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污名(前篇)+奔流(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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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污名(前篇)+奔流(后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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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别动队员当场都是一激灵,心想对啊,这么个瘦得风都能吹跑的老头也能给自己弄一身伤,要是里头的犯人有样学样有个三长两短,崔中校还不得毙了哥几个。有人赶忙上去拉开观察窗,囚室没灯里头黑乎乎的瞧不清,邱非不耐烦地拨开那人,抓过手电筒就凑过去往里面照了照。床上的人被强光一射,用手挡住了眼睛,邱非看了一点头:“人没事,关上吧。”
  哐啷,观察窗再度销好,另一边医生直起身:“犯人失血过多,一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以他的年龄和身体来看情况不乐观,最好能给他输血,可是监狱没有血浆储备。”
  邱非想了想:“那就送到别的医院去吧,不然他在这儿还要分心照顾。”
  狱警听着不太对啊,哪儿有把人送出去就医的道理,这可是判了九十年的重刑犯:“邱中尉,重刑犯要离开监狱,需要监狱长批准的,您不能自作主张啊!”
  他的话一说,别动队的人立刻不乐意了,监狱长算什么?还不是要腆着脸拍我们崔中校的马屁,拿他来压邱中尉也太瞧不起人了。马上就有人说:“就他这样还怕能跑了不成?反正你们不医,就是看着他死,死了也是你们监狱的事。”
  狱警一时语塞,好几年下来了,没有人情还有个人性,他也不是真想看着老金没命:“那邱中尉您能不能给我个背书,等到明天监狱长来了,我也有个交代啊。”
  相比嚣张的别动队员,邱非倒是好说话多了,先指示了下医生尽快把人搬走,找狱警陪同送往市内医院治疗。又转过来对狱警说:“你把纸笔拿来,我给你写。” 狱警立刻千恩万谢的带着他去四楼找地方写文书了,再过了几分钟,两个狱警抬着担架把金成义抬了出去,医生和护士全程陪护在旁边。
  这些人一离开,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叶修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艰难地移动到囚室门的旁边,在黑暗中伸出手摸索。很快就在餐盘的旁边摸到了一个坚硬的金属条——是邱非接着打开观察窗探视的时候扔进来的东西,电筒光照过来的刹那,叶修看见这团白色的东西沿着门落了下来,也许因为上头包裹了一层纸,没有发出声音。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尾指尖小心地扯开那层纸,将金属条在手里掉了下个儿,摸着铁链插入到手铐孔里轻轻转动。叶修还是第一次使用万能钥匙,他听张新杰说过一次,有针对房门保险柜的,也有针对手铐的。他耐心地缓慢转动了一阵子,忽然感觉到钥匙卡住了孔,大力一拧,喀哒一声轻响,手铐被打开了。
  很快,叶修又依葫芦画瓢打开了脚镣,过去四天都被禁锢的手脚被释放的轻松感席卷了全身。将万能钥匙别在挽起的袖子卷里,他用手摸着开始吃东西,为了防止意外,重监室的饭菜都没有勺子和筷子,只能用手抓着吃,所以普通的犯人餐往往是饭菜煮成一团烂的软糊。自从陶轩打过招呼后,叶修的饭菜倒是十分高级,有馒头有大肉有菜有汤。做菜的人似乎没有想过一个连饿几十小时,又受过重刑的人能不能消化这些食物,一股脑什么看起来油腻做什么。只吃了两口,就反胃地难以下咽。叶修歇了口气,忍着咀嚼时牵动的肋骨痛强迫自己继续吃下去,能吃多少吃多少。
