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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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缘-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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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熙不顾张诚在场直接拉着黎景把他按在床上,黎景看出不对,刚想说话,“好了,你给本王些着,这几日吐成什么样子了,我去给他们交代点儿事,一会儿回来陪你。”
说完便催促着张诚离开。
只是,沈楚熙刚出了营帐,突然转身大叫着又钻了进去,“景儿,我能看见了!哈哈哈哈,老子都没注意,突然就能看见了,军营真是个风水宝地,哈哈哈,怎么着老子就能看见了,好了好了,你赶紧歇着,本王要走了。”又急哄哄的跑了出去。
黎景一句话还没开口,看着沈楚熙比在王府还逍遥自在的模样,又想起他的余毒又都消了,不由得放松了身子,闭上眼睛转眼就睡了过去。
邵越不顾水墨的哭喊,当日便带着颜修文离开了,齐意与他们同行。尽管已经保持速度和平稳,颜修文现在的身子却仍是受不住颠簸,几日来昏昏沉沉
邵越抱着有些发热的颜修文心里发疼,不想让他奔波劳累,却又想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他低声与颜修文交谈,试图维持颜修文的神智。
“颜修文,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忍一下,乖。”
颜修文神智昏沉,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睡着,虽然他已经睡了不知多少次,然后又被叫醒,他根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日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唯一能听到的就是邵越低沉的声音。
“颜修文,你有什么乳名吗?。。。说话好吗”
颜修文近似呢喃,“没。。。”
“我叫你颜儿可好?这个字很好听,也没有人叫过,那我这样唤你可好”
颜修文轻轻点头。
“颜儿,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下,马上就到了。”
“孩子。。。。”
邵越搂住他腰的手一紧,“孩子没事,我的孩子怎会轻易生病呢。你别担心他。”
颜修文没有动静。
嘶!邵越勒住马儿,“将军,怎么了?”齐意连忙赶上来问,
邵越眉头紧皱,松开缰绳摸上颜修文滚烫的额头。
“还有一日了,加快速度!”
“颜大人他”
“昏睡过去了,不能这样拖延,我用内息护住他的心脉和孩子,我们加快速度!”
“是!”
沈楚熙和黎景正和一群官兵围在火堆边烤肉喝酒,他们已经到了五日了,沈楚熙是最会享受的人了。星辰满幕,晚风吹凉,若是邵越看见他们这般,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夜黑的深沉,只有军营火光通明。
“王爷!王爷,将军到了!”
“快去叫军医!”
“终于到了,喂喂,邵越,你太慢了。。。。”沈楚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邵越如风一般闪进营帐,带起阴郁和冷寒气息。
张诚和一干副将急匆匆的围住营帐和沈楚熙一样趴在那里偷听。
“王爷”虎子拉了沈楚熙的衣角,“将军刚刚好像抱着个人”
沈楚熙搂着黎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那是你们将军夫人!”


下卷 惜缘第九十四章
沈楚熙搂着黎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那是你们将军夫人!”
虎子眨眨眼嘴还每张,就有人问出来了,“许姑娘找到了?”“瑶姐姐?”
沈楚熙一拍他们,大摇大摆的搂着黎景钻进营帐,“这个才是真的”留下一竿子大男人你瞪我,我看你。
刚入夜,皇宫之中寂静悄然。
沈楚秦在收到邵越带走颜修文的时候,扔掉书信随意的向后一靠,“唉,儿大不由娘啊~~”
他旁边的三宝闻言身子一震,倒水的手一抖。
沈楚秦望着这个豪华的鸟笼默默叹气,都走了,没人陪朕玩了。啊,对了,还有他们。
“齐尔,齐玖出来。”他朝空虚说,话音刚落两道身影落在他面前叩首。一个憨厚老实,一个呆萌无邪。
沈楚秦摸着自己的脸,“换上常服,朕要去逛舞楼。”
楚营中的军医叫许福,一大白年纪了,胡子白花花,眼睛咪咪着,和邵越等人早就熟透了。他听说床铺上的人是将军夫人,瞪大了老眼想看清楚。
邵越把颜修文的手递到他手中,许福的脸上立刻严肃起来,又拨开颜修文的衣衫往里面看了看,大惊道,“小公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邵越沉声道,“他怎么样?”
