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传奇丈夫阿拉法特(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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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传奇丈夫阿拉法特(节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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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更珍贵更保密的信息,则由苏哈充当信使,前往巴格达或突尼斯去见阿拉法特。    
    ***    
    我当时24岁,的确不时地去看他。他常拿青年人开玩笑,有时影射我,说我文静、漂亮。他非常正派。他巴黎之行期间,让我准备赠送有关人士的各种礼品。同时,我感到对他的在场不会无动于衷。访问结束时,他提议让我继续同他一起工作。在他众多出访活动中,我负责礼宾及翻译等有关的一切事宜。为巴勒斯坦事业服务;能在其领袖身边工作,我感觉好极了……一种出乎意料的特权。我跟着他出访塞内加尔、几内亚比绍,出席贝尔格莱德不结盟国家首脑会议。    
    我感到离他很近。我发现他需要找一个尽量理解他的人。他的朋友们、助手们都把他看成神,不再是凡人了。我则是自发地,有着年轻人难免的鲁莽之处。生活在阿拉法特这样地位人物的身边,我承认,他的气质、英明、全神贯注的能力、工作劲头之大,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人群熙熙攘攘,和每年一样从突尼斯城涌向北部海滩。有的开车前往,有的乘TGM抵达,即突尼斯—古莱特—马萨专列小火车。在古莱特,有许多海鲜馆,大众来来往往。在西迪布赛义德,有纳特咖啡馆的薄荷茶,有成群结队前来观赏迦太基湾高地的旅游者。在马萨,沿峭壁道路川流不息的人群,萨夫萨夫咖啡馆异客满座:这些人一边呷着博加柠檬汁,耳后别一株茉莉花,一边带着漫不经心的目光望着骆驼毫不疲劳地绕着水井转,靠扉斗水车抽出清凉的水。井水为各类不知名的人氏所有,突尼斯人乐于用陶瓷碗舀着喝。加马特,距海滩公路不远,到处是大饭店、漂亮别墅和外国使节官邸,其中有巴勒斯坦大使巴拉维的官邸。巴拉维是个小个子,和蔼可亲,灵活而有分寸,妥善处理巴勒斯坦人和当地人之间的所有问题,受到突尼斯人民的赞扬。    
    巴拉维先生也善于让一些事情自动拖延下去,直至消失在沙漠之中……    
    令他和在突尼斯的许多巴勒斯坦人困惑不解的是,如何解释阿拉法特身边一直有这位金发女顾问?似乎不止是顾问吧,而且又住在突尼斯城门扎区托泽尔街,即卡在自由大街和民主大街之间的小街上?一个十分宁静的街区,39号门前岗哨由突尼斯警察守卫,和巴解组织高层成员住的所有别墅一样对待。    
    这栋别墅经常有活动,安全保卫加强了,由巴解组织方面协助。阿拉法特常来共进午餐,有时只就晚餐。此房提供阿拉法特使用,却由苏哈·塔维勒所住。正常情况下,这座房子无需这般保卫。何况,巴拉维大使未向突方提出任何要求。尽管巴方未要求,突尼斯人考虑实际情况,还是决定派人加强保卫,以避免再次出现恐怖行动而担负失职责任。    
    在巴拉维大使眼里,要求对苏哈·塔维勒重点保卫,意味着将使当时有关这位姑娘与阿拉法特的真实关系的不断传闻正式化。    
    外表是迷惑人的,事实难以理解。苏哈来突尼斯城任经济顾问数周后,就进入巴解组织领导人的办公室。他们一起准备阿拉法特的每一次正式出访。    
    这一天,阿拉法特目不转睛地望着苏哈,对她只说了一句话:“苏哈,我想和你结婚。我的意愿完全是真诚的,对你是纯真的,我要娶你。”    
    ***    
    说实在的,我当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感到我们之间一种胜过友情的关系已经形成。我觉得代表巴勒斯坦人民希望的人亚西尔·阿拉法特向我求婚,使我茫然不知所措。但我还是回答道:“行,同意。是的,我相信我也爱你。”    
    可是,他马上补充说:    
    “苏哈,不过你要明白,我们先不能走得太远,只得秘密结婚。这是绝对必要的条件,这条件对你来说有时很难承受。但我知道,你是坚强和勇敢的,秘密结婚吧。”    
    “那我父母呢?”我问他。    
    “不必担心。做事要审时度势。现在,我们应当保守这个大机密。目前局势很微妙,面临大起义和以色列镇压,我们的人民理解不了我怎么结婚了!”    
