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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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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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们家童童身体健康,快高长大!希望你能睡得多一点久一点,嗯,还有,还有……”

沉默片刻,复又嘻嘻笑起来,“还有,太肉麻啦,好肉麻……”

“咳咳,还有,我爱你。” 

忽而嘴里尝到一点苦味,童以恒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他惊愕地发现,原不知什么时候,竟落下泪来。

夜又黑又长,辛加独自走着,路灯拖出他的影子,又隐在夜色里,经过下一个路灯又拉出长长一道,周而复始。天气冷,吃宵夜的街坊少,夏天里热闹的街区到了此时如同一个倦怠的年轻人,蜷在床铺不愿抬头。辛加时而踢踢石子时而踢踢废弃的传单,像个不愿归家四处游荡的小学生。

“喂。”有人叫住他。

辛加抬眼望去,原是站在暗处的阿男,“大晚上的你站在这儿干嘛。”

“等你啊。”阿男踮起脚尖摸一摸辛加的头发,“傻仔。”

辛加低下头靠在她瘦削的肩头上,十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有钱人都没本心的啦,伤心个屁啊。”阿男宛如一个温柔的姐姐,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慰怀里的男孩,“快回去吧,你妈妈等你好久啦。”

这幅模样实在太丢脸,与阿男分别后,辛加本想偷偷溜进房间,结果被辛师奶逮个正着。

人多是如此,最巨大的不满向着最亲近的人发泄,最伤心的眼泪也向着最亲近的人流下。辛加望着妈妈,十分不争气地默默流泪,他像个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小男孩,双手捂着眼睛,滚烫的泪水从指缝中透出来。

世上没有人比妈妈更爱他啦。辛师奶揽紧她的孩子,像许多年前一样,耐心地安抚她受伤的儿子,“男人而已,妈妈看我们这儿也有很多好的,比如管市场的成哥仔啦,居委里做计生的阿苏啦,要不然明仔也行,那个不要也罢。”

“妈妈。”辛加累极了,泪水使他的眼皮肿胀沉重,“我想睡觉,拍拖好辛苦,我以后都不拍啦。”

辛师奶柔柔地抚着辛加的肩背,“不拍就不拍,我跟爸爸养你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琪琪抱臂,愤怒地质问面前的女经纪人。

注:出自林子祥《分分钟需要你》


这位年轻的女经纪显然瞧不起仅是助理身份的琪琪,她置若罔闻,指手画脚地吩咐化妆师以及服装伺候自家的女艺人。

在不明真相的公众眼里,辛加与某富商“恋情”曝光,之后又遭当事人严肃澄清,声明此时乃无中生有,最多算是炒作兼“失恋”,然而在行内看来,辛加已然被抛弃,打入冷宫失宠了。潜规则潜到令金主惹上一身蚁,简直是业界车祸现场,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行内皆是跟红顶白见风使舵的现实主义者,众人一瞧金主不干了,小明星失势了,纷纷踩着上,从前顾虑金主多少还留几分薄面,现下这情形,谁还会客气呢。

摄影师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压根不愿意淌进这趟浑水里来,他不耐烦道,“这是你们沟通有问题,我哪知道什么插队不插队,大姐,大家都赶时间,先让我把活干完行吗。”

“行,你们做你们的。”辛加颇大度地表示不在意,“正好Betty姐要来,我先等等她不要紧的。”

果然一祭出Betty这支大旗,在场轮候等待拍摄的经纪艺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夹紧尾巴,尤其是不守规矩抢在辛加前面那位经纪人,当下便坐立不安了,只要Betty犹在,谁吞了狗胆敢去起伏她手底下的人?

辛加一言不发地坐着,仿佛是望着虚空里某一点,他可算是领教到圈中生存规则,势利凉薄互相残杀,他觉得疲累不堪,又觉得万分不甘心,但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呢,没有了金主与经纪人,他辛加连个屁都不是。

直到Betty带着坏消息前来,辛加只觉身体中支撑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瞬间失去了。

“我不懂。”辛加手足无措,“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是不是得罪原治了?”Betty问道。

原治即是那个表面斯文的假王子,提起他,辛加眉头皱得紧紧,“是他得罪我!”