  他需要体力。
  半个多小时以后,狱警来收走了餐盘。虽然叶修吃得很尽力,满满的食物看起来依然像没怎么动过,只有汤全喝光了,馒头也不见了。狱警咕哝了一句“浪费”,决定一会儿叫上几个伙计分了吃掉加个餐。他想的挺美,没有注意到叶修趁着栅格开关的时候借助射进来的光芒,看了看包裹着钥匙的纸条。只是一眼,叶修已经在相当眼熟的纸条上看到了几个字。
  ——“放弃我”——
  ——“绝不”——
  啪啦,销子扣好,囚室内再度恢复了漆黑一片。叶修捏着那张纸条好一会儿,才把它团成一团摸到马桶边丢了进去,自言自语地说:“这字是……张新杰吧?啧,我一直看好他跟喻文州为人冷静,怎么也跟着那帮人乱来?辜负了哥的信任啊……”
  嘴里说着谴责,叶修却忍不住抬高了头,因为只有这样,眼眶里情不自禁发热积蓄的液体,才不会违背主人命令地掉落。
  
  大约两个小时后的晚上八点,联盟总统冯宪君终于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回到官邸和老婆孩子吃了一顿难得团圆的晚饭。冯宪君一共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们嫁出去了,儿子在教育部有个实权的处长职位,平时和媳妇孙子一起住在总体官邸。看着孙子边扒拉饭边一脸高兴地说今天幼儿园发苹果的事,冯宪君感到了一股久违的平静,因为思考怎么处置叶修一直紧绷的神经也轻松了不少。
  小孙子说到老师出的分苹果算术题,说得高兴了丢掉勺子正在手舞足蹈,忽然,一阵微微的震动传来,头顶的水晶吊灯摇晃着发出摩擦的声响。
  “地震了?”冯宪君媳妇一把抱住儿子,紧张地就想往外头跑。
  “不是地震,”他儿子比较冷静,几步窜到落地窗旁边,指着斜右方远处黑暗中燃烧的火光说:“好像是西边的什么地方爆炸了,爸,你也来看看。”
  一听“西边”,冯宪君敏感的神经立刻被触动,正好警卫员因为突如其来的震动,冲进来确认情况:“总统,夫人,你们没事吧?!”
  “没事,”冯宪君朝他挥挥手,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快去弄清楚!”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不到二十分钟,国大党副主席陶轩本人来到总统官邸的书房,亲自向冯宪君报告。
  “楼氏集团的化工印染厂发生了爆炸,工业原料严重泄漏,部分渗透进了地下水管道,还有部分随着爆炸正在扩散,据卫生防疫部的专家说,这些未经处理的原料都有毒性,过度吸入或摄入都会出人命。楼氏的负责人楼冠宁跟市长李艺博已经去了现场,正在组织疏散周边居民。主席,第三监狱怎么办?那里还有三个别动队的连队驻守,千把号人呢,是现在转移,还是调配防毒面具过去?自来水已经不能饮用了,如果不转移,必须每日有送水车保障。”
  听着陶轩的话,冯宪君像是忽然陷入了失语症般,很久都没有说话。半晌了才说:“楼氏怎么解释这个爆炸的?”
  “说是违规操作,装卸货人员在仓库里抽烟引起了火灾,导致易燃原料爆炸。我已经派人去现场了,一会儿就会挂电话过来,据说爆炸的火光附近几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冯宪君再度沉默下去,陶轩不安地站着,出事之后他第一时间挂电话给市长李艺博,后者马上将楼冠宁的说辞向他转告了一遍。没过多久,楼氏现在的当家也把电话挂了过来。反复道歉并表示楼氏会承担事故的一切经济损失,希望政府协助进行疏散,以免造成人员中毒伤亡。光看各方面的反应,这确乎是个事故。问题一天三起事故,每个都和关在第三监狱的某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陶轩就算再蠢也不会觉得它们都是意外。
  令人不安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陶轩的副官把电话打进了总统府。冯宪君不等陶轩,直接把电话接过来,听那边说了几句话后,脸色已经变得越发阴沉。
