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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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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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侄啊,寡人也就这么多了!再加下去只怕寡人可以直接自刎了啊!”楚慎真是快要老泪纵横了,暗骂楚照狼子野心,贪心不足。看她皱眉,虽然心里恨恨,但是犹豫了,是不是还给少了,要不要多加一点?
  “够了够了!”楚照摸摸自己的额角,冷汗都下来了。再多,她楚照真的不想造反也不成了。
  楚照哆嗦着喝了口酒,压压惊。难怪皇帝一直以楚慎为心腹大患,换作是她,她也不会放过楚慎这样的富人。
  先帝当年想要废楚禛的太子之位,立魏王楚慎,结果被大臣和太后阻挠,后来不得不作罢,为了补偿楚慎,不但把不输于楚禛的权力给了楚慎,还把造反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合着先帝根本就没死心过,一心想着自个立不了楚慎,死了也要让魏王自己去拿皇位。
  也亏楚慎没有鬼迷心窍造反,不然当年的臣子们和皇帝齐心协力,借着名正言顺的法子除掉楚慎,那也就没她楚照什么事了。
  楚照不禁感慨魏王是先帝的宠子,如果不是识时务和能够掌控自己的野心的人,怎么还可能好好活在这个时候,还能和她饮酒谈笑天下?
  就冲魏王这点,楚照就觉得先帝是个厉害的人物。不厉害能生了楚禛、楚慎这两兄弟?
  看来楚浔的聪明和政治手腕都是天生所传的嘛!
  “好!这些太多子锦一时也要不了,这样罢,”楚照笑道,“子锦只要五万玄铁,十万粮食,至于将士嘛,这个子锦不能要。毕竟皇叔还得留点奴才守着钱财,以免有心人惦记呢!”
  “子锦说得是!说得是!来,寡人敬子锦一杯!”
  “不敢不敢……以后皇叔的事就是子锦的事了,云升被任命威奋校尉,择日就要去泾州,子锦让人自当照料一番,皇叔放心就是!”
  “那就拜托贤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枝上花有花无果,梦中天生天死地

  和魏王作别回宫之后,楚照并没有去见楚浔,而是先去找了秦淮。
  批改奏折得累了的楚浔伏在案上休息了一会。
  恍恍惚惚间,楚浔似乎闯入了一个地方。
  她站在长长的台阶上,往下是一级一级数不尽汉白玉砌成的阶梯,往上却可以看见一座宫殿的屋顶。黄色琉璃瓦反射着璀璨的光芒,两边还有一对饕餮兽,红色宫墙高高围起,七五路的大门钉昭示了这个地方的身份。
  两只石雕的蛟龙盘旋在正道中央,延伸到上面雕龙画凤的府邸,那庄严威武的大门外放着一个大鼎,还有两道旁门。横竖看此处金碧辉煌,正气凛然,一派庄重肃穆。
  楚浔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走近宫殿。那宫殿随着楚浔的走近,一点一点露出它的全貌,恢宏大气的全貌完全不输给皇宫。
  是王宫。楚浔看得分明。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浅浅的叹息,楚浔回头去看,却是一个女子穿着玄黑色九纹龙衔日袍,头戴十二鎏冕,负手背对楚浔而立。
  是谁那么大胆,敢穿龙袍?是要造反么?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竟然让自己没有察觉到。
  楚浔疑惑,问道:“你是何人?这里是何处?”
  那人充耳不闻。
  楚浔皱眉道:“还不回本宫的话!”
  此时,那宫殿里却拥来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匆忙错落的脚步踏地有声,楚浔转身,里头却是没有半个认识的人在,显然不是朝廷的官员。
  这里又有王宫,还有一个穿龙袍的女子,一群官员样式的人,难道是哪个藩王想要造反么?