    我表示同意结婚,但未权衡继续当助手同时又起妻子作用的后果与困难,尤其对那么特别的巴勒斯坦侨民的影响。海外侨界很重要,经常提出批评,有的意见也略显粗俗。


第二部分秘密结婚(2)

    1990年7月17日,突尼斯城进入宁静的夜晚。白天比平常热好多,市民们都焦躁地期待随时到来的一丝凉气。首都大街小巷昏沉得喘不过气来,反而格外安静。一阵阵悠扬的东方乐曲声,从窗户大敞百叶窗合上的房间里传出来,表明盼望吹来一股微风。在巴斯德广场上,附近优美的亭子公园,翠林成荫,青松、棕榈树林、橄榄树、桉树,错落有致,更感空气凉爽。我们住在小山丘上,夜晚格外凉快。    
    以巴斯德广场为起点的干线朱古达大街79号,宽敞的别墅,外观显得简易。这便是阿拉法特在突尼斯市的办公室。    
    武警值勤,四周禁止停车,安全检查甚严。小铁门漆成蓝色,透过二层有照亮的凸肚窗,街上的情况能看得一清二楚。屋内,一切都为阿拉法特而布置。他要在这里工作、休息和接待宾客。在一层,有发出所有命令的军人指挥部、行政管理、财政、外交官指挥部等。二楼有一个餐厅,两间卧室等。    
    那天晚上,在一楼举行了一个非常简单、动人心弦、但又显得有些陈旧的仪式:两位名字保密的证婚人和一位伊玛目,刚刚告知二十世纪末的英雄人物之一和一个二十七岁的姑娘有意喜结良缘。而这天正好是苏哈的生日。    
    ***    
    我接受这样的秘密结婚,但真没有想到后来会如此之难。我爱亚西尔·阿拉法特,我们深深地相爱。可是,这种爱,我们不能公开有所表露。即使这样,我还是招致了各种各样的批评,受尽种种冷嘲热讽。当然,在我丈夫面前或当着我的面,他们不敢如此放肆。不过,我觉察到了在自己周围,竟然有着那么多的虚伪,那么多的谣传,那么多的暗示,以及那么多的嫉妒。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我终于习惯了。对我来说,惟一重要的是,继续做好分内工作,有更多时间跟阿拉法特亲密相伴。生活在阿拉法特身边,要求有强大的性格力量和充沛精力。只有真正爱一个人,才能承受得了“虽已结婚却似情妇”的境况。    
    我竭力想搞清楚这样秘密结婚的缘由。我想,阿拉法特萦绕在心的是,他有一天回答记者提问,曾说过并由此成为他的座右铭的那句话:“命中注定我与巴勒斯坦事业结合。”对于他,结婚就是犯忌,将玷污其形象。他感到这是一个真正的心理障碍。对巴勒斯坦人民和巴解组织的承诺与责任,置他于复杂境地。他认为自己无权结婚,无权生儿育女。我知道,他崇敬戴高乐将军。于是,我跟他反复说道:    
    “戴高乐将军战争期间和法兰西结婚,但不妨碍他有妻室和儿女。”    
    ***    
    据苏哈的一位知己称,秘密结婚状况有时对她显得滑稽可笑,也使阿拉法特局促不安。在阿拉伯世界,一位元首的女助手,尤其年轻、漂亮,又会多种外语,总是格外令人刮目相看。因为,在他身边工作,她是得宠者,直接向她提出求婚的就有好多人,商人,尤其巴勒斯坦或非洲一些豪门望族的特使,都前来向她提亲。有的要娶苏哈为妻,或者要她嫁给他们的儿子。眼见许多人向苏哈求婚,使阿拉法特十分尴尬。    
    试想,别人竞相找你,为你的妻子提亲,作为一个男人,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    
    他始终拒绝揭开我们的秘密。    
    见我痛苦不已,他对我说:“要挺住,勇敢些。”    
    勇敢对他至关重要:决不陷入绝望,一旦搁浅重新启动。这便是他的一生及其性格力量。可我呢,我不是阿拉法特。    
    我信希腊东正教,但却行穆斯林婚礼。这于他于我都不是阻碍。嫁给一位国家元首,要信丈夫信的教,实属正常。我改信伊斯兰教,念古兰经,但不妨碍我,若想上教堂仍然可以去。    
