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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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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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青口组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近年来更有意洗白,组内秩序井然,俨然是正规商业组织,许多年轻人只以为青口组是大型商会,却不知道这是个早年靠枪支与猛犬吞并地盘的黑社会。现下不知是什么样的境况,竟将这头猛犬唤醒逼出老巢。众人心头一片凛然,匆匆赶路与大部队汇合。

只见一众关门赶客的食肆中,唯独一家餐馆尚在营业,此店专营狗肉,远近驰名,当年青口组便是由此处发家,逐渐成为盘踞一方的势力。此时成千上百的成员们有序地排列成队伍,与对面乌泱泱一片警员成掎角之势,两相对峙,互不相让。

大雄的父亲与警界长官对坐在一张宽大圆桌两端,桌上一口黄铜火锅兀自沸腾,正冒出袅袅水汽,锅中汤汁翻滚,咕嘟咕嘟煮着浓香的白肉。督察随意歪坐着,夹了一块肉去逗脚边的大狗,然而大狗只稳稳当当地蹲在青口组干部身旁,目视前方,雕像似的动也不动。

“狗不吃狗?!”督察哈哈大笑。

“儿子。”父亲朝大雄招手,示意他上前来,“叫人。”

大雄略微点头,淡淡道,“晚上好,陈叔叔。”

“世侄啊。”督察丢开肉块,擦擦手,“正找你呢,叔叔想约你去喝杯咖啡,赏脸跟叔叔走一趟吧。”

“陈sir带着这么多人马特意赶来,怎么好意思要你破费请客。”主管狗肉店的女老板笑吟吟道,“这样吧,今晚我做东,请各位弟兄吃一顿,吃多少算我的,完了以后再请大家去按摩,意下如何?”

督察闻言连连拱手道客气,“哪好意思叫花姐大出血呢,我这儿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今天时间紧迫,只能单请世侄一人,实在抱歉,下次金楼喝茶我的!老哥千万别跟我抢买单!”

“我不惯喝咖啡。”大雄面无表情道,“我有个朋友在叔叔那儿做客,听说住不习惯,叔叔你看……”

后生的警员十分不耐烦这样的谈话方式,他拍桌而起,语带不屑道,“你以为差馆是酒店啊?!信不信我马上押你回去!”

他话音刚落,蛰伏的巨犬闪电般虎扑上去,它人立时足有六尺多高,两爪按住警员肩头,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向他的脖颈咬合下去!警员见之色变,掏枪不及,电光火石间巨犬被一大汉制住,这才堪堪躲过身首分离鲜血喷射的下场。

“阿彪。”大杜生缓缓道,“把狗拴紧一点,别叫他乱吠,吵着街坊睡觉。” 

督察笑容微微扭曲,他扬扬下巴,示意那名警员归队站好,耐着性子道,“住着住着就习惯了,就好像狗肉,我初时也吃不下去,但吃下去了也觉得不错,世侄就跟叔叔去一趟,说不定喝过了你就会喜欢上。”

“况且,这杯咖啡不算叔叔请客,是有人说见过你,想再见一面,叔叔做个顺水人情。”

辛加听到这里,也顾不上什么江湖规矩后辈礼数了,他大声叱道,“撒谎!那个证人是假的!”


“不错!”律师同仇敌忾,“那个人身上有古怪!”

早料到此行不会顺利如意,督察自有后着,只见一位警员上前来,掏出一个u盘放在众人面前,“这是截取的监控录像,各位大可一看。”

花姐飞快地搬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众人凝神观看录像以后,面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大杜生扬起手,重重掴了小杜生一耳光!

这一掌势大力沉,大雄始料未及,被打倒在地上,连人带凳扑在粗糙的水泥地面,唇角生生裂开不止,手掌也擦出了大片血痕。

督察志得意满,面上露出胜利的表情,他单手托腮,轻松地翘着二郎腿,皮靴尖一点一点,打着愉悦的拍子。

“不可能!”律师握着鼠标的手开始颤抖,“这段视频是假的!不可能的!”

