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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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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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脸狗。”
  花膏一摊手。“我背叛你,对,就这样。”
  “你他妈还有脸说??!!”
  吴樱秾拿起一瓶可乐泼向了幽猫饼。幽猫想终于来了……可乐像是雨一样从天上,不是,从旁边降了下来。
  “你他妈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啊??羊天生就是被狼吃的,但是羊也是有反抗的权利的。你他妈觉得自己是狼,但是我不觉得自己是羊!!!”
  吴樱秾抡起可乐瓶使劲砸幽猫饼的脑袋。幽猫抱着头说,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的?
  “因为那天我他妈就在你身旁!!”
  哦,记起来了,那天,你在写作业,你在本子上乱涂乱画,你画了个小人儿,还在自己指甲上涂了荧光绿,那天你穿着白色校服,像一个天使……
  “即使背叛天使也是宿命,因为,恶魔的血液在呼唤着亲人的归来。”
  花膏抹了抹脸上的可乐。“
  “背叛你妈逼啊你个中二!”
  吴樱秾直接拿盘子砸花膏脸上。“你要不要这么神经质啊!!我没钱,我没名,我什么都没有……全是被你们俩狼狈为奸的贱人给害的!”
  小贱人花膏给吴樱秾从饭店里打到饭店外,然后为了不逃到车道上去一不小心被撞死她又逃回了饭店厕所里。她在洗手台边滚来滚去的,应该说是身子侧贴着水台边缘躲闪腾挪。吴樱秾杀气腾腾地拿着可乐瓶和桌子上的开瓶器揍她,见血了都。花膏拿起洗手液抵挡,说你打我也打够了把武器放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吴樱秾说谈你妈逼,能谈的那叫事儿吗?你把我坑得那么惨我打死你都不为过!
  “好啊,那你打死我。”
  花膏脱掉了羽绒衣,敞开胸怀等待——但这是吴樱秾自己想的,实际上是衣服已经被汤汤水水淋得一逼了。花膏指指胸口说,“来呀。”
  “你以为我不敢?”
  吴樱秾傻了。“我是不忍心,花膏!”
  “为什么不叫我幽猫饼?”
  ……
  “往事不要再提。你现在叫花膏了,我就叫你花膏,如果别人都这么叫而我还那么叫的话不是显得很蠢吗?”
  “你本来就显得很蠢。”
  很心痛。花膏很心痛。
  “你是因为蠢才有意思的,你懂吗?”
  “蠢得有意思的我……”吴樱秾说,“那你们为什么不珍惜我啊?……你它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她把可乐瓶子扔到了花膏身上。“我只是想要过……快快乐乐的日子啊!”
  这很难,樱秾,你知道的。
  快乐的日子……
  “我只是想要可以去爱一个人。爱情是美好的,爱情是有条件的。花膏,我快死了,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是我没有爱她的资格。或许我的爱也是不值一提的,自私的,不能称之为爱的,但是我也会想要爱……一个人无论想要什么,在她的心里,那都是真的……就算想要杀人,被道德所不允许,那也是真的,是无可掩饰的,只要欲望被阻拦就会产生痛苦,不管是什么样的欲望……因为它是真实的,所以……”
  “你去爱好了,没有人阻拦你。”
  花膏说。吴樱秾愤而将她推进了女厕。“没人拦着我?你真是蛋疼。你知道吗我没钱没名没貌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喜欢她?”
  “谁说爱情一定要有这些的?小时候看过的小说,有过的梦想你都忘了吗?你也说只要是欲望就是真实的,就算是丑女想要王子娶她回家那也是合理的梦想。难道你已经,不会做梦了吗?”
  “去它妈的梦想吧。”
  吴樱秾淬了她一口,“这么想做梦你不如回去床上睡觉!”
  “怎么不对了?”
  花膏也开始严重怀疑。“人不应该有梦想吗?”
  “梦想个P!都是你让我的梦想破灭的!如果我继续读,我会拿到通感网络设计师资格证,我还可以继续深造,那我就会有钱。我会继续考,考出注册通感网络设计师,那就……”吴樱秾恍恍惚惚地说,“我会有很多钱,进大公司,成为业界著名……”她眼神一凌又清醒了,“就会有名有钱啊!!是你毁了我!”
  “对不起,我也很心痛,我知道你的梦想是这样,但是这和你说的爱情有什么关系?你没有钱,没有名,就不可以爱了吗?”
  “是啊,爱情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啊?”
  “对等的条件。”
  “你没钱就不能爱她了吗?”
  “是呀因为她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星座线

  “她有钱你不就不用有钱了吗。”
  “什么话!狗P!”
  “而且殷沓沓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一定要她的对象有钱,有家世,长得好看,那不是势利的人才会干的事儿吗?”
  “你,你懂个P!”吴樱秾愤怒地含泪对她大吼,将她抵在厕所脏脏的墙上。“人生就是势利!人类之间的爱就是势利的交换!你它妈懂吗!”
  “我不懂。”
  花膏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本可以生活得更好……”
  “我不会好。你们决定拿我当替罪羊的时候就注定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好。是你欠我的幽花膏!!”
