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的七十二变女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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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的七十二变女友[gl]-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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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泽朔兮闻言,心思一动,小心问道,“王的意思是,若是外人到了流璜城外,只须从这暗道里行走,便能直接到流璜子城么。”

    “正是呢。”祁炀点头,指着洞穴拐角处堆着大摞柴草的地方,“楚泽姑娘可看见那里了,那柴草底下便是暗道入口。”

    说完,余光看看楚泽朔兮有些欣喜的反应,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待她又从欣喜的情绪中回神,有些迟疑回望自己时,复淡然下来,像虚心求教的学生那般,看她,“怎么,可是孤想的不妥,楚泽姑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不是,不是……”楚泽朔兮连连摆手,在流璜王纯净疑惑的眼神下,迟疑道,“这事情这般重大,王……王怎会倾盘相告的?”

    “楚泽姑娘难道不是孤的王夫么?”

    祁炀淡淡一笑,看她,“汉人常言,夫妻之间无隔夜话,楚泽姑娘既与孤结亲,孤自然会以汉人所说的夫妻之礼待楚泽姑娘。”

    听她这么说,楚泽朔兮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苦笑道,“王倒是喜欢引用汉国的熟语典故呢。”

    “孤只是觉得汉国人说得很是有理罢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祁炀意有所指道,“尤其是汉国人写的兵书计谋,孤最喜欢了。”

    楚泽朔兮此时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心思听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听见她说话,礼貌性的“是吗”答了两声后,复又陷入沉思中去了,祁炀见她心思没放在这里,也不着恼,笑眯眯的劝她快吃鱼后,便专心的添柴烤着鱼,不再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泽朔兮已经将手中口味不错的烤鱼全部吃完,身上的衣服也被烤干,正与祁炀相对无言坐着,看着外面依旧不停的大雨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人声,她与祁炀相视一眼,流璜王回了她一个淡定从容的微笑,她正不明所以,便见几点火光在暗沉的天色下跳跃着浮到了她们坐着的洞口。

    接着,一个穿着流璜大臣服饰的熟悉人影便手持火把跪在了洞口,“臣佐光勋,特来迎王回宫。”

    站在他身后打着伞举着火把的一群侍卫,也跪在了泥泞的地下,行礼道,“恭迎王回宫。”

    “佐光大人,你今日来得可有些迟。”

    笑着打趣了一下自己的辅政大臣,见他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后,才挥了挥手,“免礼吧,此次是孤太过随心所欲,不怪大人。”

    “谢王恩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佐光勋起身吩咐身后的那群侍卫,“还不快将马车牵过来,迎王与王夫回宫!”

    “是!”侍卫答应着,牵出来一匹骝红马拉着的马车,祁炀见状,转身对楚泽朔兮淡淡一笑,“走吧,王夫,今晚,咱们不必在这里露宿了。”

    “是。”楚泽朔兮轻声回答,望着流璜王被火光照亮的侧颜,心头被浇了冷水一般一片冰凉。

    驾车的马不愧是从大宛国买来的千里马,不一会儿就驶到了王宫内,在王夫居住的宫殿前停下了,楚泽朔兮掀开车帘,早有官侍上前打伞准备接应,楚泽朔兮正要下车时,与她同坐在车内的祁炀淡淡一笑,道,“今日与王夫同游,孤很是愉快,天色不早了,王夫回去好生休息吧,孤已经吩咐下去替王夫准备热汤淋浴供王夫驱寒,那么,王夫明日再见了,望王夫今夜有个好梦。”

    楚泽朔兮心中一颤,闭眼复又睁开,在流璜王笑靥如花的面容被车帘遮盖前,轻声道,“朔兮承蒙王吉言,也望王今夜美梦至。”

    “嗯。”

    笑着淡淡点了点头后,流璜王的马车便向正宫驶去,望着渐渐被夜色吞食的马车,楚泽朔兮觉得,心口好像被人撕了一道缺口一样有些疼。

    回到宫殿,果然沐浴的东西已经备好了,屏退左右,将自己埋在水里好一会儿,楚泽朔兮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清明一片。

    沐浴完毕后,又独自在殿中坐了会儿,望着殿外顺着琉璃瓦不断淋下的雨帘好半晌,才派人招来了住在王夫宫殿外殿的庄锦。

    虽对于自家大人在这么晚喊自己这件事有些惊讶,庄锦还是跪下行礼道,“大人,您找属下来,有什么事么?”

