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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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惊滟-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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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芳走了,几个月的身孕,已经令她的身形有些臃肿,而她眼角心底的恨意,却也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爱情失败的女人,往往会把失败的原因转嫁到他人身上。
  韩雅暄就是这样认为的。在她眼里,步芳是一个可怜又可恶的女人,兄妹之恋,叫她情何以堪,于是,她把她的恨意全部都加诸在了步惊艳身上,虽然不耻步芳的为人,可是她需要利用这样的人。不管是凤九还是雪域王,视线总是追随着步惊艳,这些她可以不计较,可是不能因为步惊艳而影响了天临国的事情。她既要得到南图作为筹码,又急切需要在那个霸气的男人后宫找个一席之地。男人,惹了她,她又岂能容他躲开?
  她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在手里,到最后,步惊艳必定要就范。
  她坐在屋内等了半日,黄昏时分,步芳已是一脸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步惊艳并没有回竹林,我二哥也不知道她的行踪,她究竟会到哪里去了?”
  “哦?”韩雅暄慢慢喝着茶,貌似漫不经心的刺激她,“会不会是与晋王在一起呢?”
  步芳脸色一变,整个人顿时变得锐利,“绝不可能,如果网页真与她一起,我倒要高兴一些,就怕是她故意躲起来让所有人都为她担心,那才叫惹人恨。”
  韩雅暄不紧不慢道:“不管怎么样,现在照不到她的人,一切事都难以继续下去,不是啊?”
  步芳冷笑道:“我倒有办法把我二哥引出来去寻找步惊艳,他们两人感情向来很好,只要步玉出点什么差错,相信步惊艳也坐不住,到时候我们就有办法制伏她。”
  韩雅暄微微一笑,“王妃有什么法子?愿闻其详。”
  步芳对她仍称她为王妃甚为满意,当下也不推辞,找来纸笔,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封好,叫来下人,暗自告诉他如何将信送到竹林。回过头来见韩雅暄一脸不解,不由得意的笑道:“步惊艳的笔记,我模仿了很久,今日,果然就有了用处。步玉见了这封信,自然会从竹林出来,只要他一现面,希望圣女能派人跟上他,之后的一切事宜,就看圣女的意思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有什么了不起1
  步惊艳醒来的时候,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雨。
  有一扇窗子没有关紧,灌进来的凉风吹得纱帐卷动犹如雪浪。
  反手一摸,身旁已是空空如也,想必书生吃干抹尽,已经离去,倒是个干脆人,连道别都免了,恐怕是怕她粘上他吧。
  她缓缓举起手臂,看着原来血色一点的地方已消失入常,一时间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茫然,突然觉得自己如此贸冒然的送出了第一次,是否太轻率?
  身上的酸痛还印证着她昨夜的荒唐,只是事已至此,想后悔已是不及。
  她在床上找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翻出来,拿起一看,内衣已经破了,外衣也是皱巴得厉害,这个样子,怎么穿?不由暗骂书生太可恶,居然把她身上唯一一套衣服撕坏,她还要不要出去见人?
  好不容易东拉西扯把衣服勉强套上,理了理头发,才拉开门,就见一脸容光焕发的书生手里端着两大碗瘦肉粥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不觉得累么?为什么不多睡会儿?”他上下打量她,眼睛亮得十分诡异。
  他居然没有走?步惊艳瞪着他,脑子里竟然有一丝停摆后的喜悦,眼珠一转,忽然笑道:“再累也要吃饭,我肚子饿了。”
  凤九微微一笑,把一碗瘦肉粥递到她面前,“有没有问道香味?正是为你准备的。”
  她凑过去一闻,果然香气沁人,瞟他一眼,“你煮的?”
  凤九没答她,兀自端着碗粥从她旁边挤过去,边道:“去外面洗洗再来吃,我等你。”
  等步惊艳胡说洗了把脸进来,凤九已坐到桌前,舀了一小勺慢慢地吃,“本来我是不屑于干这种事的,不过,昨晚那位聋哑老伯似乎因为我们过分的热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已经跑了,没有人下厨,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煮粥吃,尝尝吧,味道应该不错。”
  “聋哑老伯被我吓跑了?”有没有这么夸张?”
  “当然有,老伯可能一生没见过像你这么美丽又大方的女人,于是只好躲起来。”
  这个话题实在不宜继续下去,步惊艳干笑两声,便半开玩笑地坐下,“你有没有在粥里下毒?”
  凤九斜睨她,似真似假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毒死你于我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说不定怕我分你的财产。”
  “切,我家的财产多得数业数不过来,如果你想分我的财产,可能还要劳烦先去我家蹲点清查,你有这个耐心么?”
  正在慢慢品尝粥味的步惊艳从粥碗里抬起头,有些吃惊,“不是吧?你家的财产如此之多,有没有骗人?”
  凤九摇头,伸手亲溺地拧了她脸颊一把,低声道:“如果你不信,不如等两天就跟我回去数银子,好不好?”
