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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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岳奇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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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女乃久居欢场之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流,闻言忙安箸布菜,照顾的周周停停。但姐儿爱俏乃是天性,她们从未见过这般风流俊俏的小公子,只觉得越看越爱,顾而禁不住总是给琳琅倒酒夹菜,那琳琅虽然活泼大胆,但哪里见过这般阵势。见那些女子个个眼波流转,温柔缠绵,不由得霞飞双颊,坐立不安起来。
  楚铮假扮的佝偻老头见她如此,不禁心下暗暗好笑,这时那桂香正斟满了一杯酒,自己喝了半杯后,又递到琳琅唇边,靠着琳琅肩膀笑道“小公子,你敢不敢喝了奴家这半杯酒。”,琳琅见杯沿唇印猩红,不禁嫌恶的皱了皱眉,喝道“坐好了说话!”,直把桂香吓了一大跳,又掩口笑道“小公子面薄,看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琳琅见她举止轻浮,双眉一轩,正要发作,只见人群一阵骚动,又齐齐朝看台聚去,原来那名满京城的楚楚姑娘已经出来了。
  只因这日是楚楚姑娘献舞,故而看台上纱幔帐幕皆已撤去,那楚楚姑娘脸上也只蒙了一层薄薄的细纱,朦朦胧胧五官隐约可见,却又怎么也看不清楚。只听丝竹声声,龙吟凤啸,琴声绵绵,珠落玉盘,光是这些,已足以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但这些都抵不过楚楚姑娘轻轻迈出一步!舞姿蹁跹,矫若游龙,弱柳扶风,翩若惊鸿,世界上没有一种语言可以描绘楚楚姑娘的舞姿,南宫昭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自从见到楚楚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见面不识

  南宫世家乃是武林第一大世家,家世渊源,钟鸣鼎食,坐卧起居仆从如云,比那王孙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自高祖南宫尚武起,至此已传至四代。
  南宫昭正是南宫世家第四代长子嫡孙,更是南宫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自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慢慢的竟形成了骄奢跋扈的性子。他爹南宫敬明一看势头不对,祖母宠溺孙儿过度竟将造成一代纨绔,当下一狠心,竟亲自动手将当时年仅6岁的南宫昭剃光了头发,送上了少林寺,拜托多年好友少林方丈圆性大师代为管教。
  圆性大师知其将来仍要接任南宫世家掌门人职位,故坚决不允南宫敬明将其受戒,只答应让其带发修行,当了个俗家弟子。山中无甲子,人间日月长,白驹过隙,一晃十五年,南宫昭没有回过一次家。令人欣慰的是,随着年岁增长,少林寺多年的熏陶洗去了他一身骄奢之气,竟逐渐养成了一副沉稳敦厚的性子。
  待南宫昭年满20周岁时,圆性方丈就命他下山,回到南宫世家,那南宫老太太和南宫敬明见南宫昭出落的仪表堂堂,一身正气,更是喜出望外,不但亲上少林道谢,还出巨资重塑我佛金身,以表谢意。至此,南宫昭就一直规规矩矩,南宫敬明见他少年老成,也就放心的将家族名下118家当铺和62家镖行的生意交给他打理,南宫昭兢兢业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且仗义疏财,广结天下能人异士,竟有雏凤清于老凤声之势头,从此,南宫大少爷脱胎换骨,年轻有为的美誉就在整个江湖中传开,江湖中人送了他一个雅号,人称“玉面孟尝”。许多名门望族都有意将家中小姐嫁给南宫昭,这说媒做亲的一时之间差点踏破了南宫家的门槛。
