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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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重生记-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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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他走之后,你也快回京了吧?”
  湛霄沉默片刻温柔一笑,“不急。”
  归旋暗暗叹了口气,她真不想湛霄离开岳宁,不过她知道他迟早是要回去的。“湛霄,你放下朝堂之事陪着我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久了,很多人还在等你回去。我知道你担心我身上的蛊毒,不过这个也不能着急,你先去处理要紧的事,天下异人那么多,咱们再慢慢寻访便是。”
  湛霄静静看着她,温柔深邃的眼中似有难言的情愫和隐秘的怅然,过了片刻,他轻松一笑,“阿旋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待我忙完了朝堂之事我便带你游历江海,四海之内总有神医,若实在不成,我便亲自去西泯把那个司徒无恤绑回来便是。”
  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有想过,司徒无恤武艺高强、身份高贵,要他死不是没有办法,但要把他从西泯活着绑回来却是机会渺茫,而且一不小心便是打草惊蛇。
  归旋如何不知此事无异火中取栗?她摇头笑道:“这招不成,即便捉了他,他肯定也打死不会为我解蛊,因为他知道若是解了蛊,你肯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
  湛霄微微一笑,“何须他解蛊?我自会废了他的武功把他关在笼子里好生喂养,保他长命百岁无虞。”
  湛霄这话说时语气寻常平淡,归旋却听得心中一寒,秦无恤虽死不足惜,但如若真落到那般情形对秦无恤那样的人来说真比杀了他还残酷。
  湛霄见她沉默不语俊逸的脸上闪过瞬间的阴沉,旋即温存一笑,“好了,别担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
  她耳上明耀的坠珠晃得有些让人眼晕,他伸手轻轻捏住把玩,“我再多陪你几日,怀王殿下晚些时日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那个位置是他的,跑不了。”
  ***
  湛霄又住了将近一月才走,他又寻回数名巫医,说法皆与怀王说法一致。
  年末之时湛霄回到京城,不久陛下宣布改立怀王为太子,而原太子偃晟封为贤王,并将大魏西部燕、翼、幽三州划为贤王封地。
  圣旨颁下之日,偃晟亲往乾清宫谢恩,他叩谢皇恩,跪伏在地言道:儿臣别无它愿,唯祈父皇允儿臣将母后灵柩迁往封地,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儿只恐自此别后再无祭拜母后之机。
  皇帝闻言大恸痛哭失声。
  这一夜,偃修听人传报乾清宫内的消息后只微微一笑,他徐徐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头顶一轮孤月如冰玉在天。
  只怕此刻父皇的心情也如这孤月一般冷。
  他的皇位没有传给爱子偃晟,也没有传给爱子偃昂,而是传给了他这个一直被漠然视之的儿子偃修。
  听说当年母妃得知父皇给他取得名字后偷偷垂泪了整整一夜。
  “晟”、“昂”皆如日中天、皆乃帝国之晨,唯有她的儿子只需偏安一隅、修身养性即可。
  不过,他的父皇终将看到这大魏江山在他偃修手中如日中天、煌煌盛世。
  ***
  这个春节归旋是在岳宁度过的。
  湛霄走后不久,靖安侯便来到了岳宁。归旋看得出廖夫人表面上虽然没什么不同,可实际上气色却一天比一天好了。
  她去拜望廖夫人的时间少了,大部分时间和春静、可人耗在一起。
  靖安侯在府,她不敢像以往那般出府游玩,穷极无聊之下只得闷在家里绣花样子。不过她绣出来的东西比不上书卿、比不上春静,连可人都比不上,归旋看着她们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常常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只能没事拿出她们的婚事调侃一番。
  春静和可人还是有些不对点,不过明面上还过得去。归旋发觉春静其实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府里原有些下人对她这个从下等奴婢提起来的主子有点不当回事,不过现在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很是恭敬。
  而书卿一直还在廖夫人房里帮衬,她娴淑稳重自是极讨老夫人欢心,不过归旋总觉得书卿和自己倒像慢慢隔了一层似的。具体的也说不上,反正总是有这个感觉。
  不过年关快到了,这岳宁的别院也慢慢忙碌起来,侯府之中的管事、账房、还有各个庄子店面的庄头、掌柜,纷纷赶来向归旋汇报一年的收支情况,侯府的亲戚们知道他们今年不能回京,也纷纷提前过来探望。
  事情都压在一起,归旋很是忙碌,好在春静能干,可以帮衬她不少,这个年总算是顺顺利利过了。
  ***
  转眼又到早春二月,岳宁的春自是来得格外早,城内到处长堤画桥、绿柳垂杨、青溪盘桓、四笼春烟。
  这一日,春静带着小婢走过长堤,忽听得有人在身后喊:“小姐稍等。”
  她转过身,只见绿柳如荫处有一男子俊眉修目、潇洒而立。
  那男子手中持着一方丝帕,丝帕浅兰色的帕面,右下角绣着一朵柔美的兰花,男子微微一笑,“敢问这可是小姐的丝帕?”
