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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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嫡-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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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倾瞧了一眼,行礼后依旧体贴侍奉贺伯卿的夏荷,问道,“怎么了?嘴撅的都能牵头驴了?”

流苏泪光闪闪,瘪起嘴,“夫人临走前吩咐奴婢,要好好在家侍奉世子爷。端茶倒水,整理床铺,伺候更衣。可奴婢才端了茶去上,秋荷姐姐便要笑着接过去,亲自奉上。奴婢便转头去铺床,秋荷姐姐也忙着节奏,亲自效力。这更衣……更衣奴婢自也不敢去。恐是秋荷姐姐嫌奴婢粗手笨脚,伺候不周。奴婢……奴婢连夫人吩咐的事情都做不好,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姚倾在时,屋里自有流萤、流苏、春菊、春兰四个大丫头近前伺候。秋荷等原屋子里的丫头都不能靠前,只留在外面候命。待姚倾一走,秋荷听见贺伯卿要水,便就趁机钻了进来。枪前伺候。

她对流苏客气有礼,以为自己做的不着痕迹。可却全没有想到,流苏会这么自然不过的说出来。话里话外,明显是在责怪她。

脸白了一阵后,恢复平静。往前一步,对姚倾道,“奴婢今日见流苏姐姐忙了一日,总想着替她分忧。素日里原也是伺候惯了世子的,世子爷的习性爱好总还算熟悉,就想着替流苏姐姐出出力。却不知原是夫人特意吩咐了流苏姐姐做的。奴婢逾矩了。”

呵呵呵呵,这话是说姚倾忌惮她,不让她靠近贺伯卿?姚倾瞧了瞧秋荷明艳中略显俗气的脸。笑着点了点流苏额头,“看来是你做事不尽心,叫秋荷瞧出来了,才拦了你恐你惹了世子爷不高兴。你当好好谢谢秋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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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刚才瞬间停电,险些又要断更了……爱玛

第一卷 花落时节又逢君  050章 首战

流苏素来会看脸色,团团的脸上便露出一团和气来,小胖手举起哈腰作揖。给秋荷赔不是,“是我愚钝,没领悟秋荷姐姐深意。”

秋荷尖尖瓜子脸上表情尴尬,忙又作揖回去,亲热道,“大家一个屋子里当差,我却也没想那么多。流苏姐姐若是这般,岂不外道。”

两人姐姐来姐姐去,已经很生疏了。可她话音一转,却要将挑拨离间,厚此薄彼的罪名扣到姚倾头上。

果真是精挑细选的妙人。姚倾嘴角含笑,看向贺伯卿。“今日从母亲那里回来,正巧从东跨院处过来。我瞧着是个新辟来的却还空着,原是要做什么用的?”

秋荷眼光一亮,贺伯卿却是面露尴尬之色,支支吾吾道,“新劈出来做练功房的。”

“这样啊?”姚倾瞄了一眼秋荷,自行上前两步为贺伯卿整理衣领。道,“我娘家兄长皆酷爱武学,三哥院子里也单独辟出来一个小院子做练功房,自院内到屋里不知摆了多少件兵器。光是长矛,就有能换头的,不能换头的,红缨的,光把的。世子爷都收藏了些什么兵器?我虽不大精专,但对于兵器也颇有研究呐。”

贺伯卿是个武痴,一听妻子对兵器颇有研究,便来了兴头。兴奋道,“我素日里最善使剑,西跨院里我收了好些个兵器呢,明日我领你去瞧。我正新弄到手了大堂时的青龙剑呢……”

正欲滔滔不绝,却忽而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姚倾只一脸期待看着他,仿佛没有听出破绽。可贺伯卿心里却打起了鼓,这可是新婚第一天。

姚倾眉眼一平,忽而露出一副惆怅神情来。“看来这东跨院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新主人了。不过凡事不能着急,我才嫁进来,总得一步一步的安顿才是。”

贺伯卿看着姚倾脸色阴晴不定。忽而觉得十分忐忑。好似小时候不完成课业,被先生指责一般。讨好去拉姚倾的手,“东跨院还是做书房的好,往后咱们俩要是添个哥儿,就叫他那里读书。省的日日跟着我这个爹,只会舞刀弄棒。”

这般讨好,姚倾也只好就坡下驴,娇嗔去锤他胸膛。“知不知羞,谁要给你添哥儿?”

