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还珠兄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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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还珠兄弟配-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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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林琳跟薛蟠先前并没有见过面,乾隆不认为林家跟薛家真的有什么嫌隙,便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荣国府贾家头上,揣摩着别是在贾家二房头上受了气,才拿薛家开刀敲山震虎吧?

虽然看得通透,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借势小小利用了一把,乾隆也没真的生气,他是皇帝,万事万物只要想知道就没有不能知道的,林璐的小动作并不是无迹可寻,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乾隆也不是被人利用了犹自乐呵的冤大头,但是妙就妙在林璐压根就没想遮掩。

人家明明白白告诉他,老爷子,我借着你派来套近乎打探消息的眼线海兰察狐假虎威一把,教训教训薛蟠,给你亲儿子出出恶气,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就为这个生气翻脸找我算账吧?

乾隆还真没这么小气,他本就对林琳有愧,各方考虑又感觉这个儿子这辈子恐怕没有办法认祖归宗了,堂堂皇室天胄就只能给个二品官当养子,更是愧疚难当,一腔慈父心肠无处安放。

因着林璐是跟林琳一伙的,乾隆爱屋及乌,反倒觉得林璐伶俐可爱,连这点小心机都古灵古怪,带着旁人没有的活力与灵气。

更何况,看林琳今日的行事,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虽然通过海兰察猜出来亲爹的身份,也没有死赖着要认亲的念头,倒叫乾隆另眼相看。

以己度人,皇帝自忖换了他自己要是个无依无靠的弃儿,猛然听说了原来身体里有一半皇家血脉,恐怕未必做得到这般举重若轻。

被丢在栖霞寺的小孤儿和皇子自然不可等价而论,其中差别不啻云泥天渊,这可是一举登天的机会,影响着百子千孙、世世代代的前途,林琳说不要就不要了,弃之若敝帚,乾隆虽然有点着恼他对亲爹这样不在意,到底还是激赞他的骨气。

更何况,乾隆早找人打探了一番,知道林琳日日勤苦练武,没有一日中断,也不因知道了亲爹身份而有偷懒懈怠的小心思,又添了三分欣赏。

乾隆气恼薛蟠行事,先时隔了一条街、一道帘子看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来想自己出头把事情顶了,见林琳比他先一步发飙,方才暂且把火气收了回去。

此时见海兰察半晌仍然不说话,皇帝轻轻叹气,道:“起来吧,这事原不怪你,朕看那个林家的小子也是个懂事理明规矩的,他纵然真的在亲外家受了委屈,确实也没有跟你一个外人说道的道理。”

海兰察又谢了一次罪,方才站起身来,静静垂首站在下面,也不出声,静静等待着皇帝的下文。

“顺天府那边,朕自会找人处理,你去给林家通个信,叫他们不用放在心上,”乾隆想了想,终究担心儿子,补充道,“去探探他们的口风,看这事儿需不需要你帮着插手,打伤了亲戚毕竟不好看,恐怕在荣国府上不好交代,为了一个商贾若是叫他们亲戚生分了,也不好。”

海兰察听出来这话根本就是明着说问问需不需要他帮忙下手弄死薛家,暗暗为薛蟠掬了一把心酸鳄鱼泪,口中恭敬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感谢潇潇亲的地雷~

15、责问

海兰察走后,林璐拉着林琳不紧不慢、优哉游哉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不少小玩物,等到虎牢十万火急跑来叫人,说是府上二老爷找,方才打道回府。

在他们慢悠悠回到贾府之前,薛蟠早被人抬回了梨香院,薛姨妈见儿子伤痕累累、不成人形,大哭了一场,薛宝钗好说歹说,费了老大的劲儿方才劝住了,自个儿也流了半晌的泪,连忙叫来跟着的小厮询问事情。

能说啥呢,说大爷去调戏人家不成,让人给痛打了一顿?几个小厮都不敢据实回禀,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推说在外面跟人口角不和打了起来。

薛姨妈恨得要死,再四追问,一听原来打人的正是同在贾府上住着的林家小子,心头的邪火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了,就要气势汹汹去跟姐姐告这一状。