  “对不起,我叫花膏,没有幽。”
  “好吧。”
  吴樱秾又哭又笑,表情很难看。厕所里很臭,有一个大妈进来上厕所,看到这场景,马上又把门关上走了。两人在一起呼吸着屎尿的味道,吴樱秾在想,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确就像生活在厕所里,没错,这是一个微妙的隐喻,如果我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么我会高兴……?
  可惜人都永远是向往着自由与快乐的。就算是悲剧主义者,也接受不了真正的悲剧。
  “星色为什么要你整我。”
  吴樱秾手在抖。花膏贴着墙,她的背脊僵硬,表情却很自然。“因为她不惯你。”
  “那你也看不惯我吗。”
  “我吗?那时候我很喜欢你。”
  “是真的喜欢,为什么还要帮着将我推向深渊。”
  吴樱秾也很僵硬。她享受着这种默默无言的默契,那是之所以会成为朋友的理由。爱情或者友情,都是要默契的。
  “因为只有牺牲才能证明爱,不是吗。”
  “哈,中二。”
  我爱你,你爱我,结果你一抬手把我给枪毙了。吴樱秾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她告诉自己这个爱用得不对。从现在开始,爱只能代表爱情。那么一种欣赏的感觉是什么呢?那种让人成为朋友的理由。吴樱秾决定,将那种感情称为知已……但是知己好像也已经靠近爱情了。
  吴樱秾再次决定那就是最好的恶魔。
  “最好的恶魔啊请告诉我,为什么天使般的我会被你推向堕落,如果我的翅膀已经被血液污染,那么告诉我怎样回复洁白。只有纯洁的才有资格称为爱情,事到如今我成为了罪人,请把我的心脏抛向蓝天,代我向世界致以最后的敬意。我不配拥有爱情,是因为我被玷污,且不能再纯洁。”
  “还能更中二点吗?”
  “彼此彼此,中二控的交流。”
  这场动人的久别重逢在吴樱秾用啤酒瓶狠狠地砸向花膏的头之后结束了……啤酒瓶掉在一边,居然没碎,花膏用手挡了一下。她没有如吴所想束手待毙,而是反抗了一下。她虚无的眼神,是不是说明,她过得也不好。投靠恶魔,是不是就会有鲜花和果实吃呢?
  “我不会再报复你了。”
  看着被甩到了厕纸篓里的酒瓶吴樱秾望着天花板,轻轻呼了一口气,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弹性地关闭,花膏看着她的衣角消失在门缝里。
  “既然失败了我就不会再尝试一次。何况我本来就不想伤害你,你知道吗?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永远。”
  虚伪的人永远在虚伪,虚伪的人永远变不成真实的人……
  花在开是因为生存……因为巧合……并不是因为美丽。花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美的才开放的。它只是被自然孕育而已。而人会觉得花好看,也并不是出于自身的选择,而是因为被自然赋予了“花是美丽的”这样的意识而已。
  所以人的自由也只是被控制而已。
  被控制得深了就会觉得那是自己的意识。
  那就是彻底的洗脑。
  在我们沦陷之前,那大概是在出生之前吧,即便是追溯到那样久远的时候,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被控制的宿命。人生而为人,大脑生而为大脑,产生的所有思想,理智与情感,全部,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人只是高级的机器人,只不过被赋予了“我觉得我拥有选择的自由”这个命令而已。
  人不可能拥有自由。那就是痛苦的开端。对于自由的向往时时穿刺着胸膛,不论我去向何方……
  殷沓沓站在天台上,吹着强劲的风。呼啸着的野风从耳边刮过,并不寒冷,在冷与热之间取得了一个完美的平衡。她看到江面,看到潮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又一下一下退去。江对岸零星的灯光像是渔火。她转过头,看到杨兰的面容。杨兰依旧拿着白玫瑰,那白色的花在黑夜里显出一种幽绿色的色泽,苍白的腻……
  “你怎么还是拿着这花?就那么喜欢白玫瑰吗?”
