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还珠兄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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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还珠兄弟配-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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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要去求签祈福并不是一时起意,她早在林璐林琳回扬州的时候,就托大管家林顺去庙里烧香请愿。

如今林琳一路顺风顺水,高中了会元,最起码殿试一个武进士是肯定能够到手的,林黛玉此次去灵光寺是为了还愿。

林琳充当护花使者一职,陪着林黛玉走了一趟。

灵光寺本身就有专门为接待女眷开辟出来的厅堂,林琳驾着马车在门口稳稳停下,跟另一辆独辀华盖彩绸车隔了一小段距离。

林家的马车并不奢华,在灵光寺络绎不绝的豪华车架中属于中偏下的规格,不过林琳本人比较显眼,旁边车上跳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禁不住往这边多看了几眼。

早有眼尖的小沙弥走了过来引导,林琳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封书信,回了一个佛礼:“烦请小师傅将此书信转交给智德大师。”

知客僧都是选得脾气最好的僧侣担任,小沙弥双手结过来一看,上面印有智方的佛印,不敢怠慢,道:“原来是栖霞寺师兄,师兄请随我里面来。”

林琳往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小沙弥忙道:“车中乃师兄何人?方便的话不妨一并进去说话。”

“我先送家姐入厅堂礼佛。”林琳扶林黛玉出来,微微侧身挡住了旁边那位锦衣少年的视线。

林黛玉外面罩着宽松的斗篷,面上围着纱巾,只露出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清丽翦翦,转盼多情,扶住林琳伸过去的手,慢慢下了马车。

锦衣少年看了一眼,惊鸿一瞥,不禁恍惚了一下,还待再看,林琳投射过来的目光跟刀子似的扎人。

锦衣少年心知自己孟浪,把人兄弟给惹恼了,抱歉地一笑,急忙守礼转头以示避嫌。

此时他来时乘坐的马车车帘已经打开了,两个衣着光鲜的丫鬟扶着一位穿着便装三十岁许的贵妇人走了下来,见状瞋了儿子一眼,似笑非笑往林黛玉那边看了看,对着林琳友善地微点头示意,也没说什么,由几个小沙弥领着进佛堂去了。

收了林琳信函的小沙弥叫了几位同伴来为他指路,自己如获至宝捧着智方书信小跑从另一个门进了寺庙。

林黛玉等走到里面,方才轻声道:“子毓什么时候成人家师兄了?”

“我哪是他师兄?他不知道我身份,不然该叫一声师叔,智方大师算是师祖辈的。”林琳不怎么在意,他亮出信来,只要是为了亲自把林黛玉送到佛堂里面,免得这一小段路途再出意外,小心无大错。

进了刚刚那扇门,进进出出的除了僧侣便只有各阶层的女眷,林琳很自觉地低着头看路,因为道路上遗留着的胭脂香粉气息,禁不住紧皱着眉头。

“送到这就好了,余下让木莲陪着我就行。”林黛玉笑了,从锦囊中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鼻烟壶递过去,“受不了不用强忍着,你先出去。”

“马上就到了,我还没那么娇弱。”林琳打了一个喷嚏,鼻腔中一阵泛痒,屏住呼吸不再开口,他的过敏性鼻炎是天生的。

林黛玉只好由着他去,稍稍加快了脚步,走进佛堂后回身看了一眼,见林琳扯着刚刚领路的小沙弥飞也似的跑走了,禁不住弯了弯嘴角。

木莲十分凑趣道:“二爷真关心您呢。”

