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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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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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极度恐惧,眼中涌出泪水,喉咙里的呼喊即将冲出,唇上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突然,他像离水的鱼一般弓起身体,眼睛陡然瞪大,胸膛剧烈起伏。
那人在他手掌扎入一枚新的钉子,小锤不断敲击,鲜血在小桂掌下流淌开来。

“我说了让你别动。”那人钉下一枚,绕到另一边又钉下一枚,然而钉子的位置不合他心意,他不断摆弄小桂血肉模糊的手掌,仿佛那是一片腐败烂絮的落叶,拔出来重新再次钉下,他眼里全然是纯粹的痴狂的执着,那是他心中头一等的大事。
辛加被眼前活生生血淋淋的疯狂景象惊骇得哀叫连连,他不断往墙角处躲避,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然而退无可退,飞溅的血和泪也成了锋利的钉子,直直扎入他脑海里。


此时,竟有人来敲门。
“小冬,小冬,你在吗?”
那人手下一顿,唯有匆匆扔下手中的东西,擦净沾染上的血迹,整理仪容去应付房东。

“不好意思,我刚起来。请问?”

房东手里牵着个小女孩,道:“没事,最近挺忙啊,这租金也拖了一段日子了吧……”

“啊!是是!你瞧我最近,忙疯了都,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准备。”
房间里传来一阵动静,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一地,其中仿佛还夹杂着叫声。房东疑惑道,“里面怎么了?”

小女孩喜道,“哥哥,你是不是养了狗狗?妈妈我想看狗狗!”

“不行哦。”小冬摸摸女孩子的头,“这小狗还没养熟,会咬人的。”
又礼貌地一笑,“我进去看看,别让它把东西全撞翻了。”
“我就看看!”小女孩不死心,“我不靠近它,行吗?”

房东凌厉地瞪她一眼,女孩马上蔫了,委屈得直瘪嘴,“小冬,我明明记得跟你说过,这儿不许养狗,虽说这房子旧是旧了点,但是弄坏了家具你得赔钱,我也得去换,你看这样对谁都不好不是?”

房间里又是一阵响动,小冬连连道歉,保证即刻处理。房东见他态度诚恳,便道,“这样吧,我看你是个好孩子,你赶紧处理了,我也懒得天天来烦你,下个月收租我再来看看,你自觉啊。”

“妈咪!”小女孩不依不挠,“我要看狗狗!”
房东将女儿带走,小女孩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可亲可爱的小冬哥哥站在门前,与她亲切地挥手告别。

辛加口中塞着一团破布,脚上缠着一段铁丝环绕而成的环索,像一道荆棘,深深扎进肉里。惨叫声被堵在喉咙里,他在地上翻滚挣扎,撞倒了一个漂浮着死金鱼与腥臭苔藓的鱼缸,铁刺在脚踝上撕下一条又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人一把薅住辛加的头发,将他活活从地上撕扯起来,像捏着一只小虫,锥心疼痛令辛加凄惨哭叫。那人脸上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随手把辛加摔在角落里。而后拿出个行李袋往小桂走去,把方才钉进肉里的长钉撬出来。

小桂的手掌被几枚钉子扎了个透,他疼得眼球暴突,浑身抽搐。他牢牢盯着辛加,两片紧紧粘合的唇骤然撕裂开来,顿时皮肉分离血如泉涌,小桂张着血淋淋的唇齿,凄声惨叫。

“啊——!”
惨叫戛然而止,小桂受了几下击打,陷入半昏死的状态。他无神的眼眸半睁,被人装入袋中,看着最后一点光亮与辛加的脸庞,最终消失在那道拉链后面。

辛加栽倒在沙滩上,凛冽寒风呼号,他剧烈呛咳,仿佛要从心头咳出血来。他蜷缩起来,希望籍此化为尘埃,就此消失在这无尽头的荒芜里。他闭上眼睛,前方血红一片,泪水浸透双颊。
“辛加的家长是吧,请问,这孩子休学一年,方便告诉我们具体缘由吗?”
“他生了一场重病。”
“孩子可以出院了……我们检查过他大脑没有损伤……失语和麻木,我们临床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建议二位尽快带孩子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与康复。”
“手术成功,没有生命危险,经过检查我们认为孩子受到暴力侵害的可能性极高,可能存在其他受害者,联系警方吧。”


“辛师奶!辛师奶!快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孩子!作孽哟!快送医院吧!还有气儿呢!”  
“请两位稍安勿躁,我们正在组织警力进行搜寻,蛙人已经下水了,请务必相信我们好吗?呼叫总台,呼叫总台,警犬已经stand by,随时出发,over,over。”
“你家孩子买了五毛钱泡泡糖就走啦,好像,好像往那边去了吧。”
“加加!加加!你个死衰仔!回家吃饭了!死哪儿去了!老板,我们家孩子有来过吗?”