    “庄锦,你派人告诉客栈的那些长安卫,流璜城郊的内布斯奇湖畔有处山洞,洞里有通往子城的暗道,让他们准备好,咱们今晚便动手。”

    “真的么?大人,咱们可以回长安了?!”闻言,庄锦大喜过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泽朔兮问道。

    “庄锦,你想回长安么?”

    楚泽朔兮神色倒不似庄锦意料中的欣喜,反而意外的有些……哀伤?

    庄锦有些弄不懂他家大人的情绪,耿直的说道,“庄锦是汉国人,自然想回长安了,大人不也是么?”

    他这句话把楚泽朔兮问住了,看着自己带来的属下那般兴奋,楚泽朔兮有些疲倦,抚了抚额头,“你快下去传令吧,咱们趁宫中侍卫换班的后半夜动手。”

    “哎!”高兴的磕了个头,庄锦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雨幕里。

    楚泽朔兮孤零零地枯坐在宫殿里,听着外头哗哗的雨声,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是冷的。

    违背帝王的皇命是不忠,是对她被软禁至亲的不孝,可若是听了命,她却是叛了流璜王的不仁不义,情义不能两全,到头来,她楚泽朔兮果然只是一头白眼狼么?

 第122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她是初夏时带了人马到达流璜的,虽不似行军打仗那般不知年月的辗转征战,到底完成皇命费了些时候,走在阳关道上时,蒸人的暑气已经完全消散了,道路两边的树木也枯黄纷卷,只露出来光秃秃的树枝桠。

    凄凄凉凉的来,凄凄凉凉的回,人还是那些人,唯一变化的怕就是来时笼子里关押着的是骇人的猛兽,而回时笼子里关押着的是她们擒来的流璜王了。

    眼见得今日的日头又转到了头顶,骑马在前面领头的楚泽朔兮转过了身,淡道,“晌午日头毒,咱们先寻个地方歇歇脚再走吧。”

    她初时带来的那班人听惯了她的命令,自然不会有异议,偏那后来被帝王派过来监视她行动的长安卫首领听了这话,冷哼道,“楚泽大人这话差了,咱们向陛下复命,越早越好,怎么能因为日头毒就耽误行程呢!”

    “大人说的有理,但大人想想,陛下是乐见活的流璜王,还是一具尸体呢?”楚泽朔兮神色淡淡,不卑不亢道,“在这官道上死的人不计其数,流璜王出身高贵,自小矜养在宫内,不似你我这般,在这样的天气下,若是稍有差池,大人又如何向陛下复命?”

    一番话说得那长安卫哑口无言,狠狠唾一声后,拍拍马对他身后负责押运装有流璜王囚笼的下属道,“找个地方歇下,别让那娘们死了!”

    闻言,楚泽朔兮面色瞬间变了,“大人说话也放尊重些,那里头的毕竟是流璜的王,若是陛下与流璜有意结盟,光侮辱王室这一条,大人的项上人头,怕是也保不了了!”

    那长安卫闻言,颊肉狠狠蠕动了几下,想骂不敢骂,只得恨声拍马去前方探路,见他离开,楚泽朔兮置于心头的怒火好歹才消了几分。

    在关外,就算是入了秋,毒辣的日头也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何况被套上了枷锁,置于囚笼中的流璜王?

    取下自己的兜帽,拿了一囊水,走到囚笼跟前,望着囚笼里闭目养神,面色如金纸般苍白的人,楚泽朔兮不觉心内口中发苦,原本好好的一个王,竟然因为她沦落成这般模样。

    感觉到有人走近,祁炀睁开眼,看清是楚泽朔兮时,哑声一笑,“楚泽大人你来了。”

    “嗯。”因为这声失了精神嘶哑的声音心里越发酸涩,楚泽朔兮强打起精神,举了举手中的水囊,“王渴么?”

