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纨绔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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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纨绔世子-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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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久寒没有不耐烦,将宝辰的身体用被子盖好后,就一遍遍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又低声哄劝着,绞尽脑汁地说一些令儿子能开心的话。
    直到儿子终于不再干嚎,他才默默松口气,心道,这哄人的本事,真是需要天分,他还要磨练呢。
    宝辰将小脸埋在男人坚硬却温暖的胸膛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禁红了脸颊。他刚刚都干了什么啊,哭?!天,丢死人了!
    不过……宝辰抿了抿唇,用额头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心想,他真是被宗政久寒宠坏了,以前的皇甫宸,哪里学得会“哭”这种事情。即使再不顺心,再委屈,再烦躁,他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可面对着宗政久寒的时候,他就觉得,只要有哪怕一丝的委屈和不开心,他都可以毫无忌惮,毫不保留地发泄出来。
    这种感觉,似乎已经不再是对父爱的依赖,可到底是什么,宝辰自己也说不清。
    “怎么?刚才哭的时候不知道害羞,这会儿倒是沉默了?”宗政久寒微微松开儿子的双肩,挑起宝辰的下巴,语带揶揄地说道。
    “父王!”小世子顿时炸毛,恼羞成怒地飙声道。
    “好好,父王什么都没说。”宗政久寒煞有其事地点头,气得小家伙的小嘴撅得老高,都能挂上药罐子了。
    宝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突然觉得头又有些疼,便眨了眨眼睛,试图以此让自己清醒点。
    “怎么了?头还疼?再等等,太医就来了。”宗政久寒轻柔地说着,扭头又对站在门口的一众侍卫,厉声道:“还不去门口看看,那群庸医是爬着来的吗?!”
    两名侍卫忙应了一声,他们知道摄政王正焦急着,哪敢有半点的停留,转身就跑,活似后边有什么东西在追一般。
    宝辰一瞧,“扑哧”一声乐了,他乖乖地躺在宗政久寒的怀里,有些变扭地问道:“父王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西凉国有些不安分,本王在轩辕殿和其他将军商议此事。”宗政久寒搂着儿子,仔细地解释了一番,他哪里听不出儿子口气里的责怪之意。
    轩辕殿是良国皇帝办公与居住的宫殿,轩辕殿的偏室有一个南书房,宗政昊德和宗政久寒两人时常在那里召见群臣,商议国是。
    当然,很多时候,宗政久寒都不会动用那个南书房,他始终觉得在自己的王府中办差,更让他觉得自在。毕竟,宫里面的耳目,实在不少。只是这一次涉及了西凉国的边境安全问题,让他不得不与已经十三岁的皇帝,宗政昊德一起召见那些将军,还有王丞相。
    “西凉?”宝辰想了一会儿,压下了差点奔涌而出的心思,平静地问道:“父王商议了一下午的结果,是什么?”
    宗政久寒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早已垂下眼睑,不再作声的儿子,反而低声问道:“宝辰,南平和良国于你,谁更重要?”他其实想问,父王与南平先皇,谁更重要,只是话到嘴边,他又换了口。
    宝辰抿唇,轻语道:“父王这是在为难宝辰。”是的,为难。他能怎么说呢?说他根本没有看重过良国,说他始终是南平人吗?可这七年的养育之恩,爱护之情,他真的能这样回答吗?这一刻,他的心变得如此混乱。
    “好,父王不为难你。”宗政久寒说完,便闭上了双眼。西凉国会有这一番动静,他知道宝辰一定想到了是南平国的意思,所以才有此一问。
    他是良国摄政王,流着宗政家的血液,他生来就有支撑良国,甚至带着它走向辉煌的义务。他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将良国利益放在首位的人。可这七年过去,直到今日,他才恍然发现,良国,朝堂,皇位,权利,这些,竟然都抵不过怀中人一个蹙眉,一朵微笑。
    这般的荒唐,如此的不理智,可他却甘之如饴。
    这一刻,他不禁扪心自问,这样的自己,还适合做一个国家的帝王吗?他把宝辰看得太重了,重到比万丈泰山还沉。他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宝辰坐在了南平的龙位上时,他与宝辰,该如何相处呢?分道扬镳,再见相识不相认吗?他不能去想这样的情形,这会让他疯狂!
