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虐恋: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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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虐恋:千城-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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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和公主怔了怔,旋即笑道:“母后多虑了,兆庆哪里会有那般小气?左右不过是个丫头,皇后娘娘既然喜欢,就只当自己的丫头使唤便是,不值一提。”
  太后轻笑,“那可是个有能耐的丫头,只怕兆庆离不得。”
  安和公主不便顶撞她,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儿臣回去问问兆庆再说。”
  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好,太后似乎昏昏欲睡,安和公主陪笑了一阵,便借故起身告辞而去。双痕见她走远了,方道:“娘娘何必还问她?直接给了就是,眼下等她回去,问与不问还不是一个样儿,定然是不会要人。”
  到了下午,陈兆庆便赶着进宫请安。果不其然,开口便说了一通大道理,处处都是为着皇后着想,别说是献上一个丫头,便是十个只怕也不妨。
  太后静静听他说了半晌,微笑道:“素日就夸你是个好孩子,果然有孝心。”
  陈兆庆笑道:“能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分忧,是臣的本分。”
  “难得你这么懂事,哀家很是欣慰。”太后眉眼含笑,看不出有半分不悦的表情,从容不迫的摇着团扇,悠悠道:“既然如此,就让那个丫头留下吧。”
  陈兆庆心里一松,暗自诧异太后怎么这般好说话。
  太后话音未落,又道:“哀家在宫中闲得无事,也调教了几个好丫头。”言毕,头也不回的唤了一声,“问秋、知夏。”立时出来两个年轻的宫娥,模样伶俐、眉目精明,静静侯立一旁,垂手等候太后吩咐。
  陈兆庆疑惑不解,只悄悄拿眼瞧着那两名宫女。
  太后也不正眼瞧他,只与两名宫女笑道:“我们兆庆可是长公主的心肝宝贝,父亲又是当朝大员,莫说是为妾做屋内人什么的,便是当个使唤丫头也比别家强。你们两个一向都是志向远大,一般的人瞧不上,往后去了陈府,少不了你们出头的日子。”
  问秋、知夏齐声应道:“是,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陈兆庆慌张道:“这是……”
  “这两个丫头赏给你了,算是补玉湄儿的缺。”太后的声音不容置疑,冷冷道。
  陈兆庆正在犹豫,双痕上前道:“还不谢恩?!”
  弘乐堂一向都是宁和静谧的,陈兆庆带着问秋、知夏走后,殿内越发宁静,太后起身来到后院,闲看树间落英缤纷,徐徐摇扇不语。双痕按照太后的吩咐,派人去将云皇后请了过来,奉好茶后,带着所有宫人一并退了出去。
  大约是听闻太后见过安和公主、陈兆庆等人,云皇后有些局促不安,手指放在绣裙上微微握起,仿佛借此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
  太后拿眼看着她,片刻开口,“叫你来,是为了你宫里的那个玉湄儿。”
  云皇后闻言更加紧张了,勉力笑道:“她、她怎么了?”
  太后曼声道:“哀家原想让兆庆将她领走,谁知他们母子皆是不要人,说是要为你分忧,呵呵……”说到此处,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笑意,“真是奇了,皇后娘娘的凤鸾宫什么人没有,还离不得一个小丫头?哀家懒得跟他们吵,知道他们不会要人,不过是想确认一下。”
  “……”云皇后张了张嘴,像是不知说什么是好,复又沉默。
  太后又道:“如今只跟你说,那丫头不是什么安分的人,留在你身边不合适,不如将她远远的往浣衣局打发算了。”她问,“这样可好?”
  “臣、臣妾……”云皇后不敢抬头,小声道:“……臣妾不想送走她。”
  太后倒是怔住,继而轻笑,“你还舍不得她?呵,真是可笑。”想了想,“你是不是觉得,玉湄儿处处都为你着想、为你打算?文氏被贬,也是她在一心一意帮你?”
