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江山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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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江山要美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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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生突然面对着暮暖半跪在雨雾中,后面一个黑衣人的大刀埋入他的身体,口中不断涌出新血,却瞬间被雨水冲淡。这个画面似乎被永恒定格,直直映入暮暖猛然睁大的眼眸,大刀拔出,带出妖娆的鲜红,暮暖眼里划过一丝血腥。

〃不………〃暮暖按着头绝望而又凄厉的叫起来,在雨声中显得孤独无助。

黑衣人没有回头,无情的消失在雨雾中。

“小生,小生!”暮暖物理的瘫坐在雨帘里,用尽力气哭着向他爬过去:“你不能有事不可以有事。。。。”

暮暖把暮生抱在怀里;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暮生无助的哭喊着:“怎么办怎么办,暮生,你醒过来,姐姐好害怕。”

暮暖哭的撕心裂肺,雨水冲刷着暮生毫无生息苍白的脸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像散开的水墨画在也看不清原来润泽。

暮暖绝望的抱紧他渐渐失去温度的少年,那个总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用的身体挡在他前面的少年,一颦一笑,在此刻画面都如此清晰。


分不清雨水和泪水还是泪水划过她脸颊,雨水在他们上空戛然而止,可是周围还都是蒙蒙雨雾。

暮暖茫然的抬起头,失了魂魄的眼眸里映入凌以之绝美而脱俗的笑容,如同水墨一般的发丝在白色的雨伞和白色的衣服间干净而服帖。白色的雨雾浑浊的雨水在他白色靴子旁溅起,更加纤尘不染,超凡脱俗。此时他他身边正挽着那个在桃林间和他一起杀敌的女子,她穿着淡紫色的裙子,淡雅而不是娇媚,月眉星眼,浅浅的看着她。

暮暖如死水般的眸子里注入一丝生机。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凌以之的声音在雨雾中温柔而空灵。

情何以堪?!这就是所谓的洞房花烛?!(1)

暮暖抱着暮生,眼里仍旧一片茫然。

凌祤瞳低叹一声,如神抵一样怜悯苍生的看着她,嘴角依旧是不浅不淡的笑容:“我可以帮你救他一条命。”

暮暖眼光猛然回神。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凌祤瞳偏着头春水般的笑着。

暮暖点头,没有犹豫。

〃很好,跟我做这个交易的前提条件是,三天后,你会成为凌少夫人,才有资格进行交易。”凌祤瞳从容的说道。身边女子淡然的美眸里划过一丝波痕,很快又恢复平静。

暮暖点头,依旧没有犹豫。她不在意交易的条件,只在意交易的结果。

凌祤瞳微微侧着身点了下头,后面一个冷峻毫无表情的男子上来,从暮暖怀里抱起暮生。

“三天后,他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你面前。”是肯定句,不容别人怀疑的自信从容,淡然的走了。

抱着暮生的冷峻男子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他撑着伞和那个女子挽着手消失在朦胧的雨雾中。


皎洁的月光照在清幽的亭子里,一身白衣的男坐在石桌前独自对弈,身后一个淡雅的女子静静站在他身后,白纱轻拂,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

“凌少,三天后真的要娶楚府小姐为妻吗?”女子淡然的声音听不到一丝波澜

一双轻拈白棋的修长玉指微微一顿,白色的棋子映出一丝柔和光晕,接着毫不犹豫的往棋盘上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落棋声。

身后的女子微微一惊;“素樱多话了,请少主见谅。”

男子依旧波澜不惊的勾起好看的唇角:“人生如棋,我凌祤瞳只会是那个掌棋者而不会是任何人的棋子,这个世间有资格和我对弈的只有我自己,我不会走无用的棋子,更不会受任何棋子的掌控,所有的棋子都要跟着我所安排的棋局走,以前如此,以后也更是如此。”

女子微微俯首没有再说话,而男子云淡风轻的清空棋盘上所有棋子。然后又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拈起一颗黑子,往棋盘上轻轻一放。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温柔如水的声音却透着自信从容。


三天后,暮暖顶着红喜帕,坐在满屋喜庆的新房里。想起这三天,恍然如梦,直到现在暮暖还没有接受嫁为人妇的事实。她只知道凌府是沐阳城赫赫有名的三位城主的府邸,还知道自己所嫁之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几次面,更让她恐惧的是每次见面都是让她情绪值超过正常线范围。要么震惊,要么无措,要么绝望,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以救治暮生为目的娶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受尊崇的一个人却在杀人时如此云淡风轻?