听罢辛加对事件的描述,Betty也不禁苦恼地叹气,“虽说最近关于你的新闻大多都是负面的,但说起来也算是好事吧,没有投资方会傻到放弃你这个曝光率这么高的卖点,只是主投资方是原治家的公司,所以……”

“所以加哥的戏份就被全剪了。”琪琪耸肩摊手,“没了,没啦,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连这点努力争取的成果都被碾碎在泥尘里,辛加实在是想不通,他宛如困在笼子里的动物,周身都是纯然冰冷的敌意,但他仅仅是生存着而已啊,这也错了吗?

Betty捏捏眉心,带着微微的疲倦,“在这个时候放出删除戏份的消息,对投资方有害无利,但原治他,怕是铁了心要搞臭你的名声。”

不仅戏份遭删,王子还在社交网站上发表讳莫如深的言论,阴阳怪气含沙射影地暗骂辛加在真人秀拍摄中对他撩拨勾引,使得各种深扒博文层出不穷,许多辛加的小粉丝家长看见后大感不悦,纷纷谴责他不负责任教坏小孩子,一时之间辛加形象down至谷底,掉粉无数。

“我只是杂鱼啊!”辛加气极反笑,“哪里值得王子殿下这样看得起!”

“不要紧的。”Betty抖擞精神,恢复一贯的冷酷平静,”这种想象力丰富的假新闻,我还嫌炒得不够热,应该谢谢这些人为你免费宣传。”

Betty力撑辛加,多少令他心神稍定。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金主抽身离开,但只有辛加仍存有一丝剩余价值,公司在榨干他之前,都不会轻易让他倒下,这样说起来,辛加还得对公司感恩戴德呢。

正道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辛加唯有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终日毫无目的地忙忙碌碌,才能令自己不再想起童先生,一旦想起他,便不由地像闺中怨妇一样,不经意间望一眼镜子,都能被自己那副幽怨的表情所恶心,除了徒增烦扰,根本毫无用处。
失恋跟失眠一样,除了生生扛过去,还能有什么办法?辛加躺在床上大被蒙头,塞上耳机双眼紧闭,只求捱过这些无眠的日日夜夜。倏尔房门被敲得砰砰直响,急促紧迫恍若索命魂铃,辛加一阵心惊肉跳,赶紧掀开被子跑出门去。

门外是穿着睡衣的父母,面上满是惊惧疑虑,辛妹妹伏在阳台的落地窗上朝外张望,忽明忽暗的闪烁灯光映在玻璃上,仿佛是交织的青白闪电。

“怎么回事?有人报警了?”辛加凑到窗前,只见几辆警车停在楼下,警察竟在对面阿男家出出入入,大肆搜查。

情急之下他猛地拉开窗户,寒风携着湿气呼啦啦卷入室内,瞬间激起了辛加身上大片鸡皮疙瘩,对面的阿男只着一件单薄睡裙,神色平静又带着嘲讽般的冷漠,向辛加投来一瞥,随即被差人拷上带走。

深更半夜,两栋楼的住房都陆陆续续亮起灯光,不少街坊冒着深夜严寒探出头窥探,小雨飘零雾气浮动,白色灯光在长夜里浮现,此情此景,竟好似无常地狱鬼差拘魂一般。辛加想也不想,拔腿便要往楼下冲,父母拦在门口,坚决不让辛加踏出家门半步。

“你要去哪里?!”辛师奶挡在防盗门前。

“阿男怎么会让警察带走!我要去问清楚!”

“哥!阿智,阿智找到了……”辛妹妹焦灼道。

“找到不就好了。”辛加如今余不出一点心思留在阿男走失的白痴弟弟身上,他忽而觉得不妥,狐疑地转头看着妹妹。

“找到了……找到了他的尸体。”辛妹妹蹙起的眉间流露出恐惧,“阿男姐杀了他。”

辛加难以置信地失笑,“你做梦还没醒吧,快去睡,明天还上课呢。”

然而家人面色凝重,再不说话。

“是我没睡醒吗?”辛加无法接受地摇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是不是在拍整蛊视频?摄像头在哪里?”

