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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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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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认命,只能先把身旁这玩意儿安顿好。于是载着辛加回茶餐厅。

辛师奶正与一帮主妇在门口搓麻将,冷不防一辆好车停下,自己儿子与一西装男人从里头钻出来。
辛加站在老妈面前等着挨骂,却不知道天下妈妈心,辛师奶想揍儿子都找不着好肉下手,把麻将一推,点点辛加脑门,小跑着去盛老火汤。

师奶们对这位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先生产生了莫大兴趣,当即发挥八婆本性,围着童以恒打听起来,查完户口又关心起人家的婚姻状况。
童以恒端坐在折椅上,老实道:“还,还没对象。”

“啊呀。”阿姨们一听,赶紧七嘴八舌介绍起了各自家里未婚的侄女外甥女,叽叽喳喳唾沫横飞。
不得了了,辛加连忙挡住师奶们的攻势,捂住童先生的耳朵,让他赶快上班去。

单纯的金主先生莫名其妙,只好驱车离开。

“你个死仔!”三姑六婆纷纷谴责辛加的行为,“你自己娶不到老婆还不让人家娶老婆!”

一个个气哼哼的结伴买菜去了。
“衰仔。”辛师奶出现在辛加身旁,“他谁啊。”
辛加扭捏道,“嗯,算是我老板吧。”

“没有女朋友?”
“没有。”但他很快就会拥有一个男朋友。
“快介绍给你表姐!”
这自然是打死不能答应的,在辛师奶无情的拳脚底下,辛加仍然誓死捍卫了金主的电话号码。
录音期间,zoo乐队四人在走廊外休息,一时无言。
“嗯……”辛加酝酿许久,挠挠头道,“我好像喜欢上那个童董了。”

结果大家毫不意外,十分平静。阿男吃着手中的棒棒糖,随意道,“哦,知道了。”
辛加羞涩地玩着手指,少男情怀总是诗,自己傻傻地笑了。

“棘手啊。”小松背靠自助贩卖机,叹道。

“我帮你。”大雄道,“约他出来,向他表白,不答应就塞他吃水泥。”
“不如你找家里的组员绑架那个股东,然后让辛加英雄救美吧。”阿男翻翻白眼。

辛加一听,觉得可行,兴奋地一拍掌,转身跟大雄讨论起这个方案的执行细节。

阿男只想打爆这两个家伙的脑袋,怒道:“你们不如去死吧!没人关心阿绿去了哪吗?”
的确,阿绿翘了几日的班,令Betty颇有意见,为免灭绝师太喷火杀人,辛加去了阿绿的公寓,自从乐队的境况好转以后,那件条件差的城中村出租屋便给退掉了。
辛加用阿绿给的钥匙开门,呼唤队员,只听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绿急忙回应。
似乎来的不是时候,男人,特别是帅男人,房门还是不应乱闯为好。

瞧着应是刚起,阿绿匆匆赶出来,头发衣裳凌乱,他胡乱用手扒拉几下,“加加,你来了?”
“再不来就要替你收尸了!”辛加道,“你最近干嘛呢?”
“家里的事。”阿绿抓起辛加给他买的早餐,大口嚼起来。

“你爸妈又问你要钱?”
阿绿嘴里塞着包子,含混应了。

辛加觉得他太不容易了,那么一大家子人,弟弟妹妹们的学费生活费担在阿绿身上,想着都替他辛苦,于是便像从前那样,搭着阿绿的肩膀,道:
“好辛苦呀绿哥哥,我安慰安慰你。”

辛加浑没有霸气强势的样子,反倒叫阿绿给揽进怀里,他笑道:“不辛苦啊,我不辛苦。”

这时候从里头走出一个人,黑发及肩,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T恤,露着雪白长腿,双手抱臂望着二人。

辛加赶紧捂上眼睛,小声向阿绿抱怨,“你女朋友怎么不穿裤子?!”
  
