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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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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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心诀心法没了金铃干扰,已可催至极限,方圆五丈之内,无论屋里屋外,都纤毫毕现地在她眼前出现。
    安萨凡在放心熟睡,春姐毫无知觉地打着呼噜,云寒窝在一个角落里小憩,园中连蟋蟀都已睡了,几个暗卫守在附近的屋脊上,人人都握着腰间刀柄,如临大敌。
    金铃只不过出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却好像觉得过了一天,蓦地眼前一暗,这一切都被黑雾遮了起来,随即崩塌脱落。
    她睁开眼睛,盯着窗子,果然金铃握着“悲风”轻巧地跳了进来。
    金铃见她盯着自己,居然笑了一下,把剑挂回墙上,脱了鞋子蹦上床,蹲在银锁面前道:“外面的人很不好对付,凭你的武功还差一点,就乖乖留在我这吧。”
    她说着也把银锁脏兮兮的靴子脱下来,替她解下外袍扔在床尾,自己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分得清孰轻孰重还是好师姐……

  ☆、第140章 台下暗战五

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东西硌她;又爬起来;把银锁的刀也解下来;摆在靠墙的一边。
    银锁可怜兮兮道,“大师姐,我根本不用与他们打斗;我偷偷出去就行了……你瞧,我之前就是偷偷进来的。”
    金铃摇头道,“现在外面人变多了,不知为何。四人一组埋伏在外面各处要道,若是要对爹有所不利,我等会儿还要出去。”
    银锁道,“大师姐;外面的人本是冲着我来的。”
    金铃道,“是以更不能让你涉险。我已有计较,现下还有一会儿,委屈你呆在这里睡一会,黎明之前我叫你起来。”
    其实银锁之前并未惊动外面埋伏的人,只是她夜探王府的原因不便告诉金铃,只得让她以为外面的人是忌惮王府守备,不敢进来。而在外不走,是在等银锁自己跑出去。
    不料正是因为如此,金铃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走。
    逃跑的机会稍纵即逝不等人,银锁一刻心软,此时又不能说破缘由,只好从了金铃之计。好在刚才金铃出了她的感知范围,对焚心诀的影响除尽,否则等会就说不上又会发生什么了。
    金铃拍拍她,怕她睡得冷了,替她窝好被子,自己也只剩半张脸露出来,闭上了眼睛,银锁唤她,她也不应。
    银锁方才自己折腾得疲累,又在金铃身侧,闻着这温暖安心的味道,竟尔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金铃虽然睡前是平平地躺着,但是到底没能受得住银锁体温的诱惑,醒来时,整个人都凑在她旁边。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黑得不成样子,已是黎明前夕了。可被子里多了一个人,暖得根本不想起床。她闭起眼睛,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爬起身来,抓住银锁晃了晃,“小师妹,起床了。”
    银锁被从睡梦中唤醒,蓦然想起自己睡在“不是自己的地盘”的地方,一下睁开眼睛,弹了起来。半路上撞到金铃,又跌回床铺之中。
    “顽皮。”
    银锁听这一把清凌凌的声音,完全清醒了,松了口气,道:“是大师姐啊。”
    金铃翻身坐起来,从床尾捡过袍子披在身上,瞥了她一眼,“哦?还能是别人?”
    言下之意,乃是“你还在别人床上醒来过?”