  副官在现场闻到极其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如果不用湿毛巾或者防毒面具,呆久了就会感觉眼痛。他看到地下水被染成了略带黄的浊色,还试着尝了一下,只一小口嘴里就直发苦。现在工厂里所有工人已经开始撤出,住在厂区里的会被暂时性安排在市内的几家旅馆,直到卫生部确定有毒的污染空气已经散尽。令人欣慰的是,现在是秋天近冬,吹的是北风,正好和C区居民区反方向。但就算这样,李艺博也要求最靠近楼氏工厂的部分居民进行疏散,以防风向突然改变。反过来,遭殃的是第三监狱,北风一刮,那儿是首当其冲的扩散受害者。目前,驻扎在监狱野外的别动队员已经有不少人出现了咳嗽、流泪、呼吸道不畅的情况。
  冯宪君再问了一遍事故的原因,副官立刻把楼冠宁本人拉来了。后者在电话里不断道歉,表示违规操作的几名人员也在爆炸里受了伤,他们已经把前因后果交代了。楼氏绝对不会姑息,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给公众带来诺大损失,实在是万分对不住。
  听他在那边又是致歉又是表态说了老半天,冯宪君脸色愈发凝重,嘴里却是听不出情绪地安抚了几句:这是意外事故想必也不是楼氏化工所愿,政府会全力协助救灾,赔偿和损失可以之后再计。
  扣上电话,冯宪君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压倒了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半晌没动弹。
  陶轩试着从他脸上揣测联盟总统此刻的心思,却惊恐地发现完全没有头绪。这让陶轩额角沁出了一点汗,一条不能替主人分忧解难在先的好狗,就只有被其他伺窥已久的猎犬叼走赏赐的肥肉。另外一种更深的恐惧感在陶轩心头升腾,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主席,我建议……立刻处决叶修。”
  “不要提叶修!”冯宪君像只冬眠中惊醒的熊一样暴怒起来,“你的脑袋里塞的难道都是稻草,还没读懂楼氏化工爆炸背后的意思吗?!”
  陶轩心一沉,他一直逃避去面对的问题,终于还是无法避免:“您是说……楼氏化工和国防军联合导演了这一幕?”
  “如果事情的真相只是这样,我简直要找个神明来信仰一下了,”冷冷地看他一眼,冯宪君说,“这么多年来,联盟的工业金融大寡头向来都是联合行动共同进退,一个楼氏的背后,是可以动摇整个国家经济的一群人。今天下午我不是在问你如果处决了叶修会有什么结果?——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他们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国防军不是从不干涉联盟内政,他们的军人原则呢?还有那些该死的、贪婪的吸血鬼商人,他们从我们这里要走了多少订单和资源,竟然会向国防军投诚,背叛一个合法的执政党!”
  陶轩充满愤怒的话,让冯宪君也感到了一种宣泄的快感。可惜作为联盟总统和国大党主席,他不能指望依靠咒骂来解决所有问题:“国防军在显示力量和决心,他们在告诉我们,他们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他们在暗示,为了叶修即使掀起内战也在所不惜,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预告。”
  心跳得越来越快,陶轩觉得自己的坏预感快要成真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主席,我们不能被威胁,一旦这一次妥协了,国大党就会……”
  冯宪君恼怒地打断了陶轩,虽然他自己心中的不快和愤懑并不比后者少一丝一毫。权威被挑衅的耻辱感和重压临头的恐惧感,让联盟总统首次想要失去风度的大骂粗口:“蠢货!国大党不妥协,就会被他们连根拔起。你以为依靠不到十万的别动队,能够撼动总动员后近百万的国防军?”