正巧贾母听到了风声,得知薛蟠受了伤,碍于情面也派了人来问询,薛蟠是薛姨妈唯一的儿子,说是她的心头好掌中宝命根子也不为过,此番被人打成这样,薛姨妈听着儿子的哀呼惨叫,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心一横干脆撕扯开来,抓住被派过来的琥珀不放,哭着闹着要贾母给她们孤儿寡母一个公道。

贾母正坐在榻上同三个孙女连并李纨、林黛玉玩笑,王熙凤在旁边陪侍,本来薛宝钗也在的,听人来回禀薛蟠伤着了,方才急匆匆告辞离开。

贾母原本没当回事,久等人不见回来,便知怕是伤重了,忙打发了琥珀过去看看,又命鸳鸯支会王夫人拿着府上的帖子去延请太医。(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没想到琥珀同样去了半天不见回来,王熙凤正说了一个笑话逗得满堂欢笑,贾母隐隐听到外面的吵闹哭叫声,还以为是丫鬟们吵架,脸梢一沉,问道:“外面怎么回事,临近年节的,不说欢欢喜喜图个吉利,倒这般闹了起来?是哪个小丫头这样淘气不懂事?”

王熙凤一贯是百般伶俐的人,见老太太面上不好,急忙亲自出去看了,一见薛姨妈涕泪横流的光景,又见薛宝钗陪着哭泣,亦是唬了一跳,连忙迎上去道:“怎么了这是,可是薛大兄弟伤重了?老太太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姨妈和妹妹且先安心。”

说完耐心等了一会儿,见这母女两人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一边哭一边要往里面走,王熙凤哪里敢放,这幅样子进去了别把贾母闹出毛病来,老太太年逾八十,可是受不起惊吓吵闹的,万一有个好歹,她是小辈,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因此扶着薛姨妈的胳膊暗暗使劲,口中不住地劝,只不叫她贸然进去,又对着琥珀使眼色。

琥珀自然看到了,也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自己去了这么长时间也只听到嚎啕大哭了,还真没有得到多少确切的信息,回想起薛姨妈口中隐隐提到的几个词句,想了想小声道:“琏二奶奶,我打听得好像跟林家大爷林二爷有关呢。”

什么,难道是林家两个把薛蟠给打了?王熙凤又愣了一下,知道这其中必有缘由,立时不再追问薛姨妈薛蟠究竟怎样了,好言安抚半晌,见她稍稍冷静后,方才把人领了进去。

她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贾母早就听出来外面声音的不对,此时见人进来,眯了眯眼睛,带着十二分的惊讶道:“姨太太这是怎么了?”

见一众小辈都在,薛姨妈面皮一红,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只是想到儿子的凄惨形状,也顾不得脸上不好看,拿帕子抹泪道:“也不瞒着老太太,我们蟠儿平日里如何,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最是温和知礼不过的,如今让人打得下不来床,腿骨都断了,我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只恨不能跟着他一块死过去!”

贾母侧眼看了看王熙凤此时的脸色,见她神情尴尬中带着犹豫迟疑,感觉出这其中似乎不同寻常,不单是薛蟠被人打了的事故,心中疑窦顿生,面上仍然十分关切,又带出了难掩的愤怒:“姨太太且冷静些,蟠儿是什么样的人,阖府上下也都有数,谁承想惹下这等祸事,是哪家的人这等轻狂,竟然敢出手打人?”

王熙凤对着她连连打眼色,见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一句来,心头一沉,当下不再出声,只到贾母身后站定。

薛姨妈张了张嘴,还未出声,薛宝钗已经上前一步,红着眼睛轻声道:“妈妈算了吧,到底是亲戚一场,说出来没得伤了情面,老太太并姨夫姨妈俱是不知情的,倒叫他们难做,这又是何苦呢?”

