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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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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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铃被她看得有了错觉,竟觉得这首歌是对着她唱的。
    她忍不住便问旁人这歌到底唱了什么,
    旁边那青年是巨木旗掌旗使阿若罕,随口答道:“是一个小娘子在犹豫要不要给心上人写信。”
    “怎地……怎地这么哀婉?”
    阿若罕缩了缩脖子,道:“我可不知道少主为何要挑这一首歌,本以为她会唱些活泼的……”
    “为何……”
    阿若罕看起来有话要说,瞄了金铃一眼,又吞了回去,摇头道:“不死金身,你同少主熟悉些,不若你去问她吧。我在这里天马行空地嚼舌根,只怕要被乱刀砍死……”
    金铃微微叹息,银锁看起来心事重重,却既不发脾气,也不使小性子,只一味与自己客气,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叫她深感挫败与无力。
    银锁两只手都放在箜篌弦线上,清越的声线似是饱蘸着感情,但是仔细去听,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深情之语,只是随口说说。
    金铃注视着她,见她专注的脸上哀婉愁苦之色渐渐褪尽,又换上了一脸笑容,放心下来,却又隐隐失落。
    银锁爱玩爱闹,爱吃糖重义气,不愧是魔教右使,自有大家风范。两人之间有同门之情,有一命欠一命的道义,有数万两黄金的欠账,甚至有一场又一场的肌肤之亲。
    唯有情爱,她觉得没有。
    若是银锁来逐条解释,定能说得头头是道。每一条对她好、甚至为她舍命之事,经由她口中,都能归结到同门情谊,归结到江湖道义,归结到西域习俗,归结到她二人那一身诡谲的内功,归结到一场大数目的交易上。
    唯独没有情爱。
    金铃一双眼睛,被场中那人牵着,一分一毫也舍不得离开。场中人歌完一曲,放下箜篌,转头冲着金铃笑了一下,笑得皱起了鼻子,眯起了眼睛。
    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她又转过头去,甩起的长发与黄金宝石璎珞在跃动的火光之下反射着更加灵动的光辉。
    她一路小跑跑到赫连辉日面前,与他们不知说了什么,辉日与附近几位青年欣然应允,甚至有一人轻轻敲着羯鼓,显得高兴非常。
    不一会儿人群的骚动从最远的那处沿着这个圆环传到了金铃这里,众人传说银锁要下场跳舞,金铃又问旁边的阿若罕,“她跳得好吗?”
    阿若罕道:“当然好!咱们明教弟子轻功练得好,舞跳得自然好。不知她今晚是不是跳教主独创的刀舞……看来不是。”
    银锁把背上的弯刀解下来放在一边,在场边站好。青年拉动手中的胡琴,清澈悠扬的弦音悠悠飘散到空中,撩动着心弦。赫连陶醉地拨动手中的坦普拉琴,铮铮然应和着越盘旋越是高亢的弦音。
    西域音乐与中原殊为不同,越是往西,人们越是喜用清角变徴之音,甚或一段之中,没有一个音落在正音之上。这浓浓的异域风情,微凉的夜风和浓重的羊奶味,无一步提醒着她身在极西之地,离中原有万里之遥。
    银锁便随着这神秘悠扬的弦声,踏着奇异的舞步走出来。她的动作极慢,掌心向天端平,掌縁划出昆仑山脊一般延绵复杂的曲线,一步一旋身,转入了场中央。