“哈喽辛加。”那个人大大咧咧地坐到辛加旁边,“你不认得我啦?”
阿绿那么多桃花,这叫人怎么回答!辛加十分尴尬,赶紧以眼神向阿绿求救。

那人扑哧一笑,“我是小桂,想起来了吗?”
娘娘腔小桂?!辛加大吃一惊,只见此人皮肤雪白,茶色眼瞳,身姿优美,跟多年前那个人人厌弃的旧同学完全是判若两人。
大多数人的青春岁月,都像是水管里倒出来的一杯杯自来水一样,大同小异平淡寡味,有无法企及的高冷校花,也有平凡无奇的普通同桌,自然也有无人关爱的可怜虫,小桂就是这样一个不幸的角色。听闻他不是父母爱的结晶,生下来便由外祖母拉扯大,外祖母过身后又转手给亲戚,宛如一只令人厌烦至极却又不能扼死的小猫小狗,生来就注定了任人欺负的命运。
亲戚置小桂如一件杂物,哪里会管他死活。在这个老旧的街区里,平日受人白眼欺凌的孩子都可以找小桂出气,仿佛是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不打骂他便不能融入孩子群。

有一次辛加下楼买酱油,在小卖部背后阴暗的角落发现了小桂,他面上全是眼泪血污,像垃圾堆里的破娃娃。在这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弥漫着一股潮湿腥臭的青苔与便溺味道。不知怎地,辛加想起了那些由人决定生死的蝼蚁。

辛加慢慢靠近小桂,拿出偷偷用零钱买的泡泡糖,递给他。

瘫坐在地上的小桂发出了一声怪异的笑,他的眼窝肿得厉害,如同虫类巨大的复眼。
辛加莫名觉得恐怖,他落荒而逃。
及至初中,因着就近入学的原则,小桂仍然逃脱不了这样的对待。而且所承受的暴力愈发恐怖。大扫除的下午,辛加与阿绿一块儿去倒垃圾,本不想理会这样的事,只是哀嚎的声音渐渐凄厉,变成了撕裂般的惨叫。两人匆匆叫来老师,才发现小桂被一帮人按在地上,用烟头与圆规在他身上作画。

一所三流中学,校园暴力简直司空见惯,老师根本无能为力。

自打那天以后,小桂竟认定了阿绿,只因那时阿绿出于义愤同为首那人大打出手,从此便多了个脏兮兮地跟班。阿绿打起架来不要命,没人敢惹他,只能悄悄地传闲话,说他与娘娘腔小桂搞同性恋。
因为阿绿,辛加试图与小桂做朋友,但多次尝试后依然无果,他不敢承认心底里对于小桂的恐惧与排斥。
小松摸摸鼻子,小声道:“我觉得,我觉得小桂有问题。”
小桂跟着阿绿,动物园乐队排练时他就站在一旁看,休息期间,他胆怯地问:“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

阿男擦拭着鼓棒,道:“不可以。”

没有人再说话,日暮的阳光像凝固的胶质,辛加不敢抬头,慌乱中碰倒了麦克风,瞬间发出尖锐刺耳的长鸣。

但谁也想不到,小桂的人生如同一部老掉牙的小说,凭空出现了一位旧金山叔父,将所有遗产赠与小桂。从此他便远走美国,像阳光下脆弱的气泡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一别经年,故人重逢,气氛却是说不出的微妙,辛加站起来与他握手,如同多年前一样,错开了与小桂的对视,“你变了好多,叫人认不出来了。”
小桂两条长腿搭着,手肘撑在椅背上,手托香腮,仿佛旧时的海报女郎,雌雄难辨,媚态十足,他眼睑低垂,又有贵族做派的矫情,笑道:“你跟以前一模一样啊辛加。”

“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辛加对阿绿道。
“哦,我也是昨天才遇见他,天太晚了,就留他在这睡一宿。”阿绿踢踢小桂,“你不怕上班迟到?”