近日来圈中新秀乐团zoo真可谓是人红是非多,首先是乐团主唱辛加身陷包养绯闻,被指以不正当手段获取资源成功上位,走后门靠关系饱受指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乐团鼓手更被传谋杀胞弟,目前已被警方带走调查。该乐团出道时间短代表作品少,但爆出的新闻一件比一件劲爆,只比锅上的油星还要新鲜滚热辣。

百叶窗被齐刷刷拉上,但仍挡不住各种好奇打探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包围附着在办公室周围,企图嗅得一丁点血腥气。

便衣探员的眼神令辛加感到十分不适,但他仍然平静而耐心地叙述,“12月16日的晚上,我和阿、我和楚心乔在一起,我们站在小卖部旁边的暗巷聊天,你们可以去询问老板,他应当有印象。”

“一整晚都在一起?除了你们俩还有第三人能够证明吗?”

探员敏锐地捕捉到辛加稍纵即逝的迟疑,他抓住破绽,逼问道,“辛先生,请你谨慎考虑你的说辞,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我们充分的理由怀疑本案中不止一个疑犯。”

“疑犯?!”辛加愤怒地驳斥,“阿男没有杀她弟弟,她不会,也没有理由杀他!”

探员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审视辛加,“如果辛先生继续以这种态度对待警方,我们可以以拒绝合作为由将你带回警局调查!”

“阿sir!”Betty悍然挡在辛加身前,“你们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贸贸然踩上来审人,已经严重扰乱了我们普通市民的生活!信不信我马上告你们渎职?!”

“okay okay,使我们失礼了,我们向几位道歉。”探员碰到钉子,马上便放软态度,“换个说法,有没有能证明你和当事人一直在一起?据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你和楚小姐似乎不是……”

他暧昧而不怀好意道,“有人能作证吗?”

辛加厌恶而愤恨地怒视这位狡猾的探员,男女独处时如何能找出第三人在场证明?!假如辛加为了保护阿男而谎称自己与她有关系,他相信只要他一点头,便会马上被视作共犯带回去羁押,但若他说了真话,亦即是给了探员更正当的理由去怀疑阿男!


“或者这么说吧,你在案发当晚与楚小姐共处了多长时间?”探员紧盯辛加,笑意更深。

“我和她。”辛加深深地呼吸,强压心中的积郁与怒火,“我和她聊完天后就各自回家,我家人在等我。但我保证,我看的一清二楚,她整晚都在家,没有出去!”

“你保证?你整晚都在看?”探员笑道,“根据调查,虽然你们两家的阳台因为建筑设计的原因,不仅相对,而且距离很近,但你不是睡在客厅的,对吗?”

“我……”

“就算是睡在客厅,但辛先生并没有全程保持清醒,我没猜错的话,你睡着了,还睡得不错。”探员打断辛加的话,站起身来预备离开。

Betty却不准备就这样令两位吃皇粮的差人来得轻松走得愉快,“如果公司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两位阿sir能让我们纳税人做点小小的准备,比如——”

她做了个手势,“录音,或者视频,我没别的意思,仅仅是捍卫我们的权益,对于两位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准备咨询专业人士,当然,没有那是最好不过了,但如果侵犯了我们的权益,我将会要求合理的解释与赔偿,两位,你们看——”

“当然可以,回去以后我也会请示上级。”探员皮笑肉不笑,“我们也只是做好本分,尽职尽责保护市民而已。”

那位口齿伶俐的探员应是怕了Betty,不再说话,由另一位一直不开口的探员接棒,他望着辛加逐字逐句道,“据调查发现,疑犯团伙作案的可能性极高,根据证据,我们推测另一位嫌疑人为本国籍男子,年龄介乎十六至三十岁之间,如果辛先生有任何线索或疑问,请务必尽快联系警方,或者拨打我们的私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

聚集在门口的好事者如同一群被驱赶的蚊蝇一样,呼啦一下四散,直到便衣探员走远,便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个个如同神探上身,胡说八道冷嘲热讽,只唯恐天下不乱。