许福捋了捋胡子,“伤口还未好透,路上颠簸,可能内里有些发炎引起发热,还有身子太虚,这不太利于孩子成长,要让小公子适当加大饭量。其余的,还是多需卧床休息,将军,小公子心肺有损,尽量莫要有大悲大喜的情绪。”
邵越吩咐下去让人熬药,转身又坐在颜修文沉默不语。
沈楚熙和黎景站在营帐的一边,待军医看过后,不由得也替邵越放心下来。
许福提着医箱准备走的时候路过沈楚熙身边,他手一伸,“王妃也让老夫看看吧。”
黎景犹豫着把手递过去。许福一按他的脉搏,脸色不善起来,“王妃先前小产了?这孩子根基太弱,王妃腹胎受损,这孩子也快四个月了,等孩子稍大些的时候,王妃可要辛苦许多啊。”
沈楚熙紧张的听着,“许伯,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都给我好好养着。”
许福像一把掌拍到邵越和沈楚熙头上,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一个个本事不都那么大吗,怎么连自己的夫人都看护不好!一个跟一个身子差,都不知道这两个混球回佩阳后干了什么事儿了!
老头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去准备药膳了。
什么是军营,什么是军队,什么是军人?
在这里,人们只有热血,只有豪迈,只有武力征服。没有权利的束缚,没有礼仪的牵绊,在军营,你看的是真性情,饮的是口滚烫的热血。长矛盔甲,冷剑寒刀,血色与黑色的交缠,不分正义,不分黑白,只为守护男儿心中的信仰和希望。
当过兵的人都不会愿意离开军营,因为只有这里才最纯粹,才最真实。没有人会介意你满口粗言,将会和小兵也能围地而坐共喝酒同吃肉,没有人会用礼仪束缚,因为也许明天我们就天人相隔。
在这里,没有人会悲伤,活着的人给予勇气 ,死去的人给予敬仰。从古到今,军队之于每个男儿来说都是最值得向往和停留的地方。
沈楚熙游历四海,如画风景,静坐饮茶,都敌不过军营中酒坛相碰露天长歌。
邵越十七从军,守边境数十年,过眼荣耀一切随风,不敌从长河落日边闻一曲号角悲凉。
天边刚刚蒙蒙亮,苍老的号角低沉的从天边传来。
颜修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夫人,你醒啦!”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爬在床边,黝黑的脸蛋让他的牙齿雪白雪白的两者光芒。
颜修文想要起身,虎子忙按住他,“夫人,许伯说了你要多休息。”
颜修文皱着眉,平躺在床上记不起发生了什么。片刻后,他缓缓问出来。“请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虎子听言哭丧着脸,“夫人,我是虎子,这里是军营啊。一年前在佩阳的后巷,我还见过你呢,小孩子都问你说颜夫子,你还送了我纸墨呢,你怎么就把我忘了。。。”
颜修文抿唇迟疑开口,“将军呢?”
大小伙子立刻笑眯眯的说,“将军出晨操了,夫人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点吃的。”说完不顾颜修文的回话就跑了出去。
颜修文右手按住左边胸口隐痛的地方,缓缓站起身来。是个营帐,很大,背面放着议案桌,挨着他放的是很大的书柜,里面有些凌乱的放着书册和图纸。桌子的另一面有个小几,放着半人高的铜镜。南面是他刚刚醒来的大床。帐中很简矜精炼,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毛毯。
颜修文望向铜镜,从里面看见的人消瘦苍白羸弱,柔顺的青丝蔓延到腰际,散开来,腹部微微凸起。他看见那个人的眼中是落寞,是孤寂,是心冷,是累,是怨。
军营是要出晨操练兵的,邵越早就知晓沈楚熙的懒性,况且他昨夜才到军营还有很多人没见过将军。邵越一一细细的检阅,后面跟着副将张诚,步兵营李骥才,骑兵营游名和一个与虎子同岁负责在军中打杂报告消息的小孩阳子。
“将军,虎子来说夫人醒了。”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没见到将军夫人长什么模样,一个个大老爷们没家室的占一大半,都眼巴巴的想看看美人。
邵越冷冷淡淡的撇他们一眼,“晨操不变,继续。”
沈楚熙大白天还躺在床上睡觉,黎景被他按在身旁动弹不得。“楚熙,天已经很亮了,你不用去看看吗?邵将军好像在训练士兵。”
沈楚熙翻了身子爬在床上,“不去,本王只是军师,不管那些,也懒得管。”他把手挪到黎景的腰腹部轻轻摩擦,腹中能明显感觉到的硬物让他心情很好。
“唔”黎景轻哼一声。沈楚熙连忙爬起来,“怎么了?”