    祁炀还未答,另一个囚笼里自愿跟随王被俘的佐光勋便破口大骂道,“枉我王如此看重你,还与你结亲,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么,竟敢这样对我王,汉人果真都是人面兽心的伪善之人!”

    充耳不闻他的话,楚泽朔兮又问了一遍,“王渴么?”

    闻言,祁炀虚弱笑一笑,举起来自己被枷锁拷住勒痕粗重的双手,淡道,“谢楚泽大人的美意,孤喝不了呢。”

    散下来的青丝半遮住她棕茶色的眼睛,也遮住了她精致脸上的些许血迹与细小的伤疤,关外不时的狂风吹过,沙砾掩住了流璜王袍子上狴犴徽冷冽的眼,楚泽朔兮见了,哀哀道,“朔兮无实权,怕是不能擅自替王解了那枷锁了。”

    流璜王轻声笑,带动身上的锁链啷当啷当的响,“楚泽大人有心了。”

    讨来囚车的钥匙开了门,长安城里人人称颂的月光公子,定国公嫡孙的楚泽朔兮便在一众下属惊讶的目光下,跪在静坐在囚车里的流璜王面前,手中托着牛皮水囊,放在唇瓣青白褪皮的流璜王嘴边,温声笑笑,“王喝吧,朔兮好好举着呢。”

    流璜王棕茶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方低下头来慢慢啜饮着放在嘴边的水。

    她细细的喝着水,楚泽朔兮也就紧紧盯着那水囊,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慢慢的举着好让她喝的舒服些。

    关外荒凉,日头晒得那灰黄的沙砾似乎要冒出青烟来,楚泽朔兮心里却冬日里下的鹅毛雪一般一片空灵,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流璜王喝水的模样,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这样一件可以让她专心的事。

    春秋急逝,岁月流苒,不知不觉的,押着流璜王一行的人马便回到了长安。

    平江的夜,阳山的雪,都不及温柔裹满长安城的风花雪月。

    再一次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看着长安城熟悉的青瓦,楚泽朔兮除了感慨便只剩下了悲凉。

    她原以为回来的会是自己已经腐烂的散发出恶臭的尸体,没成想她却能安然的高坐马上,在长安城百姓的夹道欢迎中凯旋一样回来。

    可她宁愿回来的是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甫一进入长安城时,便有长安卫骑马飞驰进宫中向帝王禀报,是以,她们一行在街上还未走多远时,一队人马便簇拥着领头一个青黄车盖的黄门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陛下有旨,宣定国公孙,侍郎校尉楚泽朔兮领流璜王立时进宫面圣,钦此。”

    那领头的黄门见了她,立时下了马车,恭恭敬敬的宣读完圣旨后,便笑着与她道,“楚泽大人,陛下在上清苑与诸位大人等大人多时了,大人快些过去吧,若是迟了,恐怕陛下又要降罪了。”

    “多谢大人提点。”

    淡笑着领了旨,楚泽朔兮望了望身后,戴着枷锁的流璜王静静地背靠在囚车上,眼眸垂下来,盯着长安城两边清净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清苑。

    三公九卿各执笏板,位列金殿两边,身穿金甲的兵卫护在金殿门外,而她此次要面见的帝王,戴着琉璃珠冕,正高坐在云端之上仰望着他们。

    楚泽朔兮一身锦衣,还是出使流璜那日的服饰,带着身后看守着流璜王一行人的人,通报过后,低头进得殿内,向高高坐在龙座上的帝王半跪行礼道,“臣楚泽朔兮,参见陛下。”

    “楚泽大人。”没有预想中许她起身的命令,肃静的金殿上,只能听见高坐在上的帝王冷冰冰的声音,“朕记得朕当日让你带回来的,的确是流璜王的人头,而不是活生生的流璜王吧。”