    当傅太医领着二十几名太医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气氛很压抑,而门口站着的婢女和侍卫更是将头低得几乎要贴到了地上去。
    宗政久寒将宝辰放在了床上,让开了一个地方,让太医院令秦栎秦太医给宝辰把脉。
    宝辰看了抿唇不语,面无表情的宗政久寒一眼,也沉默着伸出了手。
    秦太医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花白,但他医术高明,太后和皇帝都愿意让他给他们看诊。
    秦太医把了一会儿,微微思索后,就要求和其他太医们商量一下宝辰的病情,和治疗的方法。
    听太医在那边叽叽咕咕小声议论,而宗政久寒依旧站在床边没有看自己,宝辰心里有些不舒服,吸了口气,出了声:“何湘呢?”
    “他在永祥阁为本王做事。宝辰想见他?”宗政久寒自然没有和宝辰置气,他也舍不得,他现在只是有些混乱,有些彷徨罢了。
    “不想。”宝辰摇摇头,何湘又不是父王,他干嘛想见他?“只是,何湘在吏部尚书的位子上,做了好几年了,父王不能给他个新的位子吗?依宝辰看,何湘怕是早就腻味了。”
    宝辰的声音不大,可太医们还是听到了,他们不自觉地停下了议论,随后又在傅太医的提醒下,继续议论起来,但一部分太医的耳朵还是忍不住伸到了宝辰那边去。这可是大八卦,他们必须听听,回家好和老婆显摆显摆啊!
    他腻味不腻味,本王可不知道,但他一定是撺掇你了!宗政久寒没有将这句话给说出来,儿子生病着呢,他还是顺着他一些比较好:“那宝辰觉得,哪个位子适合他?”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何湘那小子,一定是等不及想做丞相了。
    “何相爷。这个称呼不错。”宝辰一笑,建议道。
    “何湘等两年都不愿等了?”宗政久寒忍不住,还是说了这话。他当初答应过何湘,会让他坐上丞相之位,但今年就让他把王翰换下来,恐怕皇帝和太后,甚至是和亲王、礼亲王都是不同意的,这事情,实行起来,阻碍太大。
    “何湘怎么想,宝辰不知道,可宝辰觉得,让一个官居一品的相爷伺候宝辰,给宝辰当跟班,那宝辰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病一下子就好了呢!”
    宝辰这话说得,实在有些无赖,不过宗政久寒并不在意,他摸了摸儿子依旧滚烫的额头,皱眉道:“行了,本王知道了,如你的愿。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休息。”
    这样就答应了?众太医纷纷瞪眼,那可不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啊,这可是正一品的丞相之位,就你儿子一句想要个丞相做跟班,你就答应了?!摄政王,您敢再宠儿子一点吗?
    太医院令也在心中腹诽了几句,不过想是这样想,但心里头还是忍不住觉得高兴。他是宫里的老人了,是看着宗政久寒从小长到大的,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男人专心致志地疼爱一个人。这让秦太医觉得,这样的宗政久寒,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宝辰的风寒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还是他身体底子太差。秦太医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们商量了好一番,才敲定了药方子,主要是滋补养身的。另外,秦太医还建议摄政王多加督促宝辰强身健体,哪怕是每天跑跑步,那也是好的。
    宗政久寒一一听着,那认真仔细的模样,让秦太医不禁有些飘飘然,他觉得,就算是当年宗政久寒在皇家书院听夫子讲课的时候,也没这么认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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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傲娇快开窍了,有木有……哇哈哈……
 
正文 051◆ 只要你要

    待太医们离府回宫,宗政久寒先让傅太医仔细检查一遍药方是否有问题,然后才让他亲自去熬药,随后又将房内众人给遣出了门。
    这几年,宝辰的武艺都是尉迟景阳在教导,宝辰偷懒,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因为他知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夺回江山,为父报仇的皇甫宸,是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在武学上懈怠的。
    关于南平皇室有一套可以隐藏内力的内功心法这件事情,宗政久寒也是略有耳闻,所以他见宝辰身上没什么内力,也不觉得奇怪。但现在,听了太医的话后,他就皱眉了。
    宝辰,到底是隐藏了内力,还是真的没有内力?