  然而,在那人转身那一刹那,楚浔看见那张脸时,惊得连连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抓紧了宫装。
  是楚照。
  不对,不是楚照。
  那人长着一张和楚照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相对楚照的男装的俊逸,那人却彻彻底底是个似水一样女子的柔和,即使是庄重威仪的龙袍,也挡不住那女子的娇媚,反而带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楚照决计是穿不出这样的感觉来。
  更让楚浔震惊地是,她一愣神没来得及躲开身后冲来的大臣,下意识抬起手,还以为自己会推倒那穿着三品官服的男人,没想到那人却穿过她的身体,继续跑向龙袍女子,她似乎不存在一般,碰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见她。
  是神魂出窍了么?
  楚浔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陛下!微臣请求陛下下旨罢!”那官员跑的太快,跌倒在地,站不起来便爬到了龙袍女子的面前,痛哭磕头。
  而后数百名大臣也一齐跪下,一边泣涕如雨,一边磕头高喊:“陛下请下旨斩杀楚遥,臣等请陛下下旨!”
  龙袍女子秀美的眉目,始终没有为之轻动,而是望向楚浔。
  那目光里,是满满的温柔和虔诚。宛若见到神明,不可亵渎的爱意。
  楚浔心头一动。
  这眼光,太像楚照了。
  “陛下。”
  楚浔听到自己的声音,却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而是宫殿外,站的那个女子。
  是她。
  楚浔迷茫。
  这个一身白色蟒袍,披散着秀发,温婉而低眉顺眼的女子,不正是自己?
  那,我又是谁?
  却见蟒袍女子居高临下,飘飘而动的衣袖,衬得如画如诗。
  “遥儿,你且等等我。”酷似楚照的女人微微一笑,目光缱绻留恋不舍。
  “好。”
  龙袍女子眼神一变,拔出剑,搁在三品官服男子脖颈上,冷声道:“是你要朕下旨,杀了朕的妹妹?”
  “陛陛陛……下……是,是臣……”那官员吓得脸色煞白,却硬着头皮点头,哽道,“陛下沉迷美色,被这祸国殃民的妖女迷惑,还封她做玉王,陛下忘记国师所说的么?二公主殿下是国家大害啊!请陛下下旨!”
  说得正义为公的激动,俨然忘记了脖子上的长剑。
  “这样……”龙袍女帝点点头,移开剑,和气地道,“古爱卿起来罢。李宗全有没有告诉你,朕之所以能得到他的扶持,是因为朕不只会和遥儿温香软玉地快活,朕还会为了遥儿付出一切?”
  古大人愣住了。
  女帝拍拍古大人的肩膀,笑道:“看来李宗全没有告诉你,朕有什么逆鳞。”她浅浅叹息,“也好,那你就去问问他,他是怎么死的。”目光一冷,手里的剑用力捅进他腹中。
  “你——”古大人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冷峻的女帝,手握着腹部的剑,身体慢慢下滑,死不瞑目。
  女帝一把抽出长剑,血溅在龙袍上,显得团龙杀气腾腾,狰狞万分。
  “你们,还要朕下旨么?”女帝微笑地问所有大臣。
  “臣——”一个大臣不甘心地站出来,却只说了半个字,斗大的脑袋连着乌纱帽,一齐飞到半空,最后滚落到楚浔的脚下。
  楚浔震动惊骇。
  “子锦!”楚浔忍不住喝止女帝。
  大臣们吓得个个哆嗦。
  女帝扫视群臣:“你们,谁还认为朕,不能和遥儿在一起的?”
  “陛下!”一个白鹤服的官员吓得尖声大叫,“是她!是那个妖女把陛下变成了这样!”
  此言一出,余下大臣皆应和。
  “对,一定是那妖女!”
  “不能让妖女继续迷惑陛下了!”
  “就是她害死了古御史!”
  “妖女的妖法是斗不过我们的!”
  “杀了她!”
  “冲上去杀死她才能救回陛下!”
  女帝怒不可遏,提着剑连杀了数十人,血染红了白玉阶台,尸首陈横四处,好不骇人!
  楚浔一边着急,却发现自己如何也动弹不得,想要喊住女帝,她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帝屠杀大臣,血染龙袍。
  “连。”被称作遥儿的女子淡淡唤住女帝,“够了,不要再杀了。”
  女帝手一抖,扔掉了长剑,略带微笑冲上去。
  可——
  女帝突然停住了,呆滞地看着遥儿。
  “楚遥!你个妖女,本官要替天行道!”一声爆喝,寒光一闪——
  “不——”女帝悲声大喊,“遥儿!”
