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一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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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一生又何妨-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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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颜的舅舅郑洋,这次会来云南一方面是看李颜,另一方面也是和李颜的爸爸约好,想劝说让李颜回去工作。李颜外公家在杭州是有名的茶商,早就有让李颜去接手的打算,没想到李颜大学刚毕业就跑来云南。
  他们原以为小孩子心性不定,出去多走走也好,很快就会回来的,没想到李颜会有长期留在这的想法。李颜的爸爸也想让女儿留在身边,却迫于老婆王莲的压力,害怕女儿受委曲。想着女儿能留在大舅子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李进江和李颜舅舅约好行程,他怕王莲多心,没有告诉她实话。没想到他前脚下飞机,王莲后脚就跟来了。这才有了前面的一出闹剧。
  原本李颜很开心舅舅来看自已,还请了几天假准备好好陪他逛逛云南,让他放心自已在这边的工作。没想到爸爸和那个女人会来。
  阿夏拿好行李,就近找了酒店安排李颜的舅舅住下,她不放心李颜,决定留下跟李颜一个房间。
  李颜没问阿夏怎么突然回来了,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恰恰出现在她身边,解救她于困境,安排好一切让她安心。
  高中后李颜就离开家一个人住校,每年寒暑假都在舅舅家度过,对于爸爸的印象只成为每个月给他生活费的人。但是今天的事情还是对她冲击很大,爸爸对她有的始终只是愧疚。
  等阿夏擦干出来就见李颜还坐在床上发呆,阿夏很自然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李颜回过神安静的看着她,刚才又想起妈妈了。
  “出去走走,怎么样?”阿夏双手扶在李颜的肩膀上,微侧着头,看着女孩明显有些红肿的眼睛,微微的心疼!
  “嗯!”李颜努力想要挤出微笑。
  阿夏拦了辆车直奔滇池,晚上人不多,岸边灯光闪烁,印衬着夜色下波澜起伏的池水平添几分柔美。并肩走在大坝上,放松惬意。这里还是曼清推荐给阿夏的,李颜也是第一次来,心情较这衫好了很多,只是阿夏不知道,那是因为有了她的陪伴。
  “妈妈在我参加完中考结束那天,车祸去世了,所有人都跟我说是意外,我也一直以为是意外。妈妈下葬那天,舅舅要带我走,爸爸给他下跪求他让我留下,后来舅舅走了。
  在我上高中的第一年,爸爸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两岁的男孩,让他叫我姐姐。那天以后我常听到邻居背后议论,说他是爸爸的私生子,但我不信那是真的。
  那个女人一开始很刻意的讨好我,我能感觉到,我很不喜欢她。看的出爸爸很疼这个弟弟,虽然有时在我面前刻意掩饰,但那种疼爱骗不了人。我也开始怀疑过,或许真的是他藏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我尽量避免和他们母子接触,那个女人却越来越无所顾忌,爸爸不在家时,对我冷言冷语。为了不让爸爸为难,我选择住到学校。
  高三那年,我无意中发现妈妈的日记,我才知道原来妈妈早就知道爸爸的背叛,她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我很愤怒,妈妈开车一直很小心,如果不是有心事,怎么会开车撞到树上!妈妈在日记中不止一次提到厌世,最大的顾虑就是我还小,她努力在维护好希望我不受伤害。她也自责为什么她没给爸爸生个儿子。
  是那个女人和孩子害死了妈妈,我和她大吵了一架,爸爸打了我一巴掌!我恨他们,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回那个家。
  爸爸来学校找过我几次,给我钱都让我退了回去。大学我考到北京,利用打工的钱交学费,舅舅也会定期的来看我,给我学费。我都存了起来,我更想靠自已生活。
  大学我学的绘画,小时候妈妈就教我画画。
  在我快要毕业的时候,我爸又来学校找我,希望我一毕业就回家,他请求我原谅他,四年多慢慢我已经不那么恨他。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也找了过来,在学校门口和爸爸大闹一场,她害怕我回去会跟她儿子争家产。
  我很愤怒,赶走了他们。毕业我没有回去,也没有接受舅舅的安排,和朋友来云南写生,去的就是我现在工作的山庄,在那我第一次见到曼清,她长的非常像我妈妈,气质都像。让我忍不住想靠近她。也是这个促使我决定留下。
  曼清离开后,我难过了很久,但我喜欢这里平和的生活,让我忘记恨。
  前些天舅舅打电话让我回杭州,我拒绝了!他说要来昆明看我,亲自确认我过的好不好。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也会来,我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恨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放过我!