“子毓素来是个心细的。”林黛玉心中受用,不说别的,单这份心意也难得。

主仆两个转头来到佛像前,林黛玉拜佛上香,许下新愿,几个主要佛像一一拜下来,折腾了半个多时辰,也是感到周身乏力。

佛堂旁边就设了供休息的偏殿,还有瓜果供应,林黛玉领取了平安符,便到偏殿稍事休整。

一进去就发现进门时碰上的那位贵妇也在,她身上穿着大红琵琶襟罩着的旗装,斜斜地插着两根红宝石点缀的金簪,周身环绕的几个丫鬟也是衣着光鲜,身上的棉纱衣裳都是簇新的。

林黛玉取了最不打眼的偏座坐下,因为此时并无异性,她此时已经解了面纱,木莲自去准备备茶,她自带了茶叶,并不用这里的茶水。

旁边那位贵妇多看了几眼,心中也是赞叹好相貌,见林黛玉渐渐红了脸颊,知她姑娘家羞怯,微微一笑,便移了视线。

“姑娘,智德大师留二爷说话呢,二爷打发了个小沙弥来告诉说让您再等等。”木莲很快就回来了,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无妨,我们在这多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上次还在孝中时,我曾经托大管家送来佛经贡上,为父母祈福,如今新抄了些,也当换下旧的了。”说着从斗篷下面的包裹中取了厚厚一沓经书,林黛玉细细叮嘱道,“把旧的在佛前先烧了,再供奉新的。”

木莲去了又回来,眉宇间带着喜庆,笑道:“姑娘可是白操心了,旧经书都已经散光了,我去问时,掌经的师傅还说呢,您抄的经书很容易就散下去了,许多人看了都赞不绝口,说字漂亮呢。”

林黛玉先前在孝期时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写满了九九八十一本佛经,现在出了孝,再凑八十一本之数就太过了,便新写了一十八本。

经书散得越多,自然是越好的,木莲心里面高兴,声音不自觉就大了一些,引得在殿内歇息的几位女眷都看过来,她急忙收了声,往林黛玉身后一站,低着头装鹌鹑。

林黛玉昵她一眼,含笑对众人致歉。

主仆二人等了一会儿,另有小沙弥过来道:“林施主,师叔在殿外等您。”

林黛玉先前还以为林琳说师叔云云是在胡吹大气,此时见这小沙弥一板一眼十分认真模样,失笑道:“我听子毓说过的,智方大师并没有正式收他为徒,连度牒也没有的,剃度更是省了,怎么倒成了你们师叔?”

小沙弥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闻言愣了一下,脸一红,被问住了,张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小声嘀咕一句“我见几个师兄都称呼师叔,自然是跟着他们叫”。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猜猜林妹妹要配给谁?~

从今天开始二货就要日更了,木有人想要表扬我灭~~哈哈哈终于考完了……虽然不及格了好几科tat

43、

不知道是不是林黛玉天天晚上爱心夜宵的缘故;林琳前一天晚上顶着林璐阴测测的目光喝光了三碗稀珍黑米粥;在殿试当天打了鸡血一般表现得相当出众。

清朝武举殿试分为三部分;一、二场试了弓马技勇;称为“外场”;三场试策论武经,称“内场”。

第三场姑且不论,除了一点小瑕疵——射箭的时候第十箭偏离了靶心——前两场时林琳的表现都堪称完美。

尤其在双方对阵的时候;压根没有人能在他手底下走过二百招;普通水准的三两下就撂地上了。

海兰察当天跟着皇帝身边当值,一边看一边抹汗,他个人感觉林琳今天的状态十分不对劲,就这个身手;要不是顾忌着不能伤人;一旦火力全开,恐怕中者立毙,蹭到就残。

这也是林琳身手的一大特点,他追求的是最高效的杀伤力,完全摒弃了招式的奇淫变换、精巧挪移,大开大合直来直往,招招毙命。

所以他在场上看起来并不花巧,每次出招都极短促,下手迅速刚猛,全然没有其他人让人眼花缭乱的架势,已经有了返璞归真、大巧若拙的起势。

这样的人在比武时还有所保留,一旦放到战场上,优势才能完全显现出来,典型就是一人形杀器。

海兰察叹了口气,所以这三年他都挺不愿意跟林琳比武的,虽然人家有所收敛,但是备不住啥时候打得顺手了,完全习惯性的下了死手,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琳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衬得满堂其他举子都黯然失色。乾隆看得兴高采烈、欣喜若狂,巴掌拍得震天响,口中不住叫好。声音闹得太大了,周围坐着的朝臣都忍不住频频往他那边看。

刘统勋都禁不住笑道:“皇上求贤若渴,爱才如命,实乃大清之福、百姓之福。”您老也注意着点,这才刚到第二场,第三场文试还没开始的,最终排名还没定呢,您就弄这么一副架势出来,不是叫其他举子灰心嘛?