王总携着一身忧郁的雪茄烟味飘然而至,像人肉杀虫水一样驱散了那些乌蝇臭虫他望着手底下引以为豪的金牌经纪与命途多舛的当红新人,打算今年多预约几次全身健康检查。

白痴仔阿智溺死于离家甚远的废弃水塘里,而他的亲姐姐则被指控为杀害他的凶手,母亲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神智崩溃,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本已残缺的家庭一朝破碎,这件事情新近成为街坊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师奶大叔们聚在温暖的室内,一面开杠胡牌一面闲聊议论,纷纷谴责那个疯癫的母亲。

惨剧源于阿男的目前,自从阿智被查出患有唐氏综合症,他就成为了阿男长在血肉里割都割不去的一颗毒瘤,因着极度重男轻女的妈妈,阿男被这个白痴弟弟剥夺了一切,上不了大学谈不了恋爱,连乐队排练时,都要拖着这个累赘,时刻想着给他喂水喂饭把屎把尿。直到乐队境况奇迹般好转,本以为终于有出头的希望,孰料阿男的母亲变本加厉,要求她拿出五十万作为聘礼,为她弟弟娶媳妇。4 T W8 v5 R… C6 5 }; u* n

阿男被母亲荒谬至极的要求气死了,“你准备给他娶五个还是娶十个?”

母亲理直气壮道,“你是外嫁女,带不走一分钱,你的钱不留给你弟弟还能给谁?!”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阿男讽刺道,“一个白痴还能娶仙女不成?楼下那个捡垃圾的聋婆配他正合适。”

她的母亲立即跳起来要打她,只是阿男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意打骂的小女孩,如今碰不了她一根指头,这女人只能在原地指天骂地,扯着喉咙尖声大叫,“你个没良心的贱人!”

阿智在她俩身旁手舞足蹈,口水滴答地傻笑,在他眼里这样的情景显得十分有趣,简直就像卡通片一样令他百看不厌。阿男冷眼望着这个鼻涕乱淌的痴肥低能儿,嗤笑道,“传宗接代?你儿媳给你下的是金蛋么?值五十万?!”

她无意继续这样荒唐可笑的争吵,准备出门到公司报道,在弯腰换鞋的一刹那,她忽觉身后扑来一股尖锐冰冷的风,她下意识的迅速偏过头,带着寒意的刀锋瞬间切落她一缕头发。

“你疯了?!”阿男难以置信,她设想过万种死法,却从未曾想象过有一天,亲生的母亲竟对自己挥刀相向。

母亲高龄产子,爱这个白痴爱到癫狂,她手持水果刀逼迫女儿拿钱,阿男避无可避,两母女扭打成一团,她们互相撕扯头发,尖利的指甲狠狠撕下对方的皮肉,桌椅被推倒,家私杂物乒呤乓啷落满一地。阿智虽然是蠢钝,但他亦能感知危险,至亲在厮打中发出的咒骂与痛叫令他十分恐惧,他一面跺脚一面含糊地喊着妈妈与姐姐,涕泪糊了满脸,口中发出兽类一样的呼叫。

待到买菜归来听闻异动的街坊将仇人似的两母女架开,才发现阿智已不见踪影。

“不见了最好!”阿男被指甲撕破眼角,眼周血红一片,她痛快地哈哈大笑,“死得越远越好!”

羁押室内,阿男端坐在椅上,她双眼布满血丝,眼下青黑,显然是缺乏睡眠的症状,她畏光般眯起眼睛,冲着辛加抱歉一笑,“对不起啊,拖累你了。”

“我早就不想待在那儿了。”辛加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整天都有人在背后说坏话,让我放假更好啊。”

事态远没有他所描述的那样简单,公司不单只撤下了辛加所有通告,若不是仍有所顾忌,他们甚至乎想要抛弃这支祸事连连的乐队。

辛加努力地向阿男笑笑,尽力向她展现轻松平静地情绪,“别担心,我在想办法,怎么说我也不再是个只会送外卖的外卖仔啦,我现在手眼通天法力无边!”

阿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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