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书桌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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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书桌上展开-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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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姨性急,“再忙也要搞对象,这是你终身的事,有合适的就别错过,一错就过了,也许一生就后悔,尤其生长在农村的找对性更急吗,人家那头挺好的,本来上次是想见的,可是你回老家了,现在我一一告诉你他的情况,那男人是城里北门菜市附近的,与你可近了,他从前结过婚,刚结婚时小两口还挺热乎,后来那女的说要去韩国打工,在国外一呆三年,有了自己的相好的,其实那相好的还不如这个男人呢,后来离婚了,手续都办了,男人问她,为何就离婚了,我又不是不原谅你在国外与他相好,她说了,论能力,他不如你,可是论床上的功夫,你不如他与我和谐。你说女人哪有这样的。两人还有一小女儿,已判给她妈了,这男的手头也有钱,有房的,人也标致,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只要你相中了那人,我看你以后的日子幸福着呢。”

    “这样吧,你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咱先去见一面,人家那头也挺喜欢见你的,都等急了,你也别再推辞了,就给我个老脸吧。”

    这李姨激动的恨不能现在就让他俩牵手,说话连珠炮似得,不容家妍回话,更不容家妍说个不去了,又亲切的握了家妍的手,一副疼爱的样子,这家妍纵是烈女也被她的热情感化了。家妍只好先应承下来,到时见机而作,把那男人辞了即可。两人又啦了一番家常,李姨才走。

    这边家妍心里扭扭捏捏,不过也想去猎奇一下,看看那男人是怎么个样子,如果以条件而论,看自己能对等上个什么样的男人,随整理了几件衣服,再去找理发师给自己修整一下发型,只等明天下午李姨来约了。

    再说家妍所管辖的主通道上,卖粮油与调料的柜台,最近因粮油涨价,存货已无,再搞活动已比较困难,供货商就想撤回了,这正中家妍的心意,因此家妍通知老侯,就在今周日晚上下班后,令营业员上柜备货,准备好人手与各色货品,而自己则跑到广告科,令他们根据自己的意图制作了几件小广告挂件,,上面有搞活动的商品名称,价格,以及一见就有食欲的艺术照片,只等周日晚上做宣传。

    在没事的时候,家妍又亲自偷偷走访了几家超市,摸摸他们的商品价格与货色品质,以及拿什么搞了活动,只要附近商场有低价促销的,家妍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同类中质量品牌最好的商品以高价出售,再做以宣传同样会提高营业额度,家妍有四分之一的上班时间会泡在其他商场里以探听这种能影响她的情报。商业是灵活的,经营是多变的,家妍已是经营超市的小内行专家,想起她在老家时,那段清苦郁闷的日子,自己也感到有点小满足感,相信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人生,那日自己读书读到秦国宰相李斯的老鼠哲学,很是赞赏。那两千年前的一幕,厕所里的老鼠,饥不择食,食人粪便,还要提心吊胆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踩死,而粮仓里的大老鼠,终日泡在吃不完的粮食堆里,因为极少有人光顾,老鼠就拿粮仓当作自己本有的家,偶有主任开仓,老鼠都会埋怨主人的打扰,哪里有惊怕的说法,这就是环境不同生活各异的例子,他虽说明当年李斯是自私的贪心的,却鼓动了他放弃清苦的做学问,投入到富贵的官场,至于后来的丢官抛尸的悲剧,那也是他太贪心而已。

    家妍想了人类更好的环境在哪里,在大城市?在北京,在美国,其实就在自己的心里,清心寡欲,随遇而安,这也是大部分中国古人的生活,平安是福,人无论在哪里都有颗平常心,不以富贵论生活才是最好的。

    家妍感到新时代的幸福感,工作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为他人多做方便而已,家妍似乎大彻大悟,从此不以利欲为重,只想为客户怎么方便,怎样称心才是硬道理,看看那些铺天盖地的广告,不知花费几多成本,虽也起到宣传作用,而质量却难过关。

    家妍以方便顾客至上为宗旨,重新思考了自己所管辖的品类,以及超市里的现今状况,发现了几多存在的问题,慢慢也有了改进的办法,在心中升起了一套经营的新的思路,他要一步步地变为现实。要先与超市李先生商议决策,共同把超市经营的好好的,家妍对自己的未来饱含信心。