贺伯卿坏笑抓住姚倾作乱小手,不顾旁人。只放在唇边亲吻。“昨日吃吉果的时候,你说的生。大伙都听着,今日怎么就耍赖了?”

姚倾又羞又恼。又辩驳不开,只气的瞪大一双美眸瞧他。贺伯卿心痒难耐,拉了手便就往内室里头走。

屋里不时传来姚倾劝说轻声些的埋怨,以及贺伯卿毫不顾忌的大笑。

秋荷站在原地,脸上躁红一片。

流苏贴着她的脸。好似认真研究稀奇事物一般。眨眨眼道,“姐姐这会儿脸怎么红成这样?”

春兰不知哪里游荡进来,抱着一摞新洗叠好衣服。冷着一张脸,“你若想些不该想的事情,脸也红。”

流苏偏头还是一副不解神情,那边秋荷却是敢怒不敢言。强压着火笑道,“怎还劳烦春兰姐姐自去浆洗房领洗过衣物?小丫头们越发懒惰了,明日我去浆洗房与乔妈妈说一说。可不能乱了规矩。”

还当自己是这屋子里的大丫头呢?春兰神色越发冷漠,挑了三白眼上下打量秋荷一番,呛道,“这屋子里得咱们夫人立规矩,旁人的规矩都不叫规矩。”

秋荷脸色一白。被呛的不知该说什么。

素来和气的流萤忙上前打圆场,自春兰手里接过衣物。道。“时辰不早了,世子和夫人都歇下了。春菊、春兰且进去伺候洗漱休息。旁的人,便就都歇下吧。明日还要继续收拾箱笼,各院走动,且有的忙。”

秋荷如蒙大赦,感激看流萤一眼,见她并不瞧自己,便依旧和和气气说了几句场面话,自行下去。

春兰对于流萤做法颇为不满,见秋荷出去,白了一眼,对流萤道,“偏就你做好人,那小浪蹄子想什么你心不知?还给她打圆场?”

流萤自小伺候姚倾,按身份、资历这屋子里无人能及。可春兰却是永宁侯夫人顾氏特意精挑细选送来给女儿的,除了不如她与主子感情深厚以外,倒也别无差距。她又是个直性子,是以才如此口无遮拦。

流萤被她说的面上一红,虽是没有脾性,多少也有些不悦。“大家一个屋子里当差,她又自小伺候世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一屋子里当差,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撕破脸。”

“不撕破了脸,她知道自己是谁吗?”春兰越发不满,三白眼里寒光更胜。“咱们夫人才嫁来一日,她就赶不及想要登堂入室。呸,不要脸的东西。”

“轻声些。”春菊见要吵起来,忙上前拉她。两人因是同批进的沉鱼阁,又常一个屋子里住着。感情深厚,春兰倒也听她的。禁了声,面上却还是不满神色。

“大家都为着夫人好,若是与她闹翻了。旁人岂不要说夫人善妒,容不得一个与世子亲厚的下人?”春菊说道,拉着春兰的手安抚。“这样岂不是正着了别人的道。”

“是啊。”流萤补充,语重心长。“咱们图一时嘴上痛快,给她几句。回头叫她抓住把柄外头瞎说,岂不是坏了夫人名誉。咱们夫人自小不容易,如今能嫁个知冷知热夫君。咱们不能给夫人添乱。”

春兰也自知自己鲁莽,垂了头。却死犟着不肯认错。

春菊见了,笑呵呵道,“流萤姐说的对,时候不早了。我们两个留下值夜,大伙就都歇了吧。”

这边四个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秋荷吃了憋,自然心中不痛快。回了屋子,便也不装那和气脸孔。同屋子的秋香与她自小一处,都是贴身伺候贺伯卿的。此时见她进来这般场景,便问道,“怎么,头一天新夫人就给你脸色瞧?”