傅恒跟着道:“今科武举人确实才能出众,武艺高强,更胜往届一筹。”正儿八经武举殿试呢,您闹这么大声跟看猴戏似的,像个什么样子。

“盛世之象,盛世之气象!”乾隆哈哈大笑。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你们懂个屁,那是朕儿子朕儿子,继续噼里啪啦拍巴掌。

乾隆自从被贾雨村挑了茬,整个人就处在灰暗状态中,被愧疚痛心等负面情绪围得死死的,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好意思再去林府,今天见林琳这样出众,又找回了傻爹的心境,郁结多时的烦闷被一扫而空,直感觉满心的快意。

他早就知道林琳骨骼清奇乃练武奇才,不过儿子有出息,关家门里自己看的感觉和现在亮给天下人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乾隆高兴是真高兴,全然视几个心腹股肱大臣的明示暗示于不顾,毫不遮掩向在场所有人展示一番他心目中武状元的人选早已内定了。

皇上这么高兴,高兴得极为不正常,在场的也都不是瞎子傻子,自然要多想想为什么。傅恒盯住场上多看了几眼,隐隐觉得上面那个少年极为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

不仅傅恒在动心思,王子腾也在转脑筋,他也是搞不明白皇帝干啥那么激动,那是人林如海的儿子,又不姓爱新觉罗。

不过既然想不透那就不要想了,乾隆看人向来比较古怪,没准就是看林琳顺眼。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多想无益,还是考虑一下如何打好双方的关系。

王子腾三年前就已经是一方封疆大吏,如今提拔了九省都检点,官位之高连贾雨村这个大司马、兵部尚书也要逊色一筹,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武举人乃至武状元能够撼动的。

他本来是稳坐钓鱼台、胸有成竹的,不过看乾隆打了鸡血的表现,王子腾就难免要掂量掂量小心行事了。

考完外场就轮到内场,这个是笔头上的功夫,考策一题,考论一题,都是从《武经七书》里面出。

乾隆从来也没担心过林琳外场如何,倒是有点担心他内场能不能顺利过关,反正认识了三年了,皇帝一次也没见他动过笔看过书,唯一抄了一遍《论语》,时不时还来点错字点缀其中。

乾隆不是没想过提前透题,不过他那天提了个话头,林琳脸色有点发黑直接没接话,便知道他是不乐意的,后来也就没再说这事儿。

在康熙朝的时候,本来内场要考两策一论的,论是从孔孟学说中出,到了乾隆这一代给改简单了,只从兵书里面出题。

要是搁了康熙年间,林琳确实难免焦头烂额,他在文学素养方面的天赋不比林璐出众多少,不过要考兵法布阵,那就不成问题了。

林琳上辈子生活的年代并不太平,上从皇亲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打仗死人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他一辈子大大小小战役上千场,大半辈子都消耗在南征北战上面,论起实战经验可以完败现在和平世界没见过血的理论家。

这也是林琳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无趣乏味的原因,生活节奏太慢了,在街上打死个废物还能让旁人大惊小怪一场,屁大点的事儿,也值得拿出来说。

考试时间是两个时辰,交了卷就可以到偏殿一边吃午饭一边等结果出来,这期间皇上一直在龙椅上看着。

乾隆在上面坐着也是无聊,时不时下来走走活动筋骨,每次走动必要经过林琳旁边的桌子,抛个暧昧的小眼神过去,一次看到林琳写完了趴在桌子上打盹养神,还踢了他一脚。

检查几遍你再检查几遍,有错字可是就要被刷下去的。皇帝一个劲儿对着儿子使眼色,使到眼角抽筋了,也没能拯救林琳被踹后阴森暗沉的脸色。

没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乾隆捂着被万箭穿心的胸口讪讪一屁股坐回了龙椅上,心中万分唏嘘,儿子叛逆期到了,竟然开始不听管教了。