  云皇后目光惊慌,忙道:“文氏的事……,臣妾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也罢,不知道也好,自己心里清楚。”太后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叹气,“别被旁人算计了,还只当对方是个大恩人。”
  云皇后脸色苍白,嗫嚅道:“臣妾听不懂娘娘说什么。”
  太后不由豁然动气,厉声道:“那哀家就明白的告诉你,那个玉湄儿是个祸害!”
  “不会的。”云皇后急急解释,“她一向最是胆小怕事的,背后也从不说人是非,许是娘娘对她有什么误会……”
  太后冷笑道:“你的意思,倒是哀家在离间你们的情谊了?”
  云皇后立时跪下,“臣妾不敢……”
  “懒得与你再说。”太后有些厌烦的意思,冷冷道:“如今只问你一句,这人你送还是不送?”见云皇后沉默不语,等了半晌,“你真是……,早知道还不如……”抿嘴打住话题,挥挥手,“行了,你既然当她是个宝贝,那就自个儿留着吧。”
  “太后娘娘……”
  “跪安罢。”太后微阖了双目,不再说话。
  双痕在门口见云皇后脸色不好,进来问道:“皇后娘娘不肯把玉湄儿送走?”见太后轻轻点头,不由劝道:“娘娘何必动气,一顿廷杖打死便算了。”
  太后反问道:“哀家为什么要去做那恶人?”从凉椅上坐了起来,“罢了,扶不上墙的就是扶不上,随她去吧。”
  双痕也是摇头叹气,又道:“不过,那个玉湄儿……”
  “一个丫头而已。”太后的语气波澜不惊,掸了掸肩头的花瓣,“哀家倒要看看,这主仆二人还能弄出什么来。”微微冷笑,“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
  第九章 倾城(一) 
  自那日见了皇帝后,云枝隔了大半个月都没再进宫,桓帝虽然挂念她,无奈身边事情繁杂无空,加之不便轻易出宫,唯有在心中忍耐而已。而云枝心里也不好受,当时匆匆忙忙说了那些话,只想着再也不要见皇帝了,再也不去想那些烦心事。等回到家中静了几天,才发现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你越是不要去想,反倒越是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翻来覆去想了几日,云枝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还有些话没有说清楚,还应该再找皇帝当面讲明。至于到底想说什么、该说什么,是不是真的如此,却是不愿意去细想,总之见了面再说。
  晌午过后,这段时间皇帝一般都在醉心斋小憩。云枝十分清楚桓帝的作息规律,进宫直接往醉心斋方向而去,路过日晖门的时候,隐约觉得侧门有个影子一闪而过,像是一个青衣小太监。云枝喊了一声,“谁在后头?”半天也没有人答应,心下以为是哪个偷懒打盹的,也没在意,仍旧一路想着自己的心事。
  皇帝跟前的人谁不认识云枝?不用通报,赶紧上来笑脸相迎,云枝点了点头,径直朝内殿走去。走到暖阁门口时顿了顿,一气儿从家中赶来,临到此处,却生出些许不自在来,明明是自己赌气说不见面的,这会儿又专门找来,自己先觉得不好意思。
  云枝正在犹豫不决,忽然听得里面有人说话,细细听去,彷佛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眼下文氏被废禁足,也只有皇后和瑜妃两人能够入内,然而听起来却都不是,那还会是谁?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听不真切内容,只觉到那女子语声沥沥如珠,十分的清脆婉转。
  难道,是那个女人?云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觉微微着恼,亏得自己还担心他,原来自有佳人陪伴在侧。不愿意进去,又不愿意立即离开,只是站着,倒要看看里面的人能说多久。
  等了片刻,委实无趣难挨的紧。云枝正想进去看个究竟,忽闻一阵裙衫逶地的沙沙声,一名蔷薇红纱衫女子走了出来,唇齿含笑、摇曳生姿,正是玉湄儿。偏那玉湄儿一面走,一面还不忘理一理发鬓,抚一抚衣衫,眉眼间隐隐还有一丝含羞带臊之色,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云枝只觉心口堵得慌,说不出话,于她而言,决计不愿在这种情况下见着皇帝。抬眼看见玉湄儿走上前来,像是要给自己行礼,再也没有片刻停留,转身拂袖而去。
  玉湄儿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妩媚一笑。
  候全捧着两盏冰镇酸梅汤,从侧殿而入,进去见着皇帝微微诧异,“小郡主这么快走了?奴才刚听人说小郡主来了,还特意去加了一盏酸梅汤呢。”
  “小郡主来过?”桓帝起身撂笔,溅得纸上几处斑斑点点的墨迹,“什么时候?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候全小心翼翼,“就在刚才……”
  “刚才?”桓帝皱眉,方才皇后遣玉湄儿送来一碟点心,不过说了两、三句话,根本就有看见云枝的人影儿。
  候全见皇帝满脸郁色,赶忙去唤了人,一名小太监进来跪道:“小郡主方才自个儿进去,后来没多会儿又出来了。”
  她既然来了,就没有不见自己的道理。
  桓帝想了想,揣测云枝或许是去了弘乐堂,于是起驾赶过去,谁知却不见人。桓帝踌躇了半晌,问道:“母后有没有见到月儿?”
