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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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大革命-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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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你放心,小草姑娘我会照顾的,你就安心养病吧。”陈华清赶紧扶起小草娘,他看得出来小草娘快不行了。

    “谢谢老爷。”小草娘躺在草席上,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由于眼睛和别人不同,从小就被人欺负,自己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现在小草回来了,老爷也答应自己给小草一口饭吃,自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小草会被饿死。

    小草娘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想最后摸一摸自己女儿的脸,可惜没了力气,略微有点不甘的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人世。

    “娘!”小草的眼泪直接出来了。从此以后,小草在世上就再也没最疼她的人了。

    陈华清看着小草娘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心里的无名火却更旺。

    小草哭的越来越伤心,站在一旁的大夫不忍看下去,对陈华清低声道:“公子。”

    “干什么!”小草的哭声让陈华清心烦意乱,心里的无名火无处可发。

    大夫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那姑娘不能再哭了,不让就是两条人命了。”

    陈华清看着小草的伤心样,劝解没有作用,只能一个手刀朝小草脖颈出用力一击,打晕了小草。

    “明轩,你在城里找一家棺材铺子,把小草娘葬了。”

    “好。”

    “其他人跟我找间客栈,让小草好好休息一下。”

    “是。”

第一百零二章 绍兴堕民() 
山阴县属于大县,县内客栈众多,陈华清他们随便挑了一家住了进去。

    在客栈里,陈华清给了客栈老板一些钱,请客栈的老板娘帮忙照顾小草,顺便再给小草买一身衣服。

    安顿好小草后,陈华清在客栈里洗了一澡,换了一身衣服后,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稍微静下心来想一想,陈华清很清楚自己的无名火来自哪儿,想要改变现状却有心无力的那份无奈,小草悲惨的命运和小草所在环境的恶劣冲击了陈华清内心早已构筑好的人生三观,现实的无情让陈华清对自己日后的命运有了一丝迷惘,种种复杂的情绪让陈华清无所适从,产生了连陈华清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无名火。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进来!”陈华清高声道。

    进来的人是胡庆之,在庙里胡庆之就注意到了陈华清的情绪不对。胡庆之坐在了陈华清的对面,犹豫一番后还是开口道:“大人,今天在庙里你”

    陈华清知道胡庆之要说什么,摆摆手道:“我没事。”

    胡庆之不相信陈华清没事,不过他没有再继续劝,反而说起了自己的事:“大人,在我得知胡家得罪东厂而我自己又无力挽救胡家时,当时我的心真是死了,我恨我自己没用,救不了胡家。胡家完了,我也就完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干什么?那些时候我的心乱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做什么?但后来大人来了,虽然不知道此去重庆迎接自己的是什么,但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手头上的事做好。把现在掌握了,才能去想未来。”

    说到这,胡庆之站了起来,给陈华清鞠了一躬,很诚恳的说道:“大人,现在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心千万不能乱啊。”

    胡庆之的话让陈华清陷入了深思,连胡庆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说到底,陈华清还是太年轻了。虽然近一年里他已经历了不少事,但他的心还不够坚强,有些事很容易就能突破他的心防。

    陈华清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自己现在不再是一个人,手下还有一大帮着人在指望着他,更别说石砫还有人在等着他。

    无名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心境的提升让陈华清浑身轻松,倒在床上居然就睡着了。

    客栈老板娘从陈华清给自己当家的钱里匀出一半给小草买了一些姑娘穿的衣服,等小草醒来后先让她洗一澡,把新衣服换上。

    陈华清很久没睡得这么香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后陈华清洗簌一番后,问了一下小草的情况,得知小草还没醒来后,嘱咐老板娘继续帮忙照顾一下小草后,便带着孙喜在外面买了一些礼品,到朱府去拜访。

    朱府离陈华清他们住的客栈不远,陈华清到了朱府门前,和门口的家丁说清自己的来意。家丁倒没有刁难陈华清,进去通报一声后便让陈华清和孙喜进朱府。

    接待陈华清的是朱燮元的长子,自称子和,陈华清也不知道朱燮元长子的名字,只能称呼对方为子和兄。

    两人闲扯了一阵后,陈华清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子和兄,我在路上听人说到‘丐户’,不知这‘丐户’是何许人?”

    朱子和(暂且就这样称呼朱燮元长子)回道:“善之兄,这‘丐户’说来话长。在绍兴一府,约有一成人是‘丐户’。要说这丐户是什么人,有很多种说法。有说是前宋叛将手下的部众,有说是和太祖皇帝争天下失败的张士诚、方国珍部众,还有说是前元留在南方的色目人。其中这色目人,在太祖皇帝取得天下大统后,不忍多造杀戮,便将他们贬作‘丐户’。”

    这下陈华清知道为什么小草的眼球会泛着蓝色,看来小草的祖上应该就是色目人。

    “子和兄,我见城内众人对这‘丐户’极为鄙视,这又是为何?”