小桂方如梦初醒,起身到里头洗漱。

辛加有点走神,魂游太虚,阿绿连唤他几声才醒觉。只见阿绿拿出新作的曲谱,辛加两眼放光,赶紧把心收回来,与阿绿埋头研究。

两人呼吸交错,阿绿微微俯下头,辛加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还有他桃花一样的唇瓣,阿绿按下心中鼓噪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加加,我有话想跟你说。”

“啊,我也有话跟你说。”辛加抬起头,两颊飞着兴奋的红晕。
“你、你先说吧。”

“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吧。”
“我喜欢上童先生啦。”辛加说完,推推阿绿,“你干嘛,傻了?”
“你跟他不可能的。”阿绿激动道,“不可能的。”
自从坠入爱河,辛加便整天傻傻地乐,他笑道,“我知道,童先生以后是要结婚的。没关系呀,我偷偷喜欢他,不让他知道。”

近日辛加面上红粉飞飞,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恋爱的味道,仿佛自带情歌BGM,瞎的都能看出来他思春了。助理很pro,提醒辛加恋爱可以,但要提前跟Betty报备。

这还得感谢Betty主任呢。辛加顿觉冷酷的经纪人变得如春天一样温暖亲切。
既已有打算,辛加决定摸清童先生的底,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咨询他的大内总管犬次郎。
秘书也是个大忙人,城里人修炼任务一刻也不能落下,不仅如此,还要兼顾老大的起居日常,处理他的家务事。犬次郎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摆出一副皇帝的贴身太监模样,接通了辛加的来电。
“喂,歌手,有事儿吗?”
“你好犬次郎先生。”辛加道,“你能告诉我,童先生有什么特别想要完成的心愿吗?”
“心愿呐,”犬次郎仔细回想,“老大孝顺,就想着办好这边的事业,这事业嘛,也不好说,嗯,大概就是娶个媳妇让他娘高兴吧。”
果不其然,辛加十分失落,根据辛妹妹给的txt宝典,先爱上金主的小情人肯定会死相凄惨灰飞烟灭。

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辛加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有点想哭,恨自己把持不住,辛加强迫自己细数童以恒的缺点,嗯,譬如乡音太重,人太老实,长得太帅,肌肉紧实,性格温柔……仅仅四个钟头的睡眠时间全用在辛加的粉红回忆上了,又兴奋又激动,天擦亮才赶紧盹一会儿,打盹的时间也不放过,争分夺秒地做了一个春梦。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辛加想道,怪不得人家说爱情像朱古力,当真是又甜又苦啊。就算童先生不喜欢他,转身就跟女人结婚也没关系,辛加不奢求当他的伴郎,当个婚礼宾客在教堂里傻呵呵地鼓掌,辛加也心甘命抵。
如果童先生的孩子能认自己做干爹,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常笑别人傻,以优雅的单身狗姿态横眉冷对天下的痴男怨女,但到此时此刻,辛加才明白,飞蛾扑火,原来如此。

阿男恨不得拿起针线缝起辛加的嘴,她求道,“拜托你别再吟诗了!让我睡个十分钟行吗?!”
辛加为情所困,天天在那念情诗,一会儿席慕蓉的一会儿聂鲁达的,这会儿正念到春心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要是递给他一束花,他都能揪着花瓣在那数爱不爱我的把戏。

这人犯单相思犯成了神经病,队员们不胜烦扰,痛不欲生。
小松像被唐僧念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痛苦,“那个童先生不会喜欢你的加哥!死心吧你!”
“为什么?”辛加哀怨地问。

“你看啊。”小松指指保姆车外的路人,“童董是事业型的,要喜欢肯定也喜欢精英男,要你干什么,拿回家当海报贴吗?”
大雄冷笑:“约他出来喝茶啊,看他敢不答应。”
辛加两手托腮,十分惆怅,一路犯闺怨犯到了摄影棚,赶巧今天拍摄的主题要体现忧郁,摄影师十分满意,大赞他有feel,愁得都快滴水了。
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与苦痛的双重煎熬中不亦乐乎,辛加抬起眼,只见那头站了个男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来了。
今天又拍摄任务的还有一支女团,个个肤白貌美,一水儿的欧式大双眼皮韩式锥子脸,倒模倒出来似的丰乳长腿,此刻正跟苍蝇盯臭蛋一般绕着童以恒打转,快要坐到人大腿上去了。

不对不对!我童先生不是臭蛋!你们这群碧池快给我滚开!
辛加深吸一口气,拿出了正宫娘娘的派头,气场十足,苍蝇们一看,知趣地走开了。
童以恒得以解救,差点没被那些个假下巴给戳死,看见辛加朝这边来,不禁朝他张开双臂,想抱一抱辛加。