    家妍在超市里上班与众姐妹同甘共苦,这使得家妍很有带动性,很受同事们的拥护。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在某一方面的努力取得了成绩,令你高兴的时候,在另一方面却往往疏忽凋零。

    下午家妍接到了老家的电话,说奶奶病危,须要急回家,晚了也许就见不上最后一面了,家妍如五雷轰顶,如掉进万丈深渊,如吃了撕心裂肺的药毒,白净的脸上一下子蜡黄没了血色,那淡淡的秀眉,横长的双眼,似乎就要滴下泪来,无助的家妍只好立马部署好超市里的工作,又给李姨打了电话,说奶奶病危,急着回家了,相亲的事以后再谈。

    家妍匆匆搭乘最后一趟班车驶离县城,公共汽车一路颠簸,时近黄昏,才到村口。村里大街上没有人走动,偶尔有收割的麦子堆在路边,村庄寂静的象山坡上肃穆的松树,顶了皑皑白雪,苍劲又沉闷。

    家妍走进大门,院子里灯已亮了,在黑漆漆的树叶下尽力的闪着光芒,地上已收拾得干净利索,亮开了场子,似乎就等着一件大事的发生。西厢房里母亲牵了女儿露露走出来,家妍抱起女儿亲了一下,女儿眼睛瞪得圆圆的,有点惊恐的样子,抱了家妍的脖子说:“妈妈,老奶奶,她要走了,老姑姑们都等着送她呢,我也在等着,爷爷说,只等你来了,你来了老奶奶就走。”

    “别瞎说,好孩子。。。。。。”

    家妍见母亲脸色很是苍白,花发凌乱,心情郁闷,万般无奈,无计可施的样子。母亲平时微胖,可这一个月来瘦了许多,个子虽高,但精神不好,额上的皱纹深深地横着,说话有点苦涩,人就像无力苍白的纸,眼神沉郁,高高的鼻梁要是平时里还是要强的妇道人家,可今日却是可怜无助的样子,抿成一线的薄唇强作微笑,嘴里却有困难说不出口。两位姑姑也都来了,都出来迎着家妍,父亲与二叔坐在奶奶身旁,他们那脸上的紧张,被痛苦包围的眼睛里饱含着的泪,似乎一下子静要躺下来,奶奶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嘴微张了,微弱的气流在喘息着,白白泛黄的银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额季清晰,精神微弱而慈祥。家妍用手轻轻抚了,叫了两声“奶奶,奶奶。”

    待过了半分钟,唇口里冒出两声:“妍,妍。”像从遥远的天国飘来,虚浮的声音,让大家感到老人已气力殆尽,只是挂念自己才硬挺着这口气吧。

    “奶奶,我回来了。”

第三十三章 为奶奶尽孝() 
家妍守在病危的奶奶身旁,呼了两声“奶奶”,也无声音传来,只是那霜白的眉毛下深陷的眼睛微微眨了两下,又过了一刻钟,只听见一声闷痰滚动,两行泪从眼角滚落,父亲与二叔那悲怆的哭声惊动了整个小院,屋子里一片哭天喊地,小女儿露露吓得拽了家妍就往外跑,满脸热泪的家妍只好抱了女儿到北屋大厅里,女儿平时里没有妈妈照顾已是可怜,岂让她再受惊吓,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想到此,家妍的泪又止不住的来了。

    “妈妈,你别哭,我也不哭,那二狗叔叔说了,过两天,就把老奶奶种到地里,待过了半年,老奶奶就又从地里长出来了,像种玉米种豆子,那时老奶奶会更健康,和以前一样还会哄了我玩。”

    家妍听了,也不忍心让孩子难过,就顺着说:“对了,只要你愿意老奶奶再回来,他就还会从地里长出来,哎,露露,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二狗叔叔了。”

    “你二狗叔叔最近常来吗。”

    “天天都来,帮爷爷干点活,还会陪我玩,爷爷说二狗干活快,有他在身边,爷爷就不怕老了。”