  陶轩口干舌燥:“国防军……他们……他们真的敢这么不顾一切?”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冯宪君干巴巴地回答,“我只知道——我不敢,因为我们一定会输。”
  国大党的正副党魁相互对视着,一直以来,他们以为国大党已经积蓄了很久的力量,已经获得了足够强大的权势。忽然之间,凶暴的万兽之王从沉睡中惊醒,只是轻轻地一挥爪就捅破了膨胀的自信心,吓得豺狗们夹着尾巴心惊胆颤。陶轩模模糊糊地升起一个念头,为了让国防军这强大狮子不在丛林中肆意狩猎,国大党需要它有一个合格的驯兽人,一个懂得节制不追逐权利的驾驭者。而唯一完美达到这个要求的人,被他们自己关在了死囚室里……这是一个多么绝妙的讽刺,就像衔尾蛇之环,因和果相互交缠在一起,打成一个死结,不管从哪里试图斩断,都一定会有人要付出血的代价。
  冯宪君闭了下眼睛,再度睁眼时眉头已经多了一层深纹,无力地挥挥手说:“让别动队全部撤离,犯人疏散到别的监狱,留下重监室的人手,给狱警……和叶修配备防毒面具。”
  陶轩终于知道自己的坏预感是什么了——冯宪君那天性的软弱在这个关键时刻再度冒出来,让他甚至不打算做抵抗就要对国防军缴械投降。很显然,只要国防军肯给个台阶,他简直就要打开第三监狱的门将人双手送上。
  “主席,不能这么简单就放弃,否则只会让国防军以后都得寸进尺,我们必须强硬一些……对,我们要谴责国防军,显示国大党的力量,除了别动队,还有周泽楷和孙翔在,他们……他们只要站在我们这边,国防军就必须掂量内战的损失!我们可以把归还叶修作为条件,逼他们谈判,叶修的命是现在最好的筹码!”
  “底牌最有威胁的时候,是你不动用它的时候。过去了足足三年,周泽楷也没能彻底控制国防军,加上一个孙翔又如何?你真的希望为了一个人让联盟血流成河吗?”冯宪君颓丧地摇摇头,“想一想‘海拉战役’里国防军对全世界的通电吧。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做了决定。老陶,我很累,你今天也不轻松,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
  望着联盟总统憔悴的表情,陶轩明白自己真正恐惧的事正在发生:一旦冯宪君决定向国防军妥协,就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替罪羊满足对方。而现在,在这里,没有谁比最初策动这件事的自己更适合被抛弃。
  不……不能让这件事成真!
  决不能让冯宪君这个懦夫牺牲自己作为垫脚石,继续苟且地当他的联盟总统!
  陶轩心中大声呼喝着,嘴上却没有继续争辩,他低下头,仿佛从前任何时候一样顺从地离开了总统书房。所以没有人能看见,国大党副主席眼中闪烁的那丝血色的疯狂。
  
  同一时间,事故发生的C区化工厂对面的监狱里,有一个男人从黑暗中霍然抬起了头。
  “这是……炸药爆破?”叶修努力倾听撞在密不透风墙壁上的爆炸声,感受着地面的强烈震动:“……是高爆炸药,这份量可不少。”
  和普通人不同,在战场上度过了大半人生的叶修对于武器的敏感已经变成了本能,只靠声音和振动,就能大概地分辨出爆炸的原因和距离。在深夜时被封闭的车厢押送到这里,让叶修没办法了解第三监狱所在的周边环境,不过每天从空气中飘来的化工原料味道已经暗示的相当明白。将C区居民,高爆炸药、化工厂、纸条……全部联系起来之后,叶修足以把事情轮廓勾勒出七七八八。
  “应该是弄了个污染之类的虚假危机,逼迫第三监狱别动队撤走?或者是为了疏散居民?也可能是一石二鸟?激烈、有效、攻其必救,这种用兵的风格……是少天。”作为公认的战争教科书,叶修对联盟每一位高级将官的军事理念和风格都极为了解。一旦确定了计划的策动者是谁,他简直可以将黄少天接下来的行动猜测出七八分。
  “如果别动队撤走,就会在接近最后一个连撤退完毕前发动攻击,那时狱警和别动队的交接还没有彻底完毕,现场一定很混乱。”
  “要是别动队不撤走,少天一定会选择所有人最疲劳的时机进行偷袭——凌晨……黎明之前!”
  叶修注视着黑暗中自由的双手,微微叹了口气,黄少天选择的行动时间和他想得一样。据昨天的观察,过了子夜之后,巡逻的就变为了别动队员,到时会有4到5人在看守。以这点少得可怜的讯息,叶修制定了一个十分简单但危险的计划。就像十五年前在那个春日的夜晚,他没有赢的把握,只能豁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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