    她眼中华光从眼底滑到眼尾,一闪即逝,璨若流星。银锁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底骚乱,完全戒备起来,暗暗观察金铃和自己,见衣衫齐备,大师姐身上也并没有可疑痕迹,自己的腰腿也没有什么酸麻黏腻不适,想来是没出大事,并不是自己欢快过头忘记了。
    再看看外面,天色仍然是黑的,她放下心来,笑道:“是啊,此乃平常之事。我是圣教右使,看上谁家少年少女,抓来睡了便是,睡到后来,哪还记得谁是谁……”
    金铃面无表情,忽然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拉起来。银锁一怔,俄而一件衣服披在她身后,金铃道:“伸手。”
    她乖乖伸起手,金铃替她穿上。
    她低头一看,发现这件黑衣并不是自己的,正要出声反对,金铃又一把按在她嘴上,示意她噤声。
    “西域民风开放,放在中原不免惊世骇俗,无怪人家要叫你们魔教。”
    其实南朝民风并不保守,男女青年互相爱慕,不免就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夜晚,做一些追求欢愉的事情,只是金铃从小清心寡欲,对这等事情视而不见,再加上床帏之事,汉人不若胡人,会放在台面上来讲,是以金铃有此一说。
    而银锁这一番说辞,却是早已准备好,若是金铃再找她“清算”九凝峰之事,就说给她听,好显得自己睡惯良家,金铃不过是其中之一,吃亏的是她,绝不是自己。
    然而明教教规甚严,教徒平日持戒,说到民风放荡,反而远不如南朝百姓。只是明教行事神秘低调,所以金铃轻易信了她的话。
    金铃自己先下床穿鞋,然后把银锁一把扯下来。银锁站直了整理衣衫,金铃站在她面前,微微皱起眉头,道:“低一点,”
    银锁不明究里,弯下腰,以眼示意。
    金铃伸手散开她头上的发辫,从床头妆箧之中找出一把梳子,将她的头发梳整齐,又找出几个小银饰,捏住她的发尾扣起来。头发松松散下,正好把脸遮一遮。
    她又沾了点铅粉,在银锁眼角眉角晕开,好显得没那么凌厉。她边在银锁脸上抹,边道:“你长得太显眼了些。”
    银锁怔怔道:“大师姐……”
    “嗯?”
    “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金铃随口道:“是吗?还不够高,最好超过你……”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旁边矮柜里找出另外一双靴子,穿在脚上。等她再站直,果然要比银锁高了一点点。
    金铃道:“你……会缩骨吗?”
    银锁愣愣道:“什么高深功夫……”
    金铃道:“那你等一会儿……走出去的时候,弯腰躬身,别显得那么高。”
    银锁问道:“要比大师姐矮吗?”
    她在金铃面前微微屈膝,笑道:“这样如何?”
    金铃点头称允:“正好。”
    这高度正是她从前跟金铃的高度差,银锁已明白,金铃是要她假扮安萨凡,跟着她出去。
    金铃眯眼看了她一会儿,又沾了点铅粉,晕在她鼻尖上,以显得鼻梁矮一些,然后苦苦思索了一下,道:“眼神……嗯,你低着头就好了。只要跟在我后面……”
    她依旧不太满意,道:“肩膀,太宽了。”
    银锁苦着脸道:“削肉磨骨已经来不及了呀大师姐。”
    金铃叹了口气,道:“你比摩勒大了一号,是不太好装。幸而早上人多眼杂,只要你没有比我高,大家不会注意到你……”
    她喝了口水,接着把银锁的衣服打了个小包,给她拿在手上,免得她一不小心就走得雄赳赳气昂昂,半点不像别人的跟班。
    银锁知她心思,恨恨想到:安萨凡你好大胆子,竟敢让本座扮你,这笔账我今天记着,以后一并跟你算……大师姐也忒小瞧于我,我扮你的侍女还会有难度?我当年站你身后半步的时候,安萨凡那小娘皮还不知道在哪撒野呢!
    金铃见她一脸不服,忍俊不禁,“你一个人在那变脸给谁看?”
    银锁俏脸一板,道:“大师姐,天开始亮了。”
    金铃一拉她的手,拖着她走出门去。
    两人静静走出院子,金铃带着银锁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银锁小声问道:“大师姐,可以说话了嘛?”
    “需得叫小郡主。”
    “小郡主,我第一次从这个方向看你家的房子。”
    金铃顿了一顿,道:“我知道馋猫儿都是走房顶的。这里是饭厅,后面是厨房,你该当去过。”
    “嗯,熟得很呢!”