  殷沓沓问。杨兰眼神垂下了,看着层层花瓣围绕的中心。“这个啊……白色的玫瑰……啊……这个……”
  殷沓沓安静地等她说完。杨兰在嗯嗯啊啊了半天之后,抬头看到殷沓沓还在看她,忽然露出迷人一笑。不过别误会,她那种笑是因为突然而然的不适应。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为什么要骂你呢?我是那样的女孩吗。”
  殷沓沓理了理头发,杨兰说,你的动作真美。
  “光是这种话没有用的吧。”
  殷沓沓轻柔地笑着。杨兰说,你笑起来很柔和,像是春风,像是花瓣飞翔的感觉。
  “我自己并不这样觉得。”
  殷沓说。
  “你是太美了所以不觉得吧。”
  杨兰把白玫瑰递给她,殷沓没有收。“我快要走了呢,杨少。”
  “为什么要像他们一样叫我呢?”杨兰有点难受的样子,“你很美,但也和那些假人似的姑娘一样,净拣一些好听的场面话说。”
  “是吗。”
  殷沓沓不自觉地又笑了。她在想些什么?杨兰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她的想法,但是徒劳。她的眼睛像是一片湖水光滑,宁静,美好,泛着油画一样的质感。她说你真好看,是出自内心的。人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在看到某一个片面之后,如果那恰好很美,就会对此产生狂热的爱。杨兰想,她大概也和那些姑娘一般无二,并不那么独特,只是眼下,肤浅的那第一印象还在发挥着作用,还不能把自己从那种渴慕的单相思中解放出来而已。她并不特别,破除这种迷信就可以了,但是,眼下,还不行……
  “大家都爱听好听的话。”
  殷沓沓将手放在身前,交叉握住,她望着江面,又望向了星空。夜空里的星星按星座排列着,逼真,凌乱中带有整齐。每个星座之间都用细线连了起来,就像是科普画册上那样。满天神话的星座,这让殷沓沓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人,在初见面时,她就提到了星座,她说星星后面有巨大的神之野兽,她的眼睛永远包含着胆怯与一种试图尝试再进一步,但无能为力,因此看上去总是别有用心的尴尬的样子……
  “杨少会喜欢听不好听的话吗。”
  “我想要听真话。”
  杨兰不安地说。此刻她的心情被风吹得很明显,那是一种烦恼。像是青苹果一样,很酸。
  殷沓沓稍微考虑了一下措辞。“总有一些时候……我们会想要听更真实的话。或许我们在虚假里生活得很久,想变换一下生活的基调。但是人是不能突破某种边界的,太接近那儿的话,人的理智会无法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但是女人是容易被影响的低级生物……

  紫罗兰的花在旋转……像是地球仪……巨大的玻璃雕像矗立在卧室的中央,闪烁着沁人心脾的恐惧。那晶莹剔透让人无法割舍,一遍一遍地看,依偎在它的旁边,不敢靠近却又想要去触摸它。
  “其实我一直想要对你说,我爱你。”
  殷沓沓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机短信,短信显示发信时间为一个小时前。一个小时前她把手机关了,那时正在和杨兰说教。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一个啰嗦的传教者呢?那感觉一点也不好。背叛,她说人不能背叛自己,就算伤害别人,也不能背叛自己。
  但是女人是容易被影响的低级生物……
  “你今天冷吗?”
  殷沓沓发短信问。对方回复,“为什么要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那句话在我看来也和这句一样莫名其妙。”
  殷沓沓哼着歌儿关掉了手机。出租车在夜半的高速公路上飞驰着,飞得极快,殷沓沓快要睡着了。在快到家的时候她卒然惊醒,想起要买个东西,喊司机,
  “师傅,等等,掉头!”
  车子把她拉到了花膏的小店门口。殷沓沓付了钱下车,她刚刚想到的是要买一个装饰性的小程序。店门口挂着红灯笼,灯笼下还坐着店长。殷沓沓走上去,刚一敲门,一低头不对啊,你怎么在这儿?
  “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儿吃棒棒糖?干嘛不到里面去?”
  殷沓沓看着花膏,花膏和一袋子东西坐在一起,她默默地摇了摇头,那承受着生活的重担的表情让殷沓沓狂笑。笑完之后殷沓沓觉得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我是来买东西的。”
  “直接进去吧星色在里面。”
  “那你为什么在外面?”
  “她不让我进去。”
  “搞笑了,你做了什么事情?”
  “我说了一句话。”
  “你说了什么?”
  “算了不说了。”
  花膏拿出一瓶酒喝光了。殷沓沓踹踹食品袋,“你说呀!卖什么关子啊听的人很难受的!”
  “我说,抱抱我。”
  殷沓沓蹲下来给了她一个拥抱,“是这样吗?”
  “咝……”
  她像是疼一样吸着冷气。殷沓沓说,“我想买个A3……”
  “你进去吧星色会给你的。”
  “算了啊,我不想进去……”
  殷沓沓和花膏对视片刻。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里面现在的温度会变到零下几度?
  殷沓沓回到了家,也看到有人坐在台阶上。不同的是她家很大,台阶相对也比较大,某人坐在那儿显得人很小,穿了黑色的羽绒衣也不显得包得像个棕子了。
  “你瘦了。”
  殷沓沓对吴樱秾说。吴樱秾很高兴,“哎,真的吗?”
  樱秾听人说自己瘦了就会非常高兴。
  “人到了冬天会胖的,其实我是有点胖了吧……不过看起来有点瘦……可能是这样……”
  吴樱秾口不应心地说着,殷沓沓按了密码,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吴樱秾也跟着进去了。
  “为什么不进屋呢,外面这么冷。”
  吴樱秾又没有钥匙——殷沓沓发现自己说话没动脑子。但是吴樱秾好像也不怎么动脑子,她讪笑着,用那种讨好的姿态说着,“我想等你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呢。”
  殷沓放下包,白色的手提包。吴樱秾不失时机地拍马屁,“你的包包真好看!”
  “好看吗,好看给你了。”
  殷沓沓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然后把包包扔给吴。
  “呃,不是,我不是要这个包……”
  她在看了殷沓沓的表情一会儿之后用推测的语气说,“你是,不想要这个包包了吗?那,那我拿着哦?……”
  殷沓沓直接躺在了地上,吴樱秾吓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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