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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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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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却犯难了。这次无风无浪,她到底该不该把人送到岸边呢?正当公主犹豫之时,她的胳膊猛然被人给抓住了。”
  阿屋听得认真,适时的惊呼出声,“啊!好可怕!怎么回事!”
  “咳,”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不是什么怪物,是那个公主救得人苏醒了而已。”
  “噢。”阿屋乖巧的点点头。
  “公主吃了一惊,借着月光才看清原来那个人是她见过的,正是之前她喂了珠子的那个年轻男子。
  正当公主犹疑不定时,那个男子朝她打起了招呼,‘你好啊。’
  公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才吃惊的睁大眼,‘你怎么能在水里说话啊,难道你是我的族人吗?’公主问。
  ‘不,我是人类。只是,我前不久在海里遇到过事故,醒来后,我就发现我能在水里呼吸了。’说到这,男子将手中的一串透明的石头伸到公主的眼前,问道,‘可爱的人鱼小姐,请问这是你的眼泪吗?’
  公主见到那串泪珠化成的石头脸红了红,点了点头。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亲爱的人鱼小姐。’男子笑着说道。
  ‘不用谢。’公主摆摆手,然后好奇的看着男子,‘难道你今天掉下来,是故意的吗?就为了把我引出来?’
  ‘可以这么说,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想好好感谢下你的救命之恩。请问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可爱的人鱼小姐?’
  公主想了想,说道,‘我用来救你的珠子是我唯一可以照明的东西,我看见你的船上有很多的会发光的东西,你能给我一颗,让我带到海底去吗?’
  ‘当然可以。有一种叫做夜明珠的宝石,可以在夜里发光,我的房间刚好有几颗,我下次见你的时候拿给你好了。’男子答。
  ‘恩,先谢谢你了。不顾,你下次准备怎么见我呢?还像今天这样吗?’
  ‘当然不是,’男子笑着摇头,‘今天是特殊情况,是为了确定传说中的美人鱼的存在。明天,你到上次你救我们的岸边附近等我吧。’
  因为担心船上的人发现,所以男子很快告别了公主走了。
  男子上岸后,一直在船边拿着一只小巧的口风琴吹奏到很晚。
  而鲤鱼公主则一直在水里仰望着他。
  第二天夜里,确定岸边无人之后,男子悄悄的跑来了。
  等候多时的公主开心的现身在他眼前,‘晚上好。’
  ‘晚好,’男子点点头,边将手中的夜明珠递给公主,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做乔治,是邻国的王子,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叫希尔。’公主回答。
  ‘希尔,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乔治问。
  公主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乔治王子每天夜深无人的时候都偷偷跑来见公主。
  每天快要到凌晨的时候,他都会问一句,‘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吗?’
  公主也都会回答说‘可以’。
  这样的相伴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这里毕竟是邻国,王子再隐蔽也有被人发现的时候。
  王子于是问公主‘愿不愿意将贝壳搬去靠近他的国度的海岸?’
  公主想了许久,答应了。她拜托鱼儿们将她的大贝壳搬去了王子指定的地方。
  鱼儿们离开的时候,其中一只活得比较长的大鱼对公主说,‘公主,如果不开心了,记得召唤我们,我们会来接你的。’
  公主笑着答应了。
  再后来,王子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一个月都见不到一面。而他的模样也越来越疲惫。
  公主从不开口问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每次王子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安静的唱歌给他听。
  这一天,王子在听公主说话时,疲倦的睡着了。等他清醒时,发现公主正静静的望着他。
  王子伸出手抚了抚她的火红长发,说道,‘希尔,你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公主愣住了,安静的靠在了他怀中。
  王子揽入公主,慢慢解释起来:
  原来王子是国王唯一的儿子,而近来国王有意将王位传给他。而他却并不想当国王,所以偷偷地找来了一位更有治国才能的叔伯的儿子,每次国王给他上完课之后,他便会将那些东西再教给那位叔伯的儿子。等到不久后国王将国王之位传给他,他便会再把王位传给那位族弟。之后,他便会向所有人告别,和公主一起去海里生活。
  公主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你为了我,宁愿放弃岸上多姿多彩的世界,去到黑暗冰冷的海里生活,值得吗?’
  王子朗声笑着答,‘当然值得。那天你为我流泪时,其实我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还有最后一口气。在所有人眼中他们看到的只是华丽尊贵的王子,而你,却是只看到了我这个人。而你,在不知我是什么人时,会愿意为我的逝去流下眼泪。那时我就想着,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现在,我郑重请问你,希尔,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和我共度一生吗?’