    家妍心里盘算,这个憨二狗,一向挺精明的人,这是图个啥,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与他无缘,唉,奶奶走了,自己的婚事还悬着,奶奶肯定不放心啊,自己这孤女寡母的,从此又少了个疼爱自己的亲人自己这是走的什么运道,何时才是个头。在家妍的怀里,女儿露露慢慢就睡了。

    第二天,院子里一片白衣白布白纸布置,肃哀沁透了小院。

    奶奶的丧事由村里的支书一亮主持张罗着。只是那选好的墓地在信楠家的责任田里面,道又窄,来回走动的人需要经过信楠家的麦田,可麦子还不熟,不便早收,两家经过商量,信楠妈的要求是:只要家妍不与信楠在一起,就把麦子早收了,腾出道来。

    家妍素衣围在奶奶灵前,听说信楠妈还有这么毫不沾边儿的要求,就更换寻常衣服,提了少许点心,亲自找上门细商量,只见信楠爸在一旁磨镰刀,镰刀在磨刀石上来回锯着,其实男人家对这麦子的事也是毫不在乎的,今见家妍亲自登门,心里也就不想再难为她,只是那女人家小肚鸡肠毫不体贴家妍的悲苦的心情,就是不同意家妍的好说歹说,这家妍也不是那黄花矜持大姑娘了,也忍不得信楠妈的态度。

    “大婶子,我与信楠的事本来还可以商量,如果不愿意,我不强求,天低下男人遍地是,只有打光棍儿的男人,还不曾见嫁不出去的女人,聚散总有缘,可你这一折腾,在村里一叫喧,父老乡亲们没有不知我与你儿子已成了事实婚姻,你要逼我与你儿子分开,我还不呢,我不能让你儿子白睡了这一年多,给你当了一年的儿媳,还没吃你家一口饭呢,你说我信心里难过不。”

    “那是你自己愿意的事,都是女人家,我还不知道这事。”信楠妈小个子的人,眼睛细长,陷在窝里,长鼻子,窄脸,虽不善张扬,却也不丢漏心计,压根没有个厚道像。

    “那我就问你了,婶子,当年大叔与你第一次同房,大叔要是不激动,那家伙岂能顶进你那窝里。”

    信楠爸扭头来,“你看,说到哪里去了,你这大姑娘小媳妇的,怎把我俩早年的事扯出来了呢,那个年代啊,哪有现在人的开放直接痛快,我记得我第一个晚上还不会操纵呢。”

    “这我就说了大叔,你那信楠那家伙发起情来可猛着呢,不是烈性的女子还适应不了呢,这一点吧大概比你强多了。”

    信楠妈气的跑到院子里,正要扭着家妍推出家门,信楠爸生恐把事闹大了,就放下镰刀,过来握住老婆子的双手,“好了,让她割去吧,当初我说什么来着,你看这孩子多可怜啊。”

    家妍站在门外,也不管周围有人听着议论着,就高昂了头回话:“告诉你吧,那地里的麦子,你是割也得割不割到时我自己去割,要是我去割了,到时你还得给我工钱,要不那麦子我就不给你。”

    “你,你这泼辣的娘们儿,全村里哪有像你这样不讲理不伦不类的,看我不告诉信楠,让他躲你远点,要你嫁得远远的,一辈子也别回村里。”

    “大婶子,告诉你吧,就凭你这态度,我还不与你儿子分手了呢,我要把他从你手里争来,让你见不上你儿子,到时咱们走着瞧,看你后悔不。”家妍说完,一转身,婷婷的苗条曲线故意一扭,妩媚的双眼撇给对方一个冷笑就离开了。

    信楠爸劝了老伴儿,“这一年来,你儿子花的家妍的钱也不在少了,你怎么又在乎那点麦子了,再说,他俩的事总算是个喜事吧,不应拿现在讲,现在人家是操办丧事,就够悲了,你又给两家添乱。”