  “你说今儿?”太后摇头,“月儿好些天都没进宫了。” 见皇帝神色奇怪,又问:“怎么了?”
  桓帝敷衍道:“没什么,儿子随口问问。”
  “你若是惦记月儿,空了去你姑姑家瞧瞧便是。”太后不知醉心斋之事,并没有多想,与皇帝说了会儿闲话,漫不经心道:“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睡得不是太好,左右也是闲着,打算到流光苑那边静养几日。”
  “好,儿子送母后过去。”桓帝此刻有些心不在焉,颔首应道。
  秋风习习,一转眼到了今年殿试的日子。
  桓帝总算腾出些许空来,打算秋闱的事一忙完,云枝要是再不进宫,自己就到乐楹公主府去瞧瞧。今秋殿试的前三甲考卷呈送上来,桓帝仔细斟酌过后,钦点了状元、榜眼、探花,交由发榜官拆开封条誊抄人名。
  “状元张子栋,祖籍涿郡……”按照规矩,发榜官誊抄完毕需当面唱诺一遍,以示皇帝钦点人名无误,“……探花李植,祖籍滁州……”
  “等等”桓帝突然抬头,指了指,“递过来。”发榜官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探花缘何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连忙放下榜文,将探花的考卷递了上去。
  桓帝细细的重看了一遍,唇角微弯,“嗯,还真的到京城来了。”
  次日发榜,李植一早便迎来了报喜的官差,客栈掌柜也赶来贺喜,亲自封赏一坛上好的陈酒,又请他在大堂的才子榜上题名,让自己的店也沾沾喜气。
  李植满面笑容应酬众人,忙到下午才得空,赶紧带着小厮去发榜处看人名,找了半日,总共找着三个姓云的进士。谁知一一见了,根本没一个是当日见过那人,不由暗暗跺脚,难道那云姑娘的哥哥落榜了?心中好不懊恼,后悔当初也没问个仔细。
  往年的恩荣宴都设在奉光殿,今秋因为太后去流光苑颐养,皇帝为了让太后跟着热闹一番,便将宴席设在流光苑的湖心岛。即将赴宴面圣,从此踏入朝堂庙门,诸位新科才子们都是锦衣绣帽,一派风流得意姿态。
  按照规矩,宴席前皇帝会事先召见这些新贵们,皇帝说些勉励的话,臣子们则说些报效国家社稷之语。因为人多杂乱,仅召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状元走在前面,李植和另一位王榜眼随后。
  一名中年太监从山子门穿过来,传话道:“皇上有旨,先去面见太后慈驾。”
  前方尽头,传来一阵清雅的丝竹之声。李植好奇心重,不似另外两人规规矩矩,正巧自己旁边便是花窗,悄悄的扭脸瞧了过去。隔着丛丛蔓蔓的树枝,远处有一名鹅黄纱衫少女正在起舞,广袖如云、流苏似雾,映照的周围景致都失了颜色。
  李植等人绕过九曲连廊、湖心亭,终于来到后面的园子,按着指定位置行了礼,三人垂首静立一旁。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开口,娇软柔糯,“这就是今秋选出来的才子?一个个都是书呆子相。”虽然不大礼貌,但那软软语调却教人无法生气。
  “不要胡说。”后面这个声音清澈无尘,微微凌厉,应该是太后无疑,“十年寒窗苦读,也是不易……”
  太后说了什么,李植完全没有听进去,心里“砰砰”乱跳,方才那个女子的声音分明就是,只是奇怪,云姑娘怎么会在皇宫里头?莫非是太后身边的小宫女?