秋荷是下人圈子里的第一美女,当年顾侧妃将她挑来放在贺伯卿的屋子里不可谓不是别有用心。

可偏贺伯卿洁身自好,对于美色毫不动容。是以如今秋荷已经十八岁,却还是冰清玉洁。

她生的这般好样貌,心气儿又高,如何能甘愿了去配下人小厮,或是出去给人做妾。是以就一直在这屋子里耗着。

原本以为贺伯卿就是这种木讷的性子,若是一直不对女子动心,她就是这般没名没分的伺候他一辈子也乐意。

可谁知娶了姚倾才一天,他便就大有不同。且别说处处好似老王爷讨好王妃那般小心,就是瞧姚倾那眼神里都能化出水来。

秋荷就越发心里头不甘,若论美貌,她不及姚倾却也差的不多少,无非不如她出身高贵。老天不公,她却心中不服。

看了一眼关切神情的秋香,却是笑道,“新夫人再和气不过的,况且咱们又是世子屋子里的老人,她便就是心里头不痛快,也自不会说什么。”

原来姚倾还是心里不痛快的。秋香一咕噜爬起来,坐到秋荷身边。“说的也是,她就是心里不痛快也得忍着。咱们世子爷和姐姐情分可不是她能比的。有世子爷撑腰呢,姐姐不必怕了。从前,王妃管的严,世子一日不娶妻,便就一日不能叫屋子里放人。如今娶了妻,王妃可就没有别的说头了。世子爷喜欢姐姐,这王府里上下多少人都瞧得清楚,过不了多久就得抬姐姐做姨娘。到时候姐姐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听秋香一阵呱噪,秋荷心里却是忽而高兴忽而低落。

贺伯卿素来对她温和,她自小在贺伯卿身边伺候,也做过不少红袖添香雅事。况且她也颇有才起,多受贺伯卿的青睐。时日长久,相处下来,那又是那般一个妙人,怎能叫情窦初开的少女不动心。是以秋荷一度以为贺伯卿是喜欢自己的,不过是碍着王妃怕她自己无名无分被收在放里头受委屈,才一直没要了她。几次她伺候的时候险些擦枪走火,贺伯卿请都在紧要关头搂住,可以看做是对她另一种喜爱和呵护。

可今日姚倾用话极对自己,贺伯卿不但一句话都没替自己说,反倒是唯恐媳妇生气一味巴结。秋香伤心极了。

勉强笑道,“你又拿我涮牙,倒是你,眼瞧着就要放出去嫁人了,还没有个沉稳劲儿。”

秋香脸上飞红一片,娇嗔道,“姐姐不也没放过我,彼此彼此。”

秋荷被她呛的想笑,伸手戳她额头。随后便有叹气道,“新夫人陪嫁的四个丫头好生厉害,日后你放出去嫁人,这屋子里哪儿还有我的故交。只怕日子难过。”

秋香遂上前安抚,“姐姐有侧妃娘娘撑腰,她们也不敢造次。只姐姐别一味好脾气就是,适当的总得还击回去。免得叫人以为是软柿子,随意揉捏。”

秋荷感激点头,握着秋香的手竟洒下几滴眼泪来。

秋香碎碎又安抚几句,说些许多姐妹情深的话。却没瞧见秋荷眼底闪过的厉光。

第一卷 花落时节又逢君  051章 后院起火

贺伯卿百般讨好,姚倾今日却是兴致不高。只求他快些将自己放了。

她嘴上不说,可贺伯卿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为这原就不相干的人,却也太不应该。

哄劝的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越发的将人搂紧在怀里,入手滑腻,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姚倾哈气连连。贺伯卿正值新婚燕尔,本也没什么要紧差事,呆在家里享受假期,想要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可姚倾不行,她还得早起给婆母请安,侍奉汤药。算上洗漱、打点、亲自去药膳房挑选药材,再监督熬制等时辰,天刚擦亮就得起床。

夏季正是疲乏季节,姚倾这样的年纪正是嗜睡的时候,早上起床却是一件煎熬的事情。可偏贺伯卿精力旺盛,将她折腾到大半夜也不肯休息。

贺伯卿听姚倾口气淡淡,只以为她在生气。素日里的油嘴滑舌功夫,此时竟消失的一干二净。越是着急,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心中酸涩却无从表露。甜言蜜语多说给不相干的人,而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中酸涩却无从表达。

姚倾被他抱着很不舒服,翻了个身,在被子里握住了他的手。迷迷糊糊道,“做新媳妇第一天,不能起床晚了。”