  ‘我愿意。’公主答道,然后在王子吃惊的眼神中,将一双鱼尾化作了人腿。
  ‘我们人鱼一族,在得到一份真爱时,鱼尾是会化作人腿的。’公主开心的望进他的眼里,‘你可以为我抛弃岸上的一切去海里,我也可以为了你学习用人类的腿去走路,和你一起看更多的风景。’”
  “然后呢?”阿屋可爱的撑着下巴问。
  “然后啊,”我看了眼湖中一动不动似乎也听入神的红鲤鱼一眼道,“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
  “哇,好棒噢!”阿屋欢呼道。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这句话几乎是所有童话里有着王子公主的故事结局。
  “对了,阿屋——”我刚要再说句什么,这时远远地却传来了阿兰喊着说要过去吃早餐的声音。
  “马上来,阿兰。”我遥遥应了声。
  “刚刚你要说什么?”阿屋问。
  “那个啊,”我自然的摸了摸他精灵一样尖尖的耳朵,“阿屋,我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
  “什么?”
  “真正的爱,是没有伤害的,真正的爱,只会让相爱的两个人,更加的勇敢,正直而美好,令他们的生活没有怯意。”
  “阿屋不是很懂。”
  “你现在不懂也没有关系,但你要记住这句话。记住了吗?”我笑着问。
  “恩,记住了。”阿屋点点头。
  “乖孩子,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阿屋站起身,牵起我的手,走之前对着池里的鲤鱼挥挥手,说待会再来看它。
  那鲤鱼则立刻甩了甩尾巴,以作回应。
  看来这条鲤鱼果然是通人性的,这样阿屋至少不会那么寂寞了,我想到。

☆、普贤行(上)

  告别阿兰和绛武之后,我和寡苍踏上了去往下一个洞府的旅程。
  途中,我莫名的十分兴奋,一会看到路边的小草会去蹲下查看,一会看到蝴蝶,会忍不住驻足观赏起来。
  这样如是再三后,寡苍终是问道,“今日怎么如此开心?”
  “恩…”我想了想,给出一个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一觉醒来之后,莫名的像是心上的烦恼都消失了,整个人变得好轻松。至于刚才那番作为,实是因为我想起了一首歌的关系。”
  “哪首?”
  “魔理沙偷走了重要的东西。”我笑着答。
  “偷走的是什么?”
  “你猜。”我丢下这一句,跑远了。
  寡苍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一栋看不见的墙壁阻拦了我们的去路。
  “这就是阿兰说的那道阻隔啊。”我拿手上下抚摸了一通后,回过头问寡苍,“寡苍对这道墙壁知道多少?”
  “这是真知之门,历来就是被作为两个不同的文明之间的分界之门。”寡苍答道,“不过,你也不要认为这是个不好的东西,虽然它的确是讲两边的人们一分为二,但它更多的是为了保全这两个文明,避免他们因为发现与自身不同的文明,而相互冲突,最终两败俱伤。”
  “那它什么时候会消失呢?”我问道,“即使初衷是为了保护,可,不管哪个文明发展到最后,总会殊途同归的不是吗?”
  “确是如此,”寡苍点点头,然后他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那个契机,我想很快就会到来了吧。”
  我心猛地一颤,掩饰性的将视线移向别处,支吾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在这里一直等着真知之门消失吗?”
  “那倒不用,”寡苍说着将彩月取了出来,将之抖了抖,然后彩月便像一件衣服那般披在了我的身上,“彩月是天地精华所铸,不属于东西两边任何的文明,所以这道们是拦她不住的,你披着她便可以过去了。”
  “那,那你呢?”走了两步后,我忽然回头对着他道。
  “我是天道的一份子,自也同彩月一样,”寡苍笑着解释,“你无需为我担忧,你且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闻言我心稍安,裹紧了彩月后,快速通过了真理之门。
  到了另一边后,我正要寻找寡苍,不想却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吓住:入目是一阵有一阵的黑烟,连天空都几乎被遮蔽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西方的世界怎么会是黑压压的一片?”我吃惊的道。
  “这个应该是这附近有人入了魔道。”
  是寡苍的声音。
  我快速回头,见是他,心下安定不少,随后才去思考他刚才说的话——
  “魔道?这怎么可能!这里不是西方文明吗?怎么会有人修东方的佛法?!”我瞪他一眼。
  “哈哈,这天下之事,万事皆有可能。”寡苍笑着拿手指戳了戳我脸上鼓起的凸起道,“说不可能,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罢了。不肯相信,便是偏见之心升起之兆,胡生要小心啊。”
  “哼,是真是假,孰是孰非,往前走就知道了。”说着我愤愤的拍开他的手,大步朝前走去,将寡苍夸张的笑声抛在脑后。
  不知走了多久后,我们视野前方出现了一片祥和的白光。
  但我却没有立刻跑过去,因为在下一秒我便发现,那源源不断的黑烟竟然就是从那白光后面发散出来的。
  我正踟蹰着,寡苍忽地握住我的手道,“没事的,有什么事我们两人一同担着。”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牵着我朝前走去。
  走到近前,看清那洁白玉石上托着一方粉色莲台的修长人影之后,我不禁一愣,“观音菩萨?”