  春静面色微红,慢慢上前接过绣帕,垂头一福道:“多谢公子。”
  那男子笑如春水,悦声说道:“在下初来岳宁,欲往城中西园访友,小姐可否指路?”
  春静身边小婢插口道:“我们也往那个方向……”
  春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婢住口。她回头对那位男子说:“西园就在前面石桥过去不远,半刻左右便到了。”
  那男子望着她一笑,“多谢小姐指点。”
  说罢,一偮告辞。
  看着他高挑的背影,小婢惋惜地说:“宛姑娘为何不带那公子一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衣饰华贵,一看便是位名门才子。”
  春静道:“既是名门公子愈发不该在他面前举止轻佻,否则徒增笑柄罢了。”
  小婢道:“那有什么?戏文不都是才子佳人一见倾心?宛姑娘这般貌美,那位公子肯定是瞧着动心了。”
  春静秀颊飞红,“休得胡说。”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长街,只见街边有买新鲜水果的摊儿,春静停下想没些带回去给归旋。
  正挑着,身后忽走来几个人影将她围住。
  一个胖子走到她右侧打量着她嘻嘻笑道:“好嫩的小娘子,跟这果儿似的细皮水滑一掐都掐得出水来。”
  春静不由一惊,这岳宁城中民风淳朴,她们从未听过当街调戏女子之事,不想今日却遇到了登徒子。
  她一低头,带着小婢欲走。
  那圆脸胖子将她拦住,身后两人也跟上来,成犄角之势将她们夹住。
  那胖子盯着她眼睛放亮,啧啧道:“真是越看越有味儿,没想到岳宁还有这样的小娘子,看了一上午终于瞧见个顺眼的了。”
  春静又羞又怒,微微咬牙道:“几位公子休要无礼,请让奴家过去。”
  那胖子舔脸过来:“慌什么?我与小姐一见钟情,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着便伸手来拉春静,春静一惊连忙后退,后面的人又跟了上前,故意从后面将她狠狠一撞,她一个站不稳向前倾去,那胖子立马上前抓住她柔细的双手,阴阳怪气地说:“呀哟,小姐莫慌,摔疼了没有?我来摸摸。”
  春静使劲挣扎,身后小婢吓得直哭,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放开她!”
  春静回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长堤上遇到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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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登徒子见忽然冒出个逞英雄的自是恼怒不已,为首胖子说道:“哪里来的兔儿爷也想英雄救美?大爷我男女通吃,今儿就把你们俩一并给收了!。”
  春静乍听到这粗鄙下流言语不由燥得满面通红,那男子却只微微一笑,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来又极有味道的佻达风流,春静见到不觉一愣,一时间竟忘了羞怯和挣扎。
  那胖子也看得两眼放光,忽然间对那男子的兴趣比对春静的还大,“好、好!今儿我可算是遇到宝了,宝贝儿,待会爷会好好疼你的,包管让你前前后后舒服个透。”
  说着便向那男子扑去,那男子一勾唇角,身形一晃不退反近,眼明手快伸手一扯,那胖子腰带啪地就开了,红绸裤子“呼啦”一下掉到脚腕处,露出两段光突突肥溜溜的腿。
  那胖子七手八脚提着裤子。
  男子轻蔑一笑:“就你那么点东西还想男女通吃?”