    真正的伊斯兰教是宽容的。阿拉法特看重这种宽容,赞同他人的信仰,特别是信同样神明的三种宗教。在如此充满一神论历史的巴勒斯坦土地上,哪能容忍宗教狂热?我们信同一个神。我们的斗争是为重新获得民族特性而战,不是宗教之战。在我们抗战运动中,穆斯林与基督教徒和犹太教徒肩并肩向前走。为表明自己的这种意志,阿拉法特是包括以色列在内的中东国家惟一的领导人下令确定12月25日(罗马天主教徒纪念耶稣诞辰即圣诞节)为节假日,1月7日希腊东正教徒纪念耶稣诞辰同样为节假日。这是他在加沙颁布的首批法令之一。    
    在加沙,常常能见到修女。如玫瑰经修道院修女们已办一所约拥有两千名穆斯林或基督教家庭孩子的学校。本着同样主张,我们认为必须建学校、诊所等。一切有诚意之举,都受到大众的欢迎。


第二部分秘密结婚(3)

    对苏哈·塔维勒·阿拉法特,掩盖真相的一面是极为严酷的。她投入一个秘密组织的天地,其负责人称为国家元首,却暂无名副其实的地位及礼宾职责。这也是地中海和东方的天地。在这一天地里,有的战友接受不了在他们与阿拉法特之间还有一个女人隔着,况且,这位女人表面上并无夫人头衔。阿拉法特身边的人都不理解这种变化。在他们心目中,阿拉法特应优先属于他们。    
    再者,还外加年龄上的差距。    
    ***    
    有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丈夫,我感到幸福。不少男人三十多岁已显得老了,和他们相处使人感到无聊。年轻与否,并非年龄问题。阿拉法特是一位九死一生的人物,每次绝处逢生,犹若年轻人。年龄问题在我脑海中未闪过片刻。看看你周围,从夏莉·夏普兰到保罗·埃米尔·维克多,还有伊夫·蒙当、阿兰·德隆、约翰尼·哈里戴等。生命是一条很长而崎岖的道路,要攀登就不能拒绝寒冷的营地。否则,绝不能爬到满意而幸福的尽头。阿拉法特之谜,大概如此吧。    
    我继续出访。有时甚为苦恼,心想,要是我把婚姻公开,情况就将迥然不同了。我在阿拉法特身边走遍世界,总是那么失望:被人瞧不起,我再也受不了。我感觉到他的某些亲信在压制我。他们拙劣的行径,我看得一清二楚。下飞机时老是争着走在我的前面,以便照片上有他们。    
    1991年印度之行,我受益匪浅。阿拉法特接受尼赫鲁奖,我有幸拜会特丽萨嬷嬷。何等卓越的女性!让男人们参加外交会谈,我和她一起去参观她办的孤儿院、救助中心等。看到她变得矮了,瘦小而且老了,但是多么有力量,多么有毅力。她侃侃而谈,只顾介绍她的计划,介绍她致力于建设的决心和继续进行面对诸多贫困似乎是泰坦式的事业。她对我说:    
    “要在自己周围做好事,你总是会有回报的。这种报偿,谁也不会给你,你将感到它来自你本身。给予你力量继续做下去的喜悦,才是真正的幸福。”    
    和这位圣女度过了几小时,我回来后充满勇气、力量和信心。她把她的毅力传给了我一些。这些年里,我曾有过疲乏与失望的时候,但仍继续深深地爱着阿拉法特。后来,我发觉他在变化,态度上、举止上显然在变,变得更冷静,不太烦躁;他对生活的看法,我觉得更温和了。我尽管很苦恼,但一直尽量克制自己,以免增加他天天如释重负的压力。    
    有时,当有濒于崩溃之感,我干脆马上前去巴黎,在我的家里待上几天。可是,他很快又把我叫回突尼斯。    
    保守我俩结合之秘,对于我非常艰难。每逢到巴黎短期逗留,我得尽量喜笑颜开,不使家里的人担心。始终不容易回答母亲提出的难题。她不明白我为何不租自己单住的小房子或套间。令人不愉快的谣传,随即使她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怀疑。这使我首当其冲深受损害。然而,国家机密是承诺,不能打破。母亲一直老跟我提同样的问题:“到底你和阿拉法特之间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真话!”