  “错了,”寡苍那个笑着纠正道,“手持净瓶和杨枝的才是观音,这位明显不是。”
  我瞬间囧了,没办法,从小到大,电视剧耳濡目染,就只知道一个观音菩萨,济公,金禅子还有西方如来。
  “那她是?”
  “手持莲台,脚踏石象,自是普贤菩萨。”寡苍肯定的道。
  “好吧。”虽然对这个菩萨的名讳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还是我无奈点点头,“现在怎么办?要上前吗?”
  “自是要上前,无论她是如何修得的,但她毕竟已经成了‘正’果,我们理应尊重。”寡苍说着率先走上前去。
  “正果吗?”我看了看这四周满天的黑烟,叹口气后,也跟了上去。
  “见过普贤菩萨。”寡苍微弯身,行礼道。
  “见过菩萨。”我随后道。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对面石阶上的人像是没有听到般,兀自抚摸着她脚边的一只虎纹猫咪。
  又一个三分钟过去后,我有些忍不住的移动了步子,挪到寡苍那个身边拿手肘推了他一把,“这是怎么回事?”
  “菩萨大概是把我们当成了幻象。”寡苍很快给出了解释。
  哈?幻象?这样也可以!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这……”寡苍少有的露了下难色,“没有菩萨的允许,我们便出不了这里去到下个洞府…不若,我们就在此打坐,等待菩萨肯正视我们的时候吧。”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我看了眼那似乎永远无知无觉的女子一眼,盘腿坐了下来。
  10分钟后。
  我拿手指戳了戳闭眼专心打坐的寡苍。
  “怎么了?”寡苍睁开眼问道。
  “这样打坐也不是办法啊。”我说道。
  “那你想如何?”
  “我们说说话吧,说不定说着说着,菩萨就会被某句话给触动啦。”
  “也行,”寡苍点点头,“你说,我听着。”
  我:“……”
  我忍了忍,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开口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会不会所有不小心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这个菩萨当做是她心生的幻象呢?”
  “的确有这个可能。”
  “那她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她明明就不认识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她的心里却会生出我们这样的幻象呢?”
  “这个…大概是她已经失去了对万物的好奇心了吧。”
  “就是她的心已经空了的关系?就是你以前说的那种修道的终极的虚无吗?”
  “和那个有所不同。”
  “哪里不同?”我好奇的看他一眼,“不都是空吗?”
  “如果是真的空,就该一视同仁,将一切看在眼中,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无视一切。”
  “我懂了。”我想了想,想出一个词,“这种空似乎更贴近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寡苍没有反应。
  我不管他,自顾自道,“可是这说不通啊。一般人心死了,最多活的像行尸走肉,没听说有人可以心死了,可以修成菩萨的啊。”
  说着,我站起身,走到那玉石台上端坐的菩萨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她道,“菩萨,你还记得你最初修行的契机是什么吗?你还记得你最喜欢的一首歌是什么吗?你试着哼一哼吧,看看会不会心痛的感觉。”
  没反应。
  我锲而不舍的道,“菩萨,你这样死气沉沉,不断地制造黑烟是不行的啊,迟早有天会把自己也给熏黑的。”
  结果菩萨没被我说动,倒是那只小猫叫了起来,“喵——”
  “哎?”我好奇的低下头,拿手抬起那只猫咪的一只爪子,“小猫,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啊?”
  “喵————”小猫拉长了尾音回道。
  “嘿,还真听得懂。”我开心的回头去喊寡苍,“寡苍你快过来,这只猫他听得懂哎。”
  “猫?”寡苍过来后,看了眼那只猫,然后奇怪的问我,“哪来的?”
  我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一直都在啊。我们进来之后,它不是一直都在菩萨的脚边吗?”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得见他?你不该看的见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
  刚才那句明显不是寡苍的声音,而是一个有些凄厉的女声。
  而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女性就只有——
  我猛地抬头,只见那原本慈眉善目的菩萨正一脸怒容的瞪视着我。

☆、普贤行(中)

  “那个,菩萨……”
  我讪讪的想说点什么,却在下一秒闻得一声男子的叹息——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多出来的声音的主人是谁,便听到那女‘菩萨’对着那像是突然出现的男子恨恨道:
  “好啊,真是好!我就说这一百年来你怎么会如此安分,原来是早就知道那个能破我施在你身上法咒的人会在今日出现了!”
  “那个,我不是——”我有心想要解释什么,却一把被那菩萨给打断:
  “你住口!”
  我顿时噎住。
  “既然你身上的咒已经破了,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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