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 第46部分

　　　　在重重围攻和算计之下还能逃回来，止水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最强的男人。

　　　　鼬抱着止水，一路小心翼翼的狂奔。既要躲过监视者的视线，还要保证速度。

　　　　就这样，他把止水弄到了自家的仓库里。往止水嘴里塞了兵粮丸和增血丸。“你要撑住，我马上找人来救你！”鼬全身发冷，他从没这么害怕过。

　　　　谁能救救他？对族人不能说，医院里的大夫又不可信！

　　　　突然间灵光一闪。他居然想到了神田凛！听佐助说，她已经能给人疗伤了。大黑猫顾虑多多，最后一咬牙，还是派了影□□去找她。本尊留在表哥身边。

　　　　家族不能没有止水！

　　　　如此想来，他信任凛超过别人。她总是正面迎战，没有退缩过，也从不服软。反正她就是坚如磐石！

　　　　那个时候，她正在准备晚饭。可是大黑猫从窗户翻进来了，不由分说的夹起她就跑。

　　　　“止水受伤了，你去给他疗伤。”鼬言简意赅。

　　　　当他们偷偷摸摸进了仓库的时候，止水已经昏迷了。

　　　　只看一眼，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睛，被人挖走了一只，留下一个凄惨的黑洞。

　　　　即便双手发抖也要运起查克拉，覆盖在他的右眼处。

　　　　她学得还很浅显，也没治过这么重的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她出了一头汗，查克拉也几乎耗尽的时候，他的右眼终于不再流血了。全过程，她没说过一句话，更没问任何不该问的东西！

　　　　止水缓缓睁开眼睛，看上去随时有可能咽气。

　　　　“凛。。。。。。是你啊。。。。。。”他说。

　　　　“是我。”她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和想象中一样柔软。

　　　　“止水哥还是别说话了，就听我说吧。”她擦了下眼泪，带这哭音说。“当忍者很苦，一不小心就会受伤甚至丧命。再加上人心险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算计了。所以说，活着很难。活下来的人都是幸运儿。”

　　　　“别浪费了自己的运气啊！我们活着尚且不一定能守住一切，若是死了努力就白费了。别想着说几句遗言之后就可以安心闭眼，把责任推给别人去扛！”

　　　　“我认识的止水哥才不是这么软弱的人！路不好走怎么办？难道要把脚砍下来吗？坚强的走下去就是了。还有，你的写轮眼只有在你的脸上才最强，谁也替代不了你！”

　　　　止水的目光有些呆滞，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好了，有人回来了。我带你出去。”大黑猫让影□□送她回家。并且再三嘱咐她要保密。

　　　　凛走后。

　　　　“鼬。。。”止水挣扎着说，“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帮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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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天后，宇智波家出了一件大事儿。

　　　　“止水哥死了！”

　　　　“昨天有人从南贺川里捞出来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两眼都被人挖掉了。有族人说这是止水哥的尸体！还找到了他的遗书呢！但是好多人说是我哥杀的，还跑到我家来大闹一场！”佐助坐在操场上，忧愁中带着怒气，“我哥才不是凶手，止水哥是**死的！”

　　　　听到这个消息，她好久没出声。不是不难过，而是觉得怪异。她深信剧情已经变了，至少和她知道的剧情不同。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死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好。

　　　　小黑猫碰碰她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

　　　　“哦，我也觉得不是你哥杀的。”

　　　　“那是自然！”

　　　　“今天放学就别对练了，我有点儿不舒服。”她说。

　　　　小黑猫想送她回家，却被她拒绝了。

　　　　傍晚时分，她一个人沿着河岸溜达。南贺川是木叶村唯一的一条河，她一路走一路查看，企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久之后，她在河边碰见了大黑猫。他静静的向远处眺望，也许他的心已经飞出村外了吧。

　　　　她看着鼬，鼬也看着她。

　　　　“我听说止水哥死了。是你杀的吗？”她平和的问道。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替他报仇？”

　　　　然后她微笑了一下，“还记得我殴打熊本的那天吗？我打几个坏孩子，你都不高兴。像你这样温柔的人，怎么会杀害止水哥？”

　　　　大黑猫有些吃惊，“我温柔吗？”

　　　　“你对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挺温柔的，虽说我没怎么跟你接触过。但是看你待人接物就明白了。温柔的人怕受伤，所以用冷漠来假装坚强。这句话说的就是你！”

　　　　鼬不说话。

　　　　“不管止水哥怎么死的，我现在只希望你别做傻事儿！世上的事儿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说到这儿，她的语气算得上是诚恳了。

　　　　大黑猫却是直勾勾冷冰冰的瞪了她一阵儿。“我没话跟你说，就算说了也没有用的！”

　　　　他和止水这么拼命，也改变不了凄惨的结局。

　　　　“管好你自己的嘴，不然的话早晚会害死你！”

　　　　撂下这句话，他自顾自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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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佐助来说，日子同样不好过。他哥不常在家，就算回来了也不怎么说话。