    “宝辰,与为父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内力?”宗政久寒很少用这种严肃的口气,他对宝辰的身体真是担忧到了极点。
    “……有啊。”宝辰的双唇挪动了一下,他看着宗政久寒黑沉的双眸,只得说了真话。
    “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既然你有内力护体,为何身体却一直不见好?”宗政久寒自己想不通这点,只能问了出来。
    “对这点,我也很纳闷。”宝辰靠在床头,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道:“父王莫急,不过是身子底差了点,熬过了冬天,就没事儿了。”
    “熬了这个冬天,还有下一个!”宗政久寒没好气地脱口而出,但想到这也不是宝辰的错,又缓和了语气,安慰道:“咱们慢慢调养,宫里的太医不行,那本王就寻遍名医,定能将你的身体调好。时候不早了,宝辰先睡下,父王洗漱之后便来陪你。”
    宝辰摇摇头,道:“父王一下午都没用膳吧,这可不行,先去吃点东西,宝辰先睡了,你可别太早来打扰宝辰。”说完,他就乖乖躺下闭上了双眼。
    这种变扭的关心让宗政久寒愣了好半响,才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好”字。
    接下来几天,宗政久寒就将所有公务都挪到了永祥阁的书房解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宝辰这次的病,来得有些奇怪,时而好,时而不好,一病就病了一整个月,没能参加太后的千秋宴,也没办他自己的生辰宴,只躺在了床上,哪里也不能去。幸好期间,宗政绵德和宗政昊德两人会来看看他,给他解闷。至于平素,则是新官上任,被派去了海河郡驻守,也就没得到宝辰仍在病中的消息。
    这一个月,西凉国的动静很频繁,但每次都没有触及良国底线,似乎只是在试探着什么。这样的情况让众位将士非常不爽,有种憋屈的感觉。他们宁愿西凉国大举进犯,这样他们还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父王又被尉迟将军缠住了?”这天,宝辰靠坐在床头,拿着一本《孙子兵法》看,这本兵书,他前世七八岁时就已经能背熟,但他还是会这样每过一段时间就温习温习。
    宗政久寒走进门,将肩膀上的雪花抖落,又褪下了披风,用内力把自己的衣服烘暖后,才靠近了宝贝儿子。
    “他总是想出兵攻打西凉,这份冲动劲,倒是和他父亲很像。”宗政久寒微微摇头,神色之中却没有什么责难和不耐烦。尉迟景阳是宗政久寒一名旧部的长子,那名旧部跟着宗政久寒南征北战三四年后战死了,所以对他的儿子尉迟景阳,摄政王还是能表现出较大的信任和包容的。
    “景阳刚刚被晋封为骠骑将军,自然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正好西凉送上门来,他当然不想放过了。”宝辰知道尉迟景阳的性子,笑了笑,这样说道。
    “你别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本王心中有数。”宗政久寒看着瘦了一圈的宝辰,心疼得像是被撕裂了似的,他坐下来,摸摸宝辰微烫的额头,叫青萝端来了汤药。
    看着眼前的汤药,宝辰苦下了脸,道:“这玩意儿,我都喝了一个月了,病也反反复复的不见好,我不喝了!”
    “不许胡闹,喝掉!”宗政久寒沉下眉眼,将药递到了宝辰的嘴边,口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不喝不喝!”宝辰倒退了两步,靠在了床另一侧的窗户下,他自己就懂医术,自然知道这样苦得要死的东西对自己的病根本没有治本的作用!