  而最让南宫敬明高兴的是,当朝一品镇远大将军王贲似乎有意纳南宫昭为东床快婿。虽说南宫世家系江湖中人,远离朝政,但这全国的生意往来,若得官家相助,那必定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更何况这王家小姐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故而这南宫敬明也是有心想促成此事。两家大人你来我往,原本已是心照不宣,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然而这一切,从南宫昭看到楚楚姑娘的那一刻起,就全都改变了。而那只是南宫昭无意中路过“聆箫阁”被那箫声吸引,循声而入,在喧闹鼎沸的人群中看了一眼楚楚姑娘。这是南宫昭一生最绚烂的时刻,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簪缨世家,都比不上楚楚姑娘唇边那淡淡的一抹笑容。这是南宫昭回家后第一次顶撞自己的父亲,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南宫敬明,他的婚事要由他自己做主,他的新娘必须是自己真心相爱的姑娘。
  南宫敬明原本不依,他觉得世间男女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了自己当爹,却不能做主儿子的婚事了。为此,父子二人大吵了一架,差点打了起来,还好南宫老太太尚在,她宠孙心切,不愿自己的大孙子为了一门勉勉强强的亲事而一生遗憾,故而由她出面斡旋,竟由南宫家的二公子娶了王家的小姐。没想到那小两口一见如故,夫唱妇随,竟好的似蜜里调油,倒也阴差阳错成就了一对佳偶。那将军府见王小姐生活的幸福美满,也就不再追究南宫昭拒婚之事,自此在南宫世家的生意往来上多有帮衬,渐渐的,南宫敬明也渐渐消了气。
  自从见过楚楚姑娘后,南宫昭每天都会抓紧把手头的事务处理妥当,然后就去“聆箫阁”为楚楚姑娘捧场。每一天他基本上都是固定的时间,固定的位置出现在那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待楚楚姑娘表演结束后,他就马上离开,绝不多逗留半刻,慢慢的,人们都知道南宫家的大少爷倾慕楚楚姑娘,但谁也不敢多嘴,因为就算楚楚姑娘是天仙下凡,但也掩盖不了她身在青楼的事实。
  南宫昭没有想很多,他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只知道每天望着楚楚姑娘的时候,就是他一天中最快活的时刻。南宫昭默默的看着台上的女子,又慢慢的喝完一杯又一杯,有时候他恨自己的酒量太好,怎么喝都喝不醉。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喝醉,可以像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喝醉了发疯,恰好可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可是他不能说,因为他是南宫家的大少爷。
  但是他又讨厌那些膏粱纨袴,或者仗着手上有几个臭钱就大肆喧哗的嫖客,他讨厌他们盯着楚楚姑娘看的眼睛,因为他们的目光恨不得将楚楚姑娘扒光了衣裳,他恨不得将这样的眼珠子一双一双的挖了出来,供奉到楚楚姑娘面前。他不停的喝着酒,动作越来越快,可惜的是,他喝酒越多,眼神越亮,思路也愈发清晰。这不,他看到那边桌上一个佝偻老头正一脸惊喜的看着楚楚姑娘,就跟那些好色之徒一模一样。南宫昭觉得很不爽,他觉得他应该找人打上一架,不然他会被活活憋死。
  正当南宫昭下定决心要找那佝偻老头晦气之时,只见那佝偻老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吩咐身边俊仆送给楚楚姑娘作为彩头。说来也奇,那楚楚姑娘从来视钱财如粪土,多少王孙公子巨贾富商供奉奇珍异宝金玉古玩都难博其一笑,但今天看到这个普普通通,甚至连针脚都不齐整的荷包,那面纱下露出的眼睛都是带着笑的。