黎景也摸摸肚子,“没事,和许伯说的一样,有些涨痛而已。不要紧的。”
沈楚熙小心坐起来,“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拿些粥。军营的人啊,我们都习惯没有人伺候了,好好睡吧,宝贝儿”他凑上去亲一下黎景的唇,爪子顺手在他的胸前捏了一下便出去了。
邵越刚进到营帐中就看见颜修文坐在床铺边,一手捂在胸前,脚边的毛毯有湿漉的痕迹。方便的虎子呆愣着望着颜修文。
他快步上去抱着颜修文,放缓声音,“怎么了?伤口由痛了吗?”
颜修文精神不振浑身发软靠着邵越,“没、有。”他一开口就发现嗓子像火烧般疼痛,大概是刚刚吐的厉害伤了嗓子。
“夫、颜公子刚刚”“我知道了,把东西收拾收拾,下去吧。”邵越打断他的话,让虎子把散乱的碗勺收好出去了。
邵越走到案几便到一杯水递给颜修文,“又开始吐了?”
颜修文点点头,接过水稍稍喝了一口,压下心头辛辣的味道。
邵越朝门外喊了一句,立刻有人端上东西,他没让人进来,只是伸手接了过进来。就和那日一样,是一碗用肉末和野菜熬成的粥。
“试试能吃下这些吗。”他把碗递给颜修文。
颜修文看见熟悉的粥神情一动,他默不作声的接住,喝了一口,和那时在小竹屋中一模一样的味道。颜修文压着心里的恶心喝了几口便不再动了。
邵越蹲在他身前仰头看他,伸手给他鬓间的发丝拢到耳后,“颜儿”。看见颜修文脸上惊讶和晕开的一点红晕,他冷毅的面孔露出温情,“颜儿,今后军中便开始忙碌,我们要部署战地,你若想出去走走叫上虎子,我让他这些日子先照顾你,过些日子朝廷会派使者送草粮,我让他们带上你那小仆,皇上已经知晓你在这边了,他允你半年假期,你便安心在这里养病。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颜修文明白战事接近,恐怕再相见也只是会匆匆吧。纵然他心里对邵越爱慕不减,可留在他心底的伤痕却让他不敢再如当初那般奋不顾身。
想起书中见过的战场上流血漂橹和横尸遍野,颜修文不由得心中放了担忧,眉间轻皱。
邵越心中感慨颜修文的乖巧懂事,又觉得这般形容女子的不太合适,但却足矣表达邵越心中的想法了。他站起身凑过去轻吻颜修文的唇。瓣,柔软与清甜让邵越不由得有些动。情。
颜修文清凉的温度透过薄衫传到邵越的手中,邵越暗自压抑,烦闷的想,他们之间好像只有一次吧。。。。别说现在情势急切,就是颜修文的身子都不适合。。。邵越低头看怀里的人,颜修文双眼迷。茫的看着他,唇齿微启轻轻喘。息。。。
“咳咳。。。景儿,我们来的是不是不合适?”
沈楚熙搂着黎景笑眯眯的站在营帐边。


下卷 惜缘第九十五章

“咳咳。。。景儿,我们来的是不是不合适?”