    天还没亮,院子里仍旧一片清幽,月亮太阳都不在,更是寂静非常,两人并未刻意施展轻功,在这院子里尤为显眼。
    银锁跟在金铃身后,不住左右打量着王府里里外外,新鲜得很。
    两人绕过饭厅,推开通往厨房的院门,忽然一阵音浪冲将过来。厨房里热闹非凡,锅上白汽呜呜鸣叫,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掌勺师父大声骂着打下手的小徒弟,活鸡四处扑棱翅膀,仆妇们凑在水槽边上,边洗着碗边聊着家常,金铃带着银锁,尽量顺着墙根往门口摸去。
    走到杂物院门口时,两人止住脚步等了一会儿,门口便有个仆妇拎着菜篮子跑进来,大声招呼着自己的同伴,两人低下头,快速从她背后穿过院门。
    后面的杂物院里越加混乱,不但有人,还有马车驴车牲口车,驴子气急败坏的鸣叫比沸腾的人声更加高亢嘹亮,隔壁厨房里的鸡听到这声音,在那边不甘落后地打起鸣来。那车主扯了一下驴子,试图制止它嘶叫,不过失败了,一人一驴打起架来,旁边的马沉默地看着他们,偶尔喷一个响鼻。
    冷不丁地有个家丁与她二人打了个照面,惊愕道:“小、小郡主?!”
    金铃低声道:“嘘,我出去一下。”
    “可是小郡主……”他随便扫了一眼银锁,就没再管她,又对着金铃聒噪起来。
    金铃脚下错步,一瞬间绕到他背后去,拖着他的领子,道:“你去和那边赶牛车的那人随便讲两句话。”
    那人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最终撞在那人身上,牛车主人正在装车,马上就准备走了,被人打断,心情自然不好,先是骂了两句,看清来人之后,陪笑寒暄了两句。
    金铃轻轻按了一下银锁的肩膀,示意她钻到车底去,银锁照办,脚尖勾着轮毂,吊在车底下,不一会儿,金铃也躲了进来。
    赶车人一绕皮鞭,抽在牛背上,那牛吃痛,慢慢悠悠迈开步子走起来。
    那家丁扭过头来,正想问小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可是哪还看得到小郡主的影子?
    ++++
    身下的石板路快速后退,车子一震,应是出了角门处最后一道门槛。
    金铃扭头看银锁,见她叼着自己的辫子,像是很想说话,又不敢松开嘴,忍不住笑了一下。
    银锁又是不忿,又是想笑,只得对她皱着鼻子做鬼脸。
    金铃伸手去捏她的鼻子,银锁摆头闪避,忽然不动,被金铃捏了个正着。
    金铃微感奇怪,银锁以眼示意她来人了。金铃偏头一看,果真看到几双脚散布在不远的地方。这几个人虽然裤子各不相同,鞋却全是一样的鞋。
    黑色的靴子。
    车子慢悠悠地开着,两人只听上面的车板“笃”地一响,竟似有人落下来。银锁催动残存的灵觉,隐隐约约看见车上有个人四下张望。
    两人一动不动,车上那人一无所获,跃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姐到底有没有觉得虐呢?

  ☆、第141章 台下暗战六

车子又开出一段;已出了这一片高门宅第;又走走停停,大约又使出了五里地。
    听四下无人,银锁落地溜了出来,金铃跟在她后面左右张望;问道,“这是何处,”
    银锁也摇头道;“地上的东西;我一向认得不大全,让我上屋顶瞧瞧……”
    她说着就上了墙头,金铃见她身手敏捷轻巧;不由得暗赞一声好,心中仍旧觉得自愧不如。
    她招手让金铃上来,说道:“这是城西了,离我家不远,大师姐,你如何再回去?”
    金铃道:“我也算是郡主,想回家还不容易?只是我饿了,想请你一道去吃饭。”
    银锁睁大眼睛道:“你有钱?哪来的?有多少?”
    金铃摸出一锭金,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这么多?不会是大师姐偷来的吧?”
    金铃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钱是卖蛇得来的。”
    银锁的眼睛睁得越发大起来,笑道:“这可来得有些希奇,但是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快给我!”
    金铃奇道:“怎地成了你的钱?”
