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膏粱之夺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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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膏粱之夺妻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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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能给淋了……”
  得禄忙推了爷两把,可就是推不醒,闭着眼翻来覆去就那两句,像是中邪了,得禄唬的魂儿都没了,他们定亲王府到小爷这辈儿上,可就这么一位,这要是有个闪失,把自己剥皮抽筋儿都是便宜的,哪还顾得什么天亮不天亮的,莫转头就奔娟子这屋来了。
  门砸的震天响,一见时潇出来,得禄这个恨大,眼前这丫头简直就是祸害,没准生来就是为了祸害他家小爷的,爷长这么大,归了包总在一块儿都没这两天受的罪大,真要出了人命……
  想到此,得禄气的眼睛都红了,抬手一指时潇道:“我家小爷对你这么好,心心念念都是为了你,你倒是安得什么心,先是给我家小爷下药,拉的没了人形,还把这么个破屋子给我家小爷住,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你这是生生要折磨死我家爷啊,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丫头,我家小爷要是有个闪失,你禄大爷活不成,你这丫头也甭想过清净日子,咱们大家一块儿堆去见阎王,谁也跑不了。”
  时潇一听话头不对,脸色也变了,忙推开他往自己屋里走,进了屋,就见叶驰直挺挺躺在炕上,裹着自己的棉被还搁哪儿哆嗦呢,一张脸通红通红的,时潇伸手过去碰了一下,忙出去喊人:“柱子,柱子,快着去寿仁堂,请张神医过来,这都烧糊涂了……”

☆、第30章

  柱子趿拉着鞋就跑出去了;不大会儿功夫;张神医来了,一瞧说是虚证又着了寒凉,这才发起热来,好在底子好;吃了药发出汗来,养几日便好了。
  时潇忙谢了,娟子送神医回去顺带把药抓了回来;赶着一早就去铺子里了,时潇熬了药端进来;跟得禄两个给叶驰灌了进去。
  得禄一瞧爷这衣裳,打从昨儿就没换,又折腾了一宿,都皱成干菜叶子了,瞄了眼炕边儿上的时潇,虽说心里气这丫头狠心,到底是爷的心尖子,折腾的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她,若一会儿爷醒过来见衣裳皱成这样,指定要闹着换。
  瞧他家爷这意思,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怎么也得回府拿点儿爷使唤惯了物件儿,更何况,爷一会儿醒过来一见这丫头在跟前,指不定就嫌自己碍事儿。
  想想柱子真憋屈,合着自己伺候了十来年,还顶不上这丫头露个脸儿,就算没好脸儿,他家爷光瞅着心里都美,这往哪儿说理去啊,可没法儿,他家爷为了媳妇儿啥都顾不得了。
  心里头憋屈,可也怕自己一走,这狠心的丫头丢下他家小爷不管,其他的小子昨儿就让爷赶回去了,这会儿连个指派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跑腿儿了。
  这么想着,瞪着时潇道:“我可不是吓唬你,我家爷真有个闪失,别说你了,这大杂院里从老到小,有一个算一个都甭想活命。”
  时潇头都没抬,扭身去水盆里搅了帕子过来,换了叶驰额头那块,才道:“想说什么就说,别牵三挂四的,你也别吓唬我,若从根儿上说,可也不赖我们呢,是你家也死乞白赖非要住进来的,还非住我这屋儿,赶上下雨,是他命不济,谁也怨不着。”
  得禄一听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以往怎就没瞧出这丫头嘴头子这般厉害,照着她说,是他家爷活该呗,虽说也有点儿道理,可人都这样了,她还这么说,有点儿心不。
  得禄都怀疑这丫头腔子里是个冰坨子,怎么半点热乎气都没有呢,却听这丫头又道:“你怕你家爷有个闪失,我们还怕晦气呢,回头真出了人命,我们这院子还住不住人了。”
  得禄觉着自家爷瞧上这丫头,纯属冤孽,弄不好就是上一世的杀父仇人,这辈子报仇来了,还怕爷给她这儿染上晦气。得禄算知道了,自己跟这丫头说什么都没用,想到此,也不废话了,转头走了。
  等他走了,时潇低头瞧了眼炕上的叶驰,闭着眼躺在哪儿,昨儿还青白的脸色,因发热有些潮红,乍一看去真不像个病人,尤其眉头还舒展着,嘴角微微往上翘,瞧着像要笑的意思,忽的嘴唇一动嘟囔了句什么。
  时潇不免有些好奇,反正屋里没人,她侧着脸凑过耳朵去,想听听他嘟囔什么呢,谁知她的脸儿刚一凑过去,就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碰到自己脸上。
  时潇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子捂着脸,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叶驰的嘴,脸上**辣的难受,见他仍闭着眼躺着,一点儿清醒的迹象都没有,时潇捂着脸,臊得的不行,刚是碰到他的嘴了吗,自己怎么这般不小心,却又听他嘟囔了一声,这会儿声儿大了不少,时潇倒是听清了。
  听清了,时潇一张脸更是红的不成样子,他嘟囔的是:“媳妇儿……”时潇捂着脸瞪了他半天,小声道:“胡说八道,谁是你媳妇儿,没见过满世界叫人媳妇儿的,不要脸……”
  刚嘀咕完,就听见他爹的声儿:“囡囡,楞什么神儿呢,人醒了吗?”