不过这个儿子向来比较叛逆,对皇帝的打击有限,他老实坐了没一会儿,扭扭屁股又一个劲儿往下面跑。

最后搞得海兰察都看不过去了,见几个老臣神色都十分诧异,担忧事发,只得壮着胆子提醒道:“万岁爷这般看重忠臣遗孤,林大人九泉之下也当含笑了。”

他这话没敢直接对皇帝说,转头看着一块当值的福隆安小声念叨了出来,恰巧逛游回来的乾隆正好听到了。

先前的时候,刘统勋死命的劝,您安生点吧,别蹦跶了,傅恒也死命的劝,您好生坐着吧,乱得瑟什么,几个老臣拐弯抹角挨个说了一遍,乾隆仍然乱蹿蹿得不亦乐乎,不过好景不长,海兰察这一句话就把他打趴下了,腌黄瓜一样缩在龙椅上不说话。

总算老实了,海兰察心肝直抖。这话他也不想说,乾隆正轻飘飘浮在天上飞着呢,让他一棍子扒扯下来了,自然会不高兴;可是不说又不行,这事万一漏了,乾隆准保不会认为是他自己破绽太多让人看出蹊跷来,反倒会怀疑海兰察嘴巴不牢。

乾隆摆出一张若有所思的脸坐在龙椅上,容长脸隐隐有佛光闪烁,心里面又开始憋屈得难受,可不是,再出息那也是人家儿子。

好不容易熬完了两个时辰,轮到批卷子了。

一二场给举人们打分的是武官,现在第三场文试就是文官拿主意了,按例要选出前十份来给皇帝批阅,由他亲自定排名。

刘统勋是文官之首,由他把选出来的十份考卷呈上,考卷是几个考官商议后选出来的,并不存在偏袒问题,不过刘统勋挺欣赏林琳的,两家关系也好,为了避嫌,特意把林琳的考卷摆在了最后。

乾隆前几份都没怎么认真看,一打眼先看名字,一看不是林琳的,张嘴就没好话,这个字真丑,那个说话真刻薄,挑来挑去都编排了一遍不是。

好不容易翻到最后一张,一看字就眼睛一亮,再看名字,虽然有点诧异不过更高兴了,乾隆因先赞道:“笔力刚健,气势雄浑,好字,好字!”

这也是实话,林琳腕力出众,龙飞凤舞处,有如快剑长戟,苍劲森然,自上而下,从右到左,或如灵蛇盘腾,或如猛兽屹立,风骨凸显。

跟三年前那份敷衍出来的家庭作业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可见那份《论语》抄的有多么不认真,对儿子耍滑头不认真读书感到痛心疾首的乾隆在考卷后面摆出了一张苦瓜脸。

其实相比较这种风格肆意洒脱、个人特征明显的字体,世人更倾向于方正光洁、典雅庄重的馆阁体和经生书,几位考官选出来的十份考卷中有七份是用同样字体写的。

乾隆看得第一份考卷就不是用的馆阁体,而且软趴趴的毫无风骨,所以他扫了一眼就干脆说不好,第八份也不是馆阁体,也被皇帝薄嘴唇一张,冷嘲热讽了一番,到了林琳这就成了“好字,好字”。

背后站着的海兰察又开始冒汗,您偏心偏得能不能不要这么理直气壮?

表扬了字,乾隆再看策论内容,亦有惊艳之感,真心实意赞叹了一番:“见解独到,狡黠通透,老成持重,实乃良将之才。”

这就没法跟刘统勋讨论了,人家是文官,不管这个的。王子腾在所有武官中站位最靠前,出列拱手道:“回皇上,臣观此生见解,确实老成毒辣,深谙正奇之道。”

至于啥啥良将之才的,他根本没提,虽然林琳确实写得好,乾隆吹得也太没边了,横竖就一份八百字试卷,还有一百字是原文默写内容,能看出什么来啊,还要到战场上才能试出真章。

考卷乾隆翻完了,接下来就该讨论名次问题了,皇帝把手中的考卷排了个序,由吴书来给刘统勋递下去。

乾隆淡淡道:“前两场的分数也该都出来了,烦劳老大人把分数汇总一下,武举终究还是看重武艺的,第三场程文不过是作参考。”

刘统勋一打眼,林琳放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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