贾母一听,心头冷笑,薛宝钗这一番话,极富技巧,说得是不叫薛姨妈告知,其实反倒是变相的催促逼迫她为她们做主了。

不过贾母并没有表现出心中的不悦,只是略带嗔意地看了薛宝钗一眼,正色道:“宝丫头这是什么话,姨太太就只你哥哥和你两个宝贝疙瘩,现在你哥哥被人打了,别说是姨太太,我这个老太太也是心疼,是谁打的只管说出来,再饶不了他去!”

薛姨妈就是等着她这一句话呢,此时见她终于说了出来,再顾不得别的,嘶声叫道:“正是老太太的两个外孙子,把我家蟠儿打了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王熙凤先前倒是从琥珀口中打听到了,此时仍然装作第一次知晓,同样满脸惊讶,顿了顿看向贾母,见她仍是不动声色,立刻会意,急忙道:“姨妈可打听清楚了,林表弟平日里如何,姨妈和宝妹妹也都是看得到的,并不是逞凶斗狠的坏人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别是跟着的小厮见伤了薛兄弟,又没逮着凶手,怕担了责任,随口瞎编的吧?”

林黛玉亦柔声细气道:“哥哥哪里能这般行事,薛太太别是误会了……”

结合到林璐上午对薛宝钗突如其来的敌意,她心中隐隐有些明悟,又清楚林璐林琳俱是胆大包天之人,心知这次薛蟠挨打八成是他们所为。

薛姨妈一听,觉得这些人话中颇有赖账之意,哭声瞬间抬高了一整个八度。

薛宝钗扑簌簌一个劲儿流泪,好半天才抽噎道:“跟着的小厮亲口说的,妈妈跟我原是也不信,再三再四追问了,七八个小厮都是这个说辞,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来老祖宗这讨个公道……”

贾母无法,叫来琥珀道:“去着人问问,我的外孙子去了哪里,要是在府里,且快叫过来给姨太太宝丫头解释一下。”

又好言安抚薛家母女道:“若真查明是他们两个淘气干的,我必给姨太太一个交代,我虽然老了,也并不糊涂,姨太太且宽心。”

琥珀这次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带了几分犹疑,回禀道:“林大爷林二爷今天中午时分出去,现下还未回来,倒是二老爷二太太都过去了,二老爷已经让人去寻他们了。”

贾母一听就知道这分明是王夫人听到了消息后跑去给贾政告了一状,以贾政的脾性,必然大怒亲自跑去质问责骂。

她暗自叹息一声,知道事情压不下来了,又见一屋子花作的姑娘都有些惊慌失措,急忙给李纨打眼色让她把姑娘们都带下去。

薛宝钗是苦主,自然是不走的,林黛玉亦道:“既然跟哥哥弟弟有牵扯,外祖母就让玉儿留下吧。”

贾母略一思索,不及表态,外面就有小丫鬟通报二老爷二太太来了。

贾政横眉怒目,着实气得不清,勉强压抑着怒火给贾母请安,又看向妻子的妹妹和外甥女,见她们两个哭得眼都肿了,一想孤儿寡母也是可怜,愧疚道:“都是我管教不严,等问明了公瑜子毓,若然当真有这回事,我必有一番计较!”

“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事能是林家两个少爷干的,但是想想京城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小厮们咬出了他们两个呢?”薛姨妈边说边抹了一把浊泪。

王夫人劝道:“妹妹且冷静些,太医已经给外甥看过了,伤得虽重,只消仔细调养,料来并无大碍,不过这样的歪风邪气也是不能够助长的,耍狠倒耍到自家人头上了,林家也做得太过了,不说妹妹,我看了蟠儿此时的情状,也是难受的很呢……”

她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拭泪,悄然掩住了止不住上扬的唇角,薛蟠虽然是她的外甥,说实在的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倒是看贾政此时的反应,若然能借此给那对林家兄弟几分颜色尝尝,在她看来倒也值了。

林璐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落了她的面子,那个尖酸刻薄的林黛玉天天勾着她的宝玉不思上进,王夫人再想想林琳眼角眉梢间流露出的鄙夷不屑,心中早把这三个人恨死了。

王夫人转眼看向林黛玉,见贾母亲昵地搂着她仍十分维护,便道:“林丫头,我们宝丫头平日里最是温和知礼不过的,你们平时处得也好,怎么一转头倒叫你兄弟做出这等混账事呢?”

