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还珠兄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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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还珠兄弟配-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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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林琳都没把这个当回事,在他们的价值观中这都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林黛玉却做不到等闲视之,一笑而过。

绛珠仙子清高无瑕,天真笃实,典雅俊则,在她的心中,门第出身家财都是次次等,姻缘是情真意切、水到渠成,而不是汲汲营营、算计筹划,此时见林琳十分委婉把薛宝钗行事点出来,心下不免存了几分轻蔑。

林璐看她今日心绪波动不小,最劳心神,小坐一会儿说些闲话,便主动提出告辞,叫来守门的丫鬟交代了几句紫貂喂养的注意事项,顺手把林琳拽了出来。

两人一言不发默默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林璐笑眯眯抄着手问道:“和尚,你跟我说实话,那位薛姑娘是怎么招惹到你了?”

林琳对任何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漠不关心,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旁人坏话,什么事情都在心里面死憋着,林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说话,心中好奇至极。

“姐姐素来待人宽厚,见之以诚,我只是给她提个醒,别被人诓骗了去。”林琳做事自然有他的考量,薛宝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在林黛玉心中薛宝钗是什么样的人倒是跟他有点牵扯。

这人做坏事做得这么理直气壮,林璐对他高看了一眼,很满意地点头道:“我听人说年后皇上就要下旨,准许妃嫔们回家省亲呢——新晋的贤德妃怕也在其中。”

这是从朝中漏出来的风声,跟林璐平日里对政事漠不关心的处世哲学很不相符,林琳脚步一顿,凤眸微眯:“你送给姐姐的那对紫貂是从哪里得来的?”

姐姐姐姐姐姐,没事儿叫得那么亲热干什么啊你?林璐白了他一眼:“我拿江南土特产跟人换的。”

“你每天出去都是空着手的,连小厮都不带,这话哄哄姐姐则罢了,怎么也好意思拿出来糊弄我?”林琳对于林璐使出这种拙劣的谎言感到微微恼火,这摆明了是在嘲笑他的智商。

林璐倒也没想瞒着他,关键是瞒也瞒不住,这事儿闹得有点大,于是凑过头去,附耳低声道:“我最近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就是咱们那天在茶馆上碰到过的,跟你说的那什么傅恒大人一块走的,是其中一个侍卫。”

林琳侧头想了想,微微皱起眉头:“穿石青色衣服的那一个?”

“聪明!”人家跟他套近乎其实是为了打听林琳,林璐自觉理亏,现在要跟苦主摊牌了,心虚之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我随便猜的,当时那么多侍卫,哪里能挨个儿看过来呢,我也就记住了那一个。”林琳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番,“踏步沉稳有力,呼吸悠远绵长,可见身手不错,不是顶顶拔尖的,以他的年纪也算难得了。”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人家好歹十七岁了,比你还大五岁呢,林璐腹诽了一下,笑得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确实身手挺不错的,他叫海兰察,是个镶黄旗的满人,从军打过两年仗,现在跟在皇帝佬身边当头等侍卫。”顿了顿特意补充,“人家还一个劲儿直说想找你切磋切磋呢。”

听口音,这小子恐怕为了谋得人家一对紫貂,转手把他给卖了,林琳无奈又无力,顿了顿才道:“省亲的事情就是他告诉你的?”

“嗯,对的,皇上那日跟他小舅子聊天的时候他顺耳朵听见的,当人情告诉我了。”林璐见他眸光微沉,不由得多解释了一句,“可不是我老婆嘴特意打听的,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朋友间闲聊的时候倒是能说到这种话?他既然已经做到了头等侍卫,自然知道规矩,什么时候该带耳朵,什么时候该闭嘴,难道自己心里还没有点谱?”林琳嗤之以鼻,一眼看透了其中的猫腻,“别犯傻了,人家恐怕早就把你的底子盘查干净了,知道你跟贾家跟贤德妃是什么关系,才特意说给你听的。”而且这还得有上头的人特意交代过,要把这条消息传到林璐的耳朵中。