    当真与她的轻功一般好看。
    她踏出一步,弦音随之陡然一转,变得急促而欢悦,坦普拉琴的声音也跃动欢腾,羯鼓咚咚大作,敲着一组一组的鼓点。银锁随着这鼓点快速旋转,衣袂翻飞飘逸翻飞,沉重的黄金璎珞也已飞转起来。
    这舞姿并不如金铃想象的那样柔美。银锁忽而停下,停时一脚着地,一脚抬起,双臂展开,宛若一张强弓,十分雄健。俄而腰肢款款一摆,全身的线条似乎又柔化下来,重回那昆仑山一般曲折延绵的弧线之中。
    她的动作有时极慢,双手柔若无骨,缓缓上升,靠在一处向外绽开犹如菩萨座下莲花。有时又极其迅捷,折出从未见过却神秘复杂的手势,不断在空中划过。她的身形总是在旋转,慢转时几乎凝立,双手在嘴边做吹笛倾听状;快转时手臂张向背后,犹如羽翼;折腰时,整个人都像是甩起的绸缎,柔若无骨;站定时,风骨毕显,立在天地之间,让人恍然想起她不时挂在嘴边的“俱足丈夫”。
    那艳丽的脸庞上有时挂着恬静的微笑,有时皱眉瞪视,眼神从每个人脸上一一掠过,其中却空空地不滞一物,就算在金铃脸上亦没有多做一丝一毫的停留,与她从前那一副多情爱笑、眼神流转的模样大不相同。
    鼓点越来越急促,坦普拉和胡琴的声音都已停了下来,众人一片叫好之声。银锁的手掌上下翻飞,双臂长长地展开,一只手伸向天空,随着她越转越急,衣角翻飞,竟似要飞上天去。
    金铃忍不住长坐起来。
    随着鼓点的终结,银锁凝固在一个飞天的姿势上,众少年起立叫好,欢声简直要把周围的房顶一同掀了。银锁悄然回到金铃旁边,喂给她一小块干酪,问道:“大师姐,如何?”
    金铃低着头,似是在认真品尝,“我单知道你长得美,没料到可以美成这般模样。”
    银锁嗯了一声,忽地明白金铃方才说的不是她问的那句。
    她喂东西给金铃,又问一句模棱两可的“如何”,本是以为以大师姐这等木头疙瘩定然以为她问的是食物如何。她若这么回来,金铃定要评价,她想听金铃说一声好,却又实在赧于面对她的评价。
    大师姐却穿过重重迷雾,将她最想听又最不敢听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银锁扭过身,背对着金铃坐下,手支着下巴看着场中。
    金铃跪坐起来,勾着头去看她,问道:“怎么了?嫌我夸你夸得不够吗?”
    银锁继续扭头,金铃微微一笑,道:“原来你竟然不习惯别人夸你么?”
    银锁道:“天上的仙女什么的我听得多啦!大多数都被我乱刀砍死了,大师姐勿要重蹈覆辙……”
    金铃噤口不言,径自吃酒,半晌才道:“莫要虚张声势啦……渴了吗?”
    说罢把拔了水袋子递到银锁手中。
    喝完水,银锁就陷入了沉思。没人找金铃说话,她自然也没什么要和别人说的,两人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金铃数度看向银锁,银锁总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她站了起来,走过去和赫连辉日凑在一起说了什么,走回来对她道:“大师姐,我先去歇下了,你若是想在此多待一会儿,就坐在这,有事你就找这小子,他做牛做马,供你差遣。”
    她一把拽住隔壁的阿若罕,阿若罕苦着脸道:“少主、少主,不比你特别交代,我也……我也尽心尽力照顾不死金身。”
    “嗯,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金铃并未阻拦,看着银锁飘然而去,也起身去找赫连。不料赫连还很奇怪,反问她有什么事。
    “银锁她……为什么回去了?”