    “宝辰!”宗政久寒见宝辰这般,不由皱紧了眉头,上前一步就要将不乖的小家伙给抓回来。
    看宗政久寒这动作,宝辰慌忙咳嗽起来,一边又道:“我不喝!咳咳咳……不喝!这个身体就是这样了,嚼烂了千年人参也没用!”说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手边的枕头扔了出去。
    他真是受够了,只是一场风寒罢了,这个破身体竟然怎么喝药运动都不见好!他现在看见药就想吐,加上宗政久寒刚才的语气又刚硬,宝辰憋了一个月的火气,终于在今天爆发。
    宗政久寒灵敏地躲过了飞来的枕头,看着在床上撒泼耍赖不肯喝药的儿子,皱紧了眉头,他看着宝辰,一言不发。
    宗政久寒从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宝辰,一时间,竟然把宝辰给吓住了。不过宝辰并没有因此服软,他死死咬住下唇,也瞪着宗政久寒的脸,两父子互不相让。
    最终,还是宗政久寒败下了阵来,他叹口气,明显缓了语气,道:“你这砸枕头的伎俩,到底是哪里学来的?竟与女子一般娇纵?”
    “哼!”宝辰扭过头,用后脑勺对准宗政久寒,表示自己生气了。他才不是女子!他只不过是有一不高兴就扔东西的习惯而已!
    “好好好,咱们不喝药,那把这碗莲子百合汤给喝了。”宗政久寒知道现在一定没办法让宝辰喝药,只得退一步,让他现将滋补的汤给喝了。
    却不想,小家伙又暴躁了,他“唰”地扭过了脑袋,差点把脖子给扭断!这情形看得宗政久寒一阵心惊肉跳!
    “又是莲子!昨天银耳莲子粥,前天红枣莲子汤,大前天桂圆莲子汤!每天莲子莲子的,爷都要变成莲子了!”宝辰大吼一声。
    宗政久寒已经平下了心中的不良情绪,这会儿宝辰哪怕是掀翻了屋顶,他也不会生气。
    “那你想吃什么,咱们让厨房重做。”宗政久寒将刚刚端到手里的莲子百合汤放回了桌上,好声好气地问道。
    宝辰顿时语塞,想吃什么,他什么都不想吃!他现在头疼,胸闷,还上吐下泻,这些状况都快把他折磨得失去了耐性,他觉得自己还能够时不时地挂着笑容,自如地谈笑,已经很神奇了!
    宗政久寒见宝辰没说话,只是猛喘气,忙将他抱到了怀里,慢慢拍起他的背来。
    “秦太医不是说了吗?你这身子就得靠这些药,每天的灌才能好。”宗政久寒将下巴抵在儿子的额头上,慢慢说道:“本王知道你不爱喝这些,本王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些了,咱们就不喝这东西了。”
    宝辰吸口气,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烦闷得让他想杀人。
    不料,宗政久寒却轻笑了起来,他揉碎了宝辰的乌发,道:“本王以前,听平时(平素的父亲)说过,女人有身子的时候,脾气容易暴躁,怎么今日宝辰倒是像极了那有了身子的女子呢?”
    “……”宝辰嘴一抽,无语凝噎了。
    兵荒马乱,狂风骤雨之后,摄政王总算是哄好了他的小世子,其实他也明白宝辰的烦躁,毕竟一个风寒折腾了他一个月,换做谁,脾气都不会好。
    而他自己,其实心情也不怎么好,宝辰生病难受,他看着,也很心疼,这样的焦急让他这一个月在属下面前都有些易怒。
    “父王……”宝辰窝在宗政久寒的怀里,喝了一口人参鸡汤。
    “说。”宗政久寒用勺子盛了点鸡汤,吹了吹,递到儿子的嘴边。
    “西凉不足为惧,任他们去闹,他们心中有数,不敢过线的。你要防的,是南平。”这句话,宝辰在一个月前就想说了,但为了自己的南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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