“我知道,那老头那天对你那么感兴趣的,回去后找个人问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林璐一点也没有惊讶,他第二天在茶馆看到海兰察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有意的守株待兔。

他当然不想当那只傻乎乎一头栽在树桩上的兔子,不过没办法,这么个世界里面,天老大地老二皇帝是老三,乾隆专门派身边的人过来跟他们套近乎,自己就得知情识趣点。

“那个海兰察当真说想跟我打一场?”林琳牵动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声音微微压低,眼中有些许冷意。

林璐感觉到几分不妙,劝阻道:“海兰察虽然别有所图,不过也是奉命行事,这人挺不错的,最起码暂时还没有害人的心思,你可别下死手,再惹出事端来。”

“这人看着老实没有心眼,但是能在短短两年间从一个普通的满族子弟一跃成为皇帝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要有些手段。以往先生讲述朝中众臣脾性之时,也曾经提到过海兰察,说此人骁勇善战,威猛无比,不惧生死,他不是武功最好的,却是杀敌最多的。”林琳显然没有多少顾虑,“他又不是泥捏出来的,既然说了要比武,我自然要使出全力,不然岂不是看轻了他去?”

林璐抽了抽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过渡章吧,省亲的事情点出来了,剧情正是开始了~

8、初次交锋

林琳屈指弹了弹反射出森森寒光的精铁枪头,紧握着枪柄的右手一抖,整柄长枪发出金铁之声,呼啸着直直插在前方的黄土地上:“你说这府上的王夫人去找我姐姐了?”

被贯注了内力的枪头没入了大半,寒冬腊月的冷风下本来应该坚硬如铁的泥土像豆腐块一样被从中间破开,来通风报信的小丫鬟吞咽着口水把脚往后缩了缩,通红着脸艰难重复道:“回林二爷,是有这么回事,奴婢刚从二奶奶房中平儿姑娘手里领了月钱,出门路过倒座抱厦厅,远远张望见二太太领着三四个老婆子,一并往林姑娘院子里去了。”

林琳把枪拔了出来,随手往架子上一扔,招呼自己的小厮道:“虎牢!”没再多说,转头便走。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亦是三国初期刘关张三对一群殴吕布之地。

叫虎牢的小厮算得上林琳手中最得用之人,长相普通寻常至极,身形矮小瘦弱,皮肤黝黑粗糙,一打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泥狗子。

虎牢一咧嘴巴,从腰间别着的布兜里摸出来十两的银锭子,塞在那个小丫鬟手里,憨厚一笑:“我家二爷赏给姑娘的,今日多谢姑娘相助,日后若然再有什么消息,怕还要劳烦姑娘。”

小丫鬟看着林琳的背影,咬了咬水润润的菱唇,半羞半恼地跺了跺脚,及至掂量清楚手中的银子重量,方才转怒为喜,口中不住道谢。

虎牢又拉着她说了几句,旁敲侧击推断出今日种种全是她自己的行为,身后没有哪位主子的影子,方才离开。

他只是小厮,来到西院就是看在主子的脸面上了,自然也没有进入内院的资格,虎牢思量了一下,一转头往角门走去。

门口几个当值的门卫坐在石墩子上说着闲话,见他走过来,因为是惯常见到的,这小子也听懂规矩,嘴巴甜会说话,手上的孝敬也没少过,几个门卫跟他都挺熟的,问了一句:“哟,林二爷又使唤你出去呢?”