    银锁道:“莫忘了帮你找人的花销,可是我借钱给你抵押的。”
    金铃把金锭子放在她手上,道:“朋友有通财之谊,都给你半点问题也没有。只不过我应你的两个要求,就得收回。”
    “为什么!”
    金铃低头道:“君子一诺千金,少一金也不算数。”
    银锁无话可说,只得道:“还给你还给你。你要拉我去吃汤饭,得先让我回去报备一下。”
    “好,我随你同去。”
    两人往银锁住处奔去,银锁早料到她会跟来,进屋一头扎进地下室,抓住阿曼道:“有一伙人把南平王府监视起来了,你进去出来都千万小心再小心。盯住安萨凡,她已不甘寂寞开始行动了。”
    交代完毕之后,她拉着阿曼,顺着地道走到了德宝云府邸下方的练武厅里,四处转悠。
    阿曼小心翼翼道:“少主,不死金身怎么又来了?”
    银锁心中有鬼,前后思量了一番,淡淡答道:“昨天在王府里差点出不来。她今天早上带我出来的。”
    “哦……云寒回不来,岂非要憋死?是安萨凡有异动?”
    银锁道:“今晨不知为何她跑到大师姐屋里……”
    阿曼快人快语:“自荐枕席!”
    银锁白了她一眼,“荒唐。”
    阿曼缩了一下,“然后呢?荐成了吗?”
    银锁道:“好吧,就算她是自荐枕席的。后来她被大师姐赶出去了。”
    阿曼还想再问,有个弟子跑进来,单膝跪在银锁面前,道,“影月右使,不死金身在外盘桓不去。”
    银锁道:“哦,是在等我,我等会就出去。”
    阿曼道:“那、那我们不阻挠一下安萨凡,她的诡计得逞了怎么办?”
    银锁错愕,“诡计?”
    阿曼道:“没事没事,不急于一时,我与云寒讨论一番,待少主回来我再报告。你快把不死金身带走吧。她总是在外面晃来晃去,总有一天会发现地下的秘密。”
    金铃自然早就发现了破屋子里的秘密,否则以银锁的光鲜程度,哪是这个破屋子支撑得起的?这破屋荒宅里定然有密道,只不过银锁不说,她也不点破,不然这狡兔给人发现了一个洞,从此就去走别的洞,找她可就难了。
    然而银锁进屋之后过了一会儿,她的气息就彻底消失。金铃与她之间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也没有了。
    她忍不住进了屋。
    屋里依旧荒芜一片,桌子破破烂烂,掉漆开裂,地砖也翘起来一些。门楣勉强修复过,只是手艺不大好,显得歪歪斜斜,她屋里只有一张矮榻,榻上放着一张小几,屋角有几口箱子,落了薄薄一层灰,邋邋遢遢,实不像是银锁会住的地方。
    她凑近过去,袖子无意间扫到箱子上面的浮灰,心道糟糕,弄脏了衣服。却见那一层灰并没有被刮掉,心下起疑,用手去点,谁知这层“灰”竟像是黏上去的一般,擦也擦不掉,她心知有异,便要伸手去掀箱盖。
    一掀之下,箱子砰地打开,里面随意堆着几件旧衣服,泛出一股浓烈的香樟味,并没什么异常,只是衣服并不是银锁的,一件她常穿的都没有。
    此时守门弟子慌慌张张跑到银锁面前,接住阿曼的话头道:“影月右使!你再不上去把不死金身领走,她就要找到机关了!”
    银锁斥道:“什么机关这么不隐蔽?该罚!”
    但心中也是害怕金铃真的找到地下入口,导致整片区域作废,连忙顺着练武大厅旁边的出口爬出去,从德宝云大宅的后门走到巷子里,从自家后院走到前院。
    金铃在她踏进院门的瞬间已有所感,直起身走到屋外,盯着屋顶。
    银锁果然从屋顶上跳下来,笑道:“大师姐,擅闯我闺房做什么?”
    金铃全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正色道:“我的你也闯过,扯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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