这话分明是在指责是林黛玉教唆着林璐林琳去打薛蟠的,贾政皱皱眉,向着贾母炕上看去。

林黛玉亦是眼眶红红,闻言毫不示弱反驳道:“二舅母恐怕搞错了吧,自古女子三从四德,只有从父从兄之说,哪里有幼妹管教兄长的道理呢?哥哥行事自然有他的考量,我一个闺阁女儿家,又能懂什么呢?”

顿了顿,她没有理睬王夫人有点发青的脸色,只看着贾政,继续道:“再者说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哥哥弟弟都没回来,事情如何还未得知,没准这其中另有隐情呢?刚刚薛太太也说,怎么京城那么多人,小厮们别人不咬,偏偏咬出了我的兄弟,外甥女不才,倒也想问一句,怎么京城那么多人,别人没有挨打,偏偏薛家大哥挨打了呢?”

林黛玉相貌极像已经过世的贾敏,何况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贾政看着沉默她半晌,终究还是长长叹息道:“都住口吧,等两位外甥回来问清楚了再议。”

平心而论,贾政对于这两拨人都没有多少好感,薛蟠惯是能惹事生非的,林璐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法无天的胡闹,林琳练武倒是挺认真,不过贾政一来看不上他的出身,二来也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对于武夫很有几分不屑。

不过真算起来,到底还是林家略胜一筹,毕竟林璐胡闹归胡闹,也没有仗势欺人闹出过人命,而且薛蟠只是王夫人的血缘亲戚,贾敏可是贾政唯一的妹妹,两人少时相处也相当不错,贾政对林家到底有一分香火情。

只是贾政自诩正人君子,不会偏心,况且这次薛蟠着实伤得不轻,他再偏心也需要给人家薛家一个交代,因此满揣怒气,打算给林家兄弟一个教训。

一群人等了近一个时辰,方听小丫鬟战战兢兢禀报说林大爷林二爷回来了。

贾政等了这好半天,原本七分的火气已然涨到了十分,又见林璐仍然笑眯眯得给各位长辈请安问好,丝毫没有点愧疚心虚,心头一把无形火烧得更旺了,怒道:“说,你们今天是不是出外上街了?”

林璐愣了愣,显得十分诧异,看了看贾母,方道:“我们刚从街上回来的,不是舅舅着人出去找得我们吗,怎么又问这种话?”

贾政噎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他要摆身为舅舅的架子,审问自然不能太直接说出来,总要循序渐进,慢慢深入,没成想直接被林璐反问了回来,再看他脸上的惊讶不似伪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十分狼狈尴尬。

本来贾府掌权者俱在,贾母王夫人都不说话,此时轮不到王熙凤开口,不过她素来乖觉,有心帮贾政解围连并同林家兄弟卖好,因低声道:“表弟快别说了,且先回答老爷问题就够了。”

林璐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态,点头很干脆地承认道:“没错,我和弟弟今天出去了一趟。”

“你们是不是遇上蟠儿了?是不是跟他口角不合打了起来?”贾政黑着脸沉声问道。

林璐又愣了一下,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又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您这次找我是为了薛蟠的事儿?”

不待贾政开口,他就拍了拍胸脯,长长吐了一口气,一脸的轻松愉悦:“吓死我了,您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外甥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那您可问错人了,不是我打的,是我弟弟打的。”

你打的跟你弟弟打的有什么本质区别吗?见他脸上根本没有弟弟打了亲戚的愧疚,反而有点幸灾乐祸,贾政气得心肝都在打颤,不过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一切都要等问明白了再算账,因此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把怒火憋了下去,转眼看向林琳:“他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是我打的他。”林琳也没有否认,冷笑道,“贱嘴贱舌,满口浑话,自己凑上来找打,我给了他一点教训。”

贾政又被噎了一下,打了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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