撇去他们没机会见到的林黛玉不说,林家这两个兄弟都挺有意思的,一个是自个儿没命地往外跑,一个是指使自个儿小厮没命往外跑,虎牢一天往往要出去七八次,这些人见怪不怪,也不很盘查。

虎牢点了点头,抓了抓脑袋,傻兮兮地露齿一笑:“出去给二爷买点东西,几位哥哥坐着,我这里还有几袋水烟丝孝敬,云南红河道出产,托了专人费了老鼻子劲才弄来的,比现在大街上能买到的味足了不少。”

“好小子!”一个门卫重重给了他胳膊一下,哈哈笑着接过去,很随意地挥挥手示意他抓紧。

虎牢谢了再谢,方才迈步出去,直奔嘉木舍茶馆,去找林璐通风报信。

嗯,不过就是一个妇人,虎牢自然不是担心他家主子没有解决的本事,不过现在并不是闹僵的时候,王夫人毕竟是长辈,“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这种时候,就需要更加懂得做人的林璐前去调节缓和气氛。

周瑞家的原本在倒座抱厦厅外面等候着,一双眼睛来来回回扫视着院落里面的摆设,时不时又往里面探脚看看里面放置的物什,暗暗咋舌。

这林家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家底确实十分丰厚,比起贾家来不遑多让,得亏二太太精明,想出来的好主意,不然岂不是让这林家两个小子白吃白住混了过去?

正想着,猛不丁一转头,正好看到林家两个小子之一直接推门进来,她用来顶门的门栓应声而断。

林琳神情冷淡,进门后眼波压根没有往她这边扫,周瑞家的吓了一跳,见他就要往屋内走去,急忙堆笑着上前道:“林二爷今个儿回来得可真早,不过赶早不如赶巧,二爷现在就进去,恐怕不大妥当呢!”

“不妥当?我进去看自己的姐姐,如何不妥当呢?”林琳停下了脚步,凉薄的视线漫不经心在她身上扫过,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森然冷意。

周瑞家的有点端不住自己的笑脸,不过仍然强自镇定,强笑道:“不瞒二爷说,恰巧二太太在里面呢,她们嫡亲舅母外甥女的,十几年未曾见面,积了一肚子的体己话正要倾诉,二爷说您这时候就冲进去可不是不妥当吗?”

“那正巧了,我们兄弟在府上叨扰了这么长时间,我除了刚来之日,随着哥哥姐姐们跟老太君并舅母们请过安,平日里未曾得瞻贵颜,今日正该借此,好好向二舅母请罪。”林琳眯了眯眼睛,以他的耳力,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了,心下冷笑。

周瑞家的心心念念着王夫人先前的吩咐,哪里肯让开,本来还想再劝阻,没想到林琳脚步一错,腰身一转,鬼魅般绕过她直接走了过去。

周瑞家的还在愣神如何能有人从被她横着身子堵得严严实实的小门厅内过去时,林琳已经敲响了门扉。

里面王夫人的说话声停顿了一下,然后立刻响起木莲清脆响亮的应和:“来了来了,马上过来——”

须臾之后,门被打开了,木莲见了是他,紧张的神色一缓,立刻又带上了三分委屈愤懑,嘴唇哆嗦了一下又忍了下来,口中只道:“二爷回来了——可巧二太太和姑娘都等着您呐!”

林琳迈步进去,林黛玉没有坐在惯常坐着的位置,而是把主位让出来给了王夫人,自己坐了一把棋子圆木椅,两人中间隔了张浮雕小几,上面摆着几本摊开的薄册。

林黛玉神情并无不对,只是眼底深藏着几抹屈辱,此时望一眼林琳,并不说别的,只笑道:“今天怎么来得这样早?快来给二舅母请安。”

毕竟是自家姐姐说的,林琳很给面子地照做,对着王夫人随意拱了拱手,然后撩起眼皮看了看桌子上的册子,纸张白净,墨迹簇新,显然是做出来不久就被拿到这里来了。

王夫人见他看到了账册子,便只得消了抓紧收起来的心思,右手抚弄着左手手腕上的滚圆佛珠,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压下被这样□裸蔑视激起的怒火。

她用苛刻长辈特有的傲慢姿势打量着林琳:“我不过是一个国公府上的掌家太太,贤德妃娘娘的母亲,从五品诰命,你作为一个从山野村庙里出来的下等人,自然可以看不上我,毕竟不能够要求所有的人都能够理解贵族们从血脉里代代繁衍的、从骨子里就高人一等的尊贵。”

林琳满不在乎地把重心从左脚移到了右脚,知道她的牢骚还没有发完,耐心等待着下文。

果然,王夫人说完后停顿了一下,似乎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懦弱无能,下巴越发扬得高高得,头上插着的发簪随着主人的动作嚣张地上下颤抖:“虽然我不知道林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不过你既然顶了林家第二子的名头,就该知道以你这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行为举止才是有脸面的,连最起码的礼仪规矩都不懂,难道这就是你林家的家教?”