那年的雨水来得特别早,雨后,辛加被人发现倒卧在泥潭中,遍体鳞伤,高烧昏迷。  
“妈咪。”辛加拉着母亲的手,“我生过什么病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辛师奶连忙熄灭香烟,她不住在身上拍打,拂走一身烟气,又急忙擦去眼角泪花,她忆起那些地狱般的日子,她那幼小稚嫩的孩子,两眼圆睁躺在病床上,任凭家人如何哭求,他仍像个木头捏就的玩偶一样,空洞洞的没有魂灵。春去秋来,辛加被一根铁链拴在餐厅柜台后,直直盯着电视里吵吵嚷嚷的卡通片,辛师奶坐在他身旁,随手按着计算机,唯有按键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妈咪。”寂静里,辛加竟开口说话,如同一座坏掉的钟表终于开始摇动它的指针,“这集我看过啦。”
“没有,你没有生病,你好着呢。”母亲紧紧揽着她的孩子,仿佛要把孩子重新融入骨血里,“我骗老师的,我们家辛加好着呢。”

流光溢彩衣香鬓影,夜光酒杯绕梁琴音,美人秀项顾盼生辉。童以恒与一位富家千金两相对坐,此情此景,目的昭然若揭。
自打儿子与那小明星的轶事曝光以来,童老总很是闹心了一阵,深觉自己也负有一定责任,只恨没有早早将祖传的一本偷情秘籍传给儿子,夜里祖宗托梦,曾曾曾曾曾祖父暴跳如雷,吓得他跪下求饶才把这缕幽魂送走。
哪能怪到自己头上呢。童老总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老大一家娱乐公司,美女论斤卖的,得多瞎才能挑中个男人啊,每每思及此,总是捶胸顿足,仰天吐血,悔不当初。老人家痛定思痛,决心将这长歪的庄稼扶正过来,从前种种,权当人生光辉事迹罢。费了老大一番力气,层层筛选,缩小范围,最终选定了几户颇有意向结这段姻亲的人家,一一约出见面,跟牛马配种似的。
照说童以恒现下已然是个上过报纸的死gay,居然还敢明目张胆上街来相亲,实在是没有王法,但对面这位千金却也毫不在乎。须知豪门婚姻这种东西,乃是世间一桩未解之谜,它超脱凡理,不受万有引力约束,不仅BBC纪录片频道与Discovery频道弄不明白,连婚姻双方也搞不清楚——我是谁?我配偶是谁?我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两人约在高空西餐厅见面,只见男主角高大俊朗,长得十分开胃,虽说是一脸性冷淡,但千金十分吃这一套。听闻对方挖煤矿,自己家正好挖铁矿,烧起来还能炼钢,真正是天作之合天赐良缘,绝配绝配。

“童先生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呢?”千金单刀直入,不搞虚的,“我呢,一有空就喜欢做运动,哪天有空,咱们约出来骑骑马,打打高尔夫呀。”
“我喜欢待在家里,省钱。”
“……是嘛,赚钱挺辛苦的……我也不爱乱花钱,两三个月才去一次泰国,飞飞东南亚什么的,跟团还便宜,童先生喜欢泰国吗?”