  楚遥却迷恋地看着女帝,身上的白色蟒袍被血染红,映着血淋淋的刀子,徒生凄凉。
  “不要——”楚浔心头一痛,拦不住那女子背后的杀机。
  “朕要你死!”楚连红着眼一手抱着楚遥,一手刺进将军的心脏。
  “陛下……你……”将军没想到帝王会不惜一切对他下手,即使是失望和不甘,最后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断了气息。
  楚浔按着心脏,感觉这个梦,太过真实,好像死的人,就是自己。
  楚连抱着楚遥,默然流泪,哽咽悲鸣之极:“遥儿,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朕是皇帝啊,朕命令你不准死?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好不好,姐姐害怕……”
  “连……答应我一件事情。”楚遥无声笑着,“不要……”
  “不!”楚连拼命摇头,“我不会答应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死了,我怎么可能活下去?你好狠心,好狠心……”
  “姐姐……”楚遥眼神涣散,“落梦不见飞花处,来年依旧看春秋……来世,莫要做你妹妹,换我做你姐姐……换我……”
  “好好好,来世你做姐姐,我都听你的,你是君,我是臣,换我叫你阿姐……遥儿,你死了,我决不独活……不要死好不好……”楚连哭得悲痛,呼喊隐隐撕心裂肺。
  楚浔蓦然也流下泪来,生生觉得心痛难止。
  一低头,望着地上的眼泪,楚浔竟想起了楚照,一时间越发难受。
  哭了一阵,再抬头已是漫天飞舞的纸钱,还有万人素缟的城外。
  楚连憔悴得形影消瘦,龙袍已经换成了白衣素服,眼泪似乎已经流不出来,眼神空洞地看着二十四个人抬着的棺木,行尸走肉般,茫茫不知所以。
  披散着头发,光着脚踏在棱棱角角布满石头的地上,楚连呜咽着,任脚下血肉模糊,也无动于衷。
  楚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痛似乎也像楚连一样,痛到血肉模糊。
  “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楚浔不晓得,自己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跟楚连说话。
  她到底在劝谁?
  是和女帝楚连相貌一样,执着相同的楚照,还是面前这个面貌年轻而心已枯老的痴情帝王。
  又或者,她在劝固执得可怕的自己。
  楚浔的手,虚碰着楚连的脸,怜悯道:“你这是何苦!”
  楚连涣散的眼神终于聚集起来,眼里爆发出的光芒,让楚浔都忍不住侧目。
  “你,来了?”楚连似乎在喃喃自语。
  “国师说,朕和遥儿的爱,已经触犯到天怒了……”楚连惨白的面色慢慢红润起来,冷漠哀痛的神色也变得柔和,甚至,她在微笑。
  楚浔轻声道:“你,看得见我?”
  楚连点点头。
  楚浔心中不禁怜惜。
  “朕这一辈子做错了很多事,也做对了很多事。他们一会儿夸朕是明君,一会儿又骂朕是昏君。只因为朕和楚遥,朕的皇妹,相爱了。”
  “以前朕还没有当皇帝之前,朕只是长公主。遥儿不受先帝的宠,母妃又早死,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后来朕在一次宴会上见到这个妹妹,心里就记下了。朕让先帝把遥儿交给朕,于是朕当遥儿的先生,教会了遥儿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朕,爱上了不被世俗玷污的美玉啊!可是——朕被李宗全推上了皇位,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李宗全想要谋朝篡位,可惜他不该逼朕。他本想让朕当了皇帝,然后所有人反对,他就可以独揽大权,让朕当他的傀儡。”
  “只可惜,他贪心不足,想要朕的皇位,还觊觎朕的遥儿。呵呵,所以朕就弄死了他。唯一让朕没有想到的是,李宗全的儿子还敢跟朕作对,杀了朕最爱的女人。”
  “朕这一生,为大陈出生入死,兵出匈奴,荡平乾坤,四海无不臣服!朕大兴书院,广纳贤臣,重用能人,十年之间,朕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仓库里的钱财堆积如山,粮草千斗万担,甚至兵精良将,除了高祖皇帝的开国之功,还有谁能跟朕比?”楚连傲然而立,白衣翩翩,仿佛天下皆是渺小,唯她一人而已。
  楚浔被她风姿所震撼。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骂朕是昏君呢?朕错了么?”楚连有些手足无措,像个迷路的孩童,不知道归途在何方,只能怯懦地问着大人,“朕只是爱上了一个女子,朕的妹妹啊。为什么朕所做的,所付出的,就可以被掩盖得一干二净,他们在享受朕的庇佑之时,心里还恨朕?”