  时潇回头见她爹站在门口,忙站起来道:“没,没醒呢,热退了些,不像一早那么烫手了。”
  她爹走进来,瞧了瞧叶驰,叹口气道:“你跟娟丫头两个也真是胡闹,他在门口就在门口吧,好端端的下什么药,总归咱们有错在先,他非要进来住,依着他便是了,却怎又让他着了凉,爹瞧他可不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便刚走的那个小厮,穿的衣裳都不一般呢,你们可知道是哪家的,回头爹上门给人家陪个不是,也省得人怪罪咱们。”
  时潇素来知道她爹是个认死理儿的,虽说肚子里的学问不少,可人情世故却不大通,许是她祖父祖母活着的时候护的太紧,后来娶了她娘,也是个处处依着爹的,纵有什么事儿也多瞒着,不让他知道,所以在她爹眼里,世上就没坏人,便做了坏事,也必然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且对错分的异常清楚,对了还罢,若错了便非要认个错不可。
  若这会儿不打消了她爹的念头,她爹真能找去赔礼认错,想到此,忙道:“我跟娟子根本不识得这人,更别说他家了,且依着您说,不像个寻常人家,那必然是大家子里的,那样的人家门槛高着呢,哪稀罕您去赔不是,你真去了,说不得以为您是上门打饥荒的呢。”
  “那不能,若是叔能去我家,我们家老爷子不定多高兴呢。”
  时潇一愣,回头瞪着他:“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驰无辜的道:“就是刚儿啊。”“刚儿是什么时候,我爹进来前还是进来后?”
  叶驰眨眨眼:“那个,能先喝点儿水吗,我这儿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
  时家爹道:“你这丫头,他是病人呢,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赶紧给他倒水。”
  时潇总觉着这小子早就醒了,刚那一下,弄不好就是他使得坏,不然怎么那么巧,自己凑过去,正好贴在他的臭嘴上,奈何苦无证据,自己也没当场逮着他,只能瞪他一眼去那边桌上倒了水过来,没好气的:“起来,喝水。”
  叶驰可怜巴巴瞅着她,时家老爹瞧不过去了,走过来道:“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了,他都病的这样了,哪有力气,也不说扶扶他,躺着哪能喝水,来我扶你坐起来。”
  时潇那能让她爹扶,在他爹之前,伸手过去,叶驰心里甭提多美了,这病的真值啊,能跟他家媳妇儿这般近乎,瞅这小手嫩的跟水葱儿似的,真想摸一把。
  叶小爷这病还没好呢,色心就起来了,瞅着时潇端着碗的手,眼珠子都直了,时潇还奇怪呢,自己这水碗都递到跟前了,怎么半天不见接过去,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时潇脸嗖一下又红了,把碗搁在炕桌上道:“我瞧你这病好的差不离了,我们这小庙供不起您这尊大佛,一会儿等你那小厮回来,就走吧。”
  什么走,想都甭想,好容易才登堂入室,这还没住热乎呢,就让他走,门儿都没有啊,走也成,得把他家小媳妇儿一块儿带走。
  这么想着,叶驰假模假式的哼哼了两下道:“哎呦,我这脑袋怎么疼起来了,眼前直发黑呢……”说着眼巴巴望着时家爹道:“叔啊,您可不能赶我走,我这会儿腿肚子都是软的,站都站不住,非让我走,估摸不等走出您这院子就得堆乎哪儿。”