    赫连奇道:“她说她旧伤未愈,我还道你来问我找药,她不跟你说的吗?定是怕吃药……”
    金铃摇摇头,心道也许是时间到了,她才这么急着走掉。她在楼下坐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这帮喧闹的胡人少年,悄悄离席,缓步走上楼去。
    银锁在她的感觉范围内出现,并无响动。她微微集中精神,只听到银锁平稳的呼吸,像是已经睡了。金铃并不放心,指节在门上轻轻一磕,就将门锁打开。
    她恐吵醒银锁,脚踩九宫步,悄声走了进去,跪在床边,伸进被子里摸到了银锁的胳膊。替她搭脉试探一番,略略松了口气。
    没什么大事。
    她替银锁盖好被子,仍不舍离去,借着隐隐火光,她渐渐在黑夜之中也能看见东西。床上的银锁似乎毫无知觉,睫毛轻轻颤动,呼吸低沉而均匀。这睡颜金铃已见过许多次,每一次贪看,都让人分外留恋。
    金铃握住她的手,一只手撑着下巴,支在床边发愣,心中有个疯狂的念头,几乎就要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么一个美人,若是能折断了羽翼,永远锁在身边,那就再也不必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几天都没在自己电脑前坐着了……内容都是手机写的_(:3 」∠)_
    一直驻扎在效果图公司,手拿小皮鞭奴役着做模型的小哥们。小哥做模型的间隙我就写一点……
    还好我手上山寨机坚持时间长,早上10点去晚上12点回中间不充电回家还能剩一点简直不能更棒。

  ☆、第273章 沙漠之王十五

她俯□;轻轻在银锁脸上碰了碰;深深叹了口气。
    这念头实在有些危险;她不敢再做停留;却在起身欲走的一瞬间被银锁抓住手腕。
    金铃几乎不知害怕为何物,但此时却倏尔惊出一身冷汗。
    银锁发现我了?她方才有所感觉吗?我要如何与她解释?日后如何面对她?这一路又要如何走下去?
    她惴惴不安地等着银锁睁开眼睛;但银锁迟迟不睁眼;捏在她手腕上的手只是紧了一瞬间;便松懈下去。她镇定下来,握了一下银锁的手;匆匆抽身离去。
    银锁的梦呓却在此时从耳后传来;“少主;为何要丢下我……”
    金铃心中一震,陡然停住;扭头看了银锁一眼,又立刻转头离去。
    银锁又做了个噩梦,梦中她又成了那个脆弱无力的龙若。她苦苦哀求,金铃却依旧执意拂袖离去,面色淡淡地,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她趴在地上哭得十分伤心,心想着金铃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却不料金铃去而复返,紧紧抓住她的手,在面颊上印下一吻。
    她开心得心都要爆裂开了,扑进金铃怀中,金铃并未闪避,只是静静搂着她。
    银锁笑问:“你师父呢?他不怪你了?”
    说完便觉得金铃神色有异,心中警觉,跳将开来。
    这一跳,却让她从梦中醒来,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她纵身跃起跳至房梁上,大喊一声:“大师姐!”
    金铃还没走回自己房间呢,便听见银锁叫她。她道银锁要找她算账,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狠下心走回去。
    不料还没推开门,便听见里面有刀剑相碰的声音。听得出敌人也用的轻兵器,两种武器碰撞声音极小。她心中大震,推门而入,便听到窗子被人撞开。银锁追出去之前轻啸一声,意思是让金铃紧跟上来。
    金铃抬脚踩上窗框亦跟了出去。
    银锁追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身形极其敏捷,跑速奇快,不过跑过一条街,她就跳进一个院子里。银锁丝毫不管有没有埋伏,跟着跳了进去。
    金铃见她行险,亦拔剑跳入院中,护在她身后。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拉下面巾。是她在且末城碰见的那个小偷。
    “我知道你是明教少主。”
    银锁拔出弯刀,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也知道你为何而来。报上你的姓名。”
    来人一头黑发,眼窝深陷,面颊消瘦,身量不高,美则美矣,但面无表情,比金铃更透着一股肃杀气。
    “我叫萧散弥,阿特力和阿依□□的女儿,颇黎的孙女。”
    她的名字、她父母的名字和祖父的名字,都是纯正的突厥人名,可她的长相却不像是突厥种。银锁眯着眼睛盯着她,她也同样眯着眼睛看着银锁。金铃捏紧了手中长剑,而萧散弥身后有人推门走出来。
    那个身量高挑,长发微卷的女子,也紧捏着手中的猎刀,笑着同她们打招呼。
    萧散弥微微一笑,“你见过我的,不止在且末,我就是安火。哦,后面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做沙曼。”
    银锁愣了一愣,金铃却马上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口道:“不错,我亲眼见到她将你抱走。”
    萧散弥看着金铃,笑问道:“外乡人,你已听得懂我们的话了?”