  “朕只是爱了楚遥,朕没有伤害任何人,就连李宗全想要伤害遥儿,朕也只是赐他一死,还给了他和他的儿子们无限的荣耀啊!可是为什么全天下都在骂朕,骂朕的遥儿?朕得罪了谁?难道这样就可以无视朕的付出和努力,肆意杀了朕的遥儿?朕好后悔,凭什么他们要朕死,朕还得保护他们?”
  “既然他们要逼朕,朕只好杀了他们。你说,朕杀错了么?”
  楚浔可怜她,坚定地摇摇头。
  “他们得逞了,朕再也不想理会他们了。朕要把皇位传给兄弟,朕要陪着遥儿一起,到地府,找个无人的地方过下去。”她贴着棺木,低语。
  “来人!”她忽然冷喝。
  “奴才在!”
  楚连摩挲着棺木,决绝道:“拟旨:皇弟楚远,德行优良,朕深信之,百年之后,传位与其;朕在位之事,皆以御史亲见,朕若薨,则与玉王合葬同陵寝,以国师为陪葬!”
  “希望尔等,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一枕粱熟梦非梦,三世情深若即离

  楚连说完,当场口吐鲜血,昏迷过去。在还有一点意识之前,她唇片轻动,而后便昏迷了。
  任大臣们惊慌地又叫太医,又喊皇子楚远来见,始终没有醒来过。
  楚浔站在原地,所有的怜悯和无奈最后只是化成一声叹息。
  方才,楚连的话,她看见了,且看得分明,她说——朕,不后悔!
  这个和子锦一样的容貌的女人,带给她太多的冲击和震撼。
  如今她能看见自己,必定是因为回光返照了。如今正是弥留之际,再高明的太医,也救不回来这位千古一帝的命了。
  她不禁扼腕叹息,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竟是活活被所谓“忠心耿耿”的臣子和无情无义的谣言杀死。
  已然知道全天下的百姓都是愚昧的,女子和女子的恋爱,岂能容于世间?为何明明于他们无害的事情,他们要义愤填膺地“主持”所谓的“公道”呢?
  如何不问相思病?无奈只因无良医。楚照和楚连,为何如此相似?也只是一个情痴罢了。
  她们没有错,可偏偏生在帝王家的女子,是要不得自由和幸福的。
  君君臣臣,天理纲常,都化成了楚连喷洒的鲜血,应和着一地的白色纸钱,还有身着素服却面带笑容的臣子。
  楚浔看着被太医判定死刑的女子,索然觉得尘世的愚昧无知,原来比权力更强大。
  再大的权力,保护不了心爱之人,阻止不了尘世的反对,那么君王,还有什么用?
  奈何都是女子啊!
  人,如何斗得过天?
  那自己呢?
  原本就不该有的错觉,怎么越发明显了?楚子锦和楚浔,到底是谁在放肆,又是谁在纵容?
  尽管再多的不舍,自己还是选择给子锦错觉,一而再再而三地迷惑她,折磨她。
  也只是梦罢。
  楚浔,只能为大陈而活着。
  “今日无缘由生恨,来世依旧为君臣。重走辉煌悲亡路,当笑风雨同我哭。”
  “长安宫冷锁月魂,孤影犹怜碧水痕。古来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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