天知道辛加有多想扑上去,但以惊人的定力控制住了自己,摆出一副冰山受的架势,冷冷道:“童先生来干什么?”
童以恒心里好笑,故意道:“没啥,我走了。”说着便转身佯装要离去,但又怕辛加要哭,走两步便不动了。

辛加立即破功,什么女王冰山,去他妈的。赶紧三两步跳到童先生背上,双手双脚缠住他,“童先生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走我就哭!”
童以恒背着辛加走了几步,拍拍他屁股让辛加下来,“有事想请你帮忙。”

还没在童先生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背肌上待够呢,辛加恋恋不舍,一听到个“请”字,立即借题发挥得寸进尺,“请?你居然说请?我生气了。”

三分颜色上大红,童以恒无奈道:“好,你不帮忙我就弄死你,行了吧。”

辛加满意地点点头,为金主排忧解难在所不惜,他走到长桌前坐下,清清喉咙,道:
“现在是贴心小助手辛加的答疑时间,这位人见人爱的帅哥,你有什么烦心事?”
人见人爱的金主十分配合,苦恼道:“我想请人气很高的乐队主唱辛加先生陪我出席一场婚宴,不知道他答不答应,唉。”
贴心小助手沉吟道:“这可真难办啊,不过我已经帮你问过他了,他说十分愿意,一百个愿意。”
“太感谢你了!我该怎么报答小助手呢?”
别的都不要,就要你以身相许。辛加好险说出口,傲娇道,“先留着,想到再告诉你。”

最近市内所谓的上流阶层的大事,便是某个望族要嫁女儿,广派请帖大排筵席,土财主童以恒自然也不能落下,于是乎金主和小情人便对着请柬琢磨起来。
这办的是西式婚礼,请柬是一卷羊皮,上书手写的鸡肠一样曲曲绕绕的英文,显得逼格奇高,颇令人心累。好在婚宴的时间地点是早就流传开了,否则童以恒跟辛加两个差生都看不出来哪跟哪。

辛加重重地把羊皮请柬往桌上一摔,这不就是个装逼锦标赛吗!凭老子一身俊俏功夫,还能输得了?!他看着身边如迷途小羔羊的童先生,心中生出万丈豪情,斗志如烈火一样熊熊燃烧。

据联合国发布的装逼法则,其核心要义就是高冷,哪怕是在猪圈里,只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孤高气质,都能瞬间脱颖而出,成为一只特立独行的白莲猪。

而高冷的修炼秘诀,综合各国多种版本,总的来说,就是闭上狗嘴不说话。

童以恒站在辛加面前,任由他用一双遗传自辛师奶的x光眼仔细打量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辛加越看童先生便越加喜欢他,简直要拜倒在童先生的西装裤下。辛加用尽力气移开目光,拍拍发红滚烫的脸颊,佯装正经道:“咳咳,童先生认真听。”

辛加脑袋里面就没有靠谱的东西,也就童以恒心甘情愿让他蒙着。
“童先生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了。”
真新鲜,一个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叽叽喳喳的小话唠竟嫌弃别人话太多了。童以恒伸手揪一揪辛加的嘴唇,含笑望着他。
“从现在开始。”辛加赶紧拨开那只令他心猿意马的手,“我们不能说话,一切以眼神交流,谁先开口谁是狗。”

这俩傻瓜还真就分坐在沙发的两端互相瞪起来。辛加看着看着,就开始心不在焉了。童先生的眼睛可真好看啊,辛加出神地凝视那双眼眸,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直到童以恒起身站在他面前,辛加才回过神来。

指指桌上的水杯,辛加疑惑地看向童先生,要喝水?

童以恒抱手瞧着他,不说话。

饿了?不是。痒了?不是。热了?不是。冷了?不是。想上洗手间了?不是。
童以恒终于无奈地笑了,像一束阳光忽然投在湖面上。他俯下身,将辛加整个抱起来。
辛加只觉耳边仿佛有无数个气球一齐炸开,他完全失了魂,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双耳,腔子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巨大得辛加自己都不敢听。

“我猜对了吗?”童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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