沈楚熙搂着黎景笑眯眯的站在营帐边。黎景脸上淡淡的笑意望着他们。邵越皱眉看他,“闲王什么时候有空从帐中出来了。”一句话尽是嫌弃。
沈楚熙摸摸俊挺的鼻尖,这不是有些事需要你这个将军来做主嘛。走吧,让本王的王妃陪你的夫人会儿还不行吗”
颜修文被邵越拉在身后无声的看着他们,清秀的脸上有着拘谨和迷茫。
沈楚熙和邵越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思,知道不是重要的事沈楚熙不会有这种表情的。他走到案几边的书架拿出几本书放在桌上,“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我先去了。”
得到颜修文的答应,邵越这才施施然的大步走了出去。沈楚熙交代黎景几句便也出去了,留下黎景和颜修文默默对视。
“呵。。。”黎景清淡的脸上带出温柔的笑意。
“王妃”颜修文思付着想要向他行礼。
黎景快步走上去,“颜大人折煞黎景了。黎景也不过是个皇宫侍卫罢了。”他低头有意无意的瞄着颜修文的凸起的肚子。
颜修文知晓邵越和沈楚熙的关系,便也不再拘谨,他眼中带着温柔,尽管掩不住眉间的孤寂和轻愁,但也足矣称上如玉君子了,他看出黎景的想法,“五个月了。王妃、大概也要显形了”
黎景笑出来,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想起楚熙说的话。”
颜修文扭头看他。
已是夏季,边境的乡野之地满是绿意。偏北的北辽原本荒漠之地也隐约长出耐旱的植被,穿着深红色铠甲的辽兵正严肃紧张的巡视和备战。
粗狂的帐篷中,一声声压抑的呻。吟从中传出来,带着男人浓。重的喘。。息。床上正疯。狂纠。缠的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律。动。
被压在床上的人有张及其美丽魅。惑的脸,细长的眉,桃。色眼睛,小小的红。唇之中吐出让人心。动的声。音。墨黑的发丝被汗水浸透铺在雪。白的胸。膛,男人一声声痴迷的唤他,小鱼儿,小鱼儿。
而此人正是被所有人遗忘在大辽的任郁冼!
过后,任郁冼慵懒的靠在穆尔其的胸膛,出口一声将军,叫的尽是百媚风情,双眼迷离,也许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叫的这声含了多少的怨恨和悲戚。
“你答应过我要我亲自监督梨雨的设立,为何出言无信”
穆尔其下巴下坚硬的胡渣扎在他肩头,任郁冼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巧笑着问。
“啧,此事太危险何须小鱼你亲自操劳。”
任郁冼眼中狠毒一瞬而逝,“是将军你还不信任我吧。算了,任郁冼也没让将军信服的资格。我先下去了。”他说着要站起身。
穆尔其一个翻身把他按在床上,“想去孤陪你,不过你也知道孤想要什么。”他一双狼眼中尽是狠戾和贪婪。
任郁冼笑着搂上他的脖颈,“陛下,爱我”
四周封闭的帐篷中亮的如同白昼。外面,有人来了又走,门口的侍卫严肃和恭敬的行礼,“季先生。”
而被唤作季落的人却被严加看守禁锢在这里。听见声音,低着头的人嘴角带起讽刺的笑意。不过是个名字,谁会在意呢。况且这名字,放在谁的身上都一样,不过是个枷锁罢了。
他是季落,却不是那个与穆尔其结拜的季落。他是季落,是只能被禁锢在这里俘虏。
清瘦高挑的男子平凡的面容上带着漠然和讽刺的淡笑,缓缓把手中的的机关合上,为自己,为手下精致却血腥的机关,给与一个悲哀和厌恶的笑。
而此时,远在南辽的桑华,把宣纸撕碎优雅的丢进烛火中。
四方皆动,辽与大楚暗中较劲,蛰伏在两国之中的小国纷纷朝议纷乱,战与和纠缠不清,统治者竭力隐藏的暗涌慢慢隐现。
各国商行日益减少,来往疏离,审查严格。
宸齐王宫之中,王后洛涵几日来胃口大开,眉间掩不住笑意。都宸陌看着欢喜的爱人一阵头疼。“你啊,唯恐天下不乱!”
洛涵咬下一块糕点,“走啦走啦,我们去见修文。”
“你这么喜欢他,朕可要生气了。”
洛涵一个旋转坐在他腿上扰乱他批改奏章,“我们都好久没有出去了。你也该给轩儿独自试炼的机会了,否则你十五年前答应我要带我周游天下的许诺就要等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了呀。”
都宸陌一口咬上洛涵带着糕点沫子的唇,“好好好,朕答应你,但是你可要答应朕不许胡闹,一切听朕的。”
洛涵爬在他颈边一点点啃食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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