    朱子和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道:“这丐户之人做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事,被人们所不齿。每次有外来人到绍兴府,打听的都是丐户之事,太祖皇帝之后,几乎每任绍兴知府都想消除丐户和民户之间的区别,但最后都不了了之。陈兄,无论哪个地方都会有一些被背弃之人,但像绍兴府这样大量的存在,这极不正常。”

    陈华清很赞同朱子和的说法,绍兴府的丐户太多,而现在绍兴府的普通百姓已习惯了把丐户当作更低等的人看待。陈华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能延续两百多年,但他知道这不正常,绍兴府被人为的分成了两个世界。即使现在丐户和民户能共存,但终有一天这种状态会被打破。

    “陈兄,不知父亲在川地生活如何?”在朱子和心里,丐户的大量存在是绍兴府的一种耻辱,不愿在陈华清这种外来人面前多谈,便转移了话题。

    陈华清笑道:“朱大人他得到朝廷重任,整日忙着处理公务,调度军队,镇压土司叛军。”

    朱子和担心道:“那父亲的身体能撑得住么?”

    “有朱管家照料着,应该问题不大。”

    “有朱胜照料着那我就放心了。”

    陈华清和孙喜离开朱府回到客栈,刚进客栈,客栈老板就对陈华清说:“这位公子,你让舍内照顾的那位姑娘醒来了,只是怎么也不肯吃饭,你去劝劝吧。”

    听到小草醒后,陈华清顾不得和老板说话,直接冲到小草住的屋子里。进屋后,陈华清看到小草呆呆的坐到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陈华清走到床边,轻轻的对小草说道:“小草,你醒了。”

    小草听到陈华清的声音,脑袋转了过来,呆呆的问了一句:“我娘呢?”

    “你娘她”陈华清说不出来了。

    小草不说话了,陈华清没法,从桌子上端起饭,说道:“小草,你吃点饭吧,这都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小草还是不说话。

    陈华清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胡庆之走了进来,对陈华清道:“我来吧。”

    胡庆之阅历要比陈华清丰富,他清楚小草现在不吃饭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后产生了轻生的想法,要想让小草恢复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知道她最亲的人希望她活下去。

    “小草姑娘,你娘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的活着,让她在那个世界里安心。你现在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你娘在那个世界里也不好过。”

    “我娘她还在关注着我吗?”小草仰起头问胡庆之。

    “当然,不论你娘在哪儿,她都在关注着你。你要好好地活着,让她高兴。”

    小草原本死灰一片的眼睛有了一丝活力,从陈华清手里拿过碗,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陈华清心疼的说道,不知为什么,小草在陈华清的眼里就像自己的妹妹,他总是忍不住去心疼她。

    吃完饭后,小草有了力气,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洗了一澡,换了身衣服。

    陈华清看着打扮一新的小草,更加心疼她了。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啊,在那种环境里摸爬打滚了十几年,若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绝对是父母的心肝宝贝。

    在李明轩把小草的母亲安葬后,陈华清一行人和小草一起给小草母亲上了柱香。在离开山阴县时,陈华清暗暗下定决心,要废除“丐户”这种极不人道的制度。而要想改变现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获得更大的权力。

    众人出了浙江后,便到了福建。陈华清他们选择的路在福建和江西交界处,按照李约翰的说法,这条路是到蚝镜最近的也是最安全的路。

    福建、江西交界处多山地,路不太好走,陈华清一行人放慢了速度。在路上,陈华清多次找小草谈话,希望她能完全恢复过来。一开始小草不和陈华清多说话,在小草的心里是把陈华清当做老爷的,一路上一直叫陈华清“老爷”。本来小草是每个人都叫老爷的,但陈华清是这一群人的头,其他人自然不会让小草叫自己老爷,后来“老爷”就成了陈华清一人的专称,这让陈华清很无奈。

    陈华清是三月份离开四川的,去南京时走的是水路用了半个月,离开南京到现在陈华清所在的福建中部,又用去了一个月。

    这天晚上正好是四月十五号,月亮正圆。陈华清再次找到小草开导她,原本陈华清以为小草还会一言不发,没想到小草今晚向陈华清敞开了心扉。

    小草看着天上的圆月,问道:“老爷,你说我娘一直在看着我吗?”

    陈华清也看着天空的圆月,说道:“小草,你母亲是最疼你的人,她肯定会一直在看着你。就像天空的月亮一样,一直在守护着你。”

    小草听后闭着眼睛对月亮轻轻祈祷,不知在说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到蚝镜() 
祈祷完后,小草朝还在看月亮的陈华清问道:“老爷,你知道我娘为什么叫我小草?”