林黛玉再难以掩饰自己的怒意,王夫人的冷嘲热讽对着她而来时,她可以为了亲戚情分强自忍耐下去,可是当对方的矛头对准林琳时,她却做不到全然无视。

林黛玉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反唇相讥道:“长辈有所教,晚辈不敢辞,二舅母说得自然是千对万对的,我们兄妹姐弟自然是千错万错。说到家教,谁能比得上二表哥呢?”

“二表哥生而含玉,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比得上的,表哥行事也是自成风骨,与世俗上的浊人不同。”后面的话一个闺阁女儿家不宜说出口,林琳自觉接了过来,同样的话配上他那张扑克面瘫脸,带来的讽刺效果是双倍的,“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表哥惯常在内帏厮混,最喜欢丫鬟嘴唇上涂着的胭脂膏,这样的家教,我林家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几句话直直戳中了王夫人的软肉,积年累月,多少年了,这两条一直是她的心病,不上不下,如鲠在喉,每次想起都要被结结实实膈应一次。

谁家的公子哥长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还要天天跟一帮子女眷混在一块,虽然至今仍然没有发现什么腌臜逾矩之事,传出去到底名声不好。

只是贾宝玉出生就伴随着异象,容貌又同过世的贾代善极其相似,贾母对这个孙儿眼珠子似的疼宠,一直不舍得撒手。

贾政愚孝,自命诚诚君子,一味只以母亲之命行事,竟然就准许儿子这么瞎混过去,王夫人眼看着唯一存世的儿子就要这么被那么个老不死的东西把持在手里,生怕贾宝玉跟她离心离德,早就恨透了贾母。

至于吃胭脂之事,更是王夫人心头一块大病,谁都不希望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个色中饿鬼,可惜贾宝玉天生有点偏门,他是天地钟灵孕育出来的一个情种,本性如此,也无法更改。

因着上一辈的恩怨,王夫人本来看林家三人都不怎么顺眼,何况林琳对她一直都有点轻蔑看不起的意味,王夫人本来只是借机发作一下,没想到被人直直把这两件心病捅了出来,愤恨怨怒到了极点。

那尖酸刻薄的林姑娘连带着四个贴身丫鬟一并兴致勃勃准备看她如何反应,林家那个合该早死的孽种似笑非笑满含鄙夷,王夫人紧咬牙根,眼中的怒火像利剑一样迸射而出,索性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的周瑞家的急忙几声咳嗽,打断了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王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哆嗦了半晌,方才死死咽了下去,活动着全部能够调动的面部神经,仍然没能扯出一个微笑,不过她也没有心思顾虑这个了,一把把桌子上的账册子抓了起来,带着三四个婆子直接离开了。

平日里走路刻意强调着优雅端庄的诰命夫人此时气势汹汹,风尘滚滚,林琳在她刚刚坐着的位子上安顿下来,问道:“姐姐,在我来之前,府上这位二太太找你说得是什么事?”

“还不是上个月皇上开恩准许妃嫔省亲的圣旨下来,府上忙忙碌碌要为省亲园子的事情发愁操心,要圈买大片大片土地,京都寸土寸金不说,有了土地,木材又是一笔开销,一应装潢修饰不仅都需要有,而且还都需要顶好的,再者说,空荡荡几座建筑也不成样子,也需要移花栽木,”林黛玉一边说,一边轻轻皱了皱鼻子,样子难得的可爱,“这样一通算下来,花销大得让人咋舌,几十万两银子投下去也起不了一个水漂。”

“更何况贾府下人情况如何,这个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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