    “哼,儿子花她的钱,他也是占了儿子的光,要是让咱儿子亏了身子,我就更不饶他了。

    家妍从家里取了镰刀,风风火火跑到地里把碍事的麦子全割了,捆到一起扔在一边,就算了事。

    农村里,操办丧事,全村人都受惊动,血缘近的一大家人要披麻戴孝为死者送殡,哭哭啼啼,悲悲戚戚,而血缘远的就不约而同的来丧者家里干活,比如生火做饭,比如挖坟坑打棺材,捆秸秆做孝杖等等一系列的活,因此这主持人一亮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又到野外。而那些尽孝送殡的也要一次次的结队去村头的土地庙里为亡灵进香烧纸钱,哭灵,好送别亡灵去西方的大路上一路走好。期间还有奔丧乐队,那阵容里就有大喇叭七八只,唢呐五六支,鸣锣三四只,大鼓两只,唱曲的横笛的,整整一个戏班子,只是这戏班子尽是悠闲的戏曲爱好者,穿了素衣,静了身心,张嘴伸臂的学着电影电视里的名家来唱哀悼的或京剧或评戏,任其发挥,由了个性,反而招来许多围观者,凑热闹,那大鼓大喇叭喧出的嘶吼哀怨的长鸣,乘风响遍十里八乡。时代在前进,人们对亡者的追悼也在改变,是人精神的需要,精神安宁了,心也就放下了,社会也就太平了。

    工事上帮忙的人一边抽烟唠嗑,或念着亡者生前的好人好事,一边手里不住的干活,只有一人忙的穿梭不已,就是二狗,一会儿牵了露露到外面空地里玩耍,一会儿帮了家妍的父亲找寻家里的物品,安排了钱物的开支。更重要的是饭时了,家妍与露露面对清汤寡水的大锅饭简直难以下咽,看到家妍伤心哭泣已是大半天,体力透支,精神压抑,身体显得虚脱,真想找个厚实的肩膀靠了,那二狗走上前,把脸前长发向两侧一抿,眼睛就展现了掩不住的真诚,小胡子一厥,“请问美人,吃什下饭,在下伺候您了。”身体前倾,像个体贴太监。

    “去,不饿,离我远点儿,胃里哭饱了。”二狗脸上的腮肉本来是紧张着,听家妍一说话,一下子就活跃了,想与她多唠叨几句,可场合不许,就憋回去了,顺便给她弄来洗脸水和毛巾,等自己去为她做饭。

    二狗把鸡蛋打散加开水沁熟,又加了姜末,合上醋,点上香油,满满一碗,清香热气缭绕的端给家妍。又给露露做了西红柿鸡蛋面条,二狗一个人忙活在厨房里,为了这个没有爸爸的女孩儿,家妍见二狗如此真心实意体贴她娘俩,从心里很受感动,一个人对一件事真心实意执着的对待,就是神仙也会刮目相看,更何况是彼此相识的人呢,家妍就想着从今以后给他打扰个对象,结束他对自己的单相思和他的光棍生活。

    家妍斜躺在沙发椅上,一勺一勺的吮吸美味的沁鸡蛋浆,孝衣裹了身材,梨花带雨的表情,乌发翘,眉眼凝,二狗就看直了眼,却不敢上前,家妍灵犀有感,回眸一个温情的白眼,二狗呵呵一笑,癫痫着走了。

    在众乡里的帮助照料下,丧事经过两天已算告终。

    生平八十高龄的奶奶已入土为安,从此与家人阴阳两界了。

    茅檐,花草,鸡鸭狗的四合院顿时陷入了寂静的岁月里。

    第三天凌晨,家妍与一家人到新坟前祭香烧纸。

    从此与奶奶的牵连算是永远的告别了。家妍忍不住长悲,躲在自己的屋里掩面哭泣。被奶奶的病情与丧事拖累的不成样子的父亲,傻呆呆的窝在西厢房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话也不说,似乎一个举目无亲举手无助的外乡落魄者被风雨抽打的卷缩着。妈妈在收拾老人余下的遗物,听见女儿哭泣,就走过来安抚着抽蓄的家妍,嘶哑的嗓子劝着家妍,女儿露露用力拍打妈妈的腿,不让妈妈再难过。

    院子里出神的二狗,此时也是心情复杂,以后就没有多少事需要再来帮干活了,对家妍的那一腔钟情却又吐不出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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