  时家爹忙道:“你这丫头,本来就是你跟娟子的错,人家都不计较了,在咱家养几天病也应该,哪有赶人家走的。”说着又跟叶驰道:“这位公子……”
  话刚一开头,叶驰就接过去道:“您老唤我阿驰就成,我家里的长辈都这么叫,叔跟我家那些叔伯长辈是一样的。”
  这脸皮厚的都能赛过城墙了,时潇就纳闷了,要说定亲王府,那么个显贵人家,又是宗室皇族,那家教,规矩,礼法,还不多如牛毛啊,怎么从眼前这位身上一点儿没瞧出来呢,时潇觉着,就叶驰这油嘴滑舌的劲儿,倒像个街面儿上跑街串巷的货郎。
  可这招儿对付她爹真有用,她爹就喜欢嘴甜说好话儿的,当初还嫌弃过明彰呢,给叶驰两句好话儿一哄,什么都忘了。
  叶驰喝了水,跟时老爹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反正得禄早就扫听回来了,叶驰最知道他老丈杆子稀罕什么,不就是名人字画,诗词歌赋吗,虽说他书念得寻常,可见的多啊,他家老爷子又好这个,耳濡目染就算肚子里没啥墨水,搜肠刮肚的倒蹬出两句来,也能糊弄一气。
  时潇听他说起米芾:“说若论体势骏迈,米芾的字当属第一,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又说:“米氏山水,崇尚自然二字,他瞧过米芾的研山铭,珊瑚笔架图,回头寻机会给您老寻来瞧瞧。”
  时潇就见她爹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撇撇嘴,心说,他真敢说,那研山铭,珊瑚笔架图,可是传世至宝,世面上早不见了,他上哪儿见去,还大言不惭的说拿来给她爹见识。
  忽听咕噜一声,叶驰捂着自己的肚子道:“时叔莫怪,打小我就这毛病,一顿都不能饿。”
  时老爹却笑了起来:“能吃是福,可见你身子骨健壮 ,搁旁人,拉那么一天,这会儿哪起得来炕呢。”说着扭脸对时潇道:“给阿驰下碗面吧,多放点儿姜儿,这着了寒多吃些姜表出来就好了。”
  叶驰笑眯眯的望着时潇:“那就劳烦姑娘了……”

☆、第31章

  装的倒挺像,时潇抿抿嘴出来;到灶上给叶驰做面;想起刚叶驰哪儿巧言令色的样儿;时潇琢磨是不是再给他放点儿巴豆;又一想,那厮恨不能赖在这儿,没准儿巴不得自己给他下药呢;这什么人啊,长这么大;时潇就没遇上个这么不要脸的。
  气哼哼的把擀面杖放到一边儿;开始切面条,切好了下到锅里,叹了口气还是赶紧把他伺候着送走得了;好好的清净日子,没得因他找上什么麻烦。
  面条送过去的时候,时潇就见他爹给叶驰哄得眉开眼笑的,那高兴劲儿,跟凭空捡了个活宝贝似的。
  时潇觉着她爹真傻,这小子一看就没按好心,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么个名声在外,是什么好人不成,回头让他卖了还跟他数银子呢。
  想到此,时潇扯了他爹过去道:“时候不早了,爹还不去书馆吗?”
  时家爹聊兴上来,都忘这茬儿,这会儿给女儿一提才想起来,还不忘跟叶驰道:“你先歇着,吃了面睡一觉,等我晚上回来让囡囡烧两个菜儿,咱爷俩喝两盅。”
  这就成爷俩儿了,哪儿跟哪儿啊,时潇推着他爹出去道:“快来不及了,您老赶紧着吧……”不由分说把他爹推了出去。
  回过头见叶驰笑眯眯看着她,那痞子样儿,一看就知道不定心里冒什么坏水呢,时潇懒得跟他搭话,把面搁在炕桌上:“吃吧!”