    “不知道。”

    小草摸了摸膝下的小草,轻轻的说道:“我生下来时,眼睛就和别人不一样。在我懂事后,我娘说我这一辈子可能一直会被人欺负,她就给我取名叫小草,希望我能像这小草一样,不管别人怎么踩、怎么折,都能顽强的活下去。”说着说着小草的眼泪就出来了。

    陈华清也蹲了下去,抱住了小草,很坚定的说道:“小草,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谢谢老爷。”

    趁着小草敞开了心扉,陈华清继续说道:“小草,你现在还没有姓,要不你就跟我姓吧,以后就叫陈草。”

    小草点了点头。

    “小草,既然你跟了我姓,你就是我妹妹了,以后就不要叫我老爷了,听着别扭。”

    “可是”

    陈华清打断了小草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是你最亲的人。”

    小草乖巧的点了点头,并低声叫道:“华清哥。”

    陈华清听到了小草的叫声,但他想再听一遍,便开玩笑道:“你刚才叫什么?我没听清,再叫一遍。”

    “华清哥。”小草这次的声音高了不少,听见陈华清的笑声很不好意思,把头埋进了陈华清胸里。

    敞开心扉后,小草又和陈华清聊了很多,陈华清对“丐户”有了更多的了解。

    “丐户”是官方的称呼,为了与匠户、军户之类的相互区分,在民间称呼“丐户”更多的是堕民。作为一个被歧视的群体,堕民内部也是很复杂的,色目人及其后代是堕民的最底层,被其他堕民所欺负。那个去小草家的男子就是其他堕民,早就看上了小草,等小草娘死后就抢了小草。若没有陈华清,说不定就没了小草。

    由此,陈华清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堕民会存在那么长时间。一是堕民依附于普通百姓,能勉强生活下去,二是堕民内部不团结,相互欺压,怎么能拧成一股力量来对抗外界的歧视。

    想着自己的妹妹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陈华清抱紧了小草,希望能给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更多的安慰。

    经过那晚的谈话后,小草越来越开朗,在陈华清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姑娘。

    赣闽交界处的山路不好走,陈华清一行人又走了半个月才走出福建,到了广东。

    在进广东之前,李约翰对众人说道:“广东不比福建,这儿盗贼众多,诸位要小心一点。”

    见陈华清满脸疑惑,胡庆之站出来解释道:“大人,广东一地民匪不分,要小心。”

    受后世的影响,陈华清以为这个年代的广东已经得到很大的开发了,但实际上这个年代的广东大部分还是蛮荒之地,除了广州及其附近还可以,其他地区的百姓生活还很困苦,生活过得下去时为民,过不下去了就出去为匪或是给人当打手,人称“粤盗”。

    有了李约翰的提醒,众人一路上都很小心,卫所军的士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就怕被人给包圆了。

    为了避免碰上盗匪,众人加快赶路速度,在李约翰的带领下,用了八天时间到了广州府。

    其实陈华清完全不用像如临大敌那样,李约翰曾经在广东被人抢过留下了阴影,每次经过广东时都很警惕。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当百姓的多,当盗匪的少,更何况陈华清这么一大群人,一般的盗匪还真吃不下去。

    到了广州府,补充完水和粮食,众人跟着李约翰搭上了去蚝镜的船。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李约翰和众人已经混得相当熟。在去蚝镜的船上,孙喜向李约翰请教:“老李,你说那蚝镜是海上的一座岛,那蚝镜是什么样的?还有那海,和河一样吗?”

    其余人也都看向了李约翰,等着李约翰的回答。虽然众人都去过一趟南京了,但还没看过海,对这大海长什么样感到很好奇。

    李约翰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神色带着点得意,说道:“这蚝镜虽说是座岛,但离大陆很近,坐上船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走个来回,补充清水和粮食很方便。在蚝镜周围还有不少岛,有些岛是专门进行交易的,那上面有很多好东西,大多数都是从沉船里打捞的。”

    “还有这个海,它可比河大多了。海,它是最宽广的,比我们所站的这块大地还要大。海,也是危险的,海面从来都不平静,在海上航行,时刻都要小心,一不小心就是船翻的结局。”说着说着,李约翰好像想起了自己从祖国来到这万里之外的明国一路上所经历的种种,在长达六个月的航行中,李约翰对大海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更加敬畏。

    从广州到蚝镜是顺流而下,速度较快,从上午起程,下午就到了蚝镜。在登上蚝镜的码头时,李约翰做出了个邀请的动作,对众人道:“欢迎各位来到天主教的国度。”

    众人哈哈大笑,这李约翰也太能得瑟了。只有陈华清眼皮跳了跳了,看来不仅是葡萄牙人,就连住在岛上的各国传教士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蚝镜是他们的土地,殖民思维已深深映入了每个出海航行的西方人心里。虽然陈华清不满李约翰的说法,但他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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