第三部分母亲的疑惑

    为了了结阿拉法特和苏哈秘密结婚这件事,法新社1992年2月2日在一条消息中宣布:    
    “据可靠消息,本社获悉亚西尔·阿拉法特先生已于一月份娶其经济顾问苏哈·塔维勒小姐为妻;她现年二十七岁,本信希腊东正教,现改信伊斯兰教。”    
    1990年,可谓中东动荡的一年。阿拉伯国家之间的紧张关系变得激烈起来。两伊战争结束,科威特等海湾各国要求萨达姆·侯赛因所欠的债务得到承认,并如数偿还。事实上,包括沙特阿拉伯在内的海湾君主国,曾在财力上支持伊拉克对霍梅尼继承者之战。然而,作为世界第二大石油输出国,战后变得软弱无力的国家的首脑,萨达姆认为,既然伊拉克为他们反对德黑兰的原教旨主义野心充当了挡箭牌,这亿万美元是阿拉伯君主国应当付出的代价。    
    这位疑心很重的独裁者,统率一支由西方世界和苏联提供备用物资装备起来的强大军队,对邻国毫不惧怕,妄图数小时内将它们吞掉。    
    自他政变上台以来,萨达姆·侯赛因在巴格达绝对统治着国家。他是坚定不移的阿拉伯民族主义,把援助巴勒斯坦当做个人信条。受教于复兴主义阿拉伯社会主义党的主张,他把反对以色列的斗争看成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巴勒斯坦是最能激励阿拉伯世界民众的字眼。在其名义下,出于现时利益和区域军事平衡而招致犯下多少罪行……萨达姆相继帮助过阿拉法特和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领导人乔治·哈巴什。他还创建了完全置于他控制下的巴勒斯坦运动——阿拉伯解放阵线。其次,他接待并助长阿布·尼达勒恐怖主义组织,这个集团曾多次杀害赞成与以色列人对话的巴解组织委员和其他巴勒斯坦人士。早上是敌人晚上成朋友,阿拉伯世界日复一日便如此构成。    
    目前,阿拉法特在巴格达是“最受欢迎的人”。他定期住在伊拉克首都,与萨达姆关系密切,但与大马士革同巴解组织持不同政见者打得火热的哈菲尔·阿萨德的关系却很坏。    
    巴格达,神奇的名字,使人想起伊斯兰历代哈里夫的辉煌,《一千零一夜》,水手辛巴德。但是现实则更多像留着浓黑胡须和身穿秘密警察服式条纹装的男人们。巴格达的生活相当惬意。伊斯兰教宽容,沿河餐馆林立,地道的风味是“马萨佐夫”,即威士忌加烤鱼套餐。    
    这个完全长条形的都市沿底格里斯河两岸延伸二十来公里;此河在巴士拉沼泽注入幼发拉底河。美索不达米亚及其神秘文明和古代尼尼微和尼布甲尼撒的巴比伦一样,注视着巴格达及其动荡的现实。    
    1990年底至翌年,阿拉法特在这里举行过数次巴解组织领导成员会议。议题总是被占领土的局势,尤其与以军天天对抗的石头之战、大起义。同时,巴解组织还研究美国国务卿贝克提出的建议,他试图举行和会使阿以双方坐到谈判桌上来,重新推动和平进程。谈判重点商议巴勒斯坦参加和谈的形式: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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