  不是什么好声气儿,叶小爷八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对待,这才几天儿,在这丫头身上都受齐了,可就算这样儿,他也觉着舒坦,要不娟子后来骂他贱呢,一点儿都假。
  心里一舒坦,小爷这胃口就开了,尤其低头一瞧他媳妇儿做的这面真有食欲,面条切得细,跟粉丝似的,虽说是清汤面,可点了香油,上头还漂着几颗小葱花儿,喷鼻儿子香。
  叶小爷还顾什么,西里呼噜三两下就吃了个底儿朝天,吃完了抹了抹嘴抬起头来道:“还有吗?”
  时潇有点儿楞,这可是满满当当一大碗面条,这厮几辈子没吃饭了,照他这么吃下去,不出一个月,就能把家里吃穷了,比那几个半大小子还能吃呢。
  时潇没什么好气的道:“面条没了,倒是昨儿蒸的杂面饽饽还有,吃不吃随你。”
  叶驰心说,别管什么只要是他媳妇儿做的,有多少吃多少,想着忙点头,时潇目光闪了闪,扭身出给他拿了两个过来。
  叶驰一瞅,黑不溜秋,绿不拉几,心说,这到底是啥面儿的啊,怎么这个色呢,一抬头见他媳妇儿瞅着他呢,也不研究了,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哎呦,这什么味儿啊,干的都拉嗓子眼儿。
  时潇瞧着他吃第一口那表情,心里头暗笑,这杂面饽饽不是他们平常吃的,是特意做出来让宝柱拿去给城根下头那些要饭的垫饥吃的。
  虽说她跟娟子阴错阳差的收了宝柱几个,可就靠着酒铺子那点儿进项,养这十几个小子都有些跟不上趟儿,再说,天下多少要饭的,哪里都顾得上呢,说起来,还的指望着皇上,皇上的政令惠及百姓,百姓能吃饱了,谁还要饭去。
  记得明彰当年跟自己说过,吏治清明是国之根本,国泰了方能民安,明彰心里有大抱负,她知道,这些大道理她也明白,可当时她心里头希望明彰庸碌一些才好,赶明儿自己嫁了他,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哪怕日子清苦,至少两人能守在一起。
  她是个胸无大志的女人,明彰说的那些,她觉着远,远的遥不可及,她就想守着他白头到老,到底是自己配不上他。
  时潇有些黯然,却忽听叶驰咳嗽了起来,回过神才发现,他竟然一气儿把饼子都塞嘴里去了,这会儿噎的抻脖子瞪眼儿的咳嗽,那样儿跟要噎死了似的。
  时潇唬了一跳,急忙过去倒了碗水递到他手里,叶驰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碗,才算把堵在嗓子眼儿的饽饽给咽下去,呼噜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好几口大气,那样儿忒滑稽。
  时潇着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咱们叶小爷又成呆子了,时潇白了他一眼,问:“还吃不吃?”
  叶驰忙摇头:“饱了,饱了,真饱了,那个,你们平常就吃这个?”
  时潇哼一声道:“当都跟你们王府一样,成天山珍海味的换着样儿吃啊,穷老百姓家,有口垫饥的粮食就是造化了,这还得赶上年景好,要是赶上闹灾,哪有杂面饽饽吃,树皮树叶子都吃的精光。”
  她越这般说,叶驰心里头越过不得,他望着时潇,小心翼翼的道:“那,你挨过饿吗?”
  时潇目光有些远,挨过吗,家里没失火之前是没挨过的,那时候家境殷实,便不算大富大贵,吃喝自是不愁的,后来失了火,什么都烧了,她娘一急之下病的起不来了,她硬着头皮上亲戚家去借银子给娘治病,平常走动的格外热络的亲戚,到那时都翻过脸来,瞧见她先说家里多苦多难,最后打发要饭花子似的,给她几个钱,再上门,便不见了。
  逼的实在没法儿了,只能忍着羞臊去明彰家里借钱,没见着明彰爹,倒是明彰的娘,把她唤进去……
  时潇现在想起来都觉难堪,别想了,想这些做什么呢,时潇那黯然的样儿,叶驰会错了意,以为他媳妇儿挨过饿呢,一想到他小媳妇儿受罪,就跟着心疼。
  一心疼,就没想那么多,一伸手拉了时潇的手道:“你放心,以后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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