这些问题三天一直压着暮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三天前,暮生被带走后,她呆在自己房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浑身发抖,不敢想,不去想。

两天前楚府收到了一笔足以让人缓不过神的嫁妆,当来者说这是凌三少主娶暮暖的嫁妆时,楚府全府人们全体树立,面向暮暖,久久的行注目礼,表示震惊。楚崇更是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就走了。

一天前的晚上,凌府的一个影卫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暮暖的闺房,只说了一声:少主为了少夫人能安心的嫁入凌家,命在下带少夫人前去看夫人的弟弟。说完不顾还在发呆中的暮暖,扛起来噌噌噌的天旋地转的飞走了。

暮生已经在凌府清醒了,这是令暮暖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当得知暮暖要嫁给凌祤瞳暮生已经猜到七八分原因。忧心忡忡的看着暮暖,暮暖却打着哈哈不在意的说着,人家又有钱又有势长得又俊,是女人的都想嫁给他,跟你没有关系拉!暮生眼里黯了黯,没再说什么。

当暮暖还在游神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暮暖的心也跟着吱呀声划开一道口,接着狂跳不止。

可是除了这一吱呀声后,屋内半天没动静。这就好像就义勇士,有勇气就义,却不一定有勇气一直等着就义。此时暮暖就是着种心境。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情何以堪?遭人闯洞房(2)

终于暮暖快要被这诡异的安静压的快爆炸时,就干脆自己掀开的喜帕,却见眼前一身红衣的人抱着胸慵懒的靠在床边,正勾着好看的在嘴唇,眼里看似无辜却透露着一丝恶作剧的笑意看着她,长长的阴影笼罩着莫暖,跟着红烛不断雀跃。


暮暖睁大眼睛,窘迫无比。


〃娘子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凌祤瞳一丝不动,邪魅的朝她一笑。

暮暖很不懂的掩饰的一颤抖,干笑了两声:“呵,呵呵,有点闷。”

“哦?”凌祤瞳眉头邪邪一挑,音微上扬,余音绕梁,这个单音字可以表示怀疑,嘲弄,深沉,总之让对方琢磨不透。

正当新房里低气压压的暮暖呼气困难时,门“嘭”的一声带着一阵劲风,果断的撞开了。

凌祤瞳不动声色的低着头玩弄手里的两颗琉璃球,暮暖则条件反射的往门口一看,一个身着鲜艳的红衣女子,高高束起一头乌黑的长发,额前带暗色半圆的的饰物,衬的皮肤白皙透亮,精致的五官却,姣好修长的身材,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鞭子。此时怒目圆视,骄奢蛮横的举起握鞭子的又手:“凌祤瞳你什么意思!”

凌祤瞳抬起头无辜的朝那女子笑了笑:“公主夜闯洞房又是什么意思。”

“你。。。”那女子怒极狠狠的抽了地面,带起轻微的尘土:“是!以前是我做的不对,可是你也不能和别的女子成婚气我威胁我。”

“公主言重,在下哪敢威胁公主,在下成婚根本与公主造不成任何威胁。”凌祤瞳不紧不慢的玩弄手里的琉璃球,明明语气毕恭毕敬,姿态却极为慵懒,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女子脸色气的铁青,浑身发抖:“你在青楼里风花雪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和柳素樱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也可以不管不问,但是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你娶了这个女子,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在下实在不知道公主对凌祤瞳的男女情感之事如此上心,实在是有劳公主费心思了。”凌祤瞳偏着头似乎真的很感激的冲她一笑:“如果公主也关心在下的春宵一刻,在下不介意公主随时在旁参观。”