然而他心底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警方断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拿着一段造假的视频去找某个黑道太子爷的麻烦,这种事向来吃力不讨好,比起大费周折地铲除这个组织,上头更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其相安共处。

坐堂们都聚拢在大杜生身旁,冷眼看着外人扶起小杜生,没有许可,谁也不敢上前搀扶他。只见大雄面颊肿得老高,嘴角破裂溢血,他蠕动嘴巴,吐出一大口血,当中还混着一只牙齿。

“不会的,不会的。”辛加扶着大雄,倒不如说是大雄支撑着他,他急红了眼,哀哀道,“伯父你再查清楚些,大雄不会干这种事的。”

“你究竟干了什么!”大杜生怒吼道,“说!”

大雄不仅脸上大片红肿,整个口腔与舌头都疼痛麻木,他口齿含糊道,“我没什么要向你交代,我没杀他,就这样。”

他转向辛加,常年无动于衷的面上终于现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又夹杂着一点男人的羞涩,“那天晚上,心乔跟你说完话以后,她来找我,她说她没有地方可去……后来,后来我们说了说了很多话,她说她恨阿智,我说,我帮你杀了他。”

大杜生双目圆睁,一手已按上腰间枪袋,坐堂们亦纷纷动作,现场气氛一触即发。

“有种开枪打死我。”大雄爽快道,“我没有杀他,我们半夜开车到处找阿智,最后在工地上发现他。”

他背对着父亲的枪口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一丝怜悯而不屑的笑意,“白痴仔就是白痴仔,亲姐姐恨不得他死,他还撒娇要姐姐。”

辛加想起至今仍留在冰柜里无人认领的阿智,他举目四望,四周却是黑洞洞沉甸甸的夜幕,他抬手用力地捂住了眼睛。

“对不起啊辛加。”大雄摸摸辛加柔软凌乱的发,“本来打算等我求婚成功才把我们的事告诉你。”

大雄收回手来,傲然环视在场警员,以及无声闪烁着的青蓝的警示灯,他身材算不上高大,却有居高临下的气势,他平静地说道,“心乔下不去手,我更不会背地里动他,所以我们开车回来了,之后他怎么样,我们根本不知道,够清楚了吗。”

“谢谢世侄配合。”督察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拍拍屁股,一旁待命已久的警员即刻会意,掏出手铐要将大雄押走。

“老弟,借钱也得立据,我年纪大了,不愿意兴师动众去差馆接儿子,手底下的人没文化,别的不会,只会认人。”大杜生双手叉腰,慢吞吞挪着步子,仿佛真是一位坐久了的老人家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青口组再不克制,手底下蛰伏的千百条巨犬伺机而动,齐齐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暴风来临前的呼啸,锋利獠牙森白寒冷。对面亦不遑多让,瞬间以警盾组成防守阵型,双方剑拔弩张,现场风起云涌。

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斜地里插进一把男声,只见一人拨开人群,挨挨碰碰挤上前来,嘴里还嚷嚷着,“刀下留人!”

众人看清来者,都不禁紧皱眉头,尤其是陈督察,毫不掩饰嫌恶之意,“巧啊林大状,出来吃饭?”

律师羞愧地低下头,嗫嚅道,“师父……”

林大状朝他使个眼色,示意徒弟躲在自己身后,面上立即又堆起假笑,“又见面啦陈sir,你这样对我的当事人,似乎不太,唔,不太符合规矩哦。”

陈督察遇着他唯有自认倒霉,只能让下属收起手铐,眼看着这位神憎鬼厌的律师靠近青口组太子爷,只恨不能结结实实地揍他一顿。

青口组对这位人称检方鬼见愁的大状也无甚好感,因着此人专为权贵服务,打过许多桩民怨沸腾的贵人官非,合理合法地践踏民意民情,树敌如林,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青口组向来义字行头,奉行极端的忠孝,因此十分看不起此人。想来应是这位律师平日拜得神多,否则只恐怕他早被仇家买起无数次。

“谁让你来的!”大杜生喝道,“鄙人请不起你这尊大神!快滚!免得报纸写我晚节不保!”

