忙离开的,最大原因是他的哥哥,结果又被说成为了权势,仿佛是受一直在利用妖怪,然后得意回去做大官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似的,受心中的纠结都当看不见了。
    岭南道上,受一番决绝对话,都在喊太狠了。是啊太狠,太伤人了。受大可以温言安慰,许一个空头诺言不是?如果不说这一番话,便是牵牵扯扯枝枝蔓蔓的,痛的更久。伤人之话也是自伤,说出口的未必就是真话。
    好,我开始写迟钝的书生开始慢慢想明白了,又有人说他是在演。
    我的天呐,我的书生就成了一个虚情假意,穿上裤子不认娘,官迷心窍的坏到了骨子里的绿茶黑心莲,我一口血!
    带着偏见去看人,他做的种种自然全都是错的,我知道现实是这样,没想到看一篇文也是这样。
    转眼桃开烂漫,天气逐渐暖热起来。
    到了晚间,杜慎言点了一豆灯火,斜倚着床榻看书,不知不觉便睡去了。睡梦中便觉有人在揉捏自己,一双大掌带着熟悉的热意和迫人的力度在皮肉上摩挲,将书生捏弄得面红耳赤,鼻息咻咻。
    他隐约觉得不对,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觉得那双手将他沉寂了良久的身体抚弄得好不舒畅,一股热意直沿着脊椎袭上脑门,不由得低吟了一声。全身泛起潮热,下意识地喊了一句:“乘风……”
    忽然“啪”地一声脆响,书生猛然间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仍在榻边,轻喘着气,浑身湿透了,绵软无力地斜躺着。
    他略微有些失神,竟然梦到了那妖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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