  南宫昭从来没见过楚楚姑娘笑的这般开心,但是楚楚姑娘开心,他也就开心了。他甚至觉得那佝偻老头看着也带着可爱了,只见楚楚姑娘冲那佝偻老头招招手,柔声道“还不快跟我进来。”,众人见这外貌猥琐的佝偻老头竟能如此轻易博得美人青睐,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佝偻老头,琳琅拉了拉他的袖子,偷偷的皱眉道“这个楚楚姑娘,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佝偻老头偷偷的道“她就是我师姐。”,琳琅喜道“这天下竟有这么巧事!”,率先走出席位,奔上看台,拉着楚楚姑娘笑道“你长的真好看!”,那楚楚姑娘见了她,却是楞楞的,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眼中已然泛起泪光,颤声问道“阿茵,真的是你?”琳琅见她拉住自己怔怔流下泪来,不禁惊讶道“你认得我?”,那楚楚见她神色茫然,只觉得心如刀绞,一把拉下自己的面纱,凄然笑道“你可还记得我?”,这面纱一除,众皆大哗,只见她容色清丽,眉目风流,不是别个,正是楚歌!只是几年不见,那神态气度中隐约带上了一段忧愁,更让人一见尤怜起来。
  没有人经得起楚歌一笑!更别说是这笑中还带着眼泪!南宫昭只觉得心中大恸,竟似刀剜剑削一般,他站起身来大吼道“你这少年!为何要让楚楚姑娘难过?”,琳琅见他无理,生气道“我又不认得她,谁知道她为何突然这般样子!”,楚歌一听此言,如遭电击,吃惊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琳琅气道“不认得就是不认得,有什么好骗你的!”,说罢甩手便要离开,楚歌一把拉住她,颤声道“阿茵,你还要到哪里去?”,琳琅挣扎道“什么阿银阿金的,你认错人啦!”,说着伸手便去掰她的手指,却被楚歌死死拉着,一时之间竟然脱不开身。
  楚铮惊道“阿茵?歌儿你说她就是你的那个阿茵?”,楚歌点头道“莫说她只是乔装改扮,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楚铮闻言,不由得怔住了。这些年,他与琳琅一同坐卧起居,耳鬓厮磨,虽说一直恪礼守矩,但不可否认,柳浅浅带给他的伤害,已经慢慢的被琳琅的天真烂漫,活泼伶俐带给他的快乐所抚平。他喜欢上了琳琅,他原本以为琳琅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人也许是不存在的,因为她连他长什么样都说不出来。他想着反正来日方长,慢慢的,也许琳琅会清醒过来,会看到在她身边一直陪伴的自己,他想着等到帮助歌儿找到那玄女宫少宫主胡梦茵,再寻到那个大恶人报了仇,就可以禀明师尊,到那时,歌儿娶了那胡梦茵,自己娶了琳琅,一起在天岳宗快快活活的过日子,那该是多好!可是这一切,原来都只是自己的黄粱美梦,琳琅居然就是胡梦茵!
  楚铮也想哭,哭自己情路坎坷,好不容易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以为能够开始另一段感情,却还未萌芽就失去了希望。他怔怔的看着胡梦茵和楚歌,只见二人皆是冰肌雪骨,姿容绝世,不禁自惭形秽起来,强笑道“歌儿,此处说话不便,咱们换个地方吧。”,楚歌点点头,又对南宫昭万福道“多谢南宫公子仗义。小女子偶遇故人,不免情绪激动,让南宫公子见笑了。”,南宫昭抱拳还礼道“楚楚姑娘有礼。在下见楚楚姑娘的朋友似乎患了失忆之症,我南宫府不才,尚有良医若干,若蒙楚楚姑娘不弃,愿效犬马之劳。”,楚歌略一思忖,颔首道“如此,也请南宫公子入内一叙。”。南宫昭大喜,正待跟随楚歌等人入内,只听一声拍桌巨响,有人骂道“良医有甚稀罕,本国舅能叫太医!楚楚姑娘,本国舅自来待你不薄,你怎厚此薄彼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国舅逞凶

  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个,原来是当朝德妃之弟,王怀仁是也。此人不学无术,好逸恶劳,仗着其姐得当今皇上宠幸,更是斗鸡走狗、骄奢跋扈,乃是京城有名的恶少。楚歌见他言语无状,微微一皱眉,并不理会,那王怀仁以为楚歌畏惧其势,不禁邪笑道“楚楚姑娘若要找入幕之宾,本国舅也比那劳什子的南宫公子强得多啊。”,话声未落,只听“啪啪”两声,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脸颊剧痛,伸手一摸,竟然摸出好几颗牙齿来,不禁杀猪般的叫喊起来。
  众人也只觉的眼前一花,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动的手。楚歌却是看清楚了,不是别个,正是那南宫昭。只见他怒目圆睁,叱道“什么国舅国婶,竟敢对楚楚姑娘无礼!”,王怀仁痛叫道“好小子,敢打你国舅爷,找死啊你!”,说罢连连挥手,叫身边如狼似虎的家奴打将上来。南宫昭迎面而上,挥拳阻挡,只见他拳似流星,步如虎踞,攻守有势,开阖有度,三拳两脚之下就把那一众家奴打翻在地。