“凌祤瞳!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少用话气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低贱的娘子好过!对你也不会善罢甘休!”那女子涨红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在旁边感叹没有存在感的暮暖,狠狠的又抽了下地面走了,暮暖又是很配合的抖了下。

“也不知道关门,真没礼貌。”凌祤瞳耸了耸肩,终于收起万年不变的靠姿,慢悠悠的去关了门。接着就若无旁人脱了衣服绕过暮暖,枕着手躺在床上,保持迷人的微笑,看了一眼还正襟危坐的暮暖:〃你自便。〃然后闭上眼睛。

暮暖哆哆嗦嗦的拿掉压着他一整天的发饰嘴里默默念叨着:“洗洗睡,洗洗睡。”

在暮暖出嫁前奶娘帮她梳头教育过她:“新婚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顺服一闭眼就过去了。”暮暖懵懂的点点头,这还真不是因为她很纯洁害羞单纯,只是从小娘就不在他身边,这方面的知识连个传授的人也没有。

所以当暮暖一个晚上都没什么特别值得她‘顺服一闭眼就过去了’的事情发生时就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的想:所谓顺服一闭眼就过去了的事情,大概就是奶娘警告她跟一个男子同床共眠不要排斥的意思。

暮暖睡相一直没太好,以前一个人晚上在床头闭上眼,醒来已经移驾到床尾,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见怪不怪。但是。。。。

早上醒来时被子早已落地,发现自己正像章鱼一样四个爪子正紧紧的扒着凌祤瞳,而他正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早。”然后慢悠悠的补充道:“你是我见过睡相最差的女人。”

暮暖迅速从迷糊的睡意中顿时清醒过来,像箭一样一下子从床上弹到床下。

她都能想到造成这一结果的过程,先是扯过所有的被子,再是把被子踢下床,冷了就扒上旁边温暖的物体。

“穿好衣服,跟我走吧。”凌祤瞳没再看她,顾自穿好衣服悠闲的坐在凳子摩挲着琉璃球等她。

各怀心事,心照不宣

这个男人总是一身无害的样子,可是暮暖是真怕他。越是对她笑,她越是胸口打鼓双腿发软的症状越明显。

丫鬟在暮暖身边不急不缓的帮她梳妆打扮好后,安静的退下去了。暮暖离凌祤瞳一步之远的距离跟在他后面,凌祤瞳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嘴角始终挂着招牌式的迷人微笑,一副如浴春风的样子在她前面走着。

凌府的很大,比楚府大了不知道多少,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花亭香园,碧柳绿湖。一路上看的暮暖在心里直直感叹凌府真是太奢侈太显摆太有面子。

到了大厅,暮暖看到上座上坐着两个个男子,虽不及凌祤瞳貌过惊人,但也算是俊美男子。旁边坐着昨天怒闯他们新房的盈昭公主,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一个温文儒雅的挥着扇子,含笑着看着他们,他是凌府大当家,人称凌主。一个却冷面中透着一丝暴戾,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一屑不顾。他是二当家,凌二少主

“三弟啊,昨天晚上睡的可好?”凌大声音温柔如水,凌祤瞳但笑不语。凌大很明了地轻轻笑了一声。

凌二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娶个赌王的女儿,说出去也不嫌弃丢脸。”

凌祤瞳不为所动,微笑的低着头摩挲着琉璃球,盈昭讽刺的看了一眼暮暖。暮暖心里一阵不舒服,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就排斥。

暮暖除了对凌祤瞳有点畏惧以外,其他人还真的怎么怕过,想当年爹爹都要忌惮三分的狄啸还不是每天被她调侃。

“凌二少主说言重了,若没有我爹爹的赌局,沐阳城会失去一大笔的财政来源不说,有钱的大户人家公子哥们也少了消遣娱乐的地方。我爹爹和客人之间也是你情我愿的生意关系,不偷不抢,暮暖看不出爹爹的职业有什么丢脸之处。”暮暖不卑不亢的地说着,手指却已经激动的扣紧椅子。潜台词是,哼!没我爹爹的赌局,你们所谓的城主哪里来每年徒劳多出的保护税收,地皮税,收入应缴税,你们这些钱还不是一样在这些供人玩乐的地方消遣。