　　　　凛也相当反常，闷闷不乐不说，还拼了命的修行。

　　　　他和鸣人每天都会被痛打一顿，然后她会为他们疗伤。

　　　　感觉她在拿他俩练手！

　　　　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虽说不再像以前那样溺爱他。但至少她开始震慑女生们了，那气势怪吓人的。女生们谁都不敢靠近，这是让他觉得欣喜的地方。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儿的话，凛一定会原谅他的。

　　　　于是每天各种零食送个不停，也不敢乱对她发脾气。

　　　　原来压抑本性是这么痛苦的么？他这个傲慢的小少爷终于体会了她的心情。

　　　　日历又被翻下去了一页，天气也开始变得凉爽。

　　　　想必是知道剧情的缘故吧，她总是觉得村里的气氛不对。就像干燥的皮肤一样，很紧绷！

　　　　唯一的靠山卡卡西也出任务去了，她更觉得孤立无依。

　　　　某一天的晚上，宇智波家。

　　　　收拾好碗筷的美琴，解下了围裙，穿上鞋准备出门。

　　　　“卡桑，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小黑猫跑过来询问。

　　　　“出去散个步。”

　　　　小猫很兴奋，“那我也要去！”

　　　　结果美琴只是掐掐他的脸，“你别去了，把作业写完就睡吧。卡桑很快就回来。”

　　　　然后她关上门，把佐助一个人留在家里。而她，根本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

　　　　这位好妈妈一改往日的居家形象，摇身一变成了身手敏捷的上忍。三两下就躲过了监视者的目光，直奔凛家而去。

　　　　当时她正坐在床上看书，美琴敲响了她的家门。

　　　　“欧巴桑！？”她很吃惊。

　　　　让客人进了屋，她俩面对面坐着。

　　　　“您是为了佐助而来的？”她问。

　　　　“是，我是来求你原谅他的。”美琴倒也诚实。

　　　　她真是想不通了，做妈妈的人都是这样吗？为了儿子能把老脸拉下来，去给一个小女孩儿登门道歉？

　　　　“就不能忍到我完全消气为止吗？何苦三番五次的来求情呢？再说了，我有什么好啊？出身，来历还有性格。按理来说我是配不上佐助的！干嘛不趁此机会让他离开我呢？然后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美琴笑得有些无奈，“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认为，爱情应该是很纯粹的东西。出身和背景只会让爱情染上杂质！佐助想和你在一起，只因为你是你！”

　　　　听完这话，她低声的笑了。“欧巴桑，你居然跟我讨论爱情？我今年才9岁，佐助更小。他知道什么是爱吗？”

　　　　“当然了！佐助的爱是不嫌弃你满身药味让你盖他的被子，是花光了最后一分钱给你买零食，也是在伤了你之后哭的死去活来。”

　　　　凛有些不满了，“如果我不原谅他，是不是想说我气量小，得理不饶人呢？”

　　　　“佐助的确不对。因为他信任你，你说的东西他都当真了。所以才会对未来的大嫂又抓又打！”

　　　　“我不是想把责任推到你身上。我只是告诉你，有人信，有人等，有人爱是很幸运的事儿。”

　　　　“那你不怕我教唆他去做坏事儿吗？”她不怀好意的问。

　　　　“你把鸣人照顾的这么好，怎么可能做坏事儿呢？跟你比，任由鸣人自生自灭的我们岂不是十恶不赦了？你在阿姨心里，是个敢于挑战权威的人！”

　　　　说得够明显了吧？照顾鸣人是挑战权威！仔细想想，殴打首富的儿子熊本，根正苗红的黑川，还有资历老道的教师山田新二。每一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但她偏偏就去挑衅了！还不落下风！

　　　　“跟着我这样的开路先锋有什么好啊？一不留神就死掉了。”

　　　　美琴居然拉着她的手说，“你和佐助都不会死，阿姨每天都在帮你们祈福。就算阿姨以后不在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还是会照样祈福的！”

　　　　她突然紧张起来了，美琴怎么会说这种话！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

　　　　好妈妈站了起来，准备回家。现在却换她却死拉着美琴的手不放。“欧巴桑，遇到困难了跟我说！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若是阿姨死了，你会帮我把佐助养大吗？”她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凛，仿佛得不到回应就死不瞑目似的。

　　　　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于是她不说话。

　　　　好妈妈甩开了她的手，消失在了夜思之中。

　　　　而凛却是哭了，嚎啕大哭。她这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委屈过。

　　　　抓起桌子上的文具，狠狠地砸向大门。

　　　　“你的儿子你自己去养！！”

　　　　佐助的确可怜，他受的伤害很多，但他得到的爱更多！他的哥哥和母亲拼尽了一切只为让他活下来！

　　　　她甚至用她肮｜脏的成｜年｜人思维想到了更深处。卡卡西是她的监护人又拿了宇智波家的眼睛，只要和她绑在一起，卡卡西就不能亏待佐助！就算宇智波家毁灭了又怎样！哪怕家族只剩佐助一个人，宇智波的精神都不会灭！而且美琴认为她能帮佐助去挑战权威！