林大状本来已钻上警车,听到这样的话,他不得不钻出来,无奈地叹道,“ok,fine,客户是上帝,走吧阿秀,师父还没吃饭呢。”

他嘴上是这么说,手却把着车门不肯走开,陈督察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踹开这个麻烦精。

“我请你!”辛加大声道,“什么行情开个价吧!”

林大状十分满意,向辛加比了个“ok”的手势,“既是熟人介绍,我女儿又喜欢你,今天就放血大酬宾!给你个八八折!够好意头吧!账单明天寄给你!”

说罢矮身坐进警车,趾高气扬地指挥警员,“司机,开车!”

又自来熟地搭着大雄的肩头,狡黠地眨眨眼,“哥仔,超人打救你来了!”

“纸笔拿来。”大雄向身旁哼着小曲的大状伸出手,“我写张支票给你。”

“有人结过啦。”大状漫不经心道。

“谁?”大雄诧异道。

大状没点正形,嘻嘻笑道,“不告诉你,跟你朋友保密哦。”

此事一经无耻讼棍插手,本以为要马上见报,案件本身并不离奇,甚至比不上街头杂志胡编乱造的奇闻异事,但此案所牵涉的各路人马才是真正爆点。出人意料的是,第二日一切如常,杂志报刊社交网络一片风平浪静水静鹅飞,寻常得实在太不寻常,除却人为,别无他想。

“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Betty在电话那头说道,“实在是不容易。”

原来是前金主花大力气将昨晚的事情压下去,上至报刊网站负责人下至跑印刷厂的小文编,一个不落通通打点齐全。Betty看着那份差一丁点儿就要发出去的新闻稿,标题耸动内容不堪,什么“底层出身出卖肉体外卖仔主唱”、“冷血弑亲沉尸湖底女同鼓手”、“黑道太子逍遥法外”,甚至连吉他手在妻子孕内出轨的旧事都被挖出来炒冷饭,可想而知,这样的文章一旦出街,对乐队真正是毁灭性打击。  


小番外一则

文律师:欢迎各位来到《基情保卫战》现场!今日的节目由上打杀人命案下打感情纠纷的小文为您主持!下面请出今日的男男嘉宾!欢迎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煤矿主二代童先生以及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茶餐厅小开辛先生!

辛先生(含泪控诉):这个男人!跟我分手以后居然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更风骚更帅气!也不想想当初!是我教他穿衣服!是我教他梳头!是我教他说普通话!不然他今天还在穿他爷爷传给他的那一套的老头衫大裤衩!我还教他打麻将!我还教他撩妹!我居然还教他撩妹???!!!到底是谁包养谁??!!!(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滚耍赖)

童先生:老子信了你的邪!你拿国产乡村爱情剧学的东西敷衍我!!!你只是爱我的钱!!!垂涎我的肉体!!!宝宝心里苦!!!

辛先生:主持人!他有隐疾!他根本硬不起来!!!短小活烂!!!

童先生(冷笑连连):我有隐疾??!!是哪个第一次的时候突发癫痫(???)害我硬生生停下来??!!最后老子只能喝冰水!!!还喝得拉肚子蹲了一晚上厕所!!!

文律师:(房事不和。。。)世界上没什么是不能用睡一觉解决的,如果有,就睡两觉,来来来,大家冷静一下,有什么事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嘛。。。

辛先生(开始脱衣服):我癫痫??!!!叼你老母!!!老子今天就让你个乡巴佬知道菊花为什么那么灿烂!!!!

童先生(脱裤子):来啊来啊!!!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辛辛苦苦赚钱包养个歌星结果全打了水漂!!!!只有日哭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录制现场一片热火朝天挥汗如雨掌声雷动,文律师高高兴兴向导演邀功:师父!这次我干得不错吧!!!

谢谢来自B同学的脑洞分享!!!