童以恒“嗯”一声,垂着眼睛似笑非笑,“还行,人妖挺带劲。”

千金赶紧端起水杯喝水,聊不下去了。喝没两口,对面喜欢人妖的死gay接了通电话,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甚至没留下一句半话便匆匆离开了。

童以恒开车一路疾驰,到了老街区实在开不进去了,下了车不要命似的狂奔。明仔在路边一面抽烟一面等待,见了他的模样,也被吓得一颗心悬起来。

“那人、那人是不是长头发,是不是长头发的男人。”童以恒全力奔跑许久,根本喘不过气来。
“没看清男的女的,应该是男的吧。”明仔十分迷惑,手指朝海边一指,“好像往那边去了,我没见过这个人,觉得不对劲,就赶紧通知你。”
事隔多年,小桂辗转多地,终于找到了当年的小冬哥哥。
晴朗的冬日,日头分外和煦,枝木疏朗,不畏寒冷的麻雀在上头来回跳跃,显出滚圆可爱的姿态。窗格洒进大片大片清清浅浅的光,如同明晃晃的水,浮光掠影,光怪陆离。
通透的日光映在小桂侧脸,像一位陌生人的驻足,他的眸子现出清亮的浅茶色,如珠玉琉璃,面上肌肤光洁几近透明,他默默地坐着等着,疏离而静美。

狱警引着一人坐下,那人佝偻着身子,衣服里空空荡荡的,仿佛挂在一具高大的骷髅架上。他头发落尽,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陈年伤疤,深刻如沟壑,他眼睛也没有了,一只眼窝里黑洞洞的,另一边上下眼睑仿佛被什么酸蚀过后再粘连起来,唯开了一个小孔,不至于全盲,他已经不是人的样子了。他隔着铁栏注视小桂,长长久久,直叫人怀疑他那藏起来只露半面的眼珠子还有没有用处。

“你是哪一个,太多了,我记不清。”
“我是蝴蝶呀,你用钉子钉我,要把我做成标本,记得吗。”

囚犯埋头思考片刻,很是苦恼地数起手指,“小金鱼,小蜻蜓,小黄鹂,小蝴蝶,蝴蝶……”

他忽地抬起头,隐秘地兴奋,像是怕被旁人窃取他仅有的一点欢乐,“小蝴蝶!你是蝴蝶!嘘!嘘!别出声!不能让他们知道!”

小桂静静地聆听,忽然笑了,“可以把秘密告诉我啊,蝴蝶不会说出去的。”
他以手指轻触自己凉而薄的唇,柔软甘甜如同玫瑰花瓣,“蝴蝶没有嘴巴。”

“来来,把手伸进来,伸进来呀,摸摸我的上衣口袋,摸到了吗。”

狱警漠然背着手在一旁侍立,冷眼瞧着,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那是一张发皱的照片,被揉成一团后又被展平,只是无论如何爱惜地抚摸,上面的皱褶已然如刀刻一般永久,甚至经过长久的抚摸,已经生起了毛边。

“别的都没有啦,这是最后一张,你看上面的蝴蝶,漂亮吧。”囚犯兀自“吃吃”低笑,偷偷朝小桂眨眨眼睛——倘若他能这样做的话,“送给你。”

小桂轻轻触碰相片上的孩子,他抚过自己奄奄一息的赤裸身躯、抚过自己可怖的伤口、抚过自己身上流下凝聚的粘稠血泊。
“谢谢。”他展颜笑道,“真漂亮。”

他慢慢地从海滩上爬起来,一步步向前走着,仿佛夏日傍晚的漫步,身周的寒风荆棘,脚下的长钉血液刹那消失,幻化成春花秋月,他正走着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他有一双平凡亲切的父母,三两爱笑爱闹的至交,他会谈几段或甜或苦的爱恋,最后同一个眉目温柔的伴侣长相依偎,再不必孤苦流离,再不必惧怕永夜,时间如同指间沙,流尽了便流尽罢,他今生再无牵挂。


真好,真好。


小桂举起手枪,朝着辛加的背影,挽留此生唯一的朋友。


“加加!”