　　　　那她呢？她算什么？人们希望房子能遮风挡雨，却不会考虑房子冷不冷。美琴是不是认为她是能给佐助庇护的房子呢？

　　　　“该死的宇智波！！！”哭喊着把被子扔到了地上，即便这样也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她在床｜上躺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她想到了彻底离开佐助，让他一个人复仇去。

　　　　最后她用了最理智也最功利的方式——分析优缺点。

　　　　如果好处大于坏处，她就照顾佐助。否则就放弃！

　　　　和佐助绑在一起的坏处是有可能送命。但好处是能得到一个永久性的强劲盟友，以及佐助的信任！若是好人不站出来的话，坏人就会跑出来冒充好人！佐助会去信任坏人！其实她也不善良，很多人说她凶残恶毒，但是和团藏还有长老们比，她的恶毒就显得太可爱了！

　　　　人生在世，能做好事儿的机会本就不多。而且她也有对未来的恐惧感！

　　　　怕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受了欺负没人给出头。怕自己被偷偷的杀害，没有人知道。也怕查出了自己的身世后独自面对。

　　　　只要老娘我还活着一天，你们这些垃圾就休想猖狂！！我过得这么不痛快，都赖你们！她是大好的青春年华，但团藏之流已经老了！就算是耗，也要把他们耗死！

　　　　想到这儿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叮！心态变的成熟！”

　　　　“攻击力小幅提升！”

　　　　“奖励金钱。。。。。。”

　　　　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心理活动，的确应该奖励她。

　　　　还上什么学？先睡痛快了再说吧！没有好身体哪能跟老狐狸们斗智斗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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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蒙头大睡，早上当然也没人叫鸣人起床了。这只小狐狸睡到中午才醒，慌慌张张的跑到学校，却发现凛根本没来！

　　　　佐助和伊鲁卡关心凛的事儿，但是鸣人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于是放学后，三人一起去了她家。

　　　　凛懒洋洋的去开门，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梳。书本和文具散落了一地。

　　　　“凛，你为什么不来上学呢？生病了吗？”伊鲁卡温和的问道。

　　　　“我没病啊。但是我遇上了更可怕的事儿！因为有一个邪恶的怨灵企图把我困在被窝里，我和它争斗了一个晚上，才把它封印！累死我了。”

　　　　鸣人显得害怕不已！生怕从什么地方飘出个鬼魂来。

　　　　“白痴！少来那一套了！”这是佐助的反应。

　　　　而伊鲁卡则相当气愤，无故旷课还扯出一堆烂理由来！

　　　　“我没骗人啊，老师。我可是有驱魔上岗证的！从慰灵碑方向传来很重的怨气哦！那是为木叶献｜身，但却得不到肯定的人的怨气！”

　　　　听完了这话，伊鲁卡失魂落魄的走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触动他的神经了呢？”她故意装傻。

　　　　“你是白痴吗？说不定老师的家人就埋在那里了！”小黑猫开始训斥她，这家伙的男子汉之魂又燃烧起来了。

　　　　当天晚上，她留两个孩子在家吃饭。因为今天是月圆之夜，惨白惨白的月亮挂在天上。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希望佐助回家！

　　　　席间，佐助对她说，“那个女人（大嫂）老来我家献殷勤，昨天她还来做了一大锅煎饺呢！难吃的要命！你能帮我把她骂走吗？”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不用我去骂，她也会消失的！”

　　　　然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嫉妒或愤恨，“好吃不过饺子，好看不过嫂子。你现在是嫂子和饺子都有了。还有父母和尼桑，真是个幸福的人。”

　　　　小黑猫娇羞的说，“我卡桑也是你卡桑。”

　　　　“哈哈哈哈，”她自嘲的笑了一阵，“你卡桑就是你卡桑！我不是她生的，一切都是瞎掰！”

　　　　小黑猫相当生气，居然冲着她大吼，“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你不能迁怒我卡桑，她对你这么好！”

　　　　“我会还她人情的，不会白拿她的和服，也不会白吃她做的饭！你满意了吧，你们家人都对我有恩！”她也不甘示弱，用更大的声音顶了回去。

　　　　结果佐助扔下饭碗跑走了。

　　　　“真是讨厌！狗改不了吃｜屎！”

　　　　“什么？佐助还吃过屎？”鸣人觉得恶心，连饭都不想吃了。

　　　　。。。

　　　　“你别给我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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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月光是死过一次的光，沐浴这样的光，人们逃不过死亡的诅咒。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不知道灭族之夜是哪天，只是今天心里特别慌罢了。

　　　　提前吃了增血丸和兵粮丸。一件一件的穿好她的“战甲”，拿出白纸唰唰的写了一行字，放在口袋里。

　　　　她就这样朝着宇智波家狂奔而去，要是刚才留住佐助就好了。也不至于她跑上门去送死。

　　　　宇智波家本就偏僻，这个时间段路上更是没人。白天里看惯了的街景，在夜晚的魔法下幻化成了陌生的异界。巷子里的黑暗和电线杆的黑影，都让她心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