远不是生气吗?贺伯卿眉眼一弯,又将姚倾拉进怀里来,便就安心睡了。

姚倾早上迷迷糊糊被从被窝里拉出来,便开始了肃王府儿媳妇的悲惨一天。先是要伺候王妃起床吃药,还要陪着她被一众小妾请安。

到了辰时请安时候,正房的屋子里零零散散聚集了美貌小妾不下十人。姚倾忍不住瞠目结舌,如此好色的老子是怎么生出了贺伯卿那个禁欲全才。

姚倾做了两天媳妇,着实想念闺中惬意。三朝回门时。便是见着素日里不对盘的姊妹也觉得格外亲切。

贺綫作为三姐夫,自然少不了出席姚倾回门宴。

女眷席上,不知哪里头窜出来许多不认识亲戚,左拉着姚倾问话,又拉着姚倾谈心。若是有人夸赞,要是只说哪里哪里,若是有人羡慕,姚倾便只说运气、运气。翻来覆去几句话,众人也觉得无趣。便都撤消了巴结她的热情。

外间贺伯卿与贺綫碰见,自然少不得尴尬。况贺綫贼心不死。言语中多有顶撞。

姚子瑜忍着不发火,早早离席。女眷处的一团和气,没有传染外面。

姚倾这一日折腾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回去的马车上,人几乎挂在贺伯卿身上动弹不得。

秋荷自上次被流苏、流萤等人联手摆了一道,着实消停了一些时日。紧接着新婚不过三个月,顾侧妃就苦口婆心劝姚倾贤惠些为贺伯卿屋子里添人。

姚倾也不推脱,倒也大张旗鼓的搜罗起来。以顾侧妃、程侧妃推荐人选最多。筛选过后。剩下的却也是极品。

可这大劲儿的张罗却是惊动了肃亲王妃。提着一口老气,在众位姨娘们请安的时候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一番。顾侧妃与程贵妃倒也偃旗息鼓。可众人却免不得觉得姚倾不过狐假虎威。

肃亲王妃咽了气,看她还指靠谁。

然而众位却忘了,这京城中亲戚套亲戚,盘庚错节的关系网。谁家发生些什么都会人尽皆知。

外头不知多少人说顾侧妃居心叵测,人家新婚夫妇不过半年,就逼着新媳妇为丈夫房里添人。

更有不少人说她野心很重。早就觊觎王妃的位子。

对于这些谣言,顾侧妃稍稍气愤之后又淡定了。借力打力?姚倾休想讨巧。

姚倾于后宅与众位公公的姨娘们斗的死去活来,在肃亲王妃的帮助下渐渐也掌握了府上的一些命脉权力。在如火如荼的抗击外寇的战斗中,竟然也传来了喜讯。

贺伯卿知道自己要做爹了,兴奋的手舞足蹈。直抱着姚倾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听着姚倾尖叫声渐渐弱下来。才将人放下来。

“你个傻瓜,有什么好乐的?我有了身子,少不得又有人塞人进你屋子。”姚倾白了贺伯卿一眼,两人半年相处下来倒也亲热恩爱。

贺伯卿瘪嘴,“你这胎得生下来,她们才好动作。现下就只盼着是个女孩儿吧。最好生的像我,明丽可爱。”

姚倾噗嗤捂嘴笑道,“她娘是大齐第一美人,偏生的像你做什么?你还要不要我女儿嫁人?”

贺伯卿搂着姚倾,惆怅道,“我可不想她像她娘那般坎坷。”

姚倾默,无数辛酸往事涌上心头。

贺伯卿为什么要第一胎生个女孩?可以参见后来顾侧妃趁机塞人案例。

“如今你身子越发重了,房里总得有个妥帖的人照顾世子。秋荷自小跟在世子身边,最是周到。不若开了脸,放在屋子里。”顾侧妃提议,有些忐忑看着姚倾。蜜合实地纱盘金绣八宝如意纹小褂裹在身上,显得她面容亮丽。

姚倾抚着隆起的肚子,有些忧愁。“只盼这一胎我能生个男孩儿。”

“婢妾瞧着孕象,怕是个女孩儿。”朱姨娘端了粉瓷卉盅,拼命笑着。

姚倾唉声叹气,“秋荷却是个好生养的样子,倘若先我之前替我给世子爷填个男孩儿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顾侧妃脸有些白了。

一旁程侧妃瞠目道,“这秋荷倘若争气,生个庶长子……哎呦,咱们这样的人家,岂不是祸患无穷了?”

庶长子这种危险的动物,很多年在勋贵人家都被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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