凌二少主脸色难看的盯着暮暖,暮暖却如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她还真不怕他杀人般的目光,但凌祤瞳却十分玩味的看着她却让她微微不自在。

“咳。。。”凌大好脾气的打圆场:“老二随他吧,老三自己喜欢就好。”

这句话虽然是对凌二说的,当暮暖却觉十分受用,不由的在心里给凌主加了几分。

接着凌大又对暮暖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暮暖都笑着一一应着,她真的喜欢这个一点都没有架子像哥哥一样的凌主,不像从头到尾对她不屑一顾的凌二,也不像总是对她笑的不阴不阳的凌祤瞳,让她不时毛骨悚然的想起桃花林里面带微笑的杀人少年。

众人各怀心事,盈昭总是在旁边不时阴狠狠的看着暮暖,又气恼的看着凌祤瞳。眼神不断转变,视线不断徘徊。凌二总是鄙视睥睨的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凌祤瞳却总是从容自在,淡定温和,手里不紧不慢摩挲这琉璃球。好像周围的一切,皆与他没有关系。

只有凌主不断的和暮暖说话,吩咐她注意府里的一些事情。才不至于弄的冷场的局面。终于,凌大扫了一眼众人,顾自说的也有点尴尬:“咳。。。大家都忙去吧,就都散了吧。”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凌祤瞳不卑不亢的站起来一作揖:“大哥,祤瞳就越礼先下去了。”接着拉起暮暖的手就走了。

身后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一阵恼怒的拍桌子声,还有一声略带尴尬的咳嗽声。

暮暖又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低着头被凌祤瞳牵在身后,他的手很温暖,暖的她脸上不由的一阵发红。凌祤瞳的身后十步之外,总是有一个女子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个女子暮暖认识,长得那么美丽淡雅如仙子想忘记都难,他就是那个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陪他在桃林里“杀人艺术表演”,又和他一起坐在楚府的那棵树上看得她发毛,还有暮生受伤后和他在雨中翩翩踏来的女子。几乎每一次他的出场都会带着这个女子让人不由行注目礼。以前暮暖总以为他们是一对,在暮暖见过那么多女子中,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凌祤瞳惊人的相貌,可是放着这么相配的美丽女子不娶,偏偏娶她这个还算陌生的女子,这是为什么呢?就算没有阴谋也肯定有阳谋。

凌祤瞳靠在亭子里的榻上看书,神情淡雅,亭子旁白纱轻拂,偶尔亭子外飘来几片粉红的桃花,落在榻前。偶然抬头,看见立在一旁神游的暮暖不由觉得好笑。

“素樱。”凌祤瞳轻唤了一声,十步外的女子款款而来。

低眉颔首:“凌少。”既没有下人一贯的卑微神色,也没有说‘有何吩咐’低人一等的语言。不卑不亢,却又有恰如其分的尊敬,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地位。

凌祤瞳刚想说什么,突然眼睛一转,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两手一拉站在左右的两位女子,暮暖和素樱就跌在他怀里。

素樱微微疑惑,侧脸看到亭子外一个红衣女子怒气冲冲走来,会意了然,顺从的将整个身子娇弱无骨的靠在他左肩上,媚态万千。

而暮暖却笔挺挺的坐在他右腿上,皱了皱眉头很不自在,白皙的脸颊上迅速飘起两朵红云。

盈昭握着长鞭蛮横的走进来,看到凌祤瞳怀里抱着一个腿上坐着一个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凌祤瞳!你适可而止!”

凌祤瞳没有起来,很淡然的卧在榻上,左手摩挲着素樱的脸,右手轻揉暮暖的腰,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似放荡的举止却在他身上表现的慵懒风流,让人热血沸腾有喷鼻血的冲动。

暮暖此时极力的忍。

“公主此话怎讲?”凌祤瞳不温不火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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