  周围的人轰然大笑,春静和小婢想笑又不敢笑,羞得捂住了眼睛。
  胖子燥红了脸,提着裤子结结巴巴道:“你、你给老子等着!”
  说着拎着裤头就跑。
  另外两个随从看着势头不好也扔了两句狠话扭头跑了。
  众人跟在他们身后指点嬉笑。那男子缓缓走到春静身边,柔声道:“小姐受惊了。”
  春静脸颊染绯,抬眸轻轻望了他一眼,垂头说道:“多谢公子相救。”
  那男子见她虽不十分貌美,但一双眼眸如娇花照水般娇怯间别有一股婀娜婉转的韵味,他唇角微不可觉地轻轻一挑,“小姐家住何处,不如让在下送小姐一程?”
  春静道:“如此便多谢公子,还未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姓慕,名楚舟。”
  


☆、第56章艳舟

  建宁四年五月;天气渐暖,廖夫人、归旋一行离开岳宁;回往京城。
  这一次的行程与以往悄无声息不同;靖安侯夫人在岳宁养病的消息已经传开;靖南侯接母归京;各方官吏闻风而动;一路殷勤接送。慕湛霄对各方官吏的邀约皆婉拒,依旧行的是水路,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不过行到江州时他们的楼船却被江州刺史乘舟拦住;刺史登舟相请定要请南侯一家上岸一叙。
  这江州原是靖安侯外放为官之地;故友同僚众多,湛霄不欲太过驳他们面子,便盘桓一日稍作停留。
  上案之后;女眷们被迎进刺史府邸,而湛霄则被请去参加酒宴。
  江州美女多妖娆,席间马刺史宣了数十丽姬献舞侍酒,其中一姬容色尤殊。她着丽纱舞裙,身姿曼妙、既冷且艳,色艺双绝。
  那姬一曲舞罢,随着乐声轻盈一旋跪于南侯之前,低胸舞服上身紧裹曲线分明下裙却婀娜绽放华美如莲,她持觞过顶,露出两段玉腻如雪的手臂,轻启朱唇声妙如歌,“歌壁请南侯大人饮下此杯。”
  靖南侯慕湛霄回头看了身后随从一眼。
  随从面无表情。
  南侯微微一笑,执起酒杯道:“本侯已酒力不济,此杯便由我侍儿代饮。”
  说罢将酒杯递给随从。
  那随从接过酒杯,仰头便饮尽,接着把那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摔,声音如这玉瓷乍破冷冷清脆,“此等劣酒也配招待南侯?尽是一些庸脂俗粉的味!”
  室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马刺史看着南侯阴沉不明的脸色背后不禁出了一层冷汗。他走下席位,拱手赔罪,“是下官考虑不周,还望侯爷赎罪,侯爷乃盖世英雄,自然爱醇烈之酒,怎可饮此温泉柔酿?来人,换酒!”
  南侯却隽朗一笑,“刺史这是说哪里话?我这侍儿乃内子所赠,平日里骄横惯了,还望刺史莫要见怪。”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不知如何答话,只得皆讪讪而笑随意带过。
  这餐饭皆下来吃得气氛诡异,不过南侯似乎心情甚好,他身后的侍从也被邀入席殷勤劝酒。
  酒席散后,湛霄辞别众人,只说欲独往看看这江州夜色,马刺史碰了个头破血流的钉子不敢再造次,只得讪笑告辞。
  回府路上,慕湛霄笑道:“今日之后,只怕我这惧内之名算是要传遍朝野了。”
  身边那骄横“侍从”只拿眼斜乜着他,“那位艳姬我已经替你打听清楚了,乃是马刺史心头至宝,身怀万中无一的名器腴环,床笫之间最是让男子销魂,可要我替你讨来一洗惧内之名?”