  李颜轻轻的诉说,阿夏安静的倾听,偶尔若有所思微皱着眉,感叹这个年轻女孩,平日里总是笑的很灿烂,却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么多苦难。阿夏走过去轻轻环抱着她,轻轻整理女孩被风吹乱的头发。
  李颜从没跟别人讲过这些,说完后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第二天李颜的爸爸就找了过来,他并没有离开昆明,只是这次把王莲给支开了。来之前他打电话恳求郑洋,让他见下李颜。李颜舅舅虽然不高兴见他,最后还是勉强答应带李颜和他见面。
  酒店里李颜没什么情绪,很平静的坐在阿夏身旁。对方是他父亲,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有什么话当面一次说开也好。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过去的她不想也无力去追究。
  李进江不再坚持要让女儿跟他回成都,他明白王莲容不下李颜,不想让女儿再受委曲。这么多年他无数次悔恨,如果不是他那一次的酒后放纵,李颜妈妈不会死,他们的家也不会散。
  这些年他忍受王莲各种无理取闹,更加怀念李颜妈妈的知书达理,当初真是鬼迷心窍吧!明知道王莲跟着他只是为了钱,却因为儿子不得不将就往下过。
  女儿不跟他回去他不强求,如果能跟在大舅子身边,他更放心。不管舅舅他们苦口婆心,李颜还是坚持要留下来。
  最后李进江拿出张卡让李颜收下,他说这是李颜应得的,就当是他这个父亲的赎罪。
  李颜舅舅是第一个反对的,他说他们老郑家不缺钱,只要他还在李颜就不会缺钱花。他不愿意侄女让任何人说不是。想到李进江现在那个老婆,郑洋就气愤不已!
  李进江低着头,这钱是他这么些年偷偷存下来的。和李颜妈妈结婚时,他一贫如洗。两个人白手起家开的火锅店,一家三口过的开心平和。这里面少不得李颜外公外婆的支持。
  后面火锅店越开越大,他是被钱冲昏头了,才会和当时还在店里当服务员的王莲搞到一起。他后悔过,他求过李颜的妈妈,可是王莲用儿子要挟他。他咬着不同意离婚,可是最后李颜妈妈还是去了。
  这张卡他早就想给李颜了,可是李颜大学毕业就联系不上,他知道王莲的那次闹,让他和女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加上这次在机场的事,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女儿长大了,他只希望她能有更稳定的生活。
  李颜拒绝接受这张卡,上大学后她就有自已的经济来源,舅舅他们给的钱她也拒绝了。
  李颜的舅舅很失望,侄女不跟他回去。孩子大了有自已的想法,他也不强求。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给李颜,告诉她里面有一张存折和一封信。
  这是李颜妈妈在出事前就安排好的,她存了一笔钱连同一封信,指定由弟弟保管,交代等李颜成年后再交给她。这个文件袋整理遗物时李进江把它交给了郑洋。
  这本存折里后来又多了笔李颜外公外婆留下的钱,李颜颤抖的接过紧紧抱着文件袋。她最大的遗憾是没见到妈妈最后一面,当年妈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现在她却没有勇气打开看这封信。
  李颜去洗手间时,李进江恳求阿夏能代为收下□□,帮他转交给李颜,他看的出李颜很信赖这个朋友。作为父亲他承认很失败,为女儿却只能做到这些。
  阿夏对李进江说不上讨厌,觉得这个男人很悲哀,替李颜的妈妈不值,可他必竟是李颜的父亲。李进江几乎要给大舅子跪下请求,才得到李颜舅舅的同意,出于无奈阿夏先收了下来。没等李颜回来李进江就匆忙告辞离开。