  她不自然地甩开他的碰触,虽然已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可她还是不习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对她一副似乎很熟的样子说话,“放心吧,你家的银子再多,我也不想要。等下我就要走了,以后见面,我们就当不认识。”
  凤九微顿了下,没说话,低头喝粥。紧握勺子的指骨有些泛白,他暗自恼怒着,这女人,为了不让他从她身上得到南图,居然就这样毫不犹豫的与一个陌生人上床,然后又不了了之,她究竟是那一种女人?轻浮?银荡?还是绝情?
  去她的南图!他究竟要怎么才能给她说明白?
  如果不是他赶来得及时,她岂非与别人也就这样了?一想到她险些要与其他男人。。。。。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步惊艳知道自己说了扫兴的话,可这就是她的真心话,自然也不愿理对面情绪低落的男子,有滋有味的把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故意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巴,赞道:“嗯,想不到你一个富家子的手艺还不错,估计日后家里白败落了,就凭这个,又能东山再起。你若哪天到了那地步,我一定再次光顾你的生意。”
  凤九重重放下碗,冷道:“既然吃饱了,为什么还不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谁叫她诅咒他家里败落呢?有钱人,谁愿意成为穷光蛋?
  步惊艳也懒得再看他脸色,只要两人不再粘糊不清就好。当下推桌而起,勉强道了声珍重,头也不回的大步朝门口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多远,猛然听到后面传来碗碟破碎声,回头一看,刚才放在桌上好端端的碗盘已砸碎在院子里一块山石上,四分五裂,充分显示了砸碗之人的怒气。
  终于还是忍不住朝五门口看,书生倚在门框上,定定看着她,那眼神令人心里痒痒的,还有些发毛。
  她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生气又幽怨的眼神瞪自己。俗话说好聚好散,她让他占了便宜,他又有什么理由做出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怨妇相呢?
  她不由无奈一笑,“你是在对我不满?”
  凤九扶着门框,低声道:“就这样走了,是否也太不近人情?”
  步惊艳吃惊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喜欢上我了。”
  凤九扭开头,淡淡道:“我看你孤身一人,连个包袱都没有,应该也无处可去,不如就住在这里吧,其实外面风险不少,这里也很偏僻,而且还有一个像我这样被你耍了也不计较不想得到回报的人,别错过机会。只要你愿意,这个樱花园,我可以让你免费居住,怎么样?”
  步惊艳摇头叹息,“樱花园是你的么?”
  “本来不是我的,不过从今天早上开始,已经成我的了。”
  她断然拒绝,“不行,我一定要走。”
  她转身,凤九在后面大声道:“现在樱花园里没有其他人,我的腰骨真的折了,在我家里没找到我之前,难道你就不能陪我几天么?你这女人怎么就可以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等死?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离开我?
  她的心陡然像被毒刺蛰了一下般,有些痛。
  微一恍神,仿佛看到一片木芙蓉花开得最盛的地方,有一个眉目如画的红袍少年抱膝坐在那里,抬头默默看着她。
  她走过去,他便轻轻一带,将她紧紧环在怀里,低声轻喃:“阿步,不要离开我。”
  她听他如此低声央求的话语,全身心都软了,笑骂他,“傻瓜,我是你王妃,当然不会离开你。”
  于是他低声道:“你说过的话,自己可要记清楚,以后别不算数。”
  算数吗?经过了好多事,当初的诺言都成了不能实现的谎言,从什么时候起,她也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少年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那些回忆,却如生了根的大树般,深深地扎进心底,时不时又会跳出来。
  回忆如潮,结果,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居然在书生哀怨的目光下留了下来。
  三天,她说了,只在樱花园等三天,如果他的家谱还没找来,她还是要走的。
  凤九欣喜若狂,几乎已经忘了南凌殿还有一大票人等着他去救的事,赶紧拖了她进屋,为她在各个屋子里翻箱柜,找出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衣服。
  他不知道这样连哄带骗的把她留下来能干什么,可是他就是不舍,仿佛她这一去,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一般。朝夕相处,晨昏相伴,是他盼望已久的生活。
  以前在晋王府的时候,每次回府最窝心的事,就是看到她一张充满爱怜的脸,于是心理就暖暖的,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可惜,不知自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他在她面前就变成了一个重刑犯,莫名其妙的就要停在那里等着她给他判刑,经过一夜缠绵的温存,于他,可能连判刑也是一种幸福。。。。。。
  在步惊艳心中,她并不认为书生是因为喜欢她而留下她,只不过是有钱人习惯了人陪才拉她下来当个伴儿而已。从他那夜非常猛烈的动作来看,他说腰折了的事,肯定当不得真,只是她没有点破而已,免得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两人都尴尬。
  第二日,正坐在窗前盘算出去后就找步玉的事,书生从外面走进来,“左右无事,不如陪我下盘棋。”
  步惊艳愣了一下,见他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便欣然应允。
  在现代的时候,常常会陪师父下几盘棋。开始的时候,师父棋艺精湛,她一般都是他手下败将,时间长了,棋艺也跟着精进了不少,与别人厮杀,时常也能出其不意的将敌手杀个落花流水。书生自有一股特殊不容人忽略的气质,倒可以通过杀棋了解他一些个性。
  双方执了黑白,分坐一边,杀了不到片刻,步惊艳的黑子便被他吃了许多,她却不慌不忙,与他慢慢的磨,在他耐性不足时,反而一点一点把他的白子吃了不少,局势一下子成了胶着状态。
  凤九微有不耐道:“以你这种柔缓的棋路,难道想磨完我的耐性。让我认输?”