  湛霄大笑,伸臂将她从旁边的马背上抱了过来。
  那人恼道:“快放开我,难道你想断袖之名也传遍朝野……”
  湛霄低头看着她,“有何惧之?”
  说罢便俯下了唇。
  四野清旷,唯有胯…下奔霄在无垠的夜色中奔驰。
  ***
  两日后,靖南侯归京。
  五月的长安,牡丹满城。太子偃修推新政、改税制、将自己新增的俸禄转封给两千余人,如此贤举广受世人朝臣推崇,而他与廖氏嫡女的婚事也提上了议程,可恰恰在这个时候,润清病了。
  靖安侯府自是把准太子妃的病情当头等大事,请了数位太医名医来看,可惜润清虽病情不重,却一直缠绵病榻难以彻底痊愈。
  就在归旋初回侯府,忙得焦头烂额之际,身边人的变化却在潜移默化、悄无声息中发生。
  ***
  这春暖明媚的时节,莫水之边多丽人。这一日,有一娉婷女子来到湖边,她头戴帷帽,身着淡花牙白罗裙,一条芙蓉巾轻轻束着纤柳般的柔腰。
  这时湖上一条轻舟飘来,一男子从舱中出来,修长身材、风度翩翩。
  那女子一见他不禁微微而笑,取下头上帷帽,露出一张嫣然秀脸。
  那男子见她亦目如春水微微含笑,伸手道:“宛儿。”
  宛春静握住他的手上了轻舟。船身一晃,她的心也随之一荡。
  她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子,不由生出一种难以置信之感。
  那一日,在岳宁,他救她之后送她回府,一路相谈甚欢。
  可见到府邸他却默然不语,过了片刻,问:“请问小姐,这可是靖安侯府邸?”
  春静并不奇怪,靖安侯夫人住在这里的消息已渐渐被人知晓了,她微微一笑,“正是。”
  “敢问小姐是侯府何人?”
  春静微笑道:“我乃靖南侯夫人的义妹,请公子随我进府,我姐姐定会好生相谢。”
  随着那公子却略微苦笑一下,“不瞒小姐,我其实乃是南侯堂弟。”
  春静不禁又惊又喜,“哦,这样巧?”
  楚舟脸上露出黯然自嘲的神色,“实不相瞒,我因年少轻狂得罪了南侯夫妇,我母令我千里迢迢前来致歉,我已在岳宁呆了两日却一直不曾登门拜见。”
  春静道:“那你随我进去吧,我姐姐、姐夫心胸豁达,见你千里迢迢而来定然不会再介怀了。”
  楚舟桀骜一笑,“不必了,我堂兄虽权倾朝野,不过我这个不争气的堂弟倒也无需依附于他,倒是小姐你,若和我这登徒浪子一起进去了,恐怕会污了小姐清名。在下就此告辞。”
  说着他便一拱手转身而去。
  春静看着他的背影,几番欲张口,却没有喊出声音。
  他便这样走了。
  真的这样走了。
  他不似戏文中的君子谦谦如玉,可那潇洒佻达又有落寞不羁的笑容却印在了她的心里。
  就在春静以为这只是一场梦的时候,她的贴身小婢偷偷摸摸带给她一封信。上面写着:
  不见南侯无虞,不见姑娘难行。
  小婢告诉她,那位公子说会在他们相遇的长堤等她,因为他明日便要走了。
  春静想了很久,还是去了。
  那时天色已暮,他就如今日这般等在那里。
  ***
  慕楚舟将她带进船舱,回头只见她含情凝睇、风姿楚楚,虽不十分貌美却别有一番动人滋味。他唇角不禁轻挑,今日,他便要把这靖南侯夫人的义妹一枪挑了。
  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低低地叹了一声:“宛儿,我们已经十日未见了。”
  春静脸染绯霞,低头道:“我们男女私会本就于理不合,我今日都不该来见你的……”
  话还未说完,她便被他扯入怀中低头摄住的唇。
  春静嘤咛挣扎,可纤手却慢慢无力垂下。
  他吻着她柔白的颈喃喃道:“宛儿、宛儿,你好狠的心。”
  那温热的呼吸喷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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