  回来没看到父亲李颜并不意外,下午阿夏陪她一起去机场送完舅舅,郑洋离开前多次叮嘱李颜,他们随时等着李颜回家。并再三拜托阿夏帮忙照顾李颜。

  ☆、番外三 只要是你,就不后悔 (阿夏和李颜)

  阿夏陪着她打车回山庄。李颜情绪不高,全程看着窗外发呆。
  回到山庄李颜就把自已关在房间,阿夏也不想打扰她,有些事情不是安慰能平息,李颜需要时间想明白。
  打开文件袋,李颜看到妈妈熟悉的字体,不尽悲从中来,李颜妈妈大学写的绘画,在写生时遇到的李进江,两人几乎是一见钟情,毕业后不顾家人反对走到一起。
  结婚后放弃自已喜欢的绘画,过起相夫教子的生活。她喜欢李进江的务实,跟在他身边没有钱,但是很踏实。李颜外婆家世代经商,但李颜的妈妈并不喜欢做生意。嫁给李进江后却不得不改变,慢慢适应这种生活,努力的帮这个自已认定的男人。
  可是现实却离自已期望越来越远,婚后两个人的矛盾也日益明显,李颜妈妈渴望平和温馨,李进江在追逐金钱路上越走越远。
  李颜妈妈在信中写道,希望李颜不要怪她,也不要恨李进江。期盼女儿能过的开心,希望李颜在感情上要慎重,不要做违背自已意愿的事。
  李颜把信看了几遍装进袋子收好,架起画板发呆。
  阿夏坐在客厅隔一段时间关注下李颜的房间,半夜时灯还是亮的,但也不打算打扰她。
  第二天一早,阿夏先起床做早饭,李颜还在休假不用去上班,煮好粥看时间不早了,阿夏轻轻敲了几下门。
  很快李颜开了门,阿夏看到女孩明显的黑眼圈,在预料中还是有些心疼。
  李颜退开一步,示意阿夏进来。这还是阿夏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不是她想像中小女孩喜欢的粉嫩色,而是简单清爽的浅蓝色为主,一张大床,窗户正对着山,阿夏看到窗前的画板,在阳光丝丝缕缕照射下,温暖柔和。
  阿夏不由自主走了过去,画的是个年轻女人,第一眼就知道,这是李颜的妈妈,眉眼间和李颜有几分相似,整体的感觉阿夏更不陌生,跟曼清真的太像了。不同的是画中人带着淡淡笑意,眉目间温柔慈祥,充满母爱的光辉,似乎正微笑的看着她们。
  “很美!”阿夏侧头看了眼李颜,微笑着赞叹,李颜的妈妈很美,李颜画的更美。
  吃完早饭在阿夏的坚持下,李颜回房补眠。打扫卫生整理行李,阿夏感到踏实安宁。
  之后的那些天,又恢复到阿夏离开前的状态,陪李颜上班,洗好菜等她下班。在人群中能搜寻到阿夏的身影,李颜便觉得心安。恢复从前简单快乐的生活,看到熟悉的笑脸,阿夏偷偷松了口气。
  今天林正梁有客人,中午便和阿夏说晚上在宴会厅让她过去。下午阿夏和赵琴聊了会便先回住处。晚上不能和李颜一起吃饭,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把菜先准备好。希望李颜下班就能直接做饭。
  晚上的酒宴节奏比想的还要慢,来的是市里的领导,与林正梁洽淡投资的事情。林正梁来昆明之后一直在控制饮酒,参加酒宴前赵琴也关照阿夏,一定让老林少喝点。这些领导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左右有王凯和阿夏挡酒,还是让劝了不少杯。
  与以往林正梁那些朋友不同,他们不会太强迫阿夏喝酒,而这帮领导就这风格,看的出林正梁对这些地方领导很客气,要长期在这发展的,谁也得罪不得。
  好在是在他们地盘上,喝醉了也没事,阿夏这次也是拼了,眼看王凯去洗手间半天没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接着招呼这帮男人喝。
  喝到快十二点,阿夏已经记不清喝了多少酒,总算桌子上没人再嚷嚷要干杯,王凯还算有点意识,叫服务员找人先送林正梁回去,给这帮领导安排房间架出去。红酒的后劲上来,阿夏靠在椅背上感觉天旋地转,思维是清醒的,人却不受控制,努力想站起来,试了下又滑坐在椅子上。