  步惊艳笑道:“虚虚实实,迂回曲折,方能取胜,这是我的风格。”
  “这样让人很不安心。”凤九皱眉,执起一字,看了良久,忽然轻轻一放,黑子已放到中心,步惊艳脸上一变,凤九欣然挥乱棋,站起身低头看她,“虽然一子下去,我们两败俱伤,可是你也输了,不是吗?”
  步惊艳呆怔片刻,“你不是也可退而求其次么?两人都有活路。”
  “这叫掌控全局,我一向如此。”
  “说是掌控全局,还不若说是死缠烂打,虽占主动,但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不也是很伤自己?其实一局棋,胜负是很重要,不过人的命,比天地海重,怎可能轻易言死?”
  凤九垂下眼睑,“我的棋艺虽精,和你下棋,似乎只有认输的命,如果把你视为对手或者人生伴侣,就那样不死不活的遥遥相望,不若至死方休,这样才叫快哉!”
  步惊艳看他慢慢往盒子里装棋,手指慢慢握紧,她仿佛想起曾经有一个人,轻描淡写的说,就算亡国了,也要把她紧紧地绑在身边,一起同死,又怎能放任她与别人双宿双归?现在忽然想起来,原来那是就露了他的真性情。那她这样逃避下去,他会放过她吗?
  而面前的书生,居然与他有同样性情,两人倒可以称为难兄难弟,都是不折不扣的浑蛋。
  正要开口说话,一颗石子从右面如流星般疾射而来,急切之间她想躲,未料石子如影随形,仍是砸中她的脑门,“扑”地一声,痛得她不由跳起来,朝窗外叫道:“谁啊?”
  话音未落,果然见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月白身影缓缓进来,拉长着一张脸,正生气的望着她。
  是步玉。
  第一百二十三张 死有什么了不起2
  步玉收到步惊艳的信后大吃一惊,她居然被步守城的人带走了,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秘密传信出来让他去救。
  他想不明白,明明把她托付给耶王进了太平行宫,缘何人被步守城的人掳走。
  虽然做了一些周密的安排,但自己的运数早已算到,怕事情有变,考虑再三,当即就把凤陵歌叫进屋,郑重其事的把一封严密封口了的信笺递到他手里,“把这个收好,等我妹妹带你离开中州的时候交给她,做不做得到?”
  凤陵歌不动,“你自己交给她。”
  步玉微笑,“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恐她一回你们就要走,怕我是赶不及了,那就很麻烦,太子虽然尊贵,但是转交一封信,总不会降了多少身份。”
  凤陵歌历经大变,性格已是沉闷不少,多日来呆在竹林内,一心只想如何找到父皇想逆贼凤远兮报仇,但是眼下既无人又无势,迫于形势,不得不暗里打算跟着步惊艳和赵湘兰前往赵国,此下步玉提到身份,很是让人黯然,当下也不在推阻,收信入怀,垂目道:“只要我不死,这封信一定转交。”
  步玉从竹林出来后,便按步惊艳信上所写地方寻去,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唯剩一个下人,仔细盘问下,他才战战兢兢说出,步守城已经找到消失十几年的韩素,并且把她押往果子谷。步惊艳也有可能同被押往。。。。。。
  他急急奔出,一路调派人手前往果子谷查探虚实,同时写信给步守城,希望他能缓缓,等见面后把事情好好谈谈。
  “很好啊,我们所有人都在为你东奔西跑,你居然在这里与男人亲亲我我,我该调头就走呢,还是应该把你好好打一顿?”
  步玉盯着步惊艳,怒极而笑。
  凤九微挑眼,看向来人,再回头看身边的女子。
  步惊艳咳了两声,不敢怪他打头的事,迎上去干笑道:“正想去找你,你就来了,好巧。”
  步玉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男子,拂了她的手臂一把,已是转身而出,“现在还不是责怪你的时候,有很重要的事马上随我走一趟,迟恐生变。”
  步惊艳见他脸色不善,知有急事,也不多言,随他疾步而出,手臂上一紧,书生在旁边轻声道:“就这样走了么?那我怎么办?”
  细风吹过,或许是精神恍惚的缘故,悦耳的声音竟有些落寞般的熟悉。她回头看他,依然是一张书生脸,便坦然一笑,摇头,“不要再做无端纠缠,本是说陪你三日,但我有急事,需得先走一步,抱歉。”
  凤九看了她片刻,忽然道:“你总是言而无信。”
  他缓缓松开手,有一种无奈的无力感,他总是留不住她,她要跟眼前的男人走了吗?他究竟该怎么做?
  步玉站在华阴下不耐的催促,“依依不舍也要先以正是为重,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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