  王怀仁见势不妙,连忙率众夺门而去,大叫“有种你别走!”,南宫昭挺胸道“南宫家的人,从来不怕事。你要找,就找我南宫昭!”,此番一来,众客人只怕王怀仁会去而复返,恐受池鱼之殃,纷纷离席躲避,一时间如鸟兽散,只留下一个俊眉修目的少年公子身着白衣,手摇象牙骨扇,旁若无人,竟似看戏一般。那老鸨见如此这般,左右拦不住人,直急的手足无措,哭天喊地起来。
  楚歌对眼前的一幕却是视若无睹,她只顾痴痴地看着胡梦茵,似乎她的世界中只剩下胡梦茵了。胡梦茵见到她的真容,心中也是疑惑,她也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楚歌,皱眉道“说来也奇,我越看你,就越觉得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见她如此,楚歌脸上的愁容顿时去了几分,柔声道“你我本是旧识,别着急,也许慢慢你就能想起我了。”,胡梦茵看着她含笑温柔的模样,方才被南宫昭斥责的委屈便已经去了七八分,转头笑道“你看那老鸨,哭的可真难看。”
  楚歌见那老鸨哭天抢地,想到这些时日来她对自己也算是客气周到,于是走上前道“此处估计也留不得了,我既然已经找到了要找之人,也不会再呆在这里,你趁早收拾细软带着一干人等走了吧。”,那老鸨四顾这雕栏画栋铺金砌玉的“聆箫阁”,想前一刻还是歌舞升平财源广进,这一刻却落得人烟稀落,门可罗雀,不由得悲从心来,只顾低头哭泣,呜咽哽咽不已。
  楚歌见她拖拖拉拉,不由得不耐烦起来,喝道“快走快走,这些时日你也挣了不少,足够换个地方重头再来。若再拖拉,到时候惹来杀身之祸,我可不管你。”,那老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拉着楚歌的袖子道“好姑娘,那咱们快走吧。等换个地儿,妈妈再给你买些好缠头。”,楚歌忍不住笑道“今时此日,我再也不是妈妈的客卿。你走吧。”,那老鸨还要再说,却被楚歌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再不敢多言,携其余众女随即离去。
  楚歌见那白衣公子不急不缓举杯慢饮,毫无惧怕之色,也不理会,对楚铮等人道“走罢,咱们入内说话。”,正要离开,只听那白衣公子出言道“慢着,客人还没走,你们怎么都走了?”声若银铃,很是好听。楚歌回身道“你走罢,这里都散了。”,那公子摇头道“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溜出来玩儿,不想这么早回去。”,楚歌道“你不走,我们也要走啦。”,那公子道“你们都走了,又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楚歌奇道“你家人呢?”,那公子道“我有家人,却似没家人一般。我身边虽说有很多人,但我还是觉得很孤单。”,楚歌道“方才那人也许会带人来找我们晦气,你不害怕吗?”,那公子道“我才不害怕。”,又手指南宫昭道“他方才打架好生好看,比我家的护院都要厉害,若等下再有人来,那我又能看一番好戏啦。”,楚歌道“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你,你家人肯定会很伤心。”,那公子摇头道“我爹爹有很多妻子,也有很多儿女,恐怕即便我死了,他都不会伤心。”,胡梦茵插嘴道“那你娘呢?你娘会伤心。”,那公子黯然道“我亲娘已经死啦。现在这个娘亲,不是我的生身之母。”复又展颜笑道“不提啦,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只要快快活活活在这世上,我娘她也会为我高兴的。”。
  这公子又道“你们明知那人会带人来再跟你们打架,为什么都不走?”,楚歌道“因为我们从来都不会逃跑。”,那公子道“这话不对,我娘未死之前教过我,打不过人家的时候就得跑,保存实力,等打得过人家了,再去打也不迟。”,众人见他言语天真,不免好笑。
  那公子滴溜溜转了一下眼珠子,笑道“我看你们投缘,咱们交个朋友吧。”,胡梦茵笑道“跟你做朋友,可有什么好处?”,那公子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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