  还没等他想完,忽觉旁边的王榜眼推了推自己,“李兄,快点谢赏。”
  一个小太监捧着朱漆盘子侯立,里面躺着文房四宝、几锭金锞子,并一柄紫玉灵芝的玉如意,想来是太后赐下的恩赏。李植怔了一瞬,乍起胆子往右边看了一看,不觉“啊”了一声,“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眼前俏立着一名鹅黄纱衫的少女,青丝如云、眉眼如画,一双明眸宛若两丸流动的黑色水银,顾盼之间光彩熠熠,正是自己千思万想的云姑娘!李植眼里再看不见别的,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和意中人了。
  没有皇帝和太后的吩咐,无故抬头原本就是失礼,更何况这么呆呆的看着人,急得王榜眼使劲拉扯,“李兄,不可造次!”
  李植原本找不到云姑娘的“哥哥”,正在满心失落,以为今生今世再无缘相见,不料进宫却得此意外之喜。一时欢喜若狂、激动忘形,竟然脱口道:“太后娘娘,微臣想求娘娘一个赏赐。”
  太后眸光清明如水,微笑问道:“哦,什么赏赐?”
  李植目不转睛,看着云枝欢喜道:“请娘娘将这位姑娘赐予微臣为妻。”
  太后满目惊讶之色,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儒生狂妄!”
  李植听着声音耳熟,顺着看过去,大吃一惊,心中有如平地一声惊雷巨响。那人身着明黄色锦袍,除了皇帝还能是谁?可是他,不是云姑娘的哥哥吗?!
  “皇上息怒。”状元和榜眼皆知闯了祸,赶忙齐齐跪下。
  “原来是你。”云枝不去看皇帝难看的脸色,反而朝李植笑道:“看不出,你还真有点微末才学,居然中了探花。”又侧首与太后道:“姑母,月儿在滁州的时候遇险,多亏了这位李探花相救。他这人一向不拘小节,方才失礼,姑母不要见怪。”说的这话,仿佛二人十分相熟一般。
  太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皇帝,若有所思一笑。
  桓帝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前面宴席已好,先过去罢。”领头太监巴不得这一声,赶忙应下带人离开。
  第九章 倾城(二)
  云枝心情不好,皇帝一走,连赌气拌嘴的人都没有了,自己闷闷不乐绕到后山小镜湖畔。此时将近中秋,一路上到处都是金桂盛开、桂花飘香,从树下穿过,还不是的有细小花瓣跌落肩头,清风吹过,更是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郡主妹妹。”不知什么时候,云皇后从后面走了过来,在旁边石凳上坐下,朝云枝微笑道:“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外头热闹的很,去说说话也好。”
  今天流光苑设了恩荣宴,气氛十分热闹,太后想着诸位太妃平日孤寂,遂一并请了过来游乐。云枝“嗯”了一声,懒洋洋的,并没打算跟皇后多说,谁知皇后今日却是格外热情,笑吟吟道:“听说有位探花郎妹妹认识,那人还向妹妹求亲呢。”
  云枝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偏头一笑,“皇嫂的耳风倒是蛮快的。”
  “我也是听说。”云皇后有些讪讪,咳了咳,“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又道:“像妹妹这样天仙般的人物,正该配个俊俏的少年郎。”
  皇后从前不是这么嘴碎,云枝心中觉得奇怪,又不耐烦,忽地想起皇帝打算废后之事,这件事皇后未必知晓,但对自己……,看看眼下的光景儿就知道了。想通了这个关节,云枝倒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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