“卖身?说得没错啊。”辛加握着手机,手心大片冰冷滑腻的汗液。

“你还在开玩笑?”Betty道,“这次来真的,公司董事会决定放你长假,无限期雪藏你们,参演的节目、mv还有发布的单曲全部停播。”

“对不起,Betty姐姐。”

Betty本欲发火,听到这样的话,像烧红的炭上浇了一盆水,呼哧一声,什么都灭了,“阿姐入行这么些年,从来没有……算了,都是上面那些该死的吃皇粮的决定……”

“辛加。”Betty平静道,“童董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能为你请最好的律师,为你压下即将发出的新闻,已经是能人所不能,你就当满足一个姐姐的好奇心吧,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离开你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辛加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报答童先生了,仅剩的一副肉体,一丝魂灵,一根头发,甚至最廉价的一颗心,都毫无保留地被自己掏出胸膛,然后跪在地上双手奉献。

但他为什么仍要走?

“因为我的心不值钱。”辛加说道。

Betty叹一口气,道出她作为乐队经纪人的最后一句话,“保重。”


林大状到底是对得起他的名头跟要价的,虽不如救火一样迅捷爽利,但案子到底是被他稳住了。歌仔有唱,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名也好利也好,消逝的便随它消逝罢,眼下没有比将大雄和阿男捞出来更要紧的事了。

“没事,大不了干回老本行嘛。”辛加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语气十足豁达开朗,“好歹哥也是个茶餐厅小开呢。”

“行。”阿绿似乎也放下心来,“没钱了一定要跟我说,我打听过了,那个林大状是个黑心吸血鬼,绝对要跟我说知道吗,我从机场回来了马上来找你。”

幸而茶餐厅受影响不大,照常营业,辛加躲在后厨择菜,择满整整一箩筐也无法令时间过得再快一些,他像一只笼中鸟,坐在火炭上慢慢煎熬,眼瞧着自己皮肉干枯,下一刻就要化为齑粉。

辛师奶招呼他喝口汤歇歇,只是现下胃口全无,天上飞的龙也没有兴味尝一尝。

“放宽心儿子。”在一旁斩烧鹅的辛师傅安慰道,“爸爸上网查过,那个律师贵是贵了点,真正是厉害!那个说杀了自己妈妈的荣三公子,本来都以为他死定了,谁想到这样都能帮他脱身!你们说这个林大状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一上庭就催眠法官?哈哈……”

“哈……”他在妻子的瞪视下收起干笑,摸摸鼻子讪讪道,“我这不是看加加没心情,活跃一下气氛……”
店内生意由厨房小弟暂时照看,店主夫妇挤在后厨,嘴上只说是陪辛加度过难关,心底里却是怕他做傻事,利器一概通通收好,连辛师傅斩烧鹅的菜刀都被改装,刀身与刀柄分离,人在刀在,一旦离开就把刀身拆下随身带走,家里更是不再开火,辛加夜里饿了连煮个面都找不着煤气罐,想缝上内裤的破洞都找不着针。

“哎呀我去哪自杀啊。”辛加苦笑道,“怕我在后巷的水管上吊吗?”

父母牢牢盯着他,“你跑到顶楼上去跳楼怎么办,像你这种死法,乡下规定不能给你烧纸。”
真是白日不说人夜晚不谈鬼,恰此时厨房小弟蓦地打起胶帘,惊得老两口背脊一僵,复又敏捷地反应过来,双双堵着门。
“干什么?”辛师傅特务头子似的压低声音道。

“找加哥的。”厨房小弟老实回答。

“这里没有辛加!我们不认识楚心乔!把他赶走!”辛师奶吩咐道。

“阿姨。”来人在柜台处微微提高声音,“我是小桂呀。”

辛加暗中窥视,忽地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打了个突,还说不清什么意味,便鬼使神差探出身去。

两夫妻隐约是记得当年这儿曾有过这么一个日日挨打的小孩,如今重见他,看清他的面容气度,自然是大吃一惊。小桂仿佛是看惯这样的反应,也不讶异尴尬,站在柜台前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凛冽的海风中,今日的天色并不太好,乌色的云霭沉沉翻滚,海面亦是灰的,波浪卷得很高,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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