    金铃道:“能猜个□□不离十。”
    银锁皱了一下眉头,挡在金铃身前。
    萧散弥道:“见她带着你同来,想必日后也瞒不住你,我就破例告诉你吧。”
    比起萧散弥的随意,银锁却非常紧张,她那野兽一般的灵觉警铃大作,警告她对着萧散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她很危险,她是银锁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危险的人物。
    “我叫萧散弥,来自伊都坎。你是明教少主,我是伊都坎少主。啊,你应该听说过伊都坎吧。”她双手拢在袖中,看着银锁。
    “如雷贯耳。失敬失敬,”伊都坎是法王伊都布尔汉一手建立的世外桃源,这个故事在这片高山、沙漠与绿洲组成的世界里广为流传,银锁怎会不知?伊都布尔汉少主,比任何国家的王子公主身份更加尊贵。她笑道,“原来你们是伊都坎的人……不过,你怎么能证明你是伊都坎少主?”
    萧散弥一愣,没料到银锁还会提这种要求,道:“你们陆教主派你来,却没告诉过你我的长相吗?”
    银锁皱起眉头,摇摇头,心道此事怎么还会与师父有关?
    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觉得这回大概又被陆亢龙坑了一次。
    萧散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后身量高挑的女子。那女子无奈地瞟了她一眼,道:“你变个吃的给她看。”
    萧散弥点点头,手中结印,两手之间竟凭空出现两个饼和一个水球。
    她把那水球甩在杯子里,低声冲那女子道:“可是魔术师也会变,她要是说我使障眼法怎么办?你看她开口了!”
    两人说话声音轻浅含混,但金铃和银锁都已开“耳神通”,金铃听得到却听不懂,银锁听了心里笑得只打跌,面上还要苦苦维持形象,好不辛苦,“你这是障眼法,我不信。”
    萧散弥咬牙对沙曼道:“你看!”
    “那你用水砸她的脸。”
    “那水好难喝。”
    “砸脸的水要什么好喝?”
    萧散弥摇摇头颇显得无奈,吸了口气,道:“你既然是明教少主,当然也知道伊都坎传下秘法之术,首先,我得证明我是伊都坎的人,就应该会术法……看好……”
    她的手指翻动,结出一个法印,双手翻开之时,一颗浑圆通透的水球浮在她掌心之中,往前走了两步,道:“我让你摸一下,你不要偷袭我,不然……不然我们伊都坎是不会放过你的。”
    方才她变出面饼和水的时候,银锁就已信了八分。因为沙漠之中关于伊都坎的法王,流传最广最远的传说,便是法王能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变出食物和水,拯救濒临死亡的旅人。
    而她方才变出的水,正是一个水球,常人怎么可能让水成球状浮在空中呢?
    “好,你相信了吗?”萧散弥把水球砸在地上,水溅了一地,融进泥土之中。
    银锁笑道:“相信什么?相信你是伊都坎少主?当然不了。”
    萧散弥眯眼道:“那你说说,除了我们伊都坎人,还有什么人·会使用术法?”
    银锁笑道:“不不不,我信你是伊都坎的人。可是谁知道几百年过去了,伊都坎里还是不是那么太平。我这东西可是伊都坎圣物,谁知道是不是伊都坎里的坏人来抢?”
    萧散弥一拍桌子,怒道:“我若是坏人,你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银锁手中弯刀转了半圈,眼珠子一转,笑道:“我焉知是不是你知道打不过我和我大师姐,想出来智取的阴谋诡计?”
    萧散弥抬起手臂,银锁残存的灵觉顿觉不妙,亦举起两把弯刀。幸而身后沙曼及时拉住,两边才没有马上打起来。
    两人各自被拉走安抚了一通,才又开始交涉。
    萧散弥道:“你若是担心钱的问题,就太多虑了,定金我已付给你们陆教主,等到你把小刀给我,我自会付剩下的部分。”
    银锁笑道:“你若真是伊都坎少主,我还会怕你不给钱?我师父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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