辛加愕然回头,只听得一声大吼,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于海潮声中撕开一道裂口,子弹激射在他脚边堪堪几寸之遥,溅起一阵飞沙烟尘。

小桂被童以恒扑倒在地,枪也离了手,他动弹不得,却从胸间发出沉闷的低笑,声渐高昂,他尖声惨笑起来。
辛加浑身剧颤,他捡起脚边的手枪,将枪口对准小桂。

“加加!”童以恒大喝道,“放下枪!我让你放下枪!听到没有!”
小桂不闪不躲,他被死死压在地上,潮湿的沙砾沾满长发,他被泥尘掩盖,恍似活埋,“开枪,开啊。”

“我在这里,加加,我来了,我带你回去。”童以恒深深地凝视辛加,明明声息颤抖却语气温柔,“把枪扔掉,我们回去。”

辛加流尽眼泪,面前的景象在他眼中支离破碎,他摇摇头,移开手臂,却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此刻童以恒才发觉,恐惧到尽头,眼前什么也没有了。

辛加闭上了眼睛。刹那间,他高举手臂,朝天开枪,直至子弹用尽。他痛苦不堪,穷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手枪掷进滚滚波涛之中。

小桂失声大笑,“活着吧,像我一样活着吧。”
门铃不断地响,又有人不停拍门,辛加全然不顾,他全身痛得厉害,只想吃下止痛的药片,大口大口灌水,最好睡上一觉,睁开眼睛就是死亡。然而止痛片毫无用处,他还是疼,疼得只想破开自己的胸膛,把心挖出来,叫它别一个劲跳,叫它停下来,停下!
门骤然拉开,童以恒拦住要往前走的辛加,“你去哪里?你脖子上有伤,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要去找他,童先生回去吧。”辛加戴上头盔,推开童以恒自顾自地走。


“不行,你现在不能去。”童以恒不能让他迈开一步。
辛加用力地揉着红肿的眼睛,“你别管我了,童先生。”
他叹息道,“你别管我了。”
天近黄昏,云霭沉沉,长天阔地,尽是无声凝固的暮色,时间凝成琥珀,寒冬永日停留,再也无法消逝。
这样寂寂的时分,总叫人昏昏欲睡,小桂躺在胡桃木摇椅上,椅上铺满明艳可爱的抱枕,柠檬黄的桃花粉的,挤挤挨挨,像豆荚里圆滚滚胖嘟嘟的一窝小果实。小桂安然假寐,摇椅轻轻晃动,仿佛在向谁亲昵地撒娇。^

忽而膝上传来一份温热的重量,阿绿枕在小桂腿上,像一个索吻却羞于说出口的大男孩,“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小桂没有应声,双手轻柔地抚摸阿绿的发,分别一些日子,他的头发些许长了,十指在他发丝间抚慰,小桂轻声笑了,仿佛是极软的一句呢喃。
“我们……我们……”阿绿眯起双眼,大约是长途跋涉后十分疲倦,在坠入梦乡前说着悄悄话一般,“我们也请一个大律师,一个不够就两个……把这些事情了结之后,我也不干这一行了,不弹贝斯了,跟你回美国,要是你不想回去,我们就留在这里,我做代购养你。”
“你这样的,得要多少钱才养得起啊。”阿绿低笑道,“哎,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看的,以前上学我怎么没发觉,唉,走宝。”
小桂受到夸赞,面上笑意更深,他抬头望向暮色四合的天际,看到云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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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太胆小了。”阿绿忆起往事,“真的,别看我这样,帮你出过一次头就整天提心吊胆,就怕被别人围起来打,怕得课也听不进去。”

小桂笑得身体轻轻抖动,阿绿也许很是羞赧,不愿意抬起头。

天色已然十分黯淡,两人靠坐着,影子融在了一处,朦胧中,依稀辨不清对方的面容。

仿佛是过去了漫长的岁月,又仿佛只消逝了眨眼的一个瞬间,阿绿枕在小桂膝头,他闭上了眼,“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辛加与童以恒被拦在别墅区前,主人没有应答,保安坚决不让进去,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四野寂静,这处远离市中心的别墅区只比往常更加安静,路上,一人行尸走肉般向前走来。阿绿双手捧着鲜血,惨白路灯下,他的脸庞也沾上了点点血迹。


小桂无声地笑了,他眼里盛满泪水,如同沉入湖底的夜空,甜蜜又心碎。
一记枪声骤然响起。


小桂开枪击穿了自己的头颅,淋漓鲜血骤雨般洒落一地。
“帮帮我。”阿绿哀声道,“辛加,帮帮我。”

保安骇得双腿发软,攀着桌子哆哆嗦嗦地报警。

辛加浑身冷得透彻,他径自走开,愈走愈快,却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四周暗影重重,深不见底,无处可逃。他步伐愈加急促,最后逃也似的狂奔起来,仿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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