    楚泽朔兮心里一惊,心想果然帝王是来向她问罪来了。

    她当时说服了那些长安卫留流璜王性命时便有这般猜想,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等真正被帝王问及时,便不慌不忙答道,“陛下明鉴,所谓野火不及春草,流璜王室成员众多,今日朔兮杀了流璜王,明日流璜臣民还会另立新君,且不说于流璜无甚大损失,新立的流璜王还会因先王的死与我汉国结仇,指不定便会与北狄北戎结盟攻打我汉国边境,扰我朝百姓安宁,如此一来,刺杀流璜王便一丝意义也无了,倒不如将现任流璜王劫持了,押解到长安为质,想那流璜王廷与百姓念着流璜王安危,行动上也会有所拘束,自不会与北狄之流合污,欺我汉国边境。”

    “哦,如此说来,朕倒是错怪爱卿了?”

    “臣不敢,陛下隆德明心,自有裁度。”

    “哦,许久未见,楚泽大人倒是会说话了不少。”

    “微臣惶恐。”

    楚泽朔兮跪在金殿下,面上虽神色自若,冷汗却已湿了半个脊背,回完话后好半晌,才听见帝王冷哼一声,不怒自威道,“既如此,起来吧。”

    “谢陛下圣恩。”

    恭恭敬敬的叩首起身,楚泽朔兮半垂着头,不卑不亢的望着金殿上雕刻的九龙纹。

    她在等帝王的下文。

    亦可说,她在等着帮帝王引荐流璜王。

    不出所料,在她低眉垂手站立后,帝王威严浑厚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楚泽大人身后站着的可是流璜王?”

    楚泽朔兮握拳,指甲陷进手心里,正想代为回答时,她身后的祁炀却率先戴着啷当作响的枷锁淡道,“如陛下所见,孤正是流璜城城主。”

    “哦,朕倒没听说过,流璜城的主宰,是个女人呢。”

    龙座上的中年男人看下来的目光怎样都有些不怀好意,祁炀淡淡扫一眼,心底对于之前谣言中英明汉皇的些许尊崇已完全消散,剩下的,就只有种族上对于中原帝王的厌恶。

    “孤也不清楚,原来汉国的帝王竟然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呢。”

    她话中的主人还未说话,侍候的黄门宦官倒先叫道,“大胆!区区小国俘君竟敢如此辱我皇名声!”

    “哼,”祁炀冷笑,棕茶色的眼眸中透出厌烦的信息,挺直了脊梁望着那高座上的男人,“汉国人常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孤久居流璜,未知其意,今日得以领略,还真是托了汉皇的福气。”

    几个黄门宦官闻言气得跳脚,楚泽朔兮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近年来陛下极宠幸这些阉党竖子,祁炀如今毕竟是阶下囚的异国君王,就算帝王因为她的身份不敢轻易怠慢,若是这些小人在帝王耳边说些疯话,那她岂不是凶多吉少么?

    越想心越惊,楚泽朔兮急急替她分辨道,“陛下明鉴,流璜王她……”

    “朕听说,楚泽爱卿与这流璜王结了亲?”

    帝王却不容她多说一句,摆摆手示意她毋要多言,却问了一句与流璜王犯上无关的话。

    “是……”楚泽朔兮硬着头皮作答,弓下腰时眼睛不时往身后的流璜王身上瞥。

    面容狼狈的流璜王却是神色自若的站着,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她不是阶下囚,而这里也不是敌国帝王的金銮殿一样。

    “哦,这可就有趣了。”哈哈笑了几声,帝王再看下来的目光,包含了刀剑一样,“朕记得,楚泽大人确是朕的臣子无疑,确是奉命剿灭流璜城无疑吧。”

    楚泽朔兮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帝王摆明了是存心与她作难,说什么恐怕最后都要有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最后竟还是身陷囹圄的流璜王替她解了围,“楚泽大人虽与孤结亲,孤不还是被带到了汉皇面前?”

    虽这话是替她说明她有多忠于汉皇,但楚泽朔兮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流璜王,虽然有名无实,好歹做了几天的名义夫妻啊。

    这些事,只要想想,楚泽朔兮便觉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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