  王凯知道阿夏是和李颜住一起的,他也喝多了不方便送阿夏,今天他对阿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人喝趴这么多男人,这酒量气度不佩服不行。
  接到王凯电话时,李颜正坐在客厅焦躁不安,时不时看下时间,都这么晚了阿夏还没回来,这还从没有过。几次她想打电话,又觉得不太好,一是她没立场,打通了要怎么说,难难要摧阿夏回来吗?二是宴席是林董安排的,她怕影响到他们谈事情。
  听说阿夏喝多了,她挂了电话噌的站起来往门口跑,想到什么又回头扯了件衣服,匆匆往宴会厅方向跑去。
  李颜赶到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一个服务员和阿夏,王凯撑不住让人架回去了。安排服务员在这等李颜。
  李颜看到阿夏脸颊通红,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很着急。伸手把阿夏扶起来,没想到阿夏睁开了眼,对她笑了下说,你来啦!
  靠的这么近,李颜清晰闻到浓烈的酒气,笑的这么骄憨的阿夏,让她心漏跳了一拍。还好阿夏只看了她一眼,便又闭上了眼,靠在李颜肩上。
  李颜努力镇定下来,拒绝服务员的帮忙,半抱着阿夏往回走。晚上的风挺凉的,还好她带了件外套,紧紧裹在阿夏身上。
  好不容易回到家,原本还有些意识的阿夏,路上让风一吹很快酒劲上来昏睡过去。
  李颜手忙脚乱帮她脱鞋放到床上,累的跌坐在床边大口喘气,喝醉的阿夏很安静,不吵不闹。李颜默默看着她的睡颜,舍不得移开眼,最后还是站起来帮阿夏脱衣服,穿成这样一身酒气肯定不舒服。
  给她套上睡衣,李颜接了盆水洗毛巾帮阿夏洗脸,擦试清爽。大概是换了宽松衣服,阿夏舒服的哼哼几声,往床里面滚了一圈。
  李颜又些好笑,又心疼,喝这么多酒明天醒了要头疼吧。换了水简单帮阿夏洗了脚。想了想又放了杯水在床头,才回自已房间。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住,李颜坐起来还是不放心阿夏,会不会半夜要吐,会不会要喝水。不由自主又来到阿夏的房间,看她安静的侧躺在床上,紧贴着床边睡着,李颜真担心她再动一下就掉到地方。
  李颜走过去准备把她往床里推,阿夏好像有意识的自已翻了身,滚到床的中间位置,李颜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照顾阿夏。
  只留了盏床头灯,李颜懒得回房间拿被子,贴着阿夏有点距离轻轻躺下。
  李颜想着这人喝了这么多酒怎么没吐,明明喝醉了还这么安静。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去之前,阿夏已经让服务员扶她去洗手间吐了个干净。
  酒场老手了,阿夏知道怎么样能让自已舒服些。但那么多酒是实打实喝进胃里的,凌晨三点多阿夏迷糊中醒来,半睁着眼有几秒钟的空白,忘记自已在哪,还很少喝断片过。记起她醉过去之前李颜去找她了,那就是在住处了,阿夏有些感慨,好多年没这么喝了。
  适应了床头灯的光亮,阿夏争扎着想坐起来,一侧头就发现身边有人,她吃了一惊,发现是李颜又明显松了口气。她看着李颜的同时,李颜也睁开了眼,睡眼朦胧的看着阿夏说你醒啦!
  李颜慵懒的眼神在阿夏眼里,有几分娇弱几分妩媚。像个旋窝吸引着她,移不开眼。她感觉自已又醉了,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看着彼此。
  淡黄的灯光下异样的情愫在慢慢兹生,而她们谁也不舍